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40

來源: 薑爺 2013-11-18 07:32:13 [] [舊帖] [給我悄悄話] 本文已被閱讀: 次 (72794 bytes)
回答: 21~30薑爺2013-11-13 08:37:29

   
    江河湖海 江河卷: 31~40

    31。第三十一章 我是陳承一
    32。第三十二章 他們的行蹤
    33。第三十三章 無人區
    34。第三十四 偶遇
    35。第三十五章 小插曲
    36。第三十六章 神秘的一切
    37。第三十七章 大市的規矩
    38。第三十八章 大市的真麵
    39。第三十九章 洞穴
    40。第四十章 白袍人的暗示
 

    第三十一章 我是陳承一
 

    “哈哈哈...”我沒想到的是,葛全會以一陣大笑來打斷這種沉吟,看得我完全是莫名其妙,心中不免‘陰暗’的揣測,難道我死了,對他來說是一件非常值得高興的事兒?

  我心裏猜不透葛全,但表麵仍是不動聲色,把玩著手中的蓋碗兒茶的茶杯蓋兒,靜待葛全的下文,看似漫不經心,實際上則是通過那潔白的茶杯蓋兒反光,仔細的觀察著葛全的每一個細節。

  笑過之後的葛全,神色多少有些不自然,這種不自然我一時間看不出來具體是一種什麽樣的情緒,但隻是通過茶杯蓋兒看了一個模糊,在我抬頭的時候,葛全的神色又恢複了自然。

  如果硬要說有什麽不同,那就是他的眼神,之前對我的親密,多少有幾分是真實的意思,如今已經變得異常平淡。

  “我沒想有想到小兄弟也來湊這個熱鬧,說起他的死來,出於真心,我就奉勸小兄弟一句,不該打聽的,還是少打聽為好,你以為他的死不是什麽敏感的事兒?知道的太多未必落個好來。”葛全說完這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其實我注意到他的茶杯裏,殘茶已經所剩無幾,還喝個什麽勁兒?

  看來,葛全的心裏或多或少有些不安,這樣的老狐狸都會因為這件事情失態,而不會掩藏情緒了?為什麽?他會那麽在意我的死?

  聯想起掛在屋中的,他和我師父的畫...

  於是,我開口了:“葛師傅,我知道這件事兒是一趟渾水,隻不過那陳承一鬼市一戰成名,素來被稱為年輕一輩第一人,又頂著老李一脈的名聲,我雖然不才,也沒多大個本事,但這個年紀對修者圈子來說,到底是個年輕人,多少對這個消息還是在意的?”

  不過葛全有多少細節有讓我想合盤托出的衝動,但到底我是不敢的,畢竟我的年齡,我的經曆和我身處的環境決定了我不會再像以前那麽衝動,我為自己找了一個完美的理由。

  沒想到我這番話剛落音,葛全竟然流露出了一絲嘲諷的神色,但還快一閃而過,他忽然抬頭問我:“從小兄弟進門到現在,我們聊得太暢快,一時間忘記問小兄弟的名字了,我葛全素來消息來源頗多,對圈子裏的人或多或少有些熟悉,就是看著小兄弟麵生啊?”

  這番話說的很狡猾,不顯山不露水,實際上的意思我是咂摸出來了,心裏未免有些微微感動,葛全原來是在為我打抱不平,言下之意就是陳承一雖然是年輕一輩第一人,但與你何幹?連我葛全消息靈通之輩都不知道你是何人,難道你還覬覦這個年輕一輩第一人的名號,也來湊這個熱鬧?

  在那一瞬間,我真的想把事情合盤托出了,但劉師傅那一個良好的評定多少還影響著我,無奈之下,我隻能打了一個‘哈哈’,說到:“小子名字不值一提,先說不是問葛師傅打聽消息,隻是單純的想問問葛師傅對陳承一死亡這件事情的看法?總之,我是覺得他哪有那麽容易死的?”

  聽聞我這番話,葛全的臉上第一次流露出剛見我時那種不耐煩的表情,站起身來說到:“我個人認為老李一脈的人,都是不容易死的家夥,畢竟他們神秘,低調,偶爾出手又讓圈子裏的人震驚,各種威力大的秘術層出不窮。不過,死了就是死了,我能有什麽看法?”

  他這番話已是說的敷衍,顯然是不愛多談,說話間竟然不動聲色的把剛才拿去的那一部分藥材放在了桌子上。

  “小兄弟的藥材葛某怕是無福享受了,本想暢談一番,無奈精力不濟,所謂無功不受祿,藥材你也就拿回去吧。”葛全說的很是決絕。

  葛全這個舉動讓我心底徹底有了計較,但麵上還是一番驚訝的樣子,問到:“葛師傅,你這是...?”

  “我怕趟渾水,這個話題太敏感,我聊不起。”葛全回答的言簡意賅,但實際上他的目光並沒有多少畏懼之意,畢竟年深日久,圈子裏發生過多少震撼的大事兒,陳承一的死不見得就是最轟動最敏感的一件兒,他若是怕,怎麽敢賣消息那麽多年?

  我很快就得出了推斷,他根本是杜絕談起這個話題,找了一個完全說得過去的理由搪塞了,實際上他就是要保密他知道的某些事,或者說是保護?我想因為這件事情來找他的人不在少數?

  我沉默不語的時候,葛全已經開門送客,說到:“精神不濟,連談話都沒有了個興致,也無心下廚了,小兄弟,就恕葛某不招待了。”

  說完話,他也不管我的意見,目光強硬的就是讓我離開。

  我隻能苦笑著站起來,朝著書房外走去,那隻是我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還不知道要怎麽去說我想說的事情,隻是在路過書房的時候,我看見他和師父並肩而立的畫像,心裏一下子有了一個想法。

  這個想法讓我停下了腳步,先是看了一眼詫異的葛全,又死死的盯著那幅畫作看了起來,在葛全發作之前,我裝作不經意的說了一句:“用畫像來紀念和一個人的關係,想必也是和這個人關係極好的吧?”

  “你是想說什麽?”葛全的目光忽然流露出了警惕之色,接著又說了一句:“圈內人還是要講世俗人的規矩,小兄弟就不要越界了。葛某呢,雖然隻是一個打聽消息的,但能活下來,總是有一些笨拙的保命方式,也是認得一些朋友的,況且葛某的脾氣又臭又硬,一旦認了死理兒,就算死,別人也別想從我嘴裏掏出個什麽來?”

  我看起來很像壞人嗎?我心裏苦笑,葛全這意思,莫非還把我當要打劫的壞人了?不過,想起自己易容之後,變成了一個神情有些陰鬱的中年人,也怪不得葛全。

  害怕他忽然動手,鬧出烏龍事件,我隻能趕緊的說到:“葛師傅誤會了,小子哪是強人所難之人?隻不過看葛師傅保留著薑師傅,薑立淳的畫像,想必是關係極為親近的。但好像圈內人評價你們的關係,並沒有到這個地步啊?最多也就是...”我沉吟了一下,然後想出了一個準確的形容:“最多也就是一般朋友好的朋友,比較談得來,幫過幾次忙這種?”

  這隻是我根據劉師傅的記載揣測出來的關係定位,再也想不到更多。

  而我這番話也引起了葛全預期的反應,他先是大吃一驚,接著臉上就出現了戒備之色,然後試探著問到:“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等一下自然會告訴葛師傅。但修者或多或少對人有所感應,葛師傅莫非感覺出來我對你有惡意了?我想對葛師傅真誠,葛師傅多多少少也該回答我這一個問題吧?”我認真的看著葛全說到。

  這個問題不算過分,更算不得是什麽秘密問題,但隻是對葛全最後的試探,或者說是我最後的疑問。

  葛全沉吟了一陣兒,似乎是在思考,最後他下定決定般的說到:“立淳兄對我有救命之恩,但這世間,龍最親密的朋友隻能是龍,虎最親密的朋友隻能是虎,立淳兄一生傳奇,我隻是個在他身邊不算耀眼的朋友,就算想親密的來往,跟隨,怕也隻是沒那個本事。或者立淳兄對我的救命之恩,他不算太看重,但於我葛全卻是一生難報的恩情,這歲月之中,葛某也不奢望和立淳兄一起經曆傳奇,隻是在閑暇的歲月,能和立淳兄弟有幾次把酒言歡,也算是盡興了。”

  原來這就是良好的意義?隻是站在我師父角度的評判?一個來往不算多的朋友...我一下子懂了,來往不算多,不代表別人對你不是一片真心啊,這劉師傅的評價就和他的人一樣多少帶著一些冷漠的公斷,畢竟劉師傅本人就是那樣,除了他的女兒,對事對人,都是一來一去計算的很清楚的人。

  但也或者隻是我運氣好,決定了要找葛全,偏偏這個葛全就是一個待我師父一片真心的忠義朋友。

  我相信我這個判斷,不光是靠個人的感覺,還有更多的細節和葛全的態度決定了這一切。

  所以,在葛全說完這番話以後,我的神情鬆懈了下來,對著葛全說到:“葛師傅,我來找你,隻為一個問題,我想要找到我師兄妹的下落,這對我來說,是一個迫在眉睫的事情。”

  “啊?”葛全顯然是對我的話沒有反應過來,在震驚之後,他下意識的就說了一句:“你的師兄妹是哪個?你這人說話怎麽沒頭沒腦的?”

  “我的師兄妹?我的師兄妹就是老李一脈除我之外的其他弟子。”我認真的看著葛全說到。

  葛全被我的話震驚的倒退好幾步,一下子坐在了書桌後的椅子上,喃喃的說到:“你說什麽?你,你是...?”

  “我是陳承一。”我認真的說到。
 

        第三十二章 他們的行蹤
 

    “你,你是承一...?”在我認真的說完我的身份以後,葛全的臉上先是流露出驚喜,後來竟然是不相信居多。

  他的這種懷疑我也可以理解,畢竟他是一個消息靈通的人,我的身形相貌又不是什麽絕大的秘密,他一定是知道的。

  陡然,我以這幅形象出現在他麵前,他一定是接受不了的。

  我不想再折磨葛全的心髒,從隨身的公文包裏取出了一件兒法器,這隻是一把道家常見的法器,但是是師父早年的心愛之物,最是常用,接著我又不顯山不露水的露出了手上的那竄兒沉香串珠,以葛全的眼光不難看看出,我手腕上的是什麽貨色,如果有人要假冒於我,想要找出那麽一竄有年頭的奇楠沉,怕也是困難的。

  而虎爪,奇楠沉幾乎是我標誌性的東西。

  “我易容了,是部門幫的忙,但部門給我的安排幾乎行蹤全露,我覺得不可靠,所以單獨行動了,不知道葛師傅可否願意趟個渾水,幫我一個忙?”到最後,我是用調侃的語氣開著玩笑對葛全說的。

  其實,不用葛全回答我都知道他絕對願意幫忙了,當他看見我師父常用的那件兒法器的時候,眼眶就已經紅了,這份情誼還需要細說嗎?

  葛全這時才勉強平靜了情緒,從凳子上站了起來,三兩步的走到我跟前,扯著我的袖子,仔細打量起我來,其實我現在是易了容的,有什麽好打量的?

  但他就是激動的看了我將近有半分鍾,這才忽然一巴掌朝著我的腦袋拍過來,他拍的其實沒有多疼,但我卻誇張的大叫起來,這種感覺其實對於我來說是久違的,來自長輩的一種充滿感情的責備。

  “你這小子,給我莫名其妙的搞了那麽多的東西?為什麽一開始不明說?意思是你還不信任我葛全的為人?”說到最後,葛全還真有了幾分生氣的意思。

  我趕緊解釋到:“葛師傅,這不怪我?要怪就隻能怪劉師傅評價你和師傅的關係隻能說是良好,你消息靈通,也知道我現在的處境,我又怎麽敢輕易的衝動?而且,你也知道我師父那個人,或者我老李一脈的古怪,都是把弟子保護的很好,能不解除圈裏人,就不解除圈裏人,我也沒有和你接觸過啊。”

  “老劉那家夥?他那個為了自己女兒,已經習慣了銀貨兩訖的人,能知道什麽是感情?他已經偏執的心中全是自己女兒了。”說到這裏,葛全頓了一下,然後說到:“罷了,他人也去了,我也不好多評論他,隻是他算我們這一撥兒人中最年輕的一個,怎麽也想不到他真的會走在前麵?可他走在前麵偏偏又是預料當中的事情,我..哎,他年輕的時候,其實不是這樣的。”

  說是不評價,但說起故人,葛全的語氣還是頗為惆悵,有些收不住話的意思,眼中也流露出了一絲懷念和沉重,聯想起我後來和劉師傅的交往,他真的不是那種全無感情,隻為女兒的人,隻是....

  我也難免唏噓,不過我能感覺到,能和師父保持某種長期的關係的人,其實人品上都是不錯的,盡管大多數和我師父一樣,小毛病頗多。

  兩人提起劉師傅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我開口說到:“那麽葛師傅,我師兄妹...”我到底最在意的還是這個,就算是無根的浮萍,也總有飄累的時候,而無疑現在找到他們,才能讓我有最大的歸屬感。

  “你放心,你師兄妹的消息我大概知道一些。但你既然上門來了,我這個做長輩的怎麽也要好好招待一下,等我去親自下廚,我們爺倆好好喝一杯,邊喝邊談。”葛師傅的神情還是有些激動,我也拗不過他,隻能答應下來。

  一個多小時以後,還是在之前那個小天台,我和葛師傅再次坐定了。

  此刻已經是正午時分,不同的隻是那個小天台的石桌上已經擺上了三五幾個菜,以我走南闖北,吃了不少美食的經曆,我竟然一時間看不出那幾個菜具體的名堂,好奇之下夾了一筷子吃到嘴裏,那美味就好比在口中爆炸了一般,可我覺得好吃之下,還真不知道吃到嘴裏的是什麽?

  “最近對紅樓夢裏的菜感了興趣,好奇之下,常常模仿裏麵的菜色,有些是有跡可循,可以做出來的,有些是怎麽也做不出來,隻能自己揣測,你覺得味道咋樣?”說話間,葛師傅又給我夾了一筷子菜。

  紅樓夢裏的菜,我不太懂,也不知道怎麽評判,我連是什麽都不知道,憋了半天,就說出一個:“好吃,是真的好吃。”心說,和如雪那手藝快不相上下了,隻是在這種場合裏,我不想提到如雪。

  卻不想,我這麽一句蹩腳的話,引來了葛師傅的哈哈大笑,有些慈愛的拍了我一巴掌說到:“真是個實在的孩子。”然後順便給我倒了一杯酒。

  菜很好,酒也自然是好酒,既然來了,也已經和葛師傅說明了身份,我也就不急在一時了,和師父的朋友聚聚,也是一種溫暖。

  所以,在好酒好菜之下,我們沒有談什麽嚴肅而沉重的話題,而是說了些有的沒的趣事,葛師傅原本就消息靈通,通過他的口,說出來的事情那是分外有趣,隻是扯著扯著,不知道怎麽的就扯到了我小時候。

  葛師傅告訴我,在收我為徒,我還沒入門那段時間,師父曾經找過他好幾次,次次都免不了說起我這個徒弟,如何機靈可愛,如何天賦驚人,如何如何....

  其實,那個時候,師父不過見過我幾次,我也還是在繈褓之中的嬰兒,哪裏有師父說的那麽誇張?但不知道為什麽,我聽著聽著,心裏就是開始發酸...

  後來,我長大了,師父也曾見過葛全,說的最多的還是我,大多是我學道術是如何的聰明,我待師父是如何的懂事兒體貼....常常感慨自己後繼有人什麽的。

  這些師父對朋友說起的我,我還是第一次聽說,終於是忍不住一口悶幹了杯中的酒,借著酒意強壓下那想要紅了眼眶的衝動。

  “想我葛全一世都在買賣消息,除了專門的部門,就屬我消息最是靈通,或者在有些方麵,專門的部門也比不過我,可就算是這樣,也怎麽都打聽不到立淳兄的下落,真是...。”葛全的神色有些落寞。

  可是我卻不想談起師父了,徒增傷感,又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平複這些情緒,悶了很久隻是問到:“我師兄妹們還好吧?”

  葛師傅笑了,說到:“你小子到底還是掛心這個,但也算你問對了人,除了我,知道他們行蹤的怕也隻有他們自己。說起來,那還是我刻意留心,加上通過自己的推斷,才得出他們的行蹤的。你們師兄妹沒一個是省油的燈,那命卜二脈的,應該是承清吧?”

  “嗯?”我疑惑的看著葛師父,說他們的下落,怎麽就扯到承清哥了?

  “他的功夫不弱啊,竟然能幹擾高人對他們行蹤的卜算,雖說不能全程的幹擾,但永遠也算不到具體的下落,如果沒有他,他們的行蹤怕是早就暴露了。也隻能是我這種有特殊渠道收到消息,並且能通過資料分析的人,才能得到他們的大致心中。”葛師傅說到這裏有些得意。

  我也很是自豪,當然是為承清哥。

  “那他們現在安全嗎?”我忍不住追問到,這個是重點中的重點。

  “放心吧,那幫小家夥聰明的很,他們很安全。雖然我猜測不了他們具體的意思,但大隱隱於市莫過於就是這個意思?”葛師傅的臉上也流露出一絲疑惑,接著又說到:“不過說是大隱隱於市,也說不過去!承一,總之我是猜不透了,反正他們現在的行蹤還沒有誰發現,至少沒有任何的勢力發現。”

  我皺著眉頭問到:“那他們現在在哪兒?”

  “他們,他們現在在最新召開的鬼市,而且是大市,如果你明天抓緊時間去,應該能見到他們。”葛師傅認真的對我說到。

  他們竟然在鬼市?這....說真的,我這下也猜不到他們到底是個什麽樣的打算了!也難怪葛師傅猜不透!

  況且,什麽叫大市,我怎麽沒明白這個意思?
 

    第三十三章 無人區
 

    我在葛師傅盛情的邀請之下,在這裏住了一晚。

  而整個白天,我們幾乎都是在聊天中度過,從葛師傅的口中我得知了很多有用的信息,整理起來,關於我的無非就是這幾條。

  第一,葛師傅這一年的十個名額根本就沒有用完,還剩下4個,但從上個月我出事,圈子裏沸沸揚揚的傳開以後,葛師傅就開始對外宣稱所有的名額用完,因為從他這裏想買關於我的消息和我師兄妹消息的人太多。

  第二,關於我的生死問題,若然不是我出現在葛師傅麵前,他也是不知道的,隻能憑借一些推測來猜測我有3,4成的可能沒死,畢竟從他得來的內部消息來看,動手殺我的是一個大能(他並不知道是江一),針對我的勢力是一個龐然大物,所以我隻有3,4成的把握是活著的,這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我死不見屍。

  第三,就是所謂的大市了,這個大市當然也算是鬼市,可也不單純的是鬼市,和我曾經參加過那個每半年就會召開一次的鬼市不同,大市是圈中真正的‘盛事’,其中人與人之間互相交易的部分也是重點!它每五年才召開一次,基本上各大勢力,甚至包括國外的勢力都會去,它會召開10天,總之是圈中的人一輩子都會想辦法去大市見識一次。

  除開第三條消息,從前兩條消息來看,對我各有利弊,有利的地方在於並沒有人肯定我還活著,覺得我活著的可能性不大,所以方便我行動。

  有弊的地方在於,我的夥伴們被盯上了,而我的死到底是存在疑惑的,所以我變得‘炙手可熱’起來,不管有心的,沒心的,都想找到我,不說別的,就是說找到我,給那兒針對我的勢力‘邀功’是絕對可以的,還不要說其他的利益,畢竟這個連我也不知道的事件,讓我成為極大勢力都著緊的人物,如果解開這個謎,說不定就能一步登天。

  這些信息分析下來的結果,最終換來了我的一個苦笑,沒想到我從來不關心圈子裏的事情,卻在某一天因為一場莫名其妙的槍殺,然後成為了‘炙手可熱’的人物,可惜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

  我在第二天一早離開了葛師傅的家,他對我說了一段莫名其妙的話,大意是他既然知道我活著了,也不能放任我這樣,讓我放心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並不是沒有師門庇護的人。

  不過誰來庇護我?這讓我想起就是一番苦笑,但葛師傅卻沒有明說什麽。

  一個小時以後,我就已經坐上了開往C市的火車,到了C市以後,我將轉車去X省,如今的我不會忘記第一個要務就是找到我的師兄妹們。

  買完這次的軟臥火車票,我的錢是真正的已經捉襟見肘了,和葛師傅有了這層關係以後,我當然是不好意思賣藥材給葛師傅了,隻能尋思著到了C市,找一個大點兒的藥房,把我手中一些藥材拿來賣了,在價格方麵當然不要想占什麽便宜,但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這樣想著,我開始整理自己的行李袋,放藥材那個小包被我拿了出來,我要清點出來我需要賣的藥材,卻目瞪口呆的發現,我的藥材不但沒有少,還多了好些出來。

  除了這個,在那個小包裏,還有兩個信封,其中一個信封厚厚的,我打開一開,裏麵是非常厚的一疊錢,數了一下,竟然有兩萬之多。

  而另外一個信封,打開是葛師傅給我寫的一封信,信中意思簡單,多年來一直沒有見過我,做為長輩給個見麵禮是應該的,讓我放心收下,這點兒東西對於他來說不算什麽,也當做來自長輩的一點兒庇護吧。

  我收好了信,心中的感動自不必說,這就是師父的朋友,還隻是劉師傅評價良好的朋友....這番恩情我自然是記在心中了。

  大市是在三天以後召開,各方人馬大部分都提前聚集在了那裏,按照我的行程一定是趕不上召開的第一天了,甚至第二天都成問題,可是有了錢,我也不敢坐飛機,那是要身份證的,所以我隻能祈禱我的師兄妹不要提前離開。

  火車到了C市,已經是這一天的深夜,我馬不停蹄去買車票,非常幸運的買到了前往X省的夜間大巴的票。

  在車上我基本上是渾渾噩噩的睡過去了,待到我醒來時,大巴已經駛進了X省的範圍。

  我在L市下車,在這座神聖而傳奇的城市,我卻停不下腳步來感受它的一切,我沒有所謂的高原反應,我隻是覺得這個城市的氣息比起太多地方純淨了許多,這是來自於修者的直覺,在這裏是一個淨化自己的好地方。

  經過詢問,我找到了租車的地方,可是過程卻不是很順利,因為我要去的目的地是無人區,讓人談之色變的,那廣袤的無人區。

  幸好劉師傅給我的錢異常的充足,在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終於還是被我租到一輛車,和一個看起來異常彪悍,豪爽的藏族漢子做為司機,和我一起踏上了我即將開始的征程。

  “你是要徒步橫穿無人區嗎?以前也有很多勇士這樣做,可他們能成功回來的不多。”在安靜的行駛中,在我靜心感受這片天地的時候,那個藏族司機開口了,他會普通話,隻是說的不怎麽流暢。

  橫穿無人區?聽起來倒是很讓人向往的一件事,但顯然我並不是要做這個的,我笑著回答說:“也不是橫穿無人區,隻是來這裏看看,感受一下天地之間隻有自己一個人的感受。”

  “聽我一句勸告,那是很危險的!如果你想好好的看看這裏,感受一下這裏,其實可以變換路線,去別的地方的,一樣不會讓你失望的。”那個司機很熱情,也很真誠。

  無奈,修者圈子裏的事兒怎麽可以告訴普通人?就算很多修者,特別是散修,也不見得知道這個大市的存在。

  我微笑不語,算是拒絕了他的好意。

  “我是真的不想見你去送命,你的裝備看起來不怎麽樣,甚至可以說是完全沒有準備。”那司機說話的時候撇了撇嘴角,顯然我不是裝備不怎麽樣,我甚至是沒有任何裝備的。

  最終,我們沒有就這個話題談下去,相比於那個司機的熱情,我顯得有些冷淡,雖然我不得不承認他說起了關於這裏的一些趣聞,讓我都充滿了旺盛的好奇心。

  在某個地方,我終於下車了,經過了四天的時間,我終於靠近了這個修者圈子的盛會——大市的召開地點。

  剩下的路程為了保密,我將自己一個單獨前行,去到大市召開的地點。

  “你確定不讓我在這裏等你幾天嗎?感受無人區,呆個幾天就好了,不要走出去太遠,不要迷路就好。”司機仍然很熱情,在不停的說服我,或者是在招攬生意。

  “不了,我隻是先行一步,過幾天,我朋友就會開車來這裏,我所需要做的隻是等待,在這之前,感受一下一個人和天地相處的感覺。”我拒絕了,不得不拒絕。

  “我相信你是感受不到了,為什麽現在的人那麽熱衷於無人區,特別是近段日子?相信你會得到庇護的。”司機見我堅持,沒有辦法無奈的走了。

  至於他最後一句話,也不是沒有原因,這原本是無人區的地方,一路行來,突兀的多了很多的車子,大多是豪華的越野車,按照他的理解,隻能是參觀感受無人區的人多了,他怎麽也不會聯想到這裏會有一個修者的盛會。

  告別了司機,我沿著路一直前行,就如那個司機所見,忽然對無人區感興趣的人多了,這樣的路,我竟然遇見了好幾撥兒人,有和我這樣單獨前行的,也有結伴而行的。

  他們打扮的像普通的徒步者,事實上通過氣息的感應,他們全部都是修者。

  在這期間,還有車子偶爾也會駛過!在這段路,還是可以開車前行的,隻是雇傭普通人當司機的車不能前行了而已。

  這就是大市的規矩,而這規矩全部記錄在了一張請帖之上。
 

    第三十四 偶遇
 

    想到這裏,我掏出了這一張請帖,這是葛師傅給我的,按照他在圈中的能力和地位,弄到這樣一張請帖是再容易不過的事情了。

  請帖沒有具體的名字,就好比江湖中的信物,發出去了,是認物不認人的,拿著這張請帖前去,會在大市中得到一些優惠與便利,具體是什麽,每一屆不同,所以劉師傅也沒有詳細的說。

  在請帖上除了寫了一些規矩之外,附上的就是附近的一張地圖,一張通往大市的地圖!和不停的變幻位置召開的鬼市不同,大市的地點一直就固定在這X省的無人區。

  可在這無人區常常有神秘的事件發生,按照那個藏族司機的說法,這裏是真正有神和魔鬼並存的地方,所以不要說靠著一張地圖,就算有最先進的設備,還是會在這裏迷路,或者發生意外。

  有了這張請帖,隻需要走到一定的地方,就會有人接應,帶領著去大市,沒有的話就隻能自己去,其實這麽多年來,就這一點,也折損了一些修者。

  這讓我不禁為我的師兄妹們擔心,他們順利的去到了大市嗎?劉師傅隻是說他們的行程,並沒有說他們已經在那裏了。

  懷著這樣的擔心,我一路走著,從下午一直走到晚上,早就沒有了路,麵對的隻是茫茫的無人大草原和連綿的雪山了....

  沒有具體的路,一切都要依靠那一張還算詳盡的精美地圖,隻是我行走在其中,很難去相信,在這裏還有一個修者的交易地點,而且是固定的交易地點存在!

  晚上是沒有辦法趕路了,不過已經到了這裏,我也就不急在這一兩天了,在沿途到這無人區的路上,我也聽從了司機的建議,買了一些必要的東西,就比如說生火工具和單人帳篷什麽的,晚上就準備在這裏過夜了。

  一堆篝火就這樣在夜裏點燃了,而火光總是能帶給人以希望,盡管是在這無人區,這顯得無比空曠的天地間。

  我喝著熱水,啃著幹糧,盤算著明天要什麽時候,才能走到那所謂的接頭地點,也就是開車前去的修者也必須要停車步行的地方。

  卻不料,在這黑暗的天地中,隻是短短的一個小時,就亮起了好些星星點點的篝火,有十幾個吧,看起來是如此的暖心。

  那些應該也是修者,和我一樣去參加大市的修者,沒想到大市已經正式召開了,還有那麽多修者前仆後繼的趕去,這大市到底有什麽吸引力啊?

  最近的篝火離我大概有兩裏路的樣子,但我一樣沒有貿然前去打招呼什麽的,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總覺得到了這裏的修者都有些冷漠的樣子,彼此之間並不親熱。

  就在我吃完了幹糧,喝完了熱水,簡單的洗漱了一下,準備去帳篷裏休息的時候,一個聲音遠遠的傳到了我的耳中:“那位兄弟,可不可以好心的給我一口熱水,讓我可以守著火堆過一夜啊?不然我會冷死的。”

  我一愣,下意識的就看向周圍,然後透過火光,看見了正前方一百多米以外的地方,有一個身影正朝著我這邊走來,看樣子,他是在叫我?

  “就是在叫你啊,這位兄弟,可以嗎?”那個聲音中充滿了渴盼與期待,還有一點點祈求。

  “來吧。”我沉默了幾秒鍾,終於回應了一聲。

  雖然自己都是身處險境,對於很多人和事應該防備,但我到底是狠不下心來拒絕,我總是會想起在我爬懸崖的那一晚,看見一個草棚所帶給我的希望和溫暖,我覺得不管是出於什麽原因,我不該拒絕心底的善,就算有時得到的結果不好,也不該!

  善,總是一個人內心坦然的源動力,這樣的人其實是在不知不覺間完成了一場美好的修行,就算他一時得不到結果,又有什麽關係?而且,真正的善隻是善本身,不求結果,不思報答。

  這是師父在小時候,我提出為什麽有時善無善報時,給我的答案。

  得到了我的答應,那個人明顯很是開心,連走向我的腳步都輕快了幾分,小跑了起來。

  兩分鍾以後,他就到達了我的火堆旁邊。

  我打量了一下來人,是一個年輕男人,看樣子不過20來歲,身材有些矮小,模樣倒還清秀。

  這讓我有些驚奇,沒想到有人20來歲,就敢孤身一人來參加無人區的大市,聯想起我20來歲還有些懵懵懂懂,對比之下,更顯得這個年輕人不簡單。

  “大哥,你真好,我都問過好幾撥兒人了,都拒絕了,現在的修者圈子咋這麽冷漠啊。”這個人一到了火堆旁邊,就迫不及待的伸手烤火,和我親熱的說話,看樣子是個自來熟。

  我在火山又重新架口鍋,燒起熱水來,拿出了幹糧遞給他。

  幫人幫到底,一杯熱水,一點兒幹糧,我總不至於吝嗇的。

  “謝謝,大哥,你人真的好,真的..”那年輕人臉上流露出了感激的表情,伸手接過了我遞給他的幹糧,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我沒說話,靜靜的等著他吃完,這才開口問到:“你也是修者?怎麽搞成了這幅模樣?”

  我們之間並不用互相的去驗證身份,真正的修者彼此之間一眼就能看出,甚至能感應出來,我隻是奇怪他怎麽會一點兒準備都沒有的就淪落到這幅模樣?難道不知道大市是在無人區嗎?

  那年輕人倒了一杯熱水,在手心裏捧著,一聽我問起這個,臉上浮現出了悲苦的神色,說到:“大哥,這個說起來就話長了。我是一個散修,並沒有門派可以依靠,從小就是和師父,還有一個師兄在一起的,自從知道這個大市的存在後,我就一直想來看看,你知道的,做為一個修者,總是渴望一些機緣的。”

  我點上了一支煙,他說的自然我能夠理解,畢竟哪個修者不是如此呢?除了我們奇葩的老李一脈,好像更在意這人世間感情的種種羈絆,沒想過得什麽正果.....

  “但大哥你也知道,散修的日子難混,現在這個世道,沒錢別談修行,何況我們師徒幾個依賴的不過也隻是一個小道觀而已。這次,我出來,還是師父和師兄湊的錢,我租不起車,是一路徒步走到這裏的,身上準備的東西也不多,眼瞅著走到這裏,就要彈盡糧絕了。”那年輕人一臉的辛酸。

  看得我也有些唏噓,他說的就是現實,如果不是有葛師傅支持我了一些錢,我又不賣藥材的話,估計也是和他一樣的情況,反正比他好不了多少,能不能到這裏都是兩說。

  “生火的工具也沒了嗎?”我追問了一句,其實是心中比較疑惑,按說生火應該還是能做到的。

  “沒力氣生火了,我餓了一整天了,就算生了火,肚子裏沒點兒東西,也得冷死吧?”那年輕人又是一臉的辛酸。

  我沒有再追問了,畢竟別人的辛酸一直打聽,有用來襯托自己優越的感覺,是一件非常不好的事兒。

  在沉默中,我遞給了那年輕人一支煙,他卻嚴厲的拒絕了我,並且對我說教起來:“大哥,我們是修者,生活上應該是規律而有節製的,這是基本的基本,除非是不一心向著大道的。大哥,你也別抽這煙了,就算大道渺茫,追尋過和沒追尋過,總是兩樣的,追尋著才有希望啊。”

  我笑了笑,不置可否,我師父從來隻教我怎麽做人,怎麽走修者該走的正道,偏偏就是沒教過我,該追尋一個大道的結果,我對這個沒有一點兒的偏執,當然,我也不會反駁那個年輕的修者。

  隨意的和他聊了兩句,我就已經困了,畢竟奔波了一天,還是頗費心力的。

  “我先去睡了,下半夜你叫醒我吧,我們輪流著守夜,你畢竟也不容易。”我這樣對那個年輕的修者招呼了一聲。

  他臉上立刻流露出了感激的表情,連連答應著,並且說到:“大哥,剩下的路不多了,你就帶著我吧?我真的就是想去看看。”

  “嗯。”我簡單的回答了一句,就鑽進了帳篷,這樣自然的答應,是不想他認為我是在給予他恩惠什麽的。

  夜,安靜。

  在帳篷中,我很快就睡著了,直到一股透骨的冰涼包圍了我,然後傻虎的怒吼將我喚醒....
 

        第三十五章 小插曲



    在醒來的一瞬間,我就已經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是一個鬼頭趁我熟睡的時候,想要強上我身,或者是纏住我,無論是哪一種,都是想要製住我。

  可惜的是,這種對付平常人,甚至是很多不備的修者都極其有效的方式,對我是沒有效果的,隻因為我的靈魂有傻虎的守護,等於天然有一道強大的防備,普通的鬼頭對我怎麽可能有效果?再來十個也不會有效果!

  我的內心閃過了一絲說不出來的情緒,更多的是一種難過,我不是傻子,我自然知道是誰下的手,但這個不重要,如今對我重要的是,這個下手的人目的是什麽?

  我壓製住傻虎,然後在內心默默的和傻虎溝通了一下,接著放開了自身的防備,讓此刻纏繞住我的鬼頭進入了我的靈魂!

  這於別人來說,顯然是個十分冒險的方式,不過對我來說,完全沒有負擔。

  鬼頭在進入我靈魂的瞬間,就被傻虎的靈魂力壓製了,也可以說是被我自己的靈魂力壓製了,接著我裝作一副被鬼頭上身,完全沒辦法彈動,甚至自己意識都不是很清醒的狀態,靜靜的等待著....

  夜晚的高原無人區,夜風是那樣的肆虐,吹動的帳篷外的火堆不停的躍動,連帶著那個火堆前,映照在帳篷上的影子也像是在不停的躍動,最終,那個影子站了起來,朝著帳篷走來。

  早就已經知道了是這樣的結果,到他走進來的時候,我的內心反倒一片平靜,他是鬼頭的主人,鬼頭成功的上身,他當然知道,這樣萬無一失的狀態,他自然會進來,我隻需要偽裝成受製的樣子就行了。

  “大哥,大哥...”那個年輕人進來以後,沒有忙著動手,而是連續呼喚了我兩聲。

  “唔...”我裝作神誌不清的樣子,翻著白眼,完全是一幅被上身的狀態。

  他打亮了手中的電筒,先是裝作一副著急的樣子,仔細的打量著我,幾秒鍾過後,他忽然就笑了,原本還有幾分清秀的臉,在這樣一個貪婪的笑容下,有些猙獰扭曲的樣子。

  他緩緩的站起身來,不慌不忙的在這個狹小的帳篷內打量起來,口中說到:“大哥,你也別怪我,你也知道散修的日子不好過,不打劫幾隻肥羊,我千辛萬苦的去到了大市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那樣我冒著生命危險去到大市還有什麽意義呢?”

  我繼續裝作神誌不清,盡管此刻我心中已經有幾分明白他的目的了......

  很快,那個年輕人就發現了我放在帳篷一角的公文包和行李袋,他快步的跨過我的身軀,開始興奮的翻找起我的東西來了。

  我在內心歎息了一聲,我隨身行李裏的一些東西是絕對不想讓他看見的,就比如一些法器,那會無意中泄露我的身份也不一定,所以我也不用偽裝了。

  “為什麽偏偏找到我?”我撐起了身子,半坐在帳篷中,忽然就開口說到。

  “廢話,別人都是成群結隊的,單獨一人的本來就沒有多少,還都防備心重,隻有你出門在外,把笨當做好心,我不找你找誰?”那個年輕人幾乎是下意識的回答到,接著他忽然意識到了什麽不對,停下了手中翻找的動作,轉過頭來,神色有些惶恐的看著我。

  我也平靜的看著他,在我內心是不會接受他的說辭,好心就是笨的,至少師父身邊的朋友和我的一些經曆就說明了一點,在這個圈子正道還是主流,怎麽可能因為少數人而改變看法。

  “你清醒了?”那個年輕人小心翼翼,帶著試探的問了我一句,隨後他又像仔細的感應著什麽一樣,接著神色就稍微的放鬆了下來,臉上浮現出一絲古怪的笑意。

  “我就說能孤身一人前往大市,還是有一些本事的。暫時壓製了鬼頭吧?那又如何,你壓製它已經很費勁了,不可能是我的對手了。”他這樣對我說到。

  “你的目的是什麽?就是打劫我,然後好去大市交易?”我沒有理會他的說法,隻是再次確認了一次他的目的。

  “不然你以為呢?”他的手上抓著那個我裝藥材的包袱,有些激動的揮舞著,大吼到:“你們這些資源豐富的家夥,怎麽可能理解我這種窮散修?來一次大市都要湊路費的窮散修?我拿不出什麽好東西,去了大市也是白去,你以為我會甘心?憑什麽那些道心不堅,對道沒有追求的人可以享受多的資源?憑什麽我這麽努力,卻是一點兒希望也沒有?”

  我懶得和他爭辯了,他已經偏激到無藥可救的樣子,徹底弄清楚了他的目的,我隻是有些懶洋洋的說到:“放下你手中的包袱,然後滾,能聽懂嗎?”

  “你憑什麽...”那個年輕人顯然沒想到我會這樣回應他。

  在這時,我靈魂深處一直製住那個鬼頭的傻虎,終於咆哮了一聲,徹底吞噬了那個鬼頭。

  做為鬼頭的主人,那個年輕人自然是遭受到了反噬,在鬼頭被吞噬的瞬間,他悶哼了一聲,然後倒退了兩步,鼻子裏冒出了兩行鮮血。

  “現在你明白了嗎?”我盯著他說到。

  他有些驚恐的看著我,一下子放下了手中的包袱,忽然就給我跪下了:“大哥,我錯了,我是一時貪心,大哥,我是真的很可憐的,你不要..不要殺我。”

  如果我狠心一點兒的話,或者殺了這個年輕人是最萬無一失的辦法,但事實上我從小到大都不是一個狠心的人,殺人對於我來說絕對是一件很負擔的事情,即使這是在無人區,即使在這裏忽然消失幾個人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他應該是沒有發現什麽的,事實上,我也不認為他一個散修,能夠發現我的身份,所以我說到:“在我沒有改變主意之前,你最好有多遠滾多遠,我再說最後一次。”

  聽我這樣說,那個年輕人的表情變得驚喜了起來,然後生怕我改變主意一般,一邊惶恐的道謝,一邊連滾帶爬的爬出了帳篷....

  我聽到他的腳步聲漸行漸遠,終於再無聲息的時候,這才重新躺下了,點上一支煙,我也終於理解了為什麽一路行來,那些修者都是那麽冷漠,或許這樣的事情發生了不止一兩次吧?

  大市到底是有什麽魅力,讓很多修者不惜鋌而走險呢?

  我有些迷糊的想著,睡意又重新的包圍了我,我沒有在意那個年輕人,隻是把他當做了一個不怎麽愉快的小插曲,甚至連我的睡意都沒有被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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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的一早,我又重新上路了,按照地圖的指示,剩下的路已經不遠,隻要我再繞過前麵不遠處的山脈,到達那邊的山腳,就可以憑著手中的請帖,一路有人帶領著前往大市。

  望著不遠處的山脈,我的心情多少有些輕鬆,畢竟剩下的路已經不遠,但實際上隻是繞過一個小山脈也花費了我將近五個多小時的時間。

  我以為我來到這高原是沒有高原反應的,直到繞行山脈的時候,才發現,在這裏的一切活動都比我在其它的地方費力許多,繞行過一個小小的山脈,我竟然累的連氣都喘不過來。

  原來,我不是真的適應了這片高原。

  這樣想著,我已經徹底的繞行過了這小山脈,罕見的這片小山脈之後,竟然是與另外一片山脈夾行著的一個山穀,確切的說應該是一小片平原。

  在這小片平原上,存在著一些屬於高原的野生動物,原本它們是十分怕生的,見到人或者車輛接近,就會跑開,但在這裏,竟然異常的悠閑,還帶著某一種好奇的盯著在不遠處的一個地方!

  那個地方應該就是所有修者都要下車步行的地方吧,我站在山穀口,也一眼就看見了那個地方,內心忽然莫名的激動....
 

    第三十六章 神秘的一切
 

  那個地方說起來,如果放在平常的地方,也沒有什麽好值得注意的,畢竟就是幾個臨時搭建起來的棚子,外加一大片被油布遮蓋起來的車子....

  但是它存在於無人區這種地方,就憑添了幾分神秘的色彩。

  我帶著激動的心情,快步的朝著那裏走去,半個小時以後,終於走到了最近的一個棚子前。

  還沒等我進入棚子,一個神色有些冷漠的人卻從棚子裏走了出來,看見我,他的神色沒有任何的變化,隻是開口問到:“來參加大市?”

  這不是廢話嗎?這個山穀極為隱蔽,且不說這個季節,無人區的探險者極少,就算多的話,能無意中闖到這裏的概率也是極小的。

  雖然暗自腹誹,但我還是在這個人冷漠的目光下,點了點頭。

  “可有請帖?”那個人再次追問了一句。

  我從貼身的衣物裏拿出了屬於我的那張請帖,遞給了他,他接了過去,仔細看了看,神色總算稍微緩和了一些,把請帖遞還給了我。

  “有請帖的話,就進那邊那個棚子。”說完,他指了指旁邊不遠處的一個棚子,然後轉身就要回去。

  這個情況讓我有些好奇,不禁問到:“如果沒有請帖的呢?”

  “沒有的?那就立刻上路!或者付出一定的代價可以在其它的棚子裏休息。”那人簡單的解釋了一句,就不再管我,再次回到了他出來的那個棚子。

  這裏的規矩真是怪異,我心中暗暗想到,但腳下還是沒有停留,走進了那個他指給我的棚子。

  掀開厚厚的氈布,我發現這個棚子裏早已有了7,8個在裏麵等待,見我走進去了,其中一個看樣子已經是古稀之年的老者,忽然咧嘴就笑了,拍著手說到:“第9個,這是第9個了!運氣好的話,今天天黑之前我們就可以出發了。”

  那老者說的話有些莫名其妙,但我在走進棚子以後,還是朝著其他等待的人友好的笑了笑,沒有貿然的發問。

  相比起在路上其他修者的冷漠,這個棚子裏等待的人顯然要友好許多,紛紛都對我的微笑報以了回應。

  棚子裏燃燒著熊熊的火堆,地上還鋪著X省特有的毯子,在火堆前還有一大盤肉食和一大壺熱騰騰的喝的,我見有人倒出了一杯,應該是那酥油茶。

  這裏相比於外麵,簡直就是溫暖天堂一般的存在。

  在友好的氣氛中,我在火堆前找了一個位置坐下,心中正盤算著要怎麽和這些人搭話,一解心中的一些疑問,卻不想那個一開始說著莫名其妙話的老者忽然站了起來,朝著我這邊走來,挨著我坐下了。

  “隻要湊齊十個人,我們就可以出發去大市了,我原本看這天色,心想今天能出發的希望不大了,沒想到你來了,也給我們帶來了希望。”原來如此,怪不得我來這裏,這個老者如此的高興。

  “可是在這裏休息一夜不好嗎?這裏挺好的啊。”老者的熱情,恰好給了我一個搭話的契機,我也就借此開口了。

  聽聞我的問話,大家都笑了,那個老者更是沒有直接答話,而是在盤子裏抓了一塊肉給我,又倒了一杯酥油茶遞給我之後,才對我說到:“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麽弄到請帖的,但我知道,你一定是第一次參加大市。”

  “咦,你是怎麽知道的?”我原本正在啃手裏的肉,聽到那個老者如此說,心中難免驚奇,他是怎麽看出我是第一次參加大市的?

  “這裏雖好,但是那個大市那個神奇的存在比起來,簡直就是茅坑和宮殿的比較,如果你是參加過大市,你一定是想迫不及待的去到大市,哪裏有想在這裏休息一夜的想法?”那個老者也不賣關子,直接就說出了原因。

  無疑,這更加引發了我對大市的好奇,忍不住開口問到:“大市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地方?什麽樣的存在?”

  其實聯想起昨夜那個打劫的年輕人,和很多人對大市的態度,我總覺得很多修者對大市有一種朝聖般的心態,有那麽神奇嗎?

  麵對我的問題,那個老者笑而不答了,另外一個中年漢子接口到:“很多東西說出來也就沒意思了,反正到了這裏,有請帖的,也就等於是安全了,你是百分之百的可以見識到大市,到時候自己去感受吧。”

  這話說的我愣了一下,心中難免對那個神秘的大市有些向往了。

  棚子裏的氣氛友好,畢竟因為安全了,大家能放下一些防備的去交流,我一邊吃吃喝喝,一邊聽他們談一些圈子裏的奇聞異事,倒也不覺得等待的時間難過。

  大概就這樣過了一個多小時以後,眼看著天就黑了,門口那塊厚厚的氈布又有了動靜,一個個子看起來異常魁梧的光頭和尚掀開它走了進來。

  麵對大和尚的到來,那個老者歡呼了一聲,趕緊迎了上去,抓著那和尚的手臂就說到:“你真是今天的幸運神啊,你到了,就意味著我們等不了多久就可以出發了。”

  那個大和尚顯然不是我這種愣頭青,隻是稍微愣了一下,就開口問到:“意思是我是今天第10個到這裏的有請帖的人?那可真夠幸運的,佛祖保佑。”

  “哈哈哈,你就是第10個啊!本來這次時間晚了,我還擔心要在這裏空等個一兩天,甚至錯過大市,沒想到不但沒有空等,還在天黑之前就湊齊了出發人數,真是幸運!這年頭,手中還能有請帖的人不多啦。”那個老者很是高興,帶動的屋子裏其他人也非常的高興。

  當然我也是高興的,但我高興的原因不在於對大市有多向往,而是高興我終於可以去找我的師兄妹們了。

  棚子裏的氣氛更加的熱鬧了,或者是因為人數齊整了的原因,大家在談話間都麵帶喜色,就這樣過了不到十分鍾,一個人走進了棚子,說到:“人齊了,出發吧。”

  我注意到來人就是先前那個檢查我請帖的神色冷漠之人,沒想到原來是帶領我們去大市的會是他。

  出了門,發現門口已經停有了三輛造型有些奇特的馬車,為什麽說奇特呢?因為那個車子的造型就像一棟小房子。

  但吸引我目光的不是那奇特的馬車,而是那些拉車的馬兒。

  它們的眼神清亮,充滿了一種人性化的色彩,甚至我能感受到它們的一些情緒,就比如..比如此刻,我好像感覺到那些馬兒在說,真倒黴,沒想到這裏湊齊了十個人,還得忙...

  這...我一下子震驚的話都說不出來,我為什麽會知道這個?卻發現其中有匹馬兒戲謔的看了我一眼,仿佛是在笑話我大驚小怪。

  “上車吧,大兄弟,我第一次見到這些馬兒的時候,反應比你還誇張,上車再說。”我一回神,原來是先前那個熱情的老者出現在了我的身後。

  我壓抑著心底的奇怪,和那個老者一起上了那個造型奇特的馬車,關上了馬車的門,我發現車內還有另外一個人,是那個最後到的大和尚。

  馬車裏有兩排相對的椅子,椅子非常的寬大,上麵鋪著厚厚的皮毛,看起來十分的軟和,另外還有一張固定的長幾,長幾上擺有一些吃食。

  這樣看來,大市對於我們這些有請帖的人,真是給予了貴賓待遇。

  就在我打量這馬車內部的時候,那個老者也上了車,關了門,一把把我摁在了椅子上,哈哈大笑的說到:“你們倆是我的幸運星,今天我就非要和你們一起坐車不可了,你們可介意?”

  “不介意。”

  “當然不介意。”

  我和那個大和尚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說到,其實這個老者的熱情和真誠不似作偽,這樣的人誰會介意和他同行呢?

  看見我們的態度,那個老者非常的開心,一下子就從長幾上抓了一個蘋果,半躺在椅子上,‘咵’的一聲啃了一口,然後說到:“那就好啊,剛才我看那位大兄弟對拉車的馬兒十分好奇?你可是連大市的來曆都不知道?”

  我一聽就愣住了,我隻是單純的覺得這些馬兒很奇怪,仿佛有和人一般的智慧,但這和大市的來曆有什麽關係?

  我的表情顯然出賣了我,這次,不僅那個老者笑了起來,連那個大和尚也跟著笑了起來。

  “算了,還是讓我說與你聽吧?免得你到了什麽都不知道,自由交易的時候,別人欺負你是愣頭青,讓你吃虧啊。”那個老者又啃了一口蘋果,長籲了一口氣,然後才說到。

  大市的來曆?我一下子提起了神兒,這倒是要仔細的聽一下了。
 

    第三十七章 大市的規矩
 

  “其實說起來也很簡單,這大市並不是一個你想象的市場,實際上它是有主人的。”老者一句話就說出了事情的關鍵。

  “什麽?”我原本也準備在長幾上拿一個水果吃,聽聞這老者如此說,不由得抬起了頭,震驚的喊了一句,連水果也忘了拿。

  “是的,大市是一個神秘的地方,它隻不過是由修者的高層一致決定的一個交易地點,這就是每五年這十天,它是大市,其它的時候,這個地方是屬於一眾最神秘的修者的。這群修者是如今這個世界上資源最為豐富的修者,而他們的高層,被傳為這個世界上最可能得道登仙,成就形而上之人,就連這些馬兒,也是這群修者的高層飼養出來的,你現在了解了嗎?”老者不是一個喜歡廢話的人,和湖村的鄭大爺有些相似,一口氣就說出了大市的來曆。

  “這...”我不知道該如何去形容心中的感覺了,一群一直生活在無人區的修者?這簡直是我無法想象的,就是這一點已經足夠讓我震撼,而那些加諸在他們身上的形容詞,我反而不是太過在意。

  “這位老丈說的是大實話,並沒有半分誇張,在外界的言論中有更誇張的說法,就好比這些拉車的馬兒其實已經快成妖,就好比那群修者其實個個是地仙,隻等最後一個成仙的契機。”仿佛是嫌我不夠震撼,那個大和尚補充說明了幾句。

  這讓我拿在手中的蘋果都滾落在了地上,想起我感受到的那些馬兒的情緒,我真的覺得大和尚說的那些傳言也不是無稽之談,當然,我自己也知道我靈覺出色,應該比尋常修者更容易感受到一些微妙的情緒。

  “所以啊,人們才對大市趨之若鶩,因為運氣好的話,可以和那些大市原本的神秘修者進行交易。所幸,我們隻是錯過了兩天的時間,而大市真正各種交易活動的高潮,至少要等到5天以後,我真是幸運,原本是在路上耽誤了的,沒想到今晚就能趕到大市。”那個老者嘿嘿一笑,說起了別的話題,完全不理會我此時呆傻的震撼。

  此時,馬車已經開始動了起來,行走在這無人區的道路上,感覺都異常的平穩,但從窗外不斷飛退的景物來看,速度也不慢,雖然沒有汽車這麽誇張。

  這樣的道路,甚至要翻越山脈,我很難想象,一般的馬匹要怎麽去做到?隻能說這大市的高人太過厲害,才能飼養出這拉車的神秘馬兒。

  在經過了最初的震撼以後,我的心情漸漸恢複了平靜,畢竟我和其他人不一樣,這次去到大市我是去找人的,不是去交易的,大市再神秘,再讓人向往,也與我沒有多大的關係。

  在平靜的心情下,我又開始和那個老者還有大和尚聊起天來了,由此也知道了很多關於大市的事情,就比如為了不讓普通人誤闖,所布置的陣法啊,就比如停在那個山穀的車子,一定會用油布遮蓋起來,再在上麵加一些雪和泥土,也是為了避開某些耳目,就好比高空中如果不小心拍攝到了大量的車子停在那裏,該如何的解釋....

  聽他們的訴說,大市就好比是一個防備森嚴的鐵通,隻把它‘誘人’的麵具展示給修者,而嚴格的把普通人排除在外,連傳說都不會留給普通人。

  這樣也好,畢竟一個人若是接觸到了一個完全不屬於自己生活範圍內的世界,也不見得是什麽好事兒,知道卻不能融入,到底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在這樣的閑聊中,馬車飛快的前進著,一直到我們都困意濃濃的時刻,馬車的速度也沒有絲毫的慢下來。

  真是佩服啊,在夜裏,也能在無人區跑得那麽好的馬兒,難道是老馬識途嗎?我抱著這樣的想法沉沉的進入了睡眠。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被身邊的老者給推醒,對我說到:“到地方了,剩下的最後一段路,無論是誰,都要步行了。”

  我揉了揉還有些酸澀的眼睛,拉開馬車的窗簾,發現外麵亮的刺眼,起身一看,原來是晨光映照在雪山上才有了如此的光景。

  “下車吧。”車外傳來了冷漠的敲門聲,大和尚把門一打開,真是那個說要帶我們去大市的冷漠之人。

  我們紛紛下車之後,才發現大家都已經下車了,冷漠之人讓我們集合等待著,然後走到幾架馬車也不知道做了一些什麽,那幾架馬車拉車的馬竟然自己就跑了起來,朝著遠方跑去.....

  做完了這一切之後,那個冷漠之人才朝著我們走來,也不說話,隻是做了一個手勢示意我們跟上,然後就兀自的朝前走去。

  我和那位老者並行在隊伍的最後,察覺到冷漠之人的態度,我心裏有一些不舒服,倒不是覺得他這樣的冷漠有什麽問題,關鍵在於我覺得他有一種高高在上,看不人的感覺。

  “蘇老,這個帶著我們進大市的人,到底是個什麽來頭啊?感覺不好接近呐?”我小聲的問著我旁邊的老者,經過了一夜的相處,我已經知道了他的姓名,稱呼他為蘇老。

  “噓..你小聲一點兒,他這態度也是正常啊,因為他是大市的原住民,就是說他是那群神秘修者中的一員,他有資格看不起咱們的。”蘇老給我解釋了一句。

  走在前麵的大和尚也聽見了我們小聲的議論,故意慢了兩步,和我們並行而走,對我說到:“你還是學著習慣習慣吧,不然每五年就被人‘看不起’一次,那滋味還是挺不好受的,特別是別人又有看不起咱們的資本。”

  我點點頭,不再說話了,蘇老可能是怕我年輕人傲氣,小聲的跟我說到:“其實比起來,咱們已經夠幸運了,有他帶著咱們進大市,不然入門的陣法就夠人受的。”

  “什麽意思?”此刻我們已經前行到一座雪山之下,正繞著雪山前行,拐過了一個彎,發現在那雪山的背後,有一大塊空地,那裏聚集著三三兩兩不下幾百人,看著我們的目光竟然充滿了羨慕。

  “看見了吧?這就是原因!每五年,大市召開一次,這外麵的陣法就會打開,隻剩下最基礎的一個迷惑陣法,但普通的參加者呢,就必須自己闖陣,闖的進去就能進入大市,闖不進去,就隻能困在這連綿的雪山山脈之上,等著大市結束,被人解救。我們有請帖的人,會被帶領著帶領著從另外一條路進去,這不就是咱們的幸運嗎?”老者給我解釋著。

  說話間,我打量了一下那聚集在山脈之下的人群,但人群密密麻麻,我也隻是粗略的打量了一眼,就略過了。

  “那他們不知道跟著我們走那所謂的秘密路線嗎?”打量完人群,我忍不住問了一句,事實上修者大多都有一些陣法基礎,闖一個純粹為了掩蓋目標的迷魂陣(類似於竹林小築門口的陣法)是不成問題的,可是這陣法如此之大,難免出一些小錯,一旦出錯...如果是這樣,跟隨我們不是最好的辦法嗎?

  “這個誰不知道?可是秘密路線,就連我知道它的存在,也是不敢亂闖的啊!那裏麵才真正布置了殺人的陣法,如果沒有接引人帶領著,誰敢去走?而且大市的規矩就是如此,隻有手持請帖之人,才能走那秘密路線。”蘇老再次給我解釋了一句。

  “我也是這一次幸運,得到了一張請帖,以前可都是走的雪山陣法,要說起這雪山陣法雖然簡單,卻也不是那麽好闖過的,一步錯,步步錯。算是對參加大市的修者一次篩選了,意思是不是什麽修者都可以來參加這個頂級的市場的。”大和尚也在我旁邊解釋了一句。

  說話間,我們已經被那個冷漠的接引人帶到了人群相反的一個方向,進入了一條夾雜在雪山之間的小路,這應該就是那所謂的秘密路線了吧?

  我抬頭望著這小路,此刻是夾雜在雪山之間,在遠一些,又繞著一座雪山綿延而上,還有岔路的延伸,總之看起來也是複雜的很。

  “對了,那些人怎麽聚集在那裏,還不闖陣呢?”在踏上那條小路之後,我問了最後一個問題,雖然我知道自己這樣算是很囉嗦,但還是忍不住好奇。

  “隻有每天中午之後,才能進入雪山大陣,就算是召開大市,這個雪山大陣也是每天中午以後才會完全的打開,撤去幾處陣眼,晚上又會關閉。現在還是早上,闖進去不是找死?”蘇老給我解釋了一句。

  但他的話剛落音,前麵那個冷漠的接引人已經停下了,拿下背上一直背著的包袱,從包袱裏拿出一根長繩子,還有數條黑色的布條,停下來對我們說到:“規矩相信你們都已經知道了,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規矩,還有什麽規矩?我在疑惑間,已經有人上前去,拿下了一根黑色的布條,綁在了自己的眼睛之上.....
 

    第三十八章 大市的真麵
 

  難道這也是規矩?我疑惑的看著這一切,看來這個大市所在的地點,對修者也沒有完全的敞開....雪山大陣一關,估計厲害的修者也闖不進去。

  而這秘密小道,就算有更厲害的陣法守護,還要蒙眼前進,說明了他們不想要這條小道曝光。

  看來這大市還真不是一個修者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或許也是因為修者才對它如此的向往吧,盡管到現在為止,我還不知道它除了可以進行各種交易,其它的吸引力到底在哪兒?

  在我正在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時,那第一個蒙眼之人,腰間已經被係上了那根長繩,而長繩的繩頭則係在接引人的腰間。

  這是不可反抗的事情,如果要在這裏前進,隻能接受這個規矩,人們一一的上前去,拿過了黑色的布條綁在了眼睛上,我也上前照做了....

  最後,我們的腰間被都係上了繩子,然後接引人終於在前麵開始帶路,我們的眼前一片黑暗,隻能憑著腰間繩子傳來的拉力,去判斷方向。

  這感覺就和真正的盲人沒有什麽區別了吧?我在心中暗想,忽然想起江一在槍殺我的那一夜之前,無意中給我說起過的一個訓練靈覺的辦法,在這種情況下,是不是可以照著練習一下呢?

  這樣想著,我也就這樣做了...一開始,和那次一樣,有一些不適應,但到後來,我就已經完全適應了這種辦法,更神奇的是,我的腦中好像能大約感覺出來走過的路線,在腦海中一條蜿蜒的小路的走向竟然如此清晰。

  這算不算泄密了?我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無意中又惹了麻煩?而腰間繩子上傳來的各種感覺也清晰的告訴我,除了我,所有人都走的不是那麽順利,東倒西歪,甚至跌倒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這樣想著,我不禁有些緊張,但那個接引人根本沒有做出任何舉動,和說出任何話,又讓我忍不住繼續著這樣的練習。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的時間,在我的精神和肉體都快達到一個極限的時候,前方終於停了下來,然後接引人冷漠的聲音傳來:“你們可以解開眼前的黑布了。”我才知道,我們應該已經穿越過了秘密小道。

  我幾乎是迫不及待的坐在地上,這才解開了眼前的黑布,發現我們還是在一條狹窄的小路之上,兩旁是兩座巍峨高大的雪山,但從我們身處的位置有薄雪來看,我們已經走到了雪線之上。

  可這裏異常的安靜,怎麽看也不像大市啊?

  這時,旁邊的蘇老看出了我這個愣頭青的疑惑,略微有些氣喘的小聲在我耳邊說了一句:“這還沒到大市,我來過幾次,你看,過了那個拐角,你會看見神奇的。”

  他的表情神神秘秘,而且充滿了某種向往,讓我不禁奇怪,來過幾次了還這樣?如果我告訴他,剛才用練習靈覺的方法走路,我無意中已經記得了這條秘密小路的路線,他會是什麽反應?

  但我不是傻瓜,這樣的事情我是打死也不會說出去,因為我知道一旦說出去了,這個世界上要找我的人會更多!我就真的將過的永無寧日了。

  在這個時候,那個接引人難得的主動去幫眾人解開腰間的繩子,走到我麵前的時候,他忽然盯著我,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就這樣沉默著,一直的盯著我。

  我被盯的心中有些發毛,這樣的動作也引來了周圍人的好奇,那個冷漠的接引人忽然就開口了:“你遠遠比別人走的更穩,卻也顯得更累啊。”

  到底是被發現了嗎?我當然比別人更累,因為我不僅是在走路,而且是在磨練精神力,這是雙重的負累!

  可是,麵對他這樣的話,我如果不說點兒什麽,反而顯得我很心虛,我隻有硬著頭皮問到:“這個有什麽問題嗎?”

  那個接引人此刻已經不再盯著我了,而是解開了我腰間的繩子,說到:“沒什麽問題,我們雪山一脈根本想不出有什麽問題可以讓我們困擾的。”

  這句話說的莫名其妙,但其中的滋味我仔細一咂摸,就覺得心驚膽顫,那意思分明就是在說,我們不怕有任何人搗鬼,找麻煩,因為我們的實力擺在那裏。

  看來我無意中就讓這家夥對我印象不好了啊,這樣想著,我不禁苦笑了一聲,但也不是全無收獲,對吧?至少我知道了這些大市的原住民,原來是雪山一脈。

  “走吧,小楚,還楞在這兒幹啥?大市就要到了啊?”在後邊,蘇老開始催促我,而我愣神的時間,那個冷漠的接引人已經解開了所有人腰間的繩子,徑直朝著前方走去了。

  而小楚,楚明是我給其他人的化名,隨便取的,我不是那種武俠小說看多了,取個假名也要蘊含原名的人,我覺得那樣容易暴露自己。

  在蘇老的催促下,我隨便應了一聲,就和蘇老還有大和尚一起,朝著小路的盡頭走去了,蘇老之前就告訴過我,隻要經過了那個拐角,我就會看見大市,看見一個神奇。

  此刻我心中有心事,對這個也沒有多在意,而我一生的經曆坎坷,但見過的神奇風景著實不算少,無論是月堰苗寨,黑岩苗寨,真正的鬼市....都簡直可以稱之為奇景,我不認為大市會讓我有多震驚。

  但世事往往就是出乎人的意料,在我絲毫不報期待的走過了那條小路的轉角以後,我是真的看見了一個奇跡,不,是一片奇景,或者,這是一片隱藏的仙境?

  此刻,我們身處的位置,是兩座雪山相連之處,也算是兩座雪山的山腰,前麵已經沒有了前行的道路,卻絲毫不妨礙我們看見前方的景色。

  在前方,是一個雪山合抱形成空地,簡單的說,就像月球上的環形山,中間凹下去那一片空地一樣。

  而在空地的中間,是一大片X省特有的草原,在雪山之外也存在著這樣的草原,但因為季節的原因,青草已經枯黃,有的地方甚至覆蓋了薄雪,隻有這裏,竟然還是青青蔥蔥一大片的綠草原。

  另外在草原之中,還有有一片寧靜的湖水靜靜鑲嵌於草原之上,清澈的就如同少女的眼眸,倒映著藍天白雲,美得讓人窒息。

  這還不止,除了這些美景,整個隱藏在其中的草原,還充滿了生機,在草原上盛開了不少的野花,奔跑著不少的草原動物,甚至連X羚羊在這裏也有好大一群。

  如果說這隱藏在其中典型的草原美景還不足以讓人震撼,那麽正對著草原那座最高大的雪山,就足以讓人為之震撼了。

  因為震撼的不是雪山本身,而是那座雪山從山腰到山底的位置,被人工開鑿了一個巨大的洞穴,洞穴中燈火長明,我透過那些燈火,隱約的看見洞穴中有長長的階梯,而在階梯之上,有很多精美的建築物,還有巨大的石雕....

  這一切用仙境來形容它,根本是不為過的吧?我瞪大著眼睛,原以為我真的不會被震撼到的,可此時除了震撼,我根本想不出別的形容詞。

  在那一瞬間,我甚至有衝動在想,這不就是我一直渴求的隱居之地嗎?我要不要就在這裏隱居,修煉了?

  但現實是殘酷的,我根本不能逃避一切,而在這時,那個站在最前方,一直很沉默的接引人忽然轉身看著我,臉上帶著一抹奇異的微笑,對我說到:“歡迎來到大市。”

  是對我說的嗎?還是對全部的人說?我心中總是感覺有些怪異,但其他人根本沒人在意他這句話,已經完全沉浸在了這片美景之中。

  而我還想再去探究的時候,那個接引人已經轉身不再看我,竟然是朝著下方走去,那是沒路的懸崖啊?

  我心中一驚,走上前去,這才發現,原來有一個常常的繩梯懸掛在這懸崖之上!

  “走吧,小楚,等真正的進入了大市,你才會感受到更多,感受到我們為什麽對這個大市如此的向往。”蘇老忽然在我身後說到,然後他走到我的前麵,也慢慢的抓住繩梯,爬了下去。
 

    第三十九章 洞穴
 

  我也爬上了那道繩梯,這又是一種全新的感受,懸在半空中,狂風吹過,人飄落無依,隻有一道繩梯可以抓住的感覺。

  但好在這樣的過程並不是很漫長,隻是二十幾分鍾以後,我終於下完了最後的階梯,再次腳踏實地,真正的站在了這裏——大市。

  而當站在這裏之後,我才體會到了蘇老告訴我的,為什麽會對大市如此向往!

  原因,就是在於這裏的氣息,是的,純淨的氣息,每一口呼吸都可以感覺到的充足的——靈氣!

  什麽是靈氣,這個很難去解釋,但是在修者的世界,這樣的氣息是一直被承認的,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

  它不是空氣中那種被分析的成分,什麽氧氣啊,二氧化碳啊什麽的,而是一種蘊含有靈,不是具體可以捕捉的氣場所渲染後的氣息,你可以認為是萬事萬物的純淨氣場,或者說是這顆星球帶有的一種原始的,純淨的,錘煉生命的氣場。

  就是因為有它的存在,這顆星球上才會誕生出生命。

  所以,修者從來都對生命起源是因為什麽星球環境合適之類的,不太認同!很簡單的道理,茫茫宇宙中,生命的形勢何止千萬,也許這顆星球上的生物要依賴著氧氣,陽光生存,其它星球上的存在就一定需要這些嗎?

  修者從古老典籍上留下來的解讀,是認為一個地方是否有生命存在,是否有高等級的生命存在,在乎的是這顆星球是否有靈氣,或者是有靈的氣場...雖然,隨著時間的流逝,這個世界的靈氣越來越淡薄,也是共識。

  我沒辦法去憂心,在千百年後,這顆星球的靈氣真正耗盡,星球上的生靈要麵對怎麽樣的結果,就如師父所說,靈氣耗盡,隻要靈的氣場還在,星球又何嚐不是一場生命的輪回?

  我在乎的是,華夏這片土地上怎麽還會存在如此的地方?靈氣如此充足,在這裏修行,就算沒有諸多的輔助,也會比外間的修行快上很多,怪不得蘇老告訴我這裏的修者擁有最多的資源....當然,這隻是修行的‘表’,修行的‘裏’還是在於一顆心的錘煉,靈魂的錘煉,否則又哪裏會有弘忍大師得道正果的事情?

  “感覺到了吧?小楚,到了這裏,就算在交易大會上沒有什麽收獲,是不是也值得了?可惜每次隻有十天的時間,就必要要離去,真是讓人舍不得啊。”蘇老踱步到了我的跟前,在我麵前有些懊惱的說到。

  我笑了笑,是啊,這樣的地方對於修者來說,還真的是難以割舍,不說別的,在這個地方就算進入了那高深的入定狀態,也應該比其它地方容易許多吧?

  接引人帶著我們一行十人在這裏等待著,沉默著,也不說要去哪裏,更不提接下來我們該做什麽?

  而到了這裏之後,我的內心就有些著急,著急的想找到我的師兄妹們,他這樣帶著我們站在這裏不言不語算什麽啊?

  但著急的好像隻有我一個人,其餘人都是安安心心的等著,到了這裏之後,臉上都充滿了喜悅之色,根本不在意這一點時間的耽誤,弄得我也隻有沉默的等待著。

  好在這樣的等待並沒有持續多久,大約20來分鍾以後,就有馬蹄聲傳入了我們的耳中,原來是馬車來了。

  “有請帖的,都有資格入住洞中,上車吧。”當馬車來了,一直沉默的接引人也終於舍得說話了,帶著我們再次上了三輛馬車。

  馬車飛速的行駛在這片草原上,我發現當真正的置身於這片和諧的美景中後,感覺又是如此的不同,發現一切在眼中變得更加的生動,更加的真實,而草原上的一些動物偶爾也會追逐著馬車,追上了就會好奇的看我們兩眼,一點兒也不怕生。

  “這裏的生靈是禁止捕殺的,這裏的一切生活資源,都是這裏的原住民從外麵運來的,還有他們自己尋到的,栽種的一些藥材,植物。”蘇老對這裏好像非常熟悉似的,一路都在給我介紹著。

  馬車在飛馳中,一路的接近著那個巨大的洞穴,而到了那個洞穴地下的時候,我才發現那裏規整出來了一大片空地,空地上密密麻麻的搭建著帳篷,之前在半山腰上,因為視線的遮擋,我竟然沒有注意到這個。

  “沒有請帖的,是沒有資格住進那個洞穴的,都隻能住在外麵的帳篷裏。不過,就算是外麵的帳篷,對於修者來說,也已經算是一次難得的體驗了。”蘇老又及時的給我解釋了一句。

  我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此刻我的心思已經完全不在大市上了,雖然我被這裏震撼過,我更關心的是我師兄妹的下落,他們會不會有請帖,如果沒有的話,那他們應該就是住在這帳篷裏吧?可這帳篷密密麻麻,我要怎麽去找他們?

  時間緊迫,我在這裏停留的時間最多也不過到大市結束,一個星期左右吧,如果沒有找到又該怎麽辦?

  在我滿心的憂慮中,馬車停下了,那個接引人親自來為我們開了門,說了一聲:“到了。”

  隻是在我下車的時候,他的臉上又浮現出那種奇異的笑容,對我說到:“看起來,你好像不是很開心的樣子?和別人不同啊,別人如果能住進這裏,一般都是很開心的。”

  我望著那個引進人,或者因為路上到現在的表現,他對我的疑惑已深,如果我再不解釋一下,恐怕會被這所謂的雪山一脈盯上。

  所以,我避過了所有人的目光,認真的對著那個接引人小聲的說到:“我或者是有心事,但是我對這裏,對大市都沒有半分其它的意思,不,是一點貪婪都沒有。當然,你可以選擇相信我,也可以選擇不相信我。”

  說完這話,我就閉口不再說了,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表達,但是那個接引人在我耳邊異常小聲的說到:“連真麵目都要隱藏的人,別人是很難相信你的,不是嗎?但願你告訴我的一切是真話,否則...”

  他沒有再說下去了,而我卻陡然出了一身冷汗,他竟然看破了我的偽裝?他是怎麽看出來的?難道那個易容人給我弄的一切,已經失效了?從時間上來看,這應該是不可能的啊?

  我想問問那個接引人,可是他卻若無其事的站在了我們前方,說由他帶領著我們進入洞穴,入住各自的房間,進了房間以後,按照規矩,每個人手中的請帖就會被收走。

  說完,他就帶領我們進入了洞穴,當踏進洞穴以後,我才知道什麽叫做真正的大手筆!我無法形容這第一眼的具體感受,隻能說,這裏如果被發現的話,會不會成為世界上的第八大奇跡?

  洞穴裏首先就是長長的階梯,通往著洞穴的高處,這階梯是用青石打造,可以十人並排而行,而在階梯的兩邊,是整齊的建築物,有著典型的唐宋時期的風格,這麽隨著階梯一路而上,就如天空之城一般。

  而隨著我們的前行,很快就到了階梯的盡頭,這裏是一個巨大的平台,平台的兩邊山壁上,也用青石加固過了,但上麵依然有著階梯和一些小洞穴的入口,不知道其中有什麽。

  至於平台之上,有三座巨大的雕像,但是並不是道家的三清,也不是佛家的各路佛陀,而是三個修者,分別是兩道一僧,這雕像雕刻的極其傳神,就連人物的眼中那種淡泊,寧靜,睿智的眼神也完全的表達了出來。

  可是這三座巨大的雕像卻看得我很陌生,完全不知道他們是誰?

  在雕像的兩旁,就是平台上的建築,依照著這裏巨大的一個十字被整齊的劃分開來,而在雕像之後,還有通往更上層的階梯,但看接引人停下的腳步,他是不會帶著我們繼續往上走了。

  “我就帶你們到這裏了,接下來,會另外有人帶領著你們。”他說話間,另外一個人出現了,他穿著和現代社會極其不符的白色麻袍,留著一頭披肩的長發,就這麽突兀的出現在了我們的眼前。

  和那個冷漠的接引人不同的是,他的臉上掛著春風般和煦的笑容,和承心哥那個狐狸男在某種程度上有幾分的相似,此刻,接引人站在他的身邊,正在和他小聲的說話,我清楚的注意到了,有好幾次,接引人的目光都若有似無的落在了我的身上。

  那個白袍人的神色卻沒有什麽變化,至始至終臉上都掛著那一抹笑容,在接引人說完以後,他點點頭,表示知道了,這才望著我們大家說到:“接下來,就由我來帶領大家去各自的房間吧,大市裏的一切,包括所有的活動,房間裏都會有詳細的說明,在這裏的時間,就由大家自由的安排吧。”

  說完,他頓了一下,目光似是停留在了我的身上,補充說明了一句:“當然是在不違背規則的情況下。”
 

    第四十章 白袍人的暗示
 

  說這話的時候,那個白袍人依舊是保持著讓人暖心的笑容,可是我卻總是感覺那句話是單獨對我說的,那意思是篤定我會違背規則,給我一個警告嗎?

  我挺無奈的,可是也沒有辦法,誰叫人家看穿了我是偽裝而來的呢?換誰,也會對這樣的人防備吧?

  想想自己膽子也真夠大的,大市高人那麽多,接引人既然能看穿我的偽裝,別的高人也未必不能,可是我哪裏還能顧及那麽多?先找到師兄妹是比較重要的!

  我在想著自己的心事,而白袍人則忙著分配房間,他好像對大家是有著充分的信任,對於那些說自己知道地方的,他一般都是放任那些人自己去自己的房間。

  在大和尚和蘇老同我告別,去到自己的房間之後,沒有被安排房間的也就隻剩下我一個了。

  “走吧,我知道你應該是第一次來到大市,或者說第一次進入洞穴。”白袍人依舊帶著他的微笑,走到了我的麵前。

  這言語說的簡單,卻讓我心裏驚了一下,這也被看出來了?

  白袍人好像沒有解釋的意思,徑直朝著某一個方向走去,我無奈的隻有跟上,他不解釋,可是我卻會問的:“你怎麽知道我是第一次來這裏?”

  白袍人沒有回頭,聲音溫和的卻如同三月的春風:“我在修行方麵,天賦或者就是一般。但我有一項特殊的本領,那就是對人過目不忘,確切的說,不單單是指麵貌那麽簡單,氣息我也會記住,接觸過一次就會記住的。”

  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白袍人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看著我,依舊是微笑的臉,卻感覺比接引人那種冷漠的臉更讓人有距離感,因為更加的看不透,也靠不近。

  我望著他,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當然我的心裏也不會相信他的修行隻是一般般這種話。

  而白袍人也隻是微笑著補充說明了一句:“這麽多年來,負責洞穴裏貴客接待的人一直是我,所以感覺你陌生了點兒。”

  說完這句話以後,白袍人又徑直的朝前走去,我也隻能再次的跟上,但在這時,我的心裏已經不是無奈的感覺了,而是一個模糊卻讓我興奮的想法出現在我的腦海中。

  我不確定說出來的後果,但我必須試一試,所以我叫住了那個白袍人。

  他帶著笑容轉身了,隻是眼中多了一些疑惑的神色。

  “我...”我稍微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一口氣說出來:“我想讓你幫個忙?”

  “我們不參與任何賓客的活動,更不會理會賓客之間的關係,或者是非恩怨。除了規則,我們什麽都不負責,請恕我不能幫你任何的忙。”白袍人拒絕的很溫和,讓人一點兒脾氣也沒有,可是也讓人一點兒希望也沒有,他甚至不讓我說出想要幫忙的內容。

  這個人就如我感覺的那樣,雖然看起來溫和,卻比冷漠的人更加冷漠。

  其實,我隻是聽說了他那個本領,要讓他幫我找找師兄妹們在哪裏,雖然唐突了一點兒,後果難以預計了一點兒,可這也不算太過難為的事情吧?至少我可以確定他們在不在洞穴區裏。

  被拒絕了以後,我和白袍人就一路沉默了,他在前麵走著,我在後麵跟著,一路上也不知道繞了幾個彎,卻還沒有到我住的地方。

  但我內心卻一點兒也不在意我到底住哪兒了,哪怕他們給我安排的是一個破屋也無所謂。

  事實上是街邊的‘風景’轉移了我的注意力,兩旁的屋子竟然是各種的商鋪,賣的東西也五花八門,配合這古色古香的建築,讓我有一種夢回唐宋的感覺,那是華夏最讓人向往的年代。

  可是又不完全是,因為這些商鋪除了藥材以外,買賣的大多是修者需要的一些東西,正常的唐宋集市會賣這些東西嗎?

  但無論如何,行走在其中,我有一種已經脫離了現世的感覺。

  “其實這位貴賓,如果你能支付一定的費用或者代價,你也可以暫時擁有這樣一間商鋪,這樣無論是你買賣東西,或者收集信息都會方便一些,這些商鋪街每天上午的9點到12點,下午的3點到6點都會開放,那時候就熱鬧了,你感興趣的話,也可以來轉轉的。”白袍人回頭,估計見到我對街邊的商鋪感興趣了,對我解釋了一番。

  “帳篷區的也能上來租用商鋪嗎?”我問到,如果真的是如此,那就要好好逛逛了,說不定他們會租用一個商鋪呢?

  “他們不能,他們有自己的交易區,貴賓可以下去他們的交易區,他們也可以繳納一定的費用上來,但這裏的商鋪,他們不能租用的。其實具體的規則,在你的房間裏都有一本冊子具體說明的。”對於我的問題,白袍人一般都會詳細的回答,可實際上他是根本不給我問下一個問題的機會。

  在談話間,屬於我的那間屋子很快就到了,位置還不錯,背後就是其中一條商業街,也正好能從正麵看見那三尊巨大的雕像,這樣說來,還算這裏的‘黃金位置’了?既然對我有防備,幹嘛如此優待我?我有些想不明白。

  白袍人推開了我房間的大門,我也跟著走了進去,整個房間布置的簡單,卻古色古香,同房子的外表一樣,充滿了唐宋時期的風格,床,座椅,屏風...每一樣東西,在細節之處都做到了極致,完全的模仿那個年代。

  難道雪山一脈自唐宋年間,就存在了?我心懷疑問,可這種顯然是不能問的。

  在我打量屋子的時候,那個白袍人已經走到了門口,我以為按照他的性格,應該不會再和我再多說一句廢話,卻不想走到門口的他,忽然停下了,還是用那副微笑的神情看著我。

  “還有事?”我揚眉問到。

  “如果我是你的話,我可能會比較少外出,除非是特殊的情況。”白袍人莫名其妙的對我說了那麽一句。

  我眼睛微眯,問到:“為什麽?”

  “大市,是修者界的盛事,一般在三天以後,來到這裏的修者就會達到一個高峰,想想十萬人也不算誇張,如此的人多眼雜,外出的話,偽裝就沒有意義了。”白袍人臉上的笑容似乎更加真誠了一些。

  而我卻驚歎,十萬人那麽多?可是對比一下這個星球存在的人口,十萬人又好像很少的樣子,即使這裏聚集的不是修者的全部,也多少是一個數量的代表,看來修者對比起某些年代,確實已經是日漸的式微。

  不過,在這同時,我也理解了白袍人話裏的意思,他確實是好心提醒我,而且話裏有話。

  我不是傻子,直接就追問了一句:“特殊情況是什麽情況?”

  白袍人稍微歪了一下腦袋,那樣子顯得頗為天真的說了一句:“看每個人的不同吧?如果是找人,那就一定不能錯過明天,明天就是第四天了,這裏的人數已經到達高峰,那麽按照規矩,就會舉行一個魚躍龍門大會,當然,具體的規則是有說明的,可以看看放在床頭的那本冊子。”

  說完這句話,白袍人就準備離開,可是我怎麽可能就這樣任他離開?

  “為什麽要幫我?”我大聲的問到,明知道我是偽裝的情況下幫我,這事情無論如何透著一絲‘詭異’。

  “如果你覺得我是善意的話,為何一定要知道理由呢?如果你需要一個理由,那很簡單啊,你是偽裝而來,顯然是為了躲避什麽,可我們這裏已經和平了太久,不會允許任何規則外的事情出現,就是如此。”白袍人回答的滴水不漏。

  “可你為什麽要提醒我怎麽找人?”我覺得我問的這個問題很白癡,卻也不得不問,如果雪山一脈是有想幫我的意思,我的事情,甚至我的處境都會改變。

  “你要找人嗎?哦,我才知道啊。”白袍人一臉無辜,然後一抹微笑又掛在了他的臉上,可這一次我無論怎麽看,都有一些老奸巨猾的感覺了。

  他離去了,我有些呆呆的站在房間,總覺得我命真‘好’,又遇上了奇怪的人和事,在悶了將近一分鍾以後,才想起要去看看床頭的那本規則。

第四十一章 魚躍龍門大會
雪山一脈的人很講究,在他們對手持請帖的貴賓態度上,在他們洞穴的布置上,房間的布置上,最後到我手裏這本說明的冊子,都在說明雪山一脈是很講究的人,甚至講究到有些‘潔癖’?

  拿著這本說明的冊子,我腦子裏不自覺的就蹦出了這麽一段話,至於怎麽聯想到潔癖兩個字的,純粹就是內心的感覺,也可能是我思維比較奇特。

  手中的冊子說不上精美,卻帶著悠遠的氣息幹淨而素雅,就像一本古書一般。

  我心中想著那個什麽魚躍龍門大會,也來不及翻看其它的內容和規則什麽的,直接就查找著什麽是魚躍龍門大會。

  好在這個大會貌似也是大市中的一場比較重要的活動,很快就被我找到了關於它的說明。

  我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把關於這個活動的一切閱讀了一次,在看完之後,怕自己沒有理解完全,又再次的,仔細的閱讀了一次。

  魚躍龍門大會說直接點兒,是一場散修和小門小派可能有機會一步登天的大會,當然參與其中的大門派也會得到一個好處,就是——人才。

  在說明白點兒,它是一個擂台賽,是由如今圈中最有威信和能力的十大勢力組織的。

  在那一天,這十大勢力會擺下擂台,廣收弟子,條件隻有兩個,第一,你的年齡符合要求。第二,就是你能打敗他們派出的弟子代表,打鬥中無限製,不管你是用鬥法,還是用什麽別的方式。

  聽起來很扯淡,事實上卻是一點兒都不扯淡的,說起來你完全可以用拳頭來奠定一場勝利,但實際上如果讓武家人和真正的修者對決,武家人不占優勢,簡單的說,修者的手段萬千,他有很多辦法讓你在沒近身之前,就被擊倒,或者纏住了。

  除非是修者之間互相的對決,隻有修者才有辦法去抵抗一些術法。

  所以說,這些規則看似鬆散,實際上已經是很嚴格了,畢竟十大勢力選擇的弟子代表又豈是那麽好相與的?

  至於,白袍人讓我通過這個大會去找人的想法,通過關於這場大會的規則閱讀,我也理解了,原來這個大市雖然說一切行動都是自由的,但隻有魚躍龍門大會,是強製性的要求每個人到大市的人都必須參加的。

  因為這個大會從側麵來說也是一次修者圈子裏實力的展示大會,借由這次大會,也會總結一番圈子中的事啊,方向啊什麽的,就像是一個修者聚集的會議。

  畢竟除了大市,還有什麽地方有這樣的條件,聚集如此多的修者?

  “是這十大勢力展示自己爪牙有多鋒利的炫耀大會吧?”我小聲嘀咕著,實際上很多事情都是字麵意思好看,實際上的本質‘齷齪’,但這與我無關,心知肚明罷了。

  我要想的隻是明天怎麽通過這個大會,找到我的師兄妹,能夠利用的其實很多,但事實上每一個辦法都冒著極大的危險。

  放下了冊子,我的大腦在不停的運轉,心情卻變得稍許輕鬆了起來。

  這時,我才注意到原來這個房間的靈氣是如此的充沛,甚至遠遠的超過了外麵那片大草原的靈氣,我之前有心事,也沒注意到,直到現在我才理解,怪不得有請帖的能住進洞穴是如此的高興。

  這雪山一脈手握的資源真是了不得。

  在房間中無聊,我很想出去逛逛,但我心中卻是明白的,白袍人提醒我的話不是沒有道理,想了半天,我隻好打消了這個念頭,既然這房間的靈氣如此充沛,我也不能浪費了,幹脆在這裏修行打坐起來。

  而修煉無歲月,一旦沉下心去修行,時間是過的極快的,當我結束了打坐以後,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晚上9點多了。

  肚子有些餓,打開門想找個人問問,什麽地方可以吃東西,卻發現門前早已經放了兩個托盤,托盤上都是吃的,估計是中午和晚上送來的,不由得感慨,這裏對待貴賓的待遇還真是好。

  —————————————分割線——————————————

  第二天的一早,我就收到了來人的通知,說是魚躍龍門大會將會在今天上午9點正式舉行,希望到時候我能夠準時參加。

  果然是每個人都必須要參加的大會啊,我看了一下時間,不過也才早上6點半,就已經開始進行通知了。

  吃過了送來的早飯,我開始收拾起來,關於怎麽在大會上找到我師兄妹的辦法我心中已經有了計較,隻是心中難免會緊張,十萬人的大會啊,我其實不是那麽想出風頭的。

  銅鏡中,我的形象依舊是那個神情有些陰鬱的中年人,對著鏡子,我仔細的梳著頭發,係著領帶,實際上這裏的是一個怪異的地方,或者因為有山脈的遮擋,還是因為有什麽別的原因,這是氣候溫暖如春,已經不用穿著那厚厚的衝鋒衣登山褲什麽的了。

  所以,來這裏的人打扮的都極其有個性,反正在這裏不用掩飾修者的身份,想怎麽穿也就怎麽穿了,

  而我,還是選擇了穿著那套易容人給我的西裝,在這之前,我還是需要身份的掩護,隻是我把那瓶藥水悄悄的塞進了褲兜裏。

  8點不到的時候,就有一個人上門通知我出門等待了,和接引人一樣,這個人是屬於那種神情有些冷漠的人,我估計他也是雪山一脈的弟子,隻是奇怪為什麽不是白袍人來負責工作了?

  在指定等待的地方等了一會兒,很快,周圍就聚集了快50個人,而我們這個50個人,就由那位一開始通知我的人負責帶領著走向了洞穴外的大草原。

  魚躍龍門大會9點時候就會在一個秘密的地方進行,時間會持續12個小時,甚至看情況還會有拖延,總之要到晚上,這一場修者圈子中最盛大的聚會才會完成。

  從洞穴中出來,做為貴賓,我們一樣是有馬車接送,而相對的,那一片巨大的帳篷區的人,就隻能步行前往那個大會場了。

  所以,一路上坐在馬車裏的我看到了不少密集的人流,密密麻麻的朝著某個方向走去,我原本是想借此找一找師兄妹們在不在的,不過,看著那密集的人頭攢動,我隻能放棄了這個念頭。

  大草原很大,馬車如此的速度在奔跑著,二十多分鍾也不過橫穿了三分之一,停在了另外一座雪山之下,魚躍龍門大會就在這裏召開。

  我走下馬車,並不能隨意行動,因為我們這個50人的隊伍是由那個雪山弟子帶領的,我們就和小學生一樣,一切的行動都要由他來指揮。

  但這並不妨礙我驚歎這裏的一切,原來我麵對的這座雪山,山腹也被洞開了一個巨大的洞穴,裏麵燈火通明,隱約可以看出是一個環形的巨大會場,隻是我來的時候為什麽沒有發現它的存在呢?

  到底是雪山一脈?還是挖洞一脈?我的目光落在那個負責帶領我們的弟子臉上,這一脈的人看起來也是神秘的緊啊。

  由於是貴賓,我們很快就被帶入了會場,並被安排到了一個不錯的位置,就是那階梯型的環形會場靠前的位置。

  這時,我才有機會仔細打量這個會場。

  這個會場是環形的階梯型會場,看起來異常的巨大,整個會場都是用青石布置而成的,包括我身上的座位也是一樣,就是簡單的青石條鋪在了泥土之上。

  但就是這樣,人們依然會覺得這個會場話裏,因為整個會場的周圍上布滿了浮雕,而雕刻的主要內容,竟然是華夏的神話故事,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講的是《山海經》裏的故事。

  在會場的正中央是一個巨大的擂台,而擂台背後,這是一個個單獨的房間,就像是馬場裏的貴賓廳,在房間之前,有一個講話台,估計等一下十大勢力的代筆人就會在那裏囉嗦吧。

  我隻是稍微看了一下,就收回了目光,此刻在我心中更重要的事情,是完善一下接下來我要做的事情裏每一個細節,畢竟這是一件一不小心就會萬劫不複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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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50 -薑爺- 給 薑爺 發送悄悄話 (68242 bytes) () 12/02/2013 postreply 07:02:05

51~60 -薑爺- 給 薑爺 發送悄悄話 (71578 bytes) () 12/04/2013 postreply 06:5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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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120 -薑爺- 給 薑爺 發送悄悄話 (78280 bytes) () 01/05/2014 postreply 17:47:22

121~130 -薑爺- 給 薑爺 發送悄悄話 (69011 bytes) () 01/12/2014 postreply 16:27:11

131~140 -薑爺- 給 薑爺 發送悄悄話 (68939 bytes) () 01/17/2014 postreply 08:22:52

141~150 -薑爺- 給 薑爺 發送悄悄話 (67022 bytes) () 01/23/2014 postreply 17:02:15

151~155 -薑爺- 給 薑爺 發送悄悄話 (35699 bytes) () 01/23/2014 postreply 17:10:37

以上為 江河湖海 江河卷,結束! -薑爺- 給 薑爺 發送悄悄話 (0 bytes) () 01/24/2014 postreply 10:2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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