一個神秘事件調查員的秘密筆記
湘西鬼王
簡介
我因為科研過程中無意遇到的神秘事件,被一秘密科研部門收羅門下,開始了驚險、絕地逢生的人生旅程。在這個過程當中我不但見到了地球上從未記載過的巨型生物,也見到了具有某種神秘隱形力量的非人類;不但看到了為了貪欲而扭曲變異的人性,也遇到了甘為人類,奉獻出自己生命的地外生命體。而我的生死之交,同樣是做神秘調查工作的同事到底隱藏著什麽秘密?還有這個地球上最強悍的部落是不是保護著中華民族的精神圖騰——龍?這一切的秘密都在我的身邊一幕幕展開……
黑龍江冰麵的密宗文字事件
1)黑龍江冰麵的秘密
2)陳團長的恐怖遭遇
3)行動組成員
4)黃河的青牛古道
5)疑雲重重
6)交鋒
7)水怪的主人
8)最後的抓捕
中國這片博大的土地上出現過許多奇怪的事件,比如說大馬戲團事件、黃河的青牛古道事件、羅布泊黃沙下掩埋的真相事實,黑龍江冰麵的密宗文字事件……這份絕密報告文件代碼為--199,取自九九歸一,真相必將解密的意思,但是真相真的解密了嗎?
我是一個調查員,隸屬於某個軍事研究所,因為工作的關係我們每年都會為此付出許多血和淚的代價,甚至有的同誌至今音信全無,用以換取那些神秘事件的真相,但是……我的工作就是探險,那些令人著迷,如癡如醉,毛骨悚然的事件我不知經曆了多少,雖然我有時也會膽怯,也會疲憊,但是更多是驕傲,因為我代表的是國家,是人類,這將是我一生的殊榮,好了,廢話到此為止,以下就是我的故事。
1)黑龍江冰麵的秘密
1995年我26歲,大學畢業不久,因為專業我進入了某軍事研究所工作,在那裏我認識了老翟,這是個異常古板的知識分子,不過對待新人他是有一分熱使一分熱,所以很得我們敬愛。
我們的工作主要是處理照片圖像,也就是將衛星拍攝下來的照片用特殊的工藝在細節上做得更加清晰,這天我們一如既往的在暗室裏做著每天都需要重複的工作,忽然小李驚叫了一聲,由於當時暗房裏就我們兩個人,我被他足足嚇了一大跳,不滿之下問道:"幹嗎,是不是抽風了?"小李道:"我要不是抽風了就是眼花了。"說罷遞給我一張照片,那是一張極為清晰的特選區域照,是一片開闊的冰域,巨大的冰麵上流光如鏡,但是讓人奇怪的是冰麵上並非是一般的大自然的景象,倒映在冰麵上的是一些說不好究竟是文字還是符籙咒語什麽的。
當時的圖片處理技術還沒有應用,照片造假不可能,在衛星照片上造假更加不可能,所以我們覺得事情可能有些奇怪,立刻報告了老翟,老翟用放大鏡仔細看過後對我們道:"工作紀律你們是知道的,這件事情絕對不能泄露出去。"說罷他立刻打電話通知了某部門的同誌來取相片,後來經過文字學家詳細分析,也沒有得到因為所以,因為冰麵上的文字既不屬於文字,也不屬於宗教符號,部門領導特意為此開了一個會議,最後一致通過由老翟同誌領隊去做實地考察,因為他不但搞科研,照片的圖像處理也是一把好手,而且畢竟這個事件是我們部門首先發現的,沒理由不讓我們的人去。就這樣一行四人的科研小組出發了,老翟特地點名要我和他一起去,理由就是我的照相技術一流,當然我知道他是給我一個鍍金的機會,當時我真的非常感激他,也正是因為對老翟的感激才有了我以後的一係列事情。
我們做了幾天火車,然後汽車,然後牛車,終於到達了緯度上的地點,老翟的性格就是無論如何一定要先做事,所以我們顧不得快要散架的骨頭,跟著老翟來到了黑龍江畔。
這是一個不大的小村莊,冬天冰封江麵,村子裏的人很少來這裏,因為這個村子本來人就不多,沒人來就越沒人來,所以這裏的一切顯得有些空蕩蕩的,天地間就是白雪、大江和我們四個人。
我們架上了定位儀,老翟精確了緯度位置,對我們道:"冰麵滑,你們就不用去了,別摔壞了儀器,我照幾張照片就回來。"由於地點離岸邊不遠,而冬天的黑龍江冰麵連裝甲車都能開過去,所以大家都沒有多想,看著老翟上了冰麵,一路連滑帶走的到了地點,隻見他左右看看似乎在尋找著什麽,我見狀大聲道:"翟老師,什麽情況?"老翟拿著照相機對我擺了個沒有的手勢道:"這裏什麽都沒有啊。"他話音剛落,忽然哢啦一聲巨響,冰麵碎裂而開,老翟不及叫出聲來就沒了影子,我們被這個突然而至的情景驚呆了,一時愣在那裏,沒一會兒隻見水麵露出了一陣陣巨大的氣泡,顯然冰麵的水裏有東西,而且從氣泡的大小來看,這是一個巨大的生物,果然沒過多久破裂的冰麵處露出一片白茫茫的不知是肚子還是脊背的事物,反正肯定是軀幹上的東西,體積之大猶如一艘巡邏艇,而且看樣子這不過是一小部分而已,不過沒一會兒它就沉了下去,河麵隻剩下破碎的浮冰,和老翟那部幸運的照相機。
我們嚇得肝膽俱裂,麵麵相覷不知如何是好,過了半天,我問道:"咱們誰去把翟老師的相機拿回來?"其他兩個人看看我,都沒說話,老實說我不是一個膽子小的人,但是河裏麵有東西是有目共睹的事情,輕易邁出的一步很可能就永久縮不回來了,但是老翟是我的良師,就這麽不明不白的死了,我們卻連他的相機都不拿回來,這也說不過去。於是我想了又想,考慮再三,道:"我去拿,你們幫我看好了,如果周圍有情況,一定要提醒我。"馬友山深深吸了口氣,麵色蒼白地對我點點頭,何月道:"小羅要不然相機咱們不要了,這個、這個裏麵,你搞不清楚是什麽?"一陣寒風吹來讓我們從裏到外地冒涼氣,我看著那似乎平靜無比的江麵腿不由自主地抖了起來,而且抑製不住地想吐,何月道:"咱們走吧,在這個不太平的地方待著著我心裏沒底。"我道:"就這麽走了我們和翟老師的家人怎麽交代?"馬友山道:"他被怪獸吃了,我們也無能為力。"忽然我想到了什麽,道:"這裏好像靠近江邊吧?"他們兩個點點頭,我道:"壞了。"馬友山看我這副樣子,居然都要嚇哭了,帶著哭腔道:"羅子,咱們不帶這樣嚇人的,我可沒招你。"我道:"一般大型水生物是不會靠近岸邊的,因為水淺,它們行動不便,但是這個……"馬友山渾身早抖得跟篩糠一般道:"你、你到底……什麽意思?"我來不及解釋,拖著他們就跑,邊跑邊喊:"用力啊,不跑沒命了。"果然,身後傳來啦嘎啦啦冰層不斷破裂的響聲,接著寒風夾雜著刺骨的雪花不停撞擊著我們的身後,這風和雪花絕對是怪物上了岸邊巨大的衝擊力所揚起的,我們都知道命在頃刻,連一開始渾身發軟的馬友山都開始玩了命地往回跑,誰都不敢回頭看哪怕一眼。
隻聽天地間響起了一聲攝人魂魄的吼叫聲,說不好是什麽聲音,反正驚天動地,我當時隻覺得自己要死了,但是死在怪物的肚子裏那真是太窩囊了,也太可怕了,此時我終於體會了生命的渺小,而那些無法言喻的詭異的事情原來是真存在的。
忽然雪地開始震動,我知道它離我們越來越近了……我們沒有回頭的時間,拚了小命往前死跑,忽然聽到一聲貓叫,不知是哪裏的野貓,我衝它喊道:"快跑,要不然沒命了。"因為離我們距離很遠,它隻是警惕地看著我們,並沒有行動的意思,我哪有操它閑心的時候,隻是抓緊逃命要緊。
也不知跑了多遠,我們三個人都是筋疲力盡,何月道:"我實在跑不動了。"邊說邊停下了腳步,我們也都在雪地裏踉蹌著停了下來,鼓起勇氣回頭望去,讓我們吃驚的是雪地裏居然空無一物,隻是雪中那巨大的印跡明白無誤地告訴我們剛才確實有個龐然大物在後麵追趕我們,而且雪麵上滿是亮晶晶的類似於黏液的東西。
一陣寒風吹來,滿是令人作嘔的腥臭味,何月一屁股坐在雪地裏放聲大哭起來。
馬友山哆哆嗦嗦地從身上掏出香煙,點了無數次,終於點著,他深深地吸了一口道:"小羅,我們回去怎麽交代這件事情?"我心有餘悸地望著那片危機四伏的冰麵道:"還能怎麽辦,回去寫報告說清楚這件事情吧。"我們三個就這麽坐在冰天雪地裏良久,直到都快變成冰坨了,才互相攙扶著站了起來,往村子走去。
因為我們一切的攜帶物品全部在剛才的事故裏丟失了,隻有身上還帶了些錢,大家湊了湊,去敲開一個村民的屋子,想和他買杯水喝。
開門的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婦女,因為冬天沒有農活,所以一家人都在,滿滿當當七八口人,她一看我們的樣子,趕緊將我們讓進屋子裏,給我們煮了薑末蛋花湯驅寒,戶主看我們端著碗的手抖個不停,問道:"你們幾個是不是去過江邊了?"他居然知道這個事情,我立刻點點頭道:"大叔,你知道那裏不能去?"戶主皺著眉頭道:"還好你們命大都回來了,看樣子你們是城裏來的娃娃,到這裏幹什麽來了?"我道:"我們來是進行一次科考活動,但是沒想到這個江裏麵……"戶主歎了口氣道:"你看到了?看到就行了,我們村子裏的人從來不去那地方的,那玩意兒真要人命啊,過去聽我姥爺說日本鬼子的炮艇在那裏不知道翻了多少艘,鬼子用炮彈炸都沒用,你們幾個娃娃也不來打聽個情況,虧得命大。"何月略帶哭腔地道:"我們死了一個人,被那個怪物給吃了。"戶主聽了擺擺手道:"不說了,你們報告當地政府吧,我們說了也沒啥用。"雖然當時通信手段已經多樣化,但是這裏還是比較落後的,我們休息了一天,老鄉用牛車將我們送到了生產大隊,那裏原來是一個建設兵團,後來改為政府辦公場所,隊長聽完我們的敘述,思索了良久才道:"你們是國家搞科研,這件事也就是被你們看見了我才敢說,要不然非說我製造謠言不可,搞不好就要再受一次批鬥。"此時我們的情緒都平穩了許多,馬友山道:"這是新社會了,哪裏還有批鬥這回事,況且真實存在的情況任何人都不應該回避。"隊長道:"你說的很對,這件事情其實我們這人人都知道,靠近江邊的村子從來沒有人敢下水,而且早在幾十年前這裏就有人做過匯報,不過……算了,說這個就扯遠了,你們說的水怪,吃虧最多的還是日本人。當年他們企圖在水上設封鎖線,但是那些重型設備總是莫名其妙地被破壞,甚至失蹤,日本人就派巡邏隊在江麵上搜尋,那些船也被打翻了好幾艘,落到水裏的鬼子沒有一個上過岸,咱這裏的老百姓都認為是老天爺派下來的神獸,懲罰日本人的。後來抗日戰爭結束,我們這裏有人匯報過這件事情,但是受到了處分,之後就不了了之。這麽多年過去,沒想到你們幾個居然會摸到那個地方做考察。"我們這次調研屬於高度機密,所以細節是不能透露的,從隊長口中得到這些消息也就足夠了,下午省裏派了車子將我們送上了回去的火車,回到家裏我怕家人擔心,這件事情並沒有說,收拾完後立刻回單位報到。
2)陳團長的恐怖遭遇
因為這次出了人命,所以必須接受調查,我們三個麵對一堆人的提問,分別做了回答,他們又是錄音又是做筆錄的足足折騰了六七天,我們才算證明自己沒有做凶手的可能,終於可以太太平平上班了,不過我隻要一看暗房心裏就難受,畢竟對老翟是有感情的,他那麽不明不白的死了,心裏一時半會接受不了。
我的工作和生活都很平淡,而且經過那次事件以後我變得非常珍惜這樣的生活,因為能活著才是最重要的,不過該來的總是要來。一天我正在對比照相機的聚焦,科長把我叫了過去,隻見他辦公室坐著一個軍人,看樣子四十來歲,皮膚黝黑,目光剛毅,一看就是個上過戰場的人。
他很客氣地道:"小羅啊,你好,我是軍事研究院的陳少奇,今天特地來拜訪你的。"看他肩膀的軍階是團長,一個領導專程來拜訪我,估計又是來搞調查的,我很客氣但是也懷有戒心地和他打了招呼,這時我們科長道:"你們先聊,我出去辦點事情。"退了出去將門關上。
陳團長將帽子摘下,放在桌麵上道:"聽說過你們這次的事情了,你有什麽意見?"果然是軍人,沒有一點彎彎繞子,上來就直奔主題,我道:"那片流域有水怪,這是事實,村子裏的人可以為我們作證,翟老師的死是意外,與我們沒有關係。"陳團長點點頭道:"你不用誤會,我來找你不是搞調查,老翟是我十幾年的同事,他出事我也很難過,不過今天來我隻是想聽聽你對這件事情看法而已。"我道:"我沒看法,我隻是希望有人去了解一下真相,並且將真相公布出去,當然如果能解決這些事情那就更好了。"陳團長道:"小夥子,如果你真的覺得這是一次探討真相的機會,你願意和我們再做一次實地考察嗎?"我一愣道:"什麽,我和你們去做調查?"陳團長道:"沒錯,在你之前我已經聯係過你的那兩位同伴了,但是他們寧可不上班也不願意回去,不過我真的需要至少你們中的一個幫助,所以今天特地來拜訪你,也希望你以大局為重,可以克服困難,幫助我們一次。"我遲疑了起來,好不容易回來了我有再回去的必要嗎?陳團長看我良久不做聲說道:"你也不要有心裏壓力,畢竟年輕人見得少,受這樣的刺激,一時間肯定難以恢複,如果你真的不願意參加我們的行動,也沒有關係。"我道:"陳團長,不是我膽子小,而是當時的場麵你沒看見,那個水怪我估計……"陳團長擺手打斷我的話道:"你說的我都相信,那麽我也給你說個故事,你看是不是能夠接受。"我道:"您說。"
陳團長道:"那是在1983年吧,好像是這個年份,我那時候和你現在差不多大,剛剛調入我們部門工作。當時是6月份,第一次知道部門職能,我根本不相信,隻覺得設立這個部門的人簡直是腦子有毛病,所以有了抵觸情緒,頭兒怎麽做工作都不行,後來沒過幾天頭召集我們開會,布置任務,我被分配和一個老同誌配合,去了靠近通州的一個村子執行任務,進去後就有群眾反映說池塘邊鬧鬼,我狠狠批評了他們,老同誌隻是笑笑,沒有發表任何意見。然後我們就在招待所住了下來,第二天一大早,我還沒有起來,老同誌就進我房間說道:小陳,我告訴你幾句話,如果你真覺得道理都在自己這邊,那你就在早上四點左右,一個人去小池塘邊,如果看到有人在那裏洗頭,把我告訴你的三句話問他一遍那就行了,然後老同誌就一個字一個字地道:你在洗頭啊?你為什麽要洗頭?……"我看陳團長無語了一會兒,便問道:"第三句話是什麽呢?"陳團長沒有理我,道:"我當時有些莫名其妙,不過讓我相信鬧鬼那是不可能的,我隻當他是嚇唬我,也沒往心裏去,於是第二天半夜我就去了池塘,第一次什麽都沒看見,於是我就連續去了三天,第三天真讓我看見有人在那裏洗頭,說實話當時我頭皮就發麻了,你說有哪個正常人會半夜三更在那裏洗頭的,不過還有幾句話要說,我也是年輕氣盛,想過答應了老同誌的話就要做到,於是便過去問:你在洗頭啊?""那個洗頭的道:是啊。聲音也沒有什麽特別奇怪的,我心裏稍微定了點,當時想:可能是個神經不正常的人。便又問:你為什麽要洗頭?他道:髒了。這第三句話,小羅你猜猜我可能要問他什麽?"不知道為什麽,我頭皮也有些開始發麻起來,不過當著領導的麵也不好瞎說,便搖頭道:"猜不出來。"陳團長笑道:"最後我用了老大勁才問出口來:你的頭呢?那個洗頭的這次沒說話,左手伸出來,我一看頭在他手上抓著呢,我一點不騙你,當時就尿了,魂飛魄散之下我轉身就跑,回臉卻撞到了一個人身上,他被我撞退了好幾步,我當時差點發狂,聽那人道:小陳,你鎮定點。我這才看清楚原來是那個老同誌。"說到這裏陳團長深深吸了口氣道:"小羅,我的這個故事你信嗎?"我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陳團長,你們部門究竟是做什麽工作的?"陳團長道:"你聽說過199研究院嗎?"我搖了搖頭,陳團長道:"按道理說我們這個部門是不能隨便透露信息的,但是今天我得到授權可以讓你有個大概的認識。簡單的說我們這個部門是政府成立的專門研究未知事物和神秘事件的一個調查組織,因為工作的關係,我們經常要接觸一些老百姓看來似乎是天方夜譚的事情,所以工作性質決定我們一定要管牢自己的嘴巴,你現在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嗎?"我點頭道:"我相信你說的事情,畢竟我也算是開過一回眼界了。"陳團長嗬嗬笑道:"小夥子,你這個充其量隻能算是一次普通遭遇,這個世界上真正發現的物種才占總物種的三分之一不到,出什麽怪事都正常。"我想了想道:"您讓我想想吧,我要和家人商量一下,畢竟這不是小事。"陳團長點頭道:"這是應該的,但是小羅,你如果真的不想翟老師就這麽不明不白的死了,那麽至少應該為他做點什麽。"應該說陳團長的這句話徹底打動了我,讓我從此走上了這條翻天入地的生活道路。
陳團長戴好帽子道:"我很期待你的加入,小夥子,從你要替翟老師取回相機來看,是個很有勇氣的青年,我就喜歡你這樣的,希望能有合作的機會。"說罷他正要走,我還有一個疑問抓緊問道:"陳團長,您能告訴我那個任務最後是怎麽做的嗎?"陳團長聽罷哈哈大笑,他走到我身邊拍了拍我的肩膀對我道:"這條消息一定要保密,我們這裏有專職的驅鬼人員,也就是你們說的巫婆、神漢。"我呆在那裏,半天做聲不得。
3)行動組成員
回去後我左思右想,權衡利弊,思想鬥爭了半天,不可否認對神秘事件任誰都有好奇探知的心裏,但是親自進入到裏麵和站在一旁看熱鬧是有本質區別的,好比說我們在黑龍江的遭遇,如果當時不是老翟而是我……想到這裏我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不過轉念一想,老翟在工作中處處對我的維護、關愛,如果他是個比較懶惰的領導,去拍照片的任務完全可能吩咐我們去做,那麽現在在水怪肚子裏的就不會是他了,難道這一切對他公平嗎?
想到這裏我頓時心痛起來,:"我一定要將這次事件調查清楚,也要殺了水怪替老翟報仇。"後來回想起這段思想鬥爭,真是覺得好笑,畢竟人隻能和人鬥,若與天鬥,自取滅亡而已,大千世界的種種,人類不過是參與其中罷了,想得太多則是妄想,我們有句話叫: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何況怪獸乎?何況老天爺乎?
這不是開玩笑說的話,當我們以種種手段侵入了本來不屬於我們的領域,那些原本的土著生物肯定會盡全力反擊,有我們擺得平的,但是最終我們也將會碰到自己擺不平的,這就是生存規則。如果有無休止破壞這一規則的方麵出現,那麽它肯定也會受到最終的懲罰。
扯遠了,當我最終把這件事情想明白後天也亮了,我回到單位按陳團長給的號碼打了過去,因為我們的通信方式都是內部網絡,家庭、個人用的電話是打不進去的,陳團長得到我的答複非常高興,他道:"小羅,我代表組織感謝你這次幫助,當然也請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做好一切防備措施,畢竟誰都寶貝自己這條命。"有他這句話我稍微安了點心,下午來了一輛車子將我接到了陳團長那裏,這是三環外一座普通的老式二層小樓,沒有什麽特別的,青灰色的樓體外布滿了爬山虎,大門口掛著一個牌子:"北京科技研究所。"裏麵停著幾輛越野車,我進去後上了二樓,陳團長在他的辦公室裏早就準備好了東西,另外還有兩個人,兩個年紀和我相仿的年輕人,經他介紹我知道兩個人分別叫何壯和馬天行。
陳團長指著麵前的幾個包裹道:"這裏麵有用的東西,吃的東西和你們的換洗衣物,小羅你也不用回去了,這次任務屬於秘密任務,對你的家人都不能說。"我道:"知道了。"
陳團長笑笑,道:"記住,以後要說:是。"我道:"是。"他們三個都笑了。
把東西抬上了車子後麵,是一輛三菱帕傑羅,馬天行開車,何壯上了副駕駛,我和陳團長坐在後麵,啟動後我們向北而去。
路上陳團長道:"小羅我給你樣東西,算是見麵禮吧。"說著從腰間摸出一把刃短把長的短刀遞給我,道:"我們都是用家夥的,你沒有合法持槍的手續,所以隻能給你一把冷兵器了,不過這玩意兒有時候比槍還實用,美國傘兵刀,我去美國時一個大兵哥們兒送的。"此刀刀身雪亮,背厚有鋸齒,刀口極為鋒利,入手厚重感十足,不懂行的都知道這是把好刀,難得的是外形還具有工藝收藏水準,我一看就喜愛上了它,道了謝和套子一起係在腰上,過了一會兒又忍不住將刀摸了出來,拿在手上把玩。
陳團長見狀笑道:"這種刀是空降兵用來割降落傘上繩子的,我這個沒有開鋒,開過鋒的連玻璃都能裁,不過這也就是個一般玩意兒,何壯有把刀才是極品,到時候讓他給你看看。"在後來的相處中我知道馬天行是個出色狙擊手,他在武警部隊服役時圓滿執行過數次狙擊任務,被陳團長費盡周折地挖了過來。而何壯此人名不副實,其實他身材十分單薄,看不出壯在哪裏,不過力氣、耐力卻十分驚人,估計拎一二百斤的東西跑一公裏沒有任何問題。這個人非常內向,一天難得說一兩句話,連陳團長和他說話都是能用動作絕不開口,而且沒事就好發呆,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不知心裏再合計著什麽,而馬天行性格正好和他相反,活潑話多,這點和我比較相似。
經過兩三天的車程我們來到了靠近黑龍江的那個生產大隊,當地政府接到了報告,負責接待我們的工作,並在當地招待所給我們安排了兩個房間,陳團長讓我和馬天行住,我暗中鬆了口氣,要是和何壯在一起,非急死我不可。
我們將生活日常用品留了下來,兩個大袋子和一個箱子當地政府特地來人給運走了,馬天行告訴我那裏麵裝的全是槍械,以及一些調查用的科研設備,必須放到特別的地方保管,不過陳團長還是把我們偷偷拉到廁所裏麵,給馬天行塞了把手槍,我當時不明白他為什麽不給何壯一把?當時認為他可能不喜歡這個不拍馬屁,沒有話的手下,但是沒過多久我就知道自己錯了。
晚上我們吃了頓工作餐各自回房休息,我此時已經和馬天行混熟了,便道:"馬哥,你跟著陳團長多久了?"馬天行道:"大概四年了吧?"
我道:"你覺得自己這份工作有意思嗎?平時有沒有遇到過什麽驚險?"馬天行道:"你說危險截止到目前沒有,不過我看過一份報告材料,說是某國有一艘萬噸貨輪,在通過印度洋的時候忽然失去了蹤跡,因為當時沒有偵測到任何海麵風暴的報告,而且那裏也不是類似於百慕大那樣的航行禁區,所以就顯得很蹊蹺了,不過從當時接收到的求救信號來看,這艘船應該是受到了某不明生物的攻擊,後來聲探測也顯示這片海域有巨型水生生物存在,然後美軍軍方也出麵說他們也在那片海域失去了好幾艘潛艇的聯係,後來這件事情便不了了之,羅子,我看黑龍江裏麵的東西,如果和印度洋的比較恐怕還算是小東西了。"我道:"這個世界實在是太瘋狂了,我們能把這些都搞清楚嗎?"馬天行道:"我個人認為很難,畢竟目前科學程度決定了我們不可能弄明白所有的事情,單就地球上我們所能去到的地方就少之又少,更別說外太空了,不過這些事情也必須有人做,因為你不投入永遠不可能有進步,失敗一萬次,哪怕隻有一次成功,或許就能上一步新台階了,比方說你說的這個水怪,如果真能捕獲,那肯定是一個新物種,這對科學研究有巨大的幫助,萬一從它身體裏研製出來個把長生不老藥,那咱們就功德無量了。"我笑道:"如果真是這樣,那麽國家好歹得發給我們幾粒吧?"馬天行道:"那是肯定的,多拿個幾百年退休工資也強於獎金了。"我道:"可惜了秦始皇沒碰到我們,要不然……"馬天行道:"他是個焚書坑儒的主,要是真活到現在我們估計連個燈泡都做不出來,所以老天收了他我一直認為是最正確的事情。"頓了一會兒,馬天行又道:"對了羅子,你來之前聽陳團長和你說那件事情了嗎?"
4)黃河的青牛古道
我有些不解地道:"哪件事情?"
馬天行道:"怎麽,團長沒有和你說嗎?"我道:"沒有,哪件事情,你能不能別這麽吞吞吐吐的?"馬天行上床蓋了被子道:"那就算了,咱們是有保密守則的,你現在還不是部門裏的正式人員,對你說了我就觸犯法律了。"我道:"早知道這條你幹嘛非把人饞蟲給鬥起來,沒你這麽缺德的,快說。"馬天行道:"算我對不起你,不過這件事情真不能說。"我當時都快急死了,下床隔被子踢了馬天行幾腳道:"你到底說不說?"馬天行道:"哥哥,你就饒了我吧,我哪想到陳團長會沒有和你說這件事呢?沒來由的我逗你幹嘛,不過想和你討論一下這件事情的可能性而已。"我道:"那你就快點說啊,急死我了對你也沒有什麽好處。"馬天行估計是被我纏的沒有辦法,終於坐了起來道:"好,就算我冒著坐牢的危險滿足一下你的好奇心啊,不過你千萬可別滿世界說去,出了事真不是鬧著玩的。"說罷馬天行壓低嗓門道:"你知道巴顏喀拉山嗎?"我道:"好歹咱也是個大學生,黃河的源頭怎麽能不知道呢?"馬天行道:"去年有關機構編纂黃河地貌類的科研書籍,查閱資料時,無意間發現了一篇報告,標題是《關於黃河古道的報道》。這是在1976年12月份提交的一份報告,不過可能那個年份出的事情太多了,所以……咱不說忽視吧,就擱淺下來了,也沒批示。我們查了曆年的工作安排,並沒有進行過類似的科學考察,所以社科院就上報計劃打算繼續這次科考,但是當經過實地考察後,科學家們就覺得有些不對頭了。因為根據當時的報道,是發現了河道上的淤泥層有輪軸壓痕的印跡,可是幾十年後這條印跡居然還存在。"我隻覺得不可思議道:"怎麽可能,且不說黃河在此已經流淌了一百六十萬年,根本不可能有人類在那個地方通行,就算是有,淤泥層也不可能保留印跡啊。"馬天行道:"問題就在這裏,淤泥是實實在在的淤泥,而印跡也是真真實實的印跡,這段印跡不但長,而且深,縱橫交錯,綿延數百米,而且根據當時的攝像畫麵,可以清楚看到兩頭青牛拖著一個木輪木鬥緩緩走在水底,一路向前,痕跡也就是這樣留下來的。當時社科院就提交了報告說需要我們部門合作調查,本來計劃已經上馬,誰知道黑龍江這邊出了人命,高層最後衡量再三,就是這邊的任務先進行了。"我打了個寒噤道:"什麽,黃河的平均深度有79米,就是正宗的水牛也不可能出現在那個地方,除非……"馬天行道:"除非水牛成精是吧,我覺得你的分析很有道理。"我道:"馬哥,咱們說正經的,你說自然界這些精啊、怪的究竟有多少可信度?"馬天行道:"哥們兒,科學的精神是要懷疑一切,不過這個說法是自相矛盾的,現在的大環境是你說有鬼,科學界絕對質疑你的言論。但如果以科學精神來論,我們是不是也應該懷疑世界上沒有鬼的這種說法,畢竟鬼也是未知事物,在未知的領域裏一切假設都是成立的。"我道:"那你有沒有見過這些東西呢,陳團長說他見到過。"馬天行哈哈笑道:"我和你這麽說,一個沒有見過超自然現象的人,本部門是不會選擇讓他進來的,你是看見了水怪,我就是看見了你說的東西,所以陳團長才下功夫挖的我們。"這一句話又吊起了我的好奇心,道:"馬哥,和我說說你看見了什麽?這不算是違法吧?"馬天行笑道:"反正已經違過法了,也不在乎多這一次,那是我第二次執行狙擊任務,一個連環殺人犯,被控製在一間民房內,因為他手上有人質,所以緊急征調我們執行任務,如果有必要就直接幹掉他。狙擊手你應該知道,都是占領製高點,然後嚴密監視對方的一舉一動,等待命令。當時雖然是早上,因為下雨天陰得很,這種氣候不是執行狙擊任務的最佳時機,會增加難度,所以我精神高度緊張,透過瞄準鏡死死盯著罪犯的一舉一動,過了一會兒我就看到罪犯的身後有一片白絲線在飄動,以罪犯當時所處的環境周圍應該隻有牆壁,不會有絲布之類的東西,奇怪之下就違反命令偏了一點瞄準鏡,就這麽我看到在罪犯身後站著一個渾身雪白的人,連頭發都是白的。從姿勢來看非常詭異,因為當時本來就處在高度緊張狀態,不由自主地就扣了扳機,當然是對著那個現在看應該是鬼的東西打的。""挨打的動都沒動,罪犯卻急紅了眼,虧得領導果斷地下達了狙擊命令,我的戰友兩槍全部命中他的腦門,這才沒有造成惡劣後果,然後我再看房間,就什麽都沒有了,接受調查的時候我不知天高地厚地說了當時看到的情況,結果被認定找借口開脫自己的責任,受到了處罰,後來即使執行任務再圓滿我也沒有機會得到嘉獎,更別說提升了。後來陳團長根據資料找到我,正好我也想走人了,就在這裏幹到現在。"我聽得津津有味,道:"沒想到你的經曆也蠻傳奇的。"馬天行道:"我這個算屁,陳團長才是真正的身經百戰了,有空你讓他多給你講點故事吧,保證奇怪死你,而且我和你再說一點,不過你得發個誓不透露出去,否則我真不好做人了。"我道:"你就是這樣,神神叨叨的,對那些不相信的同誌,你應該保留,而對我這樣身邊的同誌你應該多多坦白嘛,這些事你又不能說給親戚朋友聽,不告訴我還告訴誰呢?"馬天行道:"這不一樣,這不是我的事情,所以你不能亂說。"我道:"你放心,誰的事你和我說了隻會爛在肚子裏。"馬天行又壓低聲音道:"我那是聽陳團長說的,他說如果隊伍裏有一個人比他的經曆還要複雜,那絕對就是何壯。"我吃了一驚道:"何壯才多大,他能比陳團長經曆的事情還多?"馬天行道:"真人不露相,反正這個人很難接觸,我和他處了四年,加起來還沒說到十句話。"我道:"確實,他好像有點內向過分了,是不是自閉症啊?"馬天行道:"不知道,咱們還是別在背後議論人家了,這樣不道德,睡覺吧。"
5)疑雲重重
這一夜我久久不能入睡,始終再想這個世上究竟有多少傳說是脫胎於現實?也不知道幾點鍾睡著了,反正第二天早上起來頭有點昏昏沉沉的,吃早飯的時候陳團長道:"把今天的任務布置一下:大壯、小馬你們兩個負責安保工作,小羅負責實地資料整理,我負責你們三個人的管理。"當然陳團長最後一句是開玩笑,我這個人很幸運,總是能遇到一個好領導,從以後經曆的種種事件來看,陳團長無愧於一個好領導的稱謂,無論對於下屬還是國家,都做到了盡其事、盡其責。
吃過飯我們上了車子,大隊也把昨天帶去保管的東西給我們送了過來,關上車門陳團長打開包袱,裏麵稀奇古怪的什麽東西都有,我認識的有:報話機、粗鐵棍、小衛星、定位儀……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事物應有盡有,最後裏麵居然還有一壺羽箭,我好奇之下伸手就要去拿,道:"怎麽連這玩意兒都有?"陳團長道:"別動,這可是有劇毒,沒解藥的。"我道:"您還用這個,準確率高嗎?"陳團長嗬嗬笑道:"這可不是我用的,我隻能用技術含量不高的東西。"我立刻就明白了這壺箭的主人是誰,也就不再多問了。
當我再看見那片浩渺無際的江麵,一陣驚心動魄的畏懼又充滿了胸膛,是啊,一個多星期前,我最敬愛的老師犧牲在了這裏,而凶手卻是一個不明生物,這一切都讓我覺得好像是夢,十分不真實。
下了車子馬天行打開那個特殊的鐵箱,裏麵居然是一把分解開的狙擊槍,不過我不懂槍械,所以不知道是什麽型號的,何壯非常誇張地背起弓箭,然後從車頂隱秘的夾層裏取出一把刀來。
這把刀有五十厘米左右,不算長也不算短,刀身沒有什麽特殊的地方,無非就是銅製的刀柄處好像刻著一些密宗文字,有些符籙的圖案,何壯用布將刀身裹纏好,插到了腰旁的鹿皮口袋裏,乍一看有點像古代武士。
這會工夫馬天行的槍也組裝好了,他用瞄準鏡向遠處望了望,然後背到了身上,陳團長試了試報話機的信號,對我道:"你有問題嗎?"我搖搖頭道:"既然來了就沒問題。"陳團長嘉許地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好樣的,我就說沒看錯你。"何壯從車上又拖出一個不算大的小拖車,將所需物品全部放在車子上,我們就向岸邊走去,此時那破裂的江麵經過長時間的冰凍又成了冰封千裏的沃野,在陽光的反射下閃著詭秘的銀光,天地間的一切又是靜悄悄的毫無生氣。
陳團長拿出小方盒子,放到雪地裏固定好後用腳不停地踩其中的一個類似腳踏的東西,小方盒子上端開始一點點地升高,原來中間是一段鋼管,完全伸展的鋼管約有十幾米長,陳團長又從拖車上取下一個小電視屏幕,打開後隻見投射出大塊冰麵的視頻,原來鋼管的頂端是一個攝像頭,經過陳團長的調試,不知攝像頭采取了何種調光手段,漸漸冰麵開始顯示出非常明顯的字符串,排列成正方形的字符串,根據顯示器上的測算比例一個約有8平方米,這是非常巨大的,而總共由18個字符組成,陳團長又從資料夾裏取出那張衛星照片,經過仔細對比後陳團長道:"小羅我看應該不差什麽吧?"說罷將圖片遞給我。
我看了看果然是分毫不差,便點了點頭,陳團長左右看了看道:"我本來還想讓你將附近的地形、地貌都記錄下來,可這裏什麽都沒有。"確實,這裏是一片開闊的平原,以我們所在的位置,向西也就是往後走,向東也就是往江麵上走,南北兩向都是空無一物的平原,確實沒有什麽好記錄的,要寫也就隻能寫"平原"兩字。
陳團長道:"你們看出什麽問題來了沒有?小羅你先說。"我仔細看了看,卻並沒有看出任何問題,想了想又道:"團長,這好像沒有任何問題吧,冰麵上的文字是古怪,但也就是僅此而已,其他的還能總結出來什麽?"陳團長笑道:"你才來所以我不怪你,記住做我們這一行的最重要的就是必須發現一切細節,如果沒有這點你就不是一個合格的調查員,因為很多破案的因素明明已經放在了你的麵前,你卻看不見,這就很麻煩了。我們和那些職業探險家最根本的區別就是,我們是以調查揭秘為主,所以對細節的把握是最最重要的事情。"我點頭道:"知道了,可是這裏也確實沒有什麽細節啊,空無一物的平原,我就是想找也找不出來。"陳團長對馬天行道:"小馬,你給新來的同誌上上思想教育課。"馬天行叼著一顆煙,一副流氓的表情,很屌地對我道:"小同誌很不謙虛嗎,這麽大的意外出現在你麵前,你沒有發現也就罷了,居然還敢否定領導的提議,膽子不小。"說罷對陳團長嬉皮笑臉地道:"報告領導,我政治教育結束了。"陳團長笑道:"放你狗屁,別操蛋啊,好好說。"馬天行走到我麵前,扒開地上的積雪,露出微微有些發綠的地表道:"你真什麽都看不見?"我最煩他這種揭秘前非要吊一下你胃口的做法,大聲道:"我真看不見--馬--老--師。"馬天行站了起來道:"那就真要命了,你很可能沒這方麵天賦,羅子我問你,黑龍江的物產資源怎麽樣?"我道:"那還用說,大小興安嶺、黑龍江、包括廣袤平原的肥沃土壤,這是我們國家的一座寶庫啊。"馬天行道:"好,你能有這個認識就最好不過,按道理說越是靠近水道的土壤應該越肥,可是你注意到了這裏嗎?這裏的土壤基本全都枯死,我敢打賭如果拿回去做測試,這就是一捧毫無用處、毫無營養的死土,在這上麵絕對種植不出任何農作物,而且靠近水怪區域的這片土地全都是如此,而往下走不到兩裏路就是農田了,難道你感覺不出這裏麵有問題嗎?"我恍然大悟道:"確實如此,好像我很少看到這種顏色的土壤。"陳團長道:"不是很少看到,而是以黑龍江的地貌根本就不會有紫土的出現,人都說黃土坡、黑土地,有誰見過綠土的?小羅,這就是觀察,你以後在工作中一定要學會這點,將任何一點不尋常的因素都要觀察到,然後加以分析,很有可能幾種因素的疊加就是最終的真相了,什麽叫蛛絲馬跡?這就叫蛛絲馬跡。"我道:"明白了,我還以為我們來就是抓怪獸的呢。"除了何壯大家都笑了,陳團長道:"小子,怪我到現在還沒有和你說明白我們的部門職能到底是什麽,我們對外說的是軍事研究所,其實我們是神秘調查員,對於一切超自然現象我們需要做的是將它調查清楚。好比說這個水怪,如果單純為了抓我想應該不難,黑龍江水域的大型輪船很多,我們隨便征調一艘,配以先進的抓捕工具,隻要它還在就一定能抓住,但是這個世上的事情很多真相是不能透露的,一來容易造成不必要的恐慌,二來與目前的科學研究有衝突,所以我們要先搞清楚真相,給科學家們一個找借口的門路,讓他們逐漸改變本來就是由他們灌輸給別人的。所謂科學思想,其實這就是一個變化與前進的過程,所以你應該知道我們為什麽與研究二字掛上鉤了吧?因為我們就等於是科學界的急先鋒,我們負責拚命,他們負責總結。"馬天行道:"我算過,還是當科學家合算?"陳團長道:"為人民服務沒有誰大誰小,咱們其實也算半個科學家了。"我們談談笑笑,何壯卻始終不作一聲,眼睛死死盯著電視屏幕,我覺得這樣也有個好處,就是磨豆腐的工作不怕沒人做,至少何壯能頂,不過迄今為止我與他沒有交流。正瞎想的高興,忽然何壯用常人難以想象的速度,從身上取出弓箭,對準一個雪堆,我們也緊張起來,陳團長、馬天行掏出手槍,我也摸出匕首,躲在馬天行的身後。
過了一會兒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接著一隻花斑的野貓爬到了雪堆上。
我們立刻放鬆了繃緊的神經,馬天行道:"日,差點被個畜生給嚇毛了。"陳團長道:"大壯,去把這隻貓抓來,我有用。"何壯將身上所有的冷兵器都放在地上,悄悄向野貓走去,他躡足前行的時候我注意到雪地上隻留下很淺的印跡,這至少是我所不能做到的。從這個時候開始我逐漸明白何壯不是一般人,他不像我、不像老馬、甚至不像陳團長,從種種細節都能表現出,這個看似瘦弱的體格中,似乎包含著驚人的能量。
那隻貓一開始很警惕地望著何壯,當發現他不斷地"逼近",估計不好再想跑時已經來不及了,何壯的反應也是驚人,貓才一齜毛,何壯快如閃電似地撲了上去,隻聽幾聲慘叫,何壯已經捏著它的後頸毛走到了陳團長麵前。
我是看得目瞪口呆,不過陳團長和馬天行似乎已經習以為常,陳團長從包裏找出一股長線,將貓的脖子套住,道:"要幹缺德事了,你們隻準看不許說啊,誰多嘴我扣誰獎金。"說罷將貓放在雪地裏,大喝一聲,那貓立刻向前奔竄逃命。
不過跑了兩步就偏離了方向,陳團長隻有把它拉回來重放,來回折騰了有十次,估計那隻貓都要休克了,可是它就不往冰麵上跑,陳團長沒了法子,道:"這樣,我帶著貓去江邊放,你們替我望著點風,一有風吹草動就告訴我。"我立刻打了個寒噤道:"團長,我不讚成你這麽做,那個怪物是會上岸的,萬一……"陳團長道:"沒什麽一萬、萬一的,我們做這行有時候就得玩命。"說罷徑直向前走去,何壯立刻拿起弓箭、長刀跟著團長後麵而去,團長也沒阻攔,兩人一前一後走向了江邊。
馬天行收起了嬉皮笑臉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他端起狙擊槍對著前方道:"你去盯著顯示器,有異常立刻通知我們。"到了江邊陳團長放開手上的貓,這下它選擇不多,一溜煙的向前跑去,陳團長和何壯也立刻退了回來,隻見那貓在冰麵上跑了很長一截,覺得不對,立刻又向左而去,兜了這麽大的圈子,異象卻絲毫沒有出現。
我們都覺得奇怪,陳團長道:"難道它已經不在了,或是你們那天剛好碰到了它?"我道:"很有可能是這樣,否則以這個貓的運動頻率沒有道理不被它發現。"馬天行道:"要不然這幾天水怪哥們兒正好齋戒,我們過幾天試試。"陳團長道:"別扯沒用的,都嚴肅點。"馬天行立刻收起了笑臉,卻又衝我做了個鬼臉。
這種事情是急不得的,眼看著今天難有什麽結果,陳團長便帶著我們收隊了,回到招待所天色已晚,我們草草吃了點飯,便開了個小結會議。陳團長道:"今天我們調查了一下江邊整體的環境,發現土地似乎有些不正常,樣本我已經取回,給社科院寄了回去,不久應該能得到結果,我想在水怪並不能時時出現的前提下目前我們調查重點應該放在這片綠土上,搞清楚了這點或許能對我們多少有一定幫助。"馬天行道:"我也同意,不過冰麵底層我們是不是也應該想辦法用科技手段進行探索,兩邊一起入手把握可能更大一些。"他的意見似乎提醒了陳團長,團長用力拍了拍馬天行的肩膀道:"小子,還真有你的,我怎麽沒想起來呢,這樣,在冰麵鑿孔的活就交給你做了,作為對你的獎勵。"馬天行立刻搖頭道:"謝領導栽培,這麽光榮的任務還是應該由您親自動手,小民不能搶領導的風頭啊。"這時何壯道:"鑿孔的活我來做。"這是我第一次聽到他說話,嗓音比較雄渾,與他的身材不太匹配,陳團長道:"安全起見還是不要直接上冰麵作業了,萬一裏麵的東西沒走怎麽辦?"何壯道:"沒走正好。"
我吸了口冷氣道:"兄弟,你是沒看見那個怪物有多大,有多可怕……"這時我看到馬天行急忙衝我打手勢,意思讓我閉嘴,我還沒有反應過來,何壯變戲法似的手裏忽然多了把匕首,他抵著我的肋骨,將我抵到牆邊,接著將匕首對著我的喉嚨,整個過程我絲毫沒有回手之力,要知道我比他還高半個頭。
這時陳團長立刻道:"大壯,這是自己同誌,你別瞎搞。"何壯滿臉怒色地對著我道:"最好別用這種語氣對我說話,你們城裏娃沒有斷奶的時候我就在山裏打狼了。"我很委屈,其實我的本意是擔心水怪會對他造成不測,但是他居然因為自己武斷的臆測而和我動了刀子,這也太過分了吧,所以當他收回匕首,我也針鋒相對地道:"是啊,我擔心你遇到危險是錯了,你是齊天大聖,愛怎麽樣就怎麽樣吧。"這回何壯沒有再說話,隻是找了個地方坐下,陳團長將我拉出了房間,我無比委屈地道:"他怎麽能這樣,竟然對自己同誌拔刀相向。"陳團長道:"小子,我從來不偏袒手底下任何一個人,但是何壯是個例外,你別看他挺厲害,其實他比誰都脆弱,任何一件別人看來可能不算什麽的小事,他可能就過不去,所以你在沒有摸透他脾氣的情況下輕易不要和他說話。"我道:"我隻是擔心自己同誌的安全,難道這也有錯?"陳團長道:"沒說你錯,但是一個人一個脾氣,他的性格不是靠你我能夠改變的。"說著陳團長挽起袖子,我看見一條長長的刀疤,觸目驚心。他對我道:"這是大壯用刀砍的,他連我都敢動,用刀隻比劃你一下就算是相當克製了。"我倒抽一口涼氣道:"他連您都敢動,這樣的人算正常嗎?"陳團長笑道:"大壯這個人其實是最可靠的人,隻要他能真心對你,用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都不會變了,但是在這之前你最好還是要對他敬而遠之,還記得他那把刀吧,隻要被擦上就是死路一條,所以你也別氣了,他對你真算客氣了,馬天行差點被他從十八樓給扔下去,不信你晚上問問那小子。"我聽了又好氣又好笑,但是也真不敢再招惹何壯了,晚上回到自己房間,我道:"馬哥,聽陳團長說你差點被何壯從樓上扔下去是真的嗎?"馬天行忍不住打了個寒噤道:"這個他都告訴你了,那他自己被何壯砍一刀的事情說了嗎?"我道:"說了。"
馬天行點點頭道:"這還算公平,所以說你還算幸運,這些年何壯脾氣還算好多了,當初就因為我說他走路太快了,他轉身抓著我就把我從高樓的窗戶裏推了出去,那是真玩命了。然後他也跳了出去,拉著我的一隻胳膊,在那些建築物上也不知道怎麽搞的,反正下墜的速度就漸漸止住了,然後我們倆坐在六樓一戶人家的窗台上,我差點就崩潰了。不過他就是這樣,現在對我好多了,你記住,他什麽時候能和你開玩笑了,那你才算可以和他真正交流。"
6)交鋒
經曆了這場不大不小的風波,我也覺得頗為幸運,畢竟我沒真受傷,或是受太大的刺激,隻是我對何壯的經曆充滿好奇,究竟是怎麽樣的磨礪,會讓一個年輕人有如此極端的性格?還有他那身神鬼難測的能耐究竟是天生,還是後天訓練出來的,如果是後天那麽他師父是誰?而且這麽看來世上也是真的有那種葵花寶典類的神功了,當然比笑傲江湖裏的肯定要先進,因為我可以肯定何壯不是太監。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就來到了江邊,豎好了機器陳團長道:"先去看看在哪裏鑿洞合適,另外水下攝像機已經在有安排專人送過來了,我們爭取今天就讓它下水。"何壯道:"我去,你們注意點。"說罷向江邊而去。
因為冰麵低於岸邊,何壯走到最跟前,將弓箭插在岸邊的雪地裏,從鹿皮口袋裏抽出刀,插在腰前的紐帶中,沒有絲毫的猶豫,跳入冰麵向中心走去,我的心立刻就提到了嗓子眼。
他二人也是無比關切地望著何壯的背影,馬天行緊緊握著手裏的狙擊槍,一動都不動。
隻見何壯左右望了望,然後蹲下來不知道在看些什麽,忽然他站了起來,警覺的左右望了望,陳團長自語道:"壞了。"原本看似平靜的冰麵忽然間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裂縫,就好像我之前看到的那樣,不過何壯畢竟不是老翟,而且離裂點還有一定的距離,他立刻轉身向岸邊跑來,與此同時嘩啦一聲巨響,冰封的江麵銀光四起,無數碎冰拋向半空,這時我看到那雪白的肉塊再一次映入眼簾,馬天行毫不猶豫地舉起狙擊槍就打出了第一顆子彈,半空中揚起了一絲鮮紅的液體,應該是水怪的血。
饒是何壯離岸邊不遠,不過誰也想象不到水怪的體積究竟有多大,冰層在一瞬間向四散裂開,何壯忽的一下就沒了身影,陳團長抽出手槍道:"我操!大壯。"他不顧一切地就要往江邊跑去。我忙死死地拖住陳團長道:"團長,那玩意兒能上岸的。"忽然一股水柱衝天而起,顏色居然略帶紅色,接著天地間響起了驚天動地的怪吼,破裂的冰麵又一次揚起了一片巨大的白色。這次我清楚地看到了水怪身體上的部位,那是類似於魟的一種生物,整個身形呈圓形,隻不過巨大的讓人難以想象。它揚起身體的陰影已經將我們全部包裹其中,他二人立刻開槍射擊,看樣子每一顆子彈都能射入水怪的體內,它並不是刀槍不入,不過能不能形成致命傷就難說了。就在這時,岸邊忽然被拋起了一大塊類似五花肉的東西,接著一隻手把住岸邊,何壯騰身翻上岸來。
他手上拎著一把血淋淋的長刀,濕透了身子,寒風絲毫不能影響他的動作,電光火石之間,他將刀插回腰間,順手摸起豎在岸上的弓箭,一個跟頭翻了出去,接著半跪在地,反身對著後麵的水怪射出了三箭,隻見支支射入水怪體內。
這下水怪豎立著的巨大身體忽然晃了晃,接著發出了比剛才還要巨大的聲響。何壯這下不敢大意,起身貓著腰,用令人難以置信的速度跑了過來,一邊跑,一邊居然還抽冷子反射一箭,而且支支命中,這下水麵算是炸了鍋了,隻聽轟一聲大響,又是一片青灰色的物體開始布滿岸邊,這時我忽然聽到陳團長大聲道:"上車,趕緊上車,等著填肚子呐。"我和馬天行趕緊上了車子,何壯是後來居上,當我們上了車子,他已經坐在了副駕駛室,此時我們聞到一股惡臭。
陳團長立刻加著油門向前衝去,東西是基本都沒帶回來,但是顯示器還是被馬天行牢牢抓在手上,從屏幕上我們看到一個如小山丘般的水怪,蠕動到了岸上,以驚人的速度追了過來,攝像器材被它巨大的身體所掩蓋,信號就此中斷。
陳團長邊開車邊道:"你沒事吧?"這時我們才注意到何壯身上不是水,而是亮晶晶的黏液,氣味極度難聞,何壯道:"它剛把我含到嘴裏,舌頭還沒來得及動,就被我連下顎一塊割了。"陳團長道:"我日,魚類有舌頭嗎,你們誰知道?"何壯道:"不清楚,反正嘴大得狠,估計再有幾個我這樣的都能橫著躺。"隻見水怪漸漸逼近,而不遠處就是村莊了,陳團長皺眉道:"這下壞了,要是把它引到村子裏那麻煩可就大了。"馬天行立刻推開車子的天窗,透出身子舉槍就射,但是一顆顆威力巨大的子彈打中水怪的身體似乎沒有一點作用,就在此時,水怪身子忽然一抖,接著用令人難以想象的速度撤了回去,一直退到水裏,接著一切又都平靜了下來。
團長道:"大壯回去先洗個澡,就怕黏液有腐蝕性。"馬天行道:"壯子,幸虧你把刀帶著,要不然真麻煩了。"其實這也是我想的,不過我沒敢問。
何壯抽出刀來,讓我覺得驚訝的是,此時刀身上的血居然一滴也沒有了,看來恍如全新一般,就是擦隻怕也不可能擦得如此幹淨,更何況我沒見何壯擦過刀。
馬天行指著何壯的刀道:"看見了嗎?這把刀不是把普通的刀,對了壯子,我能跟羅子說說你的寶貝嗎?"何壯沒說話,馬天行便繼續道:"這把刀叫:血詛刀,據說是被詛咒過的凶器,非常鋒利,削鐵如泥,吹毛得斷……"這時陳團長接話道:"吹牛皮還得破呢,我說小馬,你別動不動就唬人,別一句話把大壯惹毛了再把你從樓上丟下去。"馬天行自信地道:"他沒這個機會,我這輩子也不會再和他一起爬高樓了。"何壯笑著回頭看了馬天行一眼,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笑,其實何壯給人的第一印象還是比較斯文的,他要是不發怒,看來就是個書生一般的人物,所以他笑起來比一般人更親切。
馬天行對我道:"羅子,你信不信他這把刀不一般?"我含糊地支吾了一聲沒多說什麽,馬天行看我樣子,便一拍何壯的肩膀道:"我說你把人家新同誌可嚇得不輕,趕緊賠禮道歉。"何壯沒有說話,不過總算還是回頭對我點了點頭,這讓我大吃一驚,於是也"和善"地對他笑了笑。其實我是很佩服這個人的,因為他的本領真不是一般的大,是那種超出人想象的大,不過一切秘密都會在以後揭曉,當時我並不知道那些隱藏在他身上的秘密。
7)水怪的主人
回去後何壯洗了個澡,並在身上抹了一些奇怪的藥膏,然後去了縣城一所醫院做了檢查,沒有任何異常,但陳團長還嫌不放心,特地抽了血液樣本,寄了回去,讓科學院的人好好作分析,沒多久分析結果通報了過來:一切正常。與此一起到的還有水下移動攝影機和土壤的分析結果。
關於土壤眾多的化學成分我也記不住許多,但是其中有一點:"堿。"也就是說土壤具有一定的堿含量,而於此相距不過二十米左右的土地卻不屬於鹽堿地,陳團長拿著報告單思索了良久道:"你們誰能給我個說法?"馬天行道:"團長,依我看會不會是這樣,因為靠近水域的岸邊經常會有水怪上來,而水怪體表或是體內的體液含有某些化學成分,導致被汙染的土地產生變化。"陳團長道:"你說的很有道理,我想也是應該如此,那麽我們現在完全可以從這點入手,大家都找找資料,看看有沒有什麽魚身上帶有類似的化學成分,如果有,那麽我們破案在即。"說罷團長又對我道:"小羅,你記住破案的關鍵就在於破解其中的神秘性,因為我們的工作多是與這些未知事物打交道,搞清楚神秘之處從何而來就是我們的任務,每一個物種在被發現前對人類而言都是神秘的,但是真相一旦揭曉,那麽就不是神秘事件了。我們其實也是一個化神奇為平凡的部門,科學界不承認神秘的說法,因為我們必須為秘密解密。"馬天行繼續補充說:"我們就是專門做作業的學生,不過出題的是神仙,我們在解決神仙留下的難題。"陳團長道:"你小子的這段胡謅還真有道理,小羅,他的這句話你可以記下來以作參考。"想了想陳團長又道:"那個怪物為什麽追著又突然退回去了,誰能說個想法給我聽聽。"這下沒人說話了,馬天行很鎮定地望著天花板,全然不顧團長期待的眼神。過了一會兒團長道:"連咱們這最聰明的小馬同誌都不說話了。那麽這件事情基本就無解了,同誌們抓緊時間該幹嘛幹嘛,明天輪到馬天行釣魚。"馬天行道:"憑什麽,為了新中國炸個把碉堡好歹我還死得其所,沒事去做肥料我可不是傻瓜。"何壯道:"你說我是傻瓜?"
我的心一下揪了起來,生怕何壯再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不過馬天行卻麵色不變地道:"你是高手,誰要敢吃你那是注定要為此付出慘痛代價的,而我不一樣,我要是被那魚給密西了,明天就變身成排泄物了。"陳團長道:"我定了,明天就是你去釣魚,輪也輪到你了,我在你之後。"馬天行道:"你騙人也不是這麽騙的。"陳團長道:"你管我騙不騙人,過了明天你還能知道後天的事嗎?"我們說說笑笑便回去休息了,第二天一早陳團長帶著我們就出門了,我道:"團長,你想好今天我們該做什麽事情了嗎?"陳團長笑道:"沒有事情也得出去轉轉,我們要對納稅人負責。"當然團長這麽說是開玩笑,到了靠近江邊那個小村落,我們停了車子,這是個非常落後的村莊,敲開了一個老鄉的門,陳團長說自己是搞計劃生育的幹部,他立刻請我們進去,破落的小院裏有一口井,還有幾隻雞,其餘就是碎磚頭和破木板搭成的桌椅板凳。
我們也沒有進屋,陳團長道:"老鄉,我們就在這裏嘮會嗑吧,你們過的還好吧?"這是個四五十歲的中年農民,一臉的樸實,他看到身著軍裝的團長表情有些局促,連連點頭道:"還好,有政府替咱們撐腰,哪有不好的。"陳團長請他坐了下來道:"老鄉,你們這裏主要種些什麽東西,收成還好嗎?"老鄉笑道:"我們還能做什麽,就是種些稻穀麥子唄,這裏地不大,年輕的娃娃都窮出去了,也就是我們沒投奔的地方才在這裏耗著,沒辦法啊。"陳團長道:"我看那邊有很大一片空地嗎,開個荒不就能做了,何必讓它荒著呢?"老鄉道:"這塊地種不出東西來,種什麽死什麽,而且、而且……這個說了你們也不信,反正沒事最好別往岸邊走,那裏不太平。"陳團長裝作沒有聽見這句,和老鄉又嘮了些家常,便起身告辭而出,上了車子他道:"這個村子沒水沒電,估計都是給這個水怪鬧的,而且老百姓生活的如此之苦,否則這裏應該是一塊寶地啊,靠水而活,這裏卻是靠水而死,所以這件事我們一定要解決。"話是好說,但是做這類工作最讓人頭疼的就是無處下手,因為你不知道該到哪裏去尋找線索,不過我們經過仔細的排查終於搞清楚了綠土的盡頭在哪裏,基本也靠村子很近了。我心有餘悸地道:"看來它最近是來過這裏,真夠危險的,以它身形再往前挪一挪就是人居住的地方了。"我說過這句話陳團長的麵色一變,似乎想到了什麽,他一腳踩住刹車道:"你剛才說什麽?"我莫名其妙地道:"我說它再向前去就到住人的地方了。"陳團長一拍大腿道:"我明白了,我們都給這個王八蛋耍了,說著掉頭開回了駐地,一路無語。"回到房間陳團長道:"兄弟們,雖然離破案很遠,但是我卻想明白了了一件事情,如果確實能證明,那麽我們將賣出很關鍵的一步。"我道:"您想到了什麽?"
馬天行道:"團長想到了水怪的電話號碼,估計準備聯係,好好溝通一下。"這下陳團長沒有理會他的玩笑之語,道:"你們想過為什麽那天怪獸在追逐的過程當中,忽然退走的道理嗎?"我們都搖搖頭,陳團長道:"很明顯,它肯定發現了自己畏懼的東西,水怪並沒有思想,它的行為都是來自於本能,追我們是想吃了我們填肚子,逃跑肯定就是看到了它害怕的東西。"我倒吸了一口涼氣道:"這麽說來這裏還有讓那玩意兒害怕的東西?那是什麽?"陳團長想了想道:"如果我沒有猜錯,應該是貓。"陳團長一句話立刻讓我想起了一件事,第一次被那個水怪追擊就是因為看到貓後它才沒了蹤影,而水怪之所以一直以來不敢侵入離江邊不遠的小村落應該也是因為貓的原因。農村基本家家都有貓的,不過這麽小的東西真的能對黑龍江裏的龐然大物產生威脅?這多少讓我也有點不能相信。
陳團長道:"這也隻是猜測,一切要等到證實過後才能算數,我們應該試試。"我們請大隊的人幫忙弄了一隻羊和一隻貓,然後驅車來到江邊,先將貓關在車裏,將羊牽到江邊,人趕緊退了回去,果然沒一會兒工夫,冰層轟的碎裂,羊瞬間沒了蹤影,接著水怪就有上岸的意思,陳團長趕緊放出車裏的貓,雖然我們之間的距離很長,但是水怪似乎敏銳地感覺到了貓的存在,立刻潛入水中,一切沒了蹤影。
陳團長道:"行了,我心裏基本有底了。"回去後陳團長拿出圖片,對著顯示器的圖像仔細比對起來,過來很久他才抬起頭來道:"基本和我想的差不多了,那麽我們就來討論一下心得,從我第一次看到這張圖片時我就基本確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江麵上的文字應該是不屬於地球文明的一種字符,很可能是外星生物用來和水裏這頭怪物交流的語言,當然水怪不會有這麽高的文化素養,這種類似於字符的圖像,應該是用來控製它的一種符文,這點我想與我國的某些符籙文化有相同的地方,你們看……"說著陳團長將圖紙與顯示器對比道:"當江麵沒有物體時,這些圖像是這樣,可是當何壯上了冰麵,其中有些字符就開始有了變化,然後水怪就破冰而出,很明顯它的行為是受到字符控製的。"我道:"那也不能說是外星人所為,這也太玄了。"陳團長道:"一點都不玄,首先冰麵上的圖像是光幕形成,而以我們目前最先進的光學設備也不可能遠距離投射出如此清晰的圖像,非人類所能為的事情隻要不是神仙那就是外星人了,這點我們也不用抬杠。因為我們這個研究所本身就掌握著國家最先進的科研設備,人類社會的科技究竟達到什麽程度,我心裏多少有一點數。"我道:"那麽他們的投射地點在哪裏呢?總不會是外太空吧?"陳團長道:"刨除光線會轉彎的可能,圖像有可能來自兩處:一是你說的來自太空。二是有可能來自江底。我認為這是最靠譜的,至於投養這種生物的我們姑且稱之為--人吧。他的真實目的為什麽,我想這就很難說了,有可能是外星生物用來研究的,當然不抓到水怪真正的主人,誰都不會知道真相。"晚上在陳團長的指導下我寫下了平生第一篇"事件調查報告",詳細說明了這一事件的存在性、分析了有可能發生的破壞指數,以及應當采取的措施建議,但是結論卻是令人無比遺憾的,我們隻能寫下--真相無據可查。六個字,這在任何搞科研的部門都不能出現的字體,在我們這裏卻就是報告的一部分,因為有的事情就是說不清道不明。
8)最後的抓捕
抓捕行動定在了5月份,因為那時候黑龍江水麵解凍,在這期間我們又執行完成了一次令人難以置信的調查,讓我大開眼界,由此徹底知道了世界之大、無奇不有。當然這個故事將在下麵開講,現在還不是時候,因為我們要回去抓怪魚了。
關於這次行動,陳團長和高層進行了長時間的磋商研究,在否定了N多的方案後,終於定下了一套空中、水裏、地麵三位一體的立體捕捉方案,具體實施細則是,直升機攜帶光學儀器,在空中向水麵投影,引誘水怪露麵,水麵以巨型貨輪為主要捕捉工具,岸上也有各種大型工具,用來拖拽水怪上岸,並且有配備標準戰鬥裝備的部隊,實在抓不了活的,那就弄死再說。
作為這次事件的主要調查者,我們四人在這次抓捕行動中也是起主導作用的,當我個人被公安部的許多高級領導挨個接待,自豪感油然而生。
當天我們都在貨輪上,而貨輪主要麵對水怪實施抓捕的一麵安上了兩隻巨大的漁槍,發射的魚叉都是經過改造的,一旦尖頭射穿水怪體表,便會彈開成網狀,它想跑都沒門。另外,中間還有一個漁網發射器,這是用來發射高強度的特製漁網,也是用來捕獲水怪的。
一切準備工作做好,在一個陽光明媚的上午,我們疏散了村裏所有的百姓,接著軍隊開赴進來,布置好一些大型工程車輛,好在此地比較荒涼,並沒有多少閑雜人員需要我們操心的。接著直升飛機飛離地麵,到經過定位的水麵上空,打開了特質的投影工具,無論色彩,光質都是按照神秘字符定製的圖像再一次出現在水麵。當然我們也是有一定擔心的,首先水麵不是冰麵,成像效果是否能有這麽好?其次,現在的陽光對圖像是不是有幹擾,畢竟5月份的太陽絕對比冬天的要豔陽。
不過水怪很快就打消了我們的擔心,經過字符的變換黑龍江那青慘慘、小波浪不斷的水麵立刻出現了一個黑黝黝的巨影,我站在船邊隻覺得頭暈起來,趕忙走進了駕駛艙,隻聽"嘭"的一聲悶響,巨大的漁網立刻噴射而出,水怪剛一露出青灰色的背部,便被漁網兜頭罩住,隨著絞盤的嘎嘎作響,我們開始收回漁網。
水怪立刻在水裏扭動起來,隻見水花驚人的揚起約有十幾米高,水麵刹那間也像是開了鍋,層層翻滾。
不過水怪畢竟還是一個生物,如果非要和萬噸貨輪較勁基本沒有贏的可能,任它如何掙紮還是很快被吊了起來,窩在漁網裏的水怪也是非常大的,才一脫離水麵就一股腥臭味傳來,眾人欲嘔。
何壯用望遠鏡看了看水怪道:"這個不是之前我們遇到的那條,它身上沒疤痕。"何壯話音未落,果然又是一聲巨吼,在右側船舷,一個巨大的圓形生物嘭地撞擊在船體,雖是萬噸貨輪,也搖晃了起來,水怪馬不停蹄地接二連三拍打起來,傳來的擊打聲震耳欲聾,而被套在漁網的水怪也像被打了雞血一樣開始瘋狂地扭動起來。因為它是懸吊在船體中央,一旦落下來那就真是後患無窮了,陳團長毫不猶豫地下令開槍射擊,船上的軍人立刻拿出武器對著水怪一通掃射。
隨著它鮮血不斷滴下,掙紮的幅度也越來越小,沒多久就停止了下來,似乎已經掛了,而敲擊船體的那個也沒有了動靜,陳團長道:"搞不好這種生物是同體的,生命特征具有相同性,一個失去生命另一個也會如此,真是太奇妙了。"就在我們覺得一切已經結束的時候,網裏的水怪忽然爆發出了如霹靂般的吼聲,接著繼續掙紮起來,而它的這次掙紮直接導致了漁網的破裂,撲通一聲落在了甲板上,以它的身材立刻占據了一片巨大的空間。
水怪一點兒都不客氣,啪的就按住了兩名戰士,隨後我們聽到了一陣陣慘叫,何壯飛快地躍上了駕駛室的頂部,今天最悲劇的就是那些冷兵器他一樣都沒帶,不過倉頂預備的卻是我們另一樣秘密武器--貓。
何壯打開上麵固定好的鐵籠,十幾隻貓跑了出來,它們居然一點也不怕下麵的那個龐然大物,而且似乎還非常感興趣,不約而同地從倉頂竄了下去,落在了水怪的背上,這下圓形的水怪忽然抖動了起來,巨大的身體就像一層層的波浪那樣抖個不停,貓們也不客氣,各自用爪子將它背部的皮膚撕扯開,撕咬著它的肌肉,沒一會兒功夫那條水怪就徹底沒了動靜。
而水裏的水怪也像是受到了某種暗示,不在撞擊巨輪,潛了下去,我們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立刻將水中攝像機沉入水中,不過雖然我們的速度已經很快了,但還是沒有追蹤上水怪的行蹤,即使用聲納探測儀都不行。
總的來說這次任務執行的並不成功,不過這也是我們的工作性質決定的,實在改變不了的事情如果硬要去做隻能是吃力不討好,該放手時就放手啊。
後來抓到的水怪被調往了專門負責研究未知物種的科研部門,準備調查,但是在路上水怪卻神秘的消失了,隻在運送的冷凍箱內發現了一條凍成冰棍的小魚,而且魚的背部有傷口,這點讓我們特別奇怪,難道那種巨大的水怪就是這種小魚變的?
科學家們當然不會這麽說,但是我們所知道的一點就是--在水怪出沒的水域,魚類資源豐富,這點並不符合大型水生物棲息水域的特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