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60

來源: 薑爺 2013-12-04 06:58:30 [] [舊帖] [給我悄悄話] 本文已被閱讀: 次 (71578 bytes)
回答: 41~50薑爺2013-12-02 07:02:05


江河湖海 江河卷:51~60

51。第五十一章 他們也一樣
52。第五十二章 庇護
53。第五十三章 從天而降
54。第五十四章 序幕
55。第五十五章 遠遊
56。第五十六章 出發
57。第五十七章 巧遇
58。第五十八章 他是罪人
59。第五十九章 屬於路山的戰鬥
60。第六十章 快跑,他們來了
 

        第五十一章 他們也一樣

        我的話剛落音,全場鴉雀無聲,顏逸神情依舊冰冷,那些老頭兒麵麵相覷,顏辰寧低下了頭,張寒剛剛從地上爬起來,而鄭明依依舊用殺人般的目光看著我....

  隻有那個老者用不敢相信的目光看著我,用想要確定的語氣試探般的問了一句:“你..你說什麽?”

  這時,在我身邊的承心哥輕咳了一聲,然後帶著溫暖優雅的笑容,用字正腔圓的普通話說到:“這是四川話,如果有必要,我給您老翻譯一次,大概意思是我服你個屁,中間扯上了您媽加強語氣,然後X字不用我解釋,雄性生物本能,最後則是您是烏龜兒子一般的傻瓜,懂了?”

  那老頭兒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而看台上也不知道是誰先憋不住,忽然笑了一聲,接著就如同炸彈被點燃一般,全場哄笑,還伴隨著陣陣的歡呼。

  麵對這樣的場景,那老頭兒全身開始顫抖,現實微微的冷笑,接著是張狂的大笑,隨後一聲怒喝:“你們全部都死定了。”

  “我怕你?”既然已經囂張了,我不在乎囂張到底,那邊承願稍許有些害怕,卻被承清哥輕輕拉住了手,然後承願也跟著笑了起來。

  此刻,無關生死,關係的隻是我們的情誼,還有老李一脈的腰杆是不是挺直的。

  麵對我的挑釁,那老者並沒有理我,而是怒目圓睜的一直催促著:“白老兒,我說平局,平局!”

  他沒有完全的喪失理智,當場轟殺於我,我覺得應該是有些許的顧忌,至於為什麽一定要個平局,我還沒有想明白。

  但白老兒是誰?

  我在想這個問題的時候,張寒已經站了起來,有些畏懼的走到了那個老頭兒麵前,他望著老頭兒沒敢說話,卻被老頭兒揚起蒲扇般的大手,‘啪’的一聲就扇在了臉上!

  ‘噗’張寒噴出了一口鮮血,還帶著估計是牙齒的碎片落在了地上,可是張寒依舊不敢出聲,倒是那老頭兒啐了一口:“不爭氣的東西。”

  張寒輕聲說到:“快一秒,我勝,快一秒,他勝,說到底是運氣。”

  “嗬嗬。”我冷笑了一聲,怎麽可以那麽無恥?表麵看去他那一句話沒有問題,事實上分流之術,存思中分神,強踏禹步,能解釋為運氣?

  那老頭兒聽聞張寒那種說法,臉色稍微舒緩了一些,然後大吼到:“聽見沒有,這就是運氣!一兩秒的事兒,改變勝局,也就是賭誰運氣更好,這場比賽比拚的是實力,不是運氣,平局很公平!是不是,白老兒?”

  “我也覺得該是平局。”一直沉默的顏逸也站出來說話了,冰冷依舊,可是不容置疑。

  顏逸的話剛落音,一個身穿華麗道袍的胖老者走了出來,像豬一般的先哼哼了兩聲,也跟著說到:“嗯,就是平局。”

  最後一個站出來的人,是一個身穿19世紀歐洲貴族禮服的老頭兒,非常的英俊,特征很明顯的是一個混血,他提著一根手杖,神色冰冷的看了一眼肖承乾,然後才緩緩轉頭,也開口說到:“貴族的榮譽告訴我,我不可以昧著良心說話,這場比賽應該是平局。”

  “嗬。”肖承乾冷笑了一聲,聲音中明顯帶著仇恨。

  但就是如此那個白老兒依舊沒有現身,等到這些人都表演完畢,白袍人倒是慢慢的走上了擂台,依舊是帶著笑容,雙手攏在袖中,老神在在的樣子,一直走到了我的身前才站定。

  莫非他...是白老兒?我在心中猜測著,下一刻就已經得到了答案。

  “嘖嘖...你們口口聲聲的叫我,要個平局,我壓力很大啊。”說到這裏,白袍人頓了頓,然後又是一陣兒感慨:“嘖嘖...這世間能麵對四大勢力中位高權重的人同時施壓,還敢說不的人,又有幾個呢?”

  他說完這話,對麵的四個老者神色稍微舒緩了一些,但緊接著白袍人就說到:“我說過,他勝,我雪山一脈保他!你們估計是想著我雪山一脈想收這個弟子的緊,所以忍著冒天下之大不諱,也要保他,反而弄得你們難做?你們還不想和我們撕破臉皮兒吧?哎...所以逼我給一個平局,好名正言順的殺他不是?”

  白袍人三言兩語就點出了事情了關鍵,然後退了一步,站在了我身邊,笑眯眯的看著那為首的四個老人。

  那個黃袍老者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難看,其他兩個老者神情平淡,也看不出喜樂,隻有顏逸拉了黃袍老者一把,站出來說到:“這原本就是運氣的問題,我說過這小子踏出的禹步也是花架子而已,你雪山一脈惜才我可以理解,不然我把我這不爭氣的子孫送給雪山一脈吧?陳承一以靈覺出色,他也不遜色,隻要你點頭,我這子孫和我顏逸,和我所代表的勢力就完全無關了,從此生是你雪山一脈的人,死是你雪山一脈的鬼。”

  他說話間,把顏辰寧拉到了前麵,白袍人依舊笑著,看不出喜怒,而黃袍老者冷哼了一聲,低罵了一句:“老狐狸。”

  顏逸不以為意,繼續說到:“這就是我們最大的讓步,那個陳承一早已上了我們的死亡名單,而且是排名第一的必死之人,你懂了嗎?”

  我X,我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憑什麽?憑什麽我就莫名其妙的成了必死之人?看我不順眼這個算不算理由?除了這個我真的想不出別的理由,這個必死逼得江一都不得不演了一場戲。

  “是的,必死!誰保他,就是和四大勢力撕破臉皮。”那個黃袍老頭兒重重的一跺腳,狠狠的說到,這句話就如一顆重磅炸彈,炸響在擂台上,接著他惡狠狠的說到:“平局算不算?你雪山一脈已經很有麵子,我們給出了極大的讓步,若是其他勢力...”

  “好了,好了...”白袍人終於擺了擺手,打斷了黃袍老兒的說話,而在此刻我咽了一口唾沫,不由得緊張到了極限,因為我知道,接下來白袍人要說的話,基本上就可以決定我們的生死了,如果他不守承諾,我也不會坐以待斃,我會用盡秘術來拚命,我要趁亂保著我的夥伴們離開,至少他們沒有上什麽必死的名單。

  我的拳頭微微握著,心中已經打定了主意,而白袍人也終於在沉默了一會兒開始說話:“四大勢力,雪山一脈的確不能和你們硬拚,可是這是指的在外麵的世界,但是在這裏,特別是在這個會場,我可以說麵對你們,我還有說不的資格。”

  “你可考慮清楚了?”黃袍老者一直怒目圓睜的眼睛忽然眯了起來,而顏逸的神情也更加冰冷,至於另外兩個老者也流露出了不太友好的神色。

  可是白袍人的手依舊攏在袖中,忽然看向看台,大聲說到:“你們是不是很想噓他們?噓他們沒臉沒皮,輸了不認?想噓就噓吧,我雪山一脈保你們。”

  白袍人的話剛落音,看台上果然噓聲一片,那個黃袍老者看了一眼四周,忽然臉色就一沉,擂台上莫名的就狂風四溢,而在他的身後,那幾乎呈實質化的能量開始聚集。

  不止是他,包括顏逸在內的三人,也都同時上前一步,不再壓抑自己的氣場,肆意的釋放著,我站在擂台上,難受的連呼吸都不順暢,而在我身後,幾乎是陶柏一個人站在前麵,用一種奇怪的力量在為大家抵擋。

  “哼!”白袍人終於收起了那暖心的笑容,雙手也從袖中拿了出來,他大聲說到:“我說在這會場我就是有說不的權力!”

  說話間,他忽然開始掐動手訣,那動作之快,連我的眼睛都跟不上節奏,隻看見一片片殘影,不到五秒鍾,奇異的事情發生了,會場中忽然響起了震耳欲聾的咆哮之聲,那威壓之盛,竟然引起了我靈魂中傻虎的咆哮,帶著一種尊重的意味。

  不僅是傻虎,從我師兄們的表情來看,他們的妖魂也有反應!我忍不住四處的尋找來源,但結果一下子讓我震驚,那咆哮之聲的來源,是會場壁畫《山海經》中的神獸....

  而咆哮聲不僅如此,隨著白袍人手訣的掐動,越來越多各種的咆哮從四壁中響起,那四人的臉色愈發的難看,而白袍人也停止了手訣,喝到:“你們說,我可有說不的權力?雪山一脈雖不出世,可你們想要碾壓於我們,豈是那麽容易?在這裏,任誰來了,都是我們說了算!”

  黃袍老者哼了一聲,沒有出聲,反倒是顏逸上前一步,說到:“會場封印上古傳說的妖魂,這個傳說早已在修者上層圈子流傳,沒想到你們竟然為了這個小子,敢於這樣暴露自己的底牌,甚至不惜動用,值得嗎?最多也就在這裏保住他,除非他不出去,否則...”

  那白袍人冷哼了一聲,說到:“我說過就是在這裏保住他,出去以後,我雪山一脈無能為力,但請你記得,並不是隻有你們的核心弟子是寶貝,那老李一脈,那陳承一,一樣是有長輩疼著的。”

  什麽?我忍不住眼眶一熱,長輩?師父,還是師祖?

  而在這時,看台那邊的一個入口,忽然響起了一陣掌聲,接著.....一個熟悉的聲音大喊到:“說的好!”
 

    第五十二章 庇護
 

    聽聞這個熟悉的聲音,我吃驚的眨了眨眼睛,同時又擔心起來,要知道這個聲音之所以聽起來那麽熟悉,是因為在不久之前我才和他分別,這個聲音是葛全!

  我吃驚的是他怎麽來了?不是把請帖給了我嗎?而讓我擔心的是,這裏個個老怪都不是好相與之輩,葛全大爺不過是一個打探消息之人,來這裏為我撐場不是很危險?

  但不管我吃驚也好,擔心也好,內心火熱的感動卻是一絲不少,眼眶還是熱熱的,師父的朋友當然就是我的長輩,不管他是強大也好,弱小也罷,這份關懷的意義都是一樣的。

  全場靜默,此刻的目光都落在了那個入口之上,在話音剛落不久,卻見一個穿著筆挺的中山裝的老人從入口處走了進來,精神越發的顯得矍鑠,這不是葛全又是誰?

  他臉上帶著一種堅定的神情,目光略顯慈愛的看著我,然後掃過了我的夥伴們,忽然大聲說到:“承一,為了來給你撐腰,我可是穿了一套最貴最有紀念意義的衣服來啊。”

  我一下子就笑了,而看台上也傳出了稀稀拉拉的笑聲,不需要多說什麽,隻要他來了,就代表著我們老李一脈不是孤獨的。

  但事實並不是如此的簡單,在葛全出來以後,那個入口又陸陸續續走出來了好一些人,我發現我一個都不認識,他們看我的眼光卻是‘火熱’。

  這群人大概有三十幾個,好些人都上了年紀,就算隻是低調的站在那裏,但從他們身邊淡淡的氣場來看,很多都是頗有功力的高手。

  我吃驚的看著這群人,但這並不算完,從那個入口處又出來了好些人,一撥兒,兩撥兒...一共出來了五撥兒人,在這其中我還發現了元懿大哥的存在,他衝著我眨了眨眼睛,又對著元懿慈愛的一笑。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我愣住了。

  而在我身邊,不論是承清哥,承心哥,承真妹子,還是承願丫頭都能驚呼出一兩個長輩的名字。

  最後入口處安靜了,出來的人卻有一百多個,對於我們這一輩來說,大多都是陌生之人,去能感覺到這些人的力量。

  那個黃袍老者皺了皺眉頭,不屑的‘哼’了一聲:“哪來的一群烏合之眾?”

  而顏逸卻是不動聲色,淡淡的說了一句:“不管你們是誰,但憑你們一群人,和四大勢力中的任何一個勢力都沒有辦法鬥,散了吧,徒增笑柄,這也叫長輩的庇護?”

  至於我們根本就不在乎黃袍老者或者顏逸說什麽,隻是看著擂台下的一群人,眼眶發紅!

  可是我們淡定,卻不代表下麵站著的一群人淡定,麵對黃袍老者和顏逸的話,葛全站了出來,衝著台下一眾人抱了抱拳,說到:“聯係大家的是我,所以今天就由小老兒我上去代大家說幾句,可好?”

  葛全的提議得到了大家的讚同,而葛全也當仁不讓的走上了台來,麵對四大勢力的高層,首先把我們這些小輩拉到了他背後,然後對著四大勢力的高層毫不畏懼的說到:“我們的確是一群烏合之眾,因為在這之前,我們都是憊懶之人,彼此之間聯係也不大。可到了今天,我們可不是一群烏合之眾,隻因為我們都有了一個身份,是他們的長輩,自然是要庇護於他們。”

  黃袍老者哼了一聲,而那個身穿華麗道袍的胖道人冷笑到:“長輩?老李一脈名頭也不弱,你們好大的口氣,就攀上別人的長輩了?雪山一脈可是說了保陳承一,沒說要保你們這一群烏合之眾!雪山一脈強勢尚可忍耐,但你們算個什麽東西?也能和我四大勢力叫板?趕緊散了吧,我正好有氣無處發,不要再惹怒於我。”

  麵對華麗道袍胖道人的一番威脅,我為葛全擔心,忍不住喊了一聲前輩,卻不想葛全揚起一隻手來,攔住了我,麵對那個胖道人絲毫沒有退縮了的說到:“我不知道大家,可是我在乎的可不是承一是否老李一脈,多麽強大!而是他是我老朋友,有救命之恩於我的老朋友的徒弟,老朋友消失了,我自然要庇佑他的後人,這就是資格!”

  葛全的一番話擲地有聲,而我不由自主的從師父的朋友,想到師父,這何嚐不是他留給我的‘財產’?這何嚐又不是他在庇佑於我?

  這讓我原本就有些發熱的眼眶更加的酸澀,而台下站著的那些長輩已經開始紛紛表態。

  “那承心是立仁的弟子,我和立仁相交,卻受立仁恩惠不知有多少,我保承心當如保自己子孫,自己徒兒,誰敢動他?”

  “立厚不惜損耗自己,讓我避劫,所以承清就是我兒子,老子豈有不護兒子的?”

  “承真...”

  “承願....”

  台下的長輩言語不絕於耳邊,而站在台上的我們老李一脈早就忍不住流淚滿麵,陶柏和路山羨慕的看著我們,而肖承乾也同樣如此,隻是眼中多了一絲不為人察覺的哀傷,似要流淚,卻望著天花板強行忍住。

  聽著這些表態,葛全麵露微笑,對著那黃袍老者為首的四人說到:“這長輩可是名正言順?”

  “嗬嗬..”那華服胖道人一聲冷笑,下一刻一個手訣出手,整個擂台忽而狂風四起,夾雜著無數的怨鬼厲嚎。

  “我管你什麽長輩,給我喂那冤魂去。”風起間,那胖道人咆哮了一聲,麵對那胖道人忽然出手,那以黃袍道人為首的三人,臉上對著我們那些長輩流露出譏諷的神色,特別是那黃袍老者一看見就昂首挺胸說到:“殺你們一群烏合之眾,黃柳老弟一人足矣。”

  我能感覺到那陰風的厲害,連我的靈魂都有被凍僵的趨勢,而其中的鬼嚎,隻是一聽,讓我也有種心驚膽顫的感覺,不由得就想到一種存在——千年厲鬼,還是不斷培養中的千年厲鬼才有如此威勢!

  我敢肯定,隻要這胖道人一出手,我連還手之力都沒有就會被陰風中暗藏的不知道數量是多少的千年厲鬼所吞噬,被這陰風把靈魂凍僵,吹拂而散。

  這些老頭兒一出手,果然不是我們這些年輕一輩可匹敵的,我不擔心我自己,可是我忍不住為葛全擔心,我不認為他有多麽大的戰鬥力。

  而看台上也議論紛紛,有見識之人不禁驚呼:“出手了,那四大勢力十六大巨頭,黃柳的地獄之門打開了,曾經傳說,他這小地獄門一打開,不死個百八十個人是不會罷手的。”

  聽到這些議論,我更加的為葛全擔心,可是葛全脖子一硬,手朝著身後一指,絲毫不畏懼的大聲說到:“黃柳老兒,你倒是可以輕易的殺了我,你有本事也殺光這所有要庇護老李一脈的人,我看你是拎不清!”

  葛全的這番話顯然惹惱了那個叫做黃柳的胖道人,他冷哼了一聲,下一刻的表情卻變得陰晴不定,隻因為台下那些人在瞬間也迸發出了衝天的氣勢,有十幾個激動之人已經衝上了擂台。

  “黃柳老兒,四大勢力好大的風光,我XX脈在這世間也是名門正派,普通人中也有偌大的名頭,你可是要殺我?”

  “黃柳老兒,我雖然散人一個,可手下也有兩手功夫,豈容你輕辱?”

  “黃柳老兒...”一眾長輩見此刻黃柳老兒行凶,全都忍不住義憤填膺,見大家憤怒的氣氛達到頂點,葛全忍不住又上前一步,說到:“你以為我們真的烏合之眾?請你看清楚,在場這些人有許多背後是什麽勢力,就算沒有的,多少也是有些名望的,就算我葛老兒不爭氣,長年賣消息,可要說聲幫忙,也能叫出十來個不怕事的,你們今天可真敢看輕於我們?”

  “好!”我忍不住大喊了一聲,這一刻我連臉上的淚水都來不及擦去,心中滾動的就是隻有兩個字——師父,腦中反複浮現的就隻有一句話——這是來自於師父們的庇佑,他們走了,消失了,可是他們卻又從來沒有走遠。

  在恍惚中,我仿佛看見在那看台的最高處,四個高大的身影矗立,是我的師父和師叔們,我師父還是那樣猥瑣的表情,背著個手,不屑的‘嘲笑’我:“小屁娃兒,又飆‘狗尿’(淚水),是我薑立淳的徒弟,別指望我來拉你,自己哭夠了,站起來再來找我!”

  師父....其實你不拉我,可是一直以來,你卻比誰都擔心我摔得疼吧?

  黃柳老兒見如此陣仗,終於收了手上的手訣,一切恢複平靜,他的臉色卻陰晴不定,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倒是那顏逸慢慢踱步過來,揚眉問到:“其他人也就罷了,陳承一可是非保不可?”

  葛全還來不及答話,顏逸忽然伸出一隻手來,速度快得不可思議的抓向我,大吼到:“還愣著做什麽?強殺這陳承一!”
 

        第五十三章 從天而降
 

    “這樣也想強殺於我?我到底得罪了他們什麽?”顏逸的動作極快,快到我隻來得及思考這一個問題,卻做不出任何的回應。

  他伸出的那隻手帶著一隻黑色的手套,卻莫名的帶起了一股強大的氣場,就如當年小鬼的氣場一般強大,瞬間就碾壓了其他人的氣勢,還有一股莫名的滯力,像把我的靈魂扔了膠水中,反應能力,凝聚能力都慢了不止半分。

  在外人看來,顏逸的忽然出手讓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而身為當事人的我竟然也呆傻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完全就像是被嚇傻了的節奏!

  那隻帶著黑色手套的手在我眼中越放越大,我卻無能為力,於此同時,其他三個巨頭,外加跟隨他們而來的老頭兒,也開始紛紛出手,看樣子目的不是為了傷人,而是為了阻止我們的人在電光火石之間救下我,就比如離我最近的葛全一下子就被數十隻鬼頭纏住...更別提其他人。

  至於白袍人白老兒怒喝了一聲‘放肆’,開始掐動手訣,引上古妖魂,可是沒人在意於他,甚至沒人阻止他,因為他就算引動上古妖魂,也已經回天乏力,救不下我了,而場中所有的焦點,集中所有的力量,也隻是為了瞬間強殺於我!

  顏逸的手已經離我很近了,我能看見他臉上露出了陰冷的笑容,我甚至還瞥見在他身後的張寒也露出了同樣的笑容,對我比了一個口型,能清晰的讀出來是‘去死’兩個字!

  那卑鄙的家夥,是不是我死了,他擂台之上敗北的屈辱也就不見了?我死了你就恰好活在一輩子的屈辱之上,哪怕你以後再驚才絕豔,你也沒有再次戰勝我的機會。

  顏逸的手套之上忽然就出現了五根刀刃,在那一瞬間,我感覺到了刀刃刺破襯衫,貼著我皮膚的冰冷,我的胸口起了一大片雞皮疙瘩,我能猜到下一刻它就將刺破我的皮膚,撕裂我的肌肉,最終刺破我的心髒....

  死了嗎?我還有很多事情沒做啊!在那一瞬間,我都不知道我是不是出現了幻覺,看見一道紅色的閃電從天而降,我還來不及判斷那是否真的是幻覺,就感覺到那五道刀刃忽然失去了平衡一般,失去了朝前刺的力量,而是‘嘩啦’一下朝下拉去,劃破了我的襯衫,在我的皮膚下留下了五道傷口,不深,但鮮血瞬間染透了我的襯衫。

  ‘呼’,是一個人吐氣的聲音,確切的說是在吐著香煙,煙霧散盡以後,一張美麗卻誇張的臉出現在了我的眼前,目光中帶著責怪,卻也帶著關心,還有更多的是終於趕上了的釋然。

  我先是震驚,接著就情不自禁的咧嘴笑了,這個笑容越扯越大,最後變成了傻瓜似的呆笑:“珍妮大姐頭,珍妮姐...”

  我喊出這一句的同時,承真和承願已經歡呼了一聲,撲向了珍妮姐,而珍妮姐在和她們擁抱了一下之後,忽然一腳重重的跺下去,她腳底下的顏逸發出了一聲疼痛的悶哼,我注意到珍妮姐的高跟鞋可能有七寸!

  “淩新...”顏逸在地上怒吼了一聲,卻還沒有說完,就被珍妮姐手持的微衝重重的敲在腦袋上,敲出了一頭的鮮血,然後喝斥到:“死崽子,別亂叫人,請叫我珍妮弗!哦,也可以叫我夢露,最近我比較熱衷於模仿她的風格!”

  我無語的看著珍妮姐,這也是我說她的臉美麗而誇張的原因,她確實畫著一個夢露妝,而且還特別誇張的在臉上點了一顆痣,對,還有那夢露的發型!

  我是吃驚,而顏逸卻在怒吼:“珍妮弗,你確定你這樣踩著我合適?你不怕平衡被打破,修者圈最後‘地震’?”

  麵對顏逸的憤怒,珍妮姐不屑的撇了撇嘴角,鬆開了她的腳,讓顏逸站了起來,說到:“你也就仗著你背後的老頭子會為你出氣吧?可是這踩都踩了,你說要怎麽辦?”

  剛才的那一幕發生的太快,但已經回過神來的我大致可以判斷出,珍妮姐剛才幾乎是從天而降,一腳踩趴了顏逸,才讓我避過了一劫,至於她是怎麽來的,這是個謎,他們的世界我看不懂。

  顏逸的確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被踩趴下了,而珍妮姐的說法更讓他為之氣結,他重重的哼了一聲,就要退下,卻被珍妮姐一把扯住,在他的口袋裏翻了一陣兒,翻出了一個小瓷瓶,扯開蓋子來聞了一下,然後扔給我。

  “把藥抹在你的傷口上,不然等下你怎麽死的都不知道?死小子,剛才怎麽不躲一下?”說話的時候,珍妮姐手持著微衝,指向了四大勢力那一群老頭兒。

  我無奈的看了珍妮姐一眼,這都什麽跟什麽啊,每次都神出鬼沒的出場,每次都要提一把槍!但珍妮姐的話我可不敢怠慢,趕緊打開瓶子,把藥抹在了傷口上,此時我還沒什麽感覺,可我相信顏逸這麽陰險的人,刀刃上怎麽會不動手腳?

  此時的看台上因為珍妮姐的出現再次沸騰,而沸騰的原因卻是在猜測珍妮姐的身份,顯然拿一把槍的修者就已經夠奇怪的了,更奇怪的是她怎麽出現的,沒有一個人知道,而且她敢用槍指著四大勢力的人。

  說起來,槍對修者的威脅很小,子彈快,扣扳機快,一個小小的鬼頭更快,更神不知鬼不覺,它一旦附身,就可以讓用槍的人指著自己開槍,所以槍有什麽用?

  但這個女人....

  “真是的,不是為了救你小子,我怎麽會出現在這種場合?而且還這種形象,連衝鋒衣都來不及脫?”珍妮姐確實是穿著一件紅色的衝鋒衣,說話間,她優雅的叼著煙,把槍扔給了我拿著,然後脫去了那件紅色的衝鋒衣。

  我拿著槍差點暈倒,用得著那麽徹底嗎?學夢露?連那條經典的裙子都穿上了。

  珍妮姐不理我,用我手上拿過槍,繼續指著那群人,說到:“要殺陳承一嗎?過了我這一關再說!”

  而白袍人白老兒這時才反應過來,長舒了一口氣,帶著討好的笑容一顛兒一顛兒的走到珍妮姐麵前,說到:“淩長...”珍妮姐怒瞪於他,說到:“閉嘴吧,還有你想讓這麽多人看笑話嗎?把台上這個唧唧歪歪放大人聲音的擴音設備給我關了。”

  “是,是..”白袍人依舊帶著討好的笑容,跑的那叫一個‘風騷’,去指揮人關閉擴音設備了。

  擴音設備很快被關閉了,珍妮姐依舊用槍指著眾人,而我在她耳邊小聲的在說明我為什麽不躲開的原因,卻被珍妮姐大罵一頓:“他那左手有貓膩,是個豬都知道!你這幾年光吃幹飯了?連他左手的小伎倆都躲不過?”

  小伎倆?散發著小鬼般氣勢的左手是小伎倆?!我簡直無言以對,隻能挨著珍妮姐的罵無言以對。

  但在那邊,一直不可一世的黃袍老者終於是放低了自己的姿態,咳嗽了兩聲有些尷尬的對珍妮姐說到:“珍妮弗,你這用槍...”

  看她的話還沒說完,珍妮姐就嗆聲到:“用槍有錯嗎?你也要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用槍的是誰?”

  黃袍老者被說的一愣,立刻就漲紅了臉,顯得十分的憤怒,但又無可反駁,的確如果是珍妮姐拿著槍的話,那就對他們有威脅了,沉吟了很久,黃袍老者才說到:“珍妮弗,你那麽囂張,你覺得合適嗎?”

  “有什麽合適不合適的?你們身後有人可以牽製我,也別忘了,我也不是孤家寡人!”珍妮姐吐了一個煙圈,瀟灑的彈開了煙頭,狠狠的瞪了黃袍老者一眼。

  而在那邊顏逸接過了顏辰寧遞過的手帕,捂著頭上卻珍妮姐敲破的傷口,大喝到:“珍妮弗,你既然也知道是互相牽製,你就可以用這種流氓打架的方式敲破我的頭?你確定我不會和你算賬?”

  “嘖嘖...別跟小孩子一樣,傷了一點兒,還要撒嬌!你劃傷了我承一兒,我為什麽不能敲傷你?”珍妮姐用誇張的表情看著顏逸,用跟白癡說話的語氣和顏逸吼到。

  “你也要參一腳保他?你和我們上頭老頭子們的事兒扯清楚了,再來趟這渾水吧?你可知道..”說話間,顏逸對珍妮姐比了一個手勢,然後沉著臉盯著珍妮姐。

  看著顏逸那個怪異的手勢,珍妮姐的臉色第一次變得沉重,這是我第一次看見珍妮姐流露出這樣的神情,她開口問到:“這是他們全部的意思?”

  “全部!”顏逸幾乎是咆哮著吼到:“否則他一個黃口小兒,能上必殺名單的第一?!神仙也保不住他!”
 

        第五十四章 序幕
 

    麵對顏逸的咆哮,珍妮姐的眉頭皺了起來,扔掉了槍,其實拿著也無用,現在大家是半斤八兩,誰也奈何不了誰,在珍妮姐已經認真的情況下,拿槍擺造型已經沒必要了。

  “為什麽?”珍妮姐沉默了很久,快有一分鍾了吧,這才問出一句為什麽,可她擋在我們身前的身影始終沒有退去,顯然一個沉重的結果也改變不了她勢要保我的決心。

  “嗬,珍妮弗,我看你是四處遊玩玩傻了,或者是閉關閉到不聞世事了,你可知道你背後那小兒做了什麽事兒?他喚醒了你老相好留下的殘魂!滅了一縷昆侖魂!你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萬鬼之湖的有一縷昆侖殘魂,那縷殘魂為什麽會放任存在到現在!老頭子知道這個消息後,不知道有多震怒!”顏逸說話間頓了一下,然後說到:“這也就罷了,一縷殘魂滅了就滅了,關鍵是我們已經確定你老相好留下的殘魂,隻有這小子能喚醒,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意味著他堵斷了我們的成仙路,堵斷了撕開昆侖之門的最後希望,你老相好人間處處留玄機,是為了什麽,你內心清楚。”

  這番話顏逸說的憤怒之極,盯著我的眼神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剝了,可是我還是雲裏霧裏,搞不明白他在說什麽?隻聽明白了,我能喚醒我師祖的殘魂?用什麽?中茅之術嗎?

  相對於我們的目瞪口呆,珍妮姐的表情卻精彩之極,最後她沉重的說到:“你剛才說什麽?”

  “你沒聽清楚,要我重複?”顏逸的神情怪異。

  “不,你是說承一能喚醒什麽?”珍妮的表情越發的嚴肅。

  “能喚醒你老相好的殘魂,聽懂了嗎?”顏逸已經無奈了。

  珍妮姐聽聞這句話後,忽然就仰天長笑了起來,指著顏逸大聲說到:“好,就衝你這句話,我沒那麽厭惡你了,你是一堆垃圾中比較出色的一個!”然後就忽然轉身一下子抱住了我,抱完我再抱承清哥,承心哥...這麽依次把我們老李一脈的人都抱了個遍。

  最後,她眼中含著淚水,激動的說到:“聽見了嗎?那個討厭的家夥,都說你們師祖是我老相好。”

  我們的神情怪異,這是長輩之事,我們根本不敢多言,而顏逸已經在那邊瘋了,吼到:“珍妮弗,請你搞清楚重點在哪裏?這趟渾水你最好還是避開吧!你雖然是天才,能擠進這世間修者圈子最頂層,可到底你還是差了最上層的人一輩,你的力量不足以改變這個事實!而你讓開,我們殺了他,老李一脈也不算斷了傳承,如果讓這小子跑掉,要承擔怒火的可不止我們。”

  珍妮原本正抱著承願,聽聞這句話,她忽然轉頭,望著顏逸一夥人說到:“你們和我們的道原本就不同,我阻止你們,保住承一,也不算違背我的道心,更別說他還是...他真正的傳承,他還能喚醒他留下的痕跡!是,我確實拿那些百年垃圾沒有辦法,可我說過,我們相互製約總還是做得到,一切後果我擔著了,今天承一我必須保住。”

  “嗬,女人!總是搞不清楚重點啊,總是拿著那虛無縹緲的感情當做珍寶。好,你今天出現必保陳承一,可你保得了幾時?我們是不會改變殺他的心思的,你還是拿出一個說法吧?”顏逸忽然說到。

  “嗬,不管男人女人,真正的感情就是珍寶,而真正的感情,就算最終要放下,也不能掩蓋它是寶物的光華!這豈是你們垃圾一道可明白的?拿出個說法,很簡單,我力保陳承一,你們上頭的人要對他出手,我和我這邊的人也會不顧規矩。”珍妮姐異常的爽快。

  “哦,就隻是製約上頭的人?”那個一直沉默的混血貴族此刻像是捉住了什麽漏洞,忽然有些興奮的說到。

  珍妮姐眉頭微皺,還沒來得及說話,那邊葛全就站了出來:“你們其他人放心追殺,我們也明目張膽的保他,各憑本事,如何?”

  顏逸嘴邊露出了一個輕蔑的微笑,不置可否,顯然是答應了葛全的條件。

  珍妮姐皺著眉頭說到:“那就修者界最常用的規矩吧,追殺與力保之人互不幹涉,不可相互仇殺,陳承一的命隨天,他活下來就靠自己。”

  說完珍妮姐抱歉的看了我一眼,但我知道這已經是極限了,我對修者圈的階層劃分並不清楚,可我還是明白,相比製約住那些最危險的人物不對我出手恐怕珍妮姐已經是很吃力了。

  我從她和顏逸的對話中就能得知,她其實不算資格最老的,真正的那些老家夥,她隻是一個無意中邁入頂層的天才,不過可以聯想,這和我師祖有沒有關係呢?

  對著珍妮姐的目光,我笑了,然後點頭對珍妮姐說到:“這樣已經夠了,你都為我擋住了最大的風雨,而我們的這些長輩們又為我遮擋了一陣風雨,我還有什麽不滿足?如果這樣都不可以活下來,找到師父們,我就愧是老李一脈山字脈的弟子。”

  “很好!”珍妮姐拍了拍我的肩膀。

  這時,白袍人白老兒終於站了出來,清了清嗓子說到:“好了,大家既然已經商量完畢,那麽我代表我雪山一脈也來說說我們的立場,說過,在雪山一脈的範圍內要力保陳承一,所以現在陳承一這一群人我們就帶走了,你們沒意見吧?”

  我看著珍妮姐,看著這些長輩們,長輩都紛紛揮手說到:“走吧,走吧...”而珍妮姐卻是笑著一把扯開了我的襯衫。

  我吃驚的看著珍妮姐,她的手指卻拂過了我槍傷留下的疤痕,微微有些憤怒的說到:“這個江一做事的風格我真的不欣賞,瞻前顧後,保守無比,竟然拿你來冒險,換取勢力間的平衡!可是怕什麽?如果是一個毒瘡,終究是要剔除的,陣痛也是必然的。嗬嗬,還想讓老李一脈的男兒當縮頭烏龜來換得平安!小鷹不經曆風雨,怎麽能振翅高飛?”

  我聽聞著珍妮姐這番話,喃喃的說到:“他也是為了保住我吧。”

  “如果不是他還有這心,我已經找上門去找他算賬了!他這人,背負的太多,有時在走鋼絲,卻不自知,但願他別掉下去了。好了,不說了,江一那邊我會去處理,你們以後的行動會少了製約,但也多了危險,去吧。”珍妮姐簡單的說到。

  我也理解了她的意思,以後我們的行動不會有江一參與了,她會強勢的阻止那個瞻前顧後,保守無比的人再拖後腿,但同時我們的確要麵對更大的危險。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敏感,我明顯的覺得路山那邊鬆了一口氣。

  感激的看了珍妮姐一眼,我們就要離開,可是顏逸卻好死不死的在我麵前獰笑著開口:“你隻要出了雪山一脈的勢力範圍,追殺就會開始。”

  而葛全則一步上前,說到:“我們力保!”

  珍妮姐卻無所謂一般的走過來,假裝是擁抱我一下,在我耳邊說到:“這個修者的圈子,在上層大概按照實力劃分了幾等人物,我勉強算是最頂層,江一,顏逸這些人算第二層,別小看他們,他們沒哪一個不是活了很久的老怪物,以後遇見這兩層的人物,你這個年輕一輩第一人不算什麽,你要躲。道家不比武家,存在什麽拳怕少壯!功力和靈魂力可是隨著歲月累積的,你可懂?”

  “那我師父算第幾層?”我忍不住追問了一句。

  “你師父是一個天才,對術法的理解華夏無人能及,算作第三層的領軍人物吧,在發揮出色的情況下,勉強也能擠入第二層!但你師祖是個真正的巔峰人物,是個怪物,他的弟子,實力不能那麽劃分,你追問我也沒辦法回答你。”

  “那我呢?”我又忍不住追問了一句。

  “年輕一輩第一人,實力按照整個修者圈子來說,也可勉強擠入上等,也就是上四層,不過,你命格暗連你師祖,這個更不好計算!不過,由於差距有些大,那第一層和第二層的人物你就別妄想了,躲開就是,你還年輕,不用知道那麽多,不用去趟渾水。那第二層的諸如顏逸之類,如果不是今天特殊情況遇見了你,恐怕也不是那輕易出手之輩,別看正道的人沒有動作,麵對這場大戲沉默,他們之間一眼有製約。”珍妮姐詳細的給我解釋了一番,然後鬆開了我。

  那個黃袍老者冷笑了一聲,說到:“和徒子徒孫都擁抱那麽久,珍妮弗,你該不會是聽說他能引動老李殘魂,又有什麽心思了吧?”

  珍妮姐微笑著轉身,忽然就衝了過去,用快得不可思議的速度,一個耳光就扇在了黃袍老者的臉上,喝到:“叫你嘴臭!去告狀啊,看看你上頭那些老垃圾會不會因為這一耳光為你出頭。”

  好帥!我在心裏高呼了一聲,而白老兒卻是催促到:“快走!”

  無奈,我隻得扔下這場好戲,一行人跟著白老兒快步的朝著看台走去,那四大勢力的人,因為有珍妮姐和長輩們的製約,始終沒有追上來。

  而在我們行進一半的時候,看台上的人忽然在雪山一脈的組織下散場,場麵一時有些雜亂,而白老兒拖著我們快速的轉入了一個視線的死角,他身後的人脫下鬥篷,快速的給我們披上,說到:“跟著我們,別走丟了。”

  之後的冒險歲月,也就由這一刻為起點,正式拉開了序幕。
 

        第五十五章 遠遊
 

    在多年以後,回憶起那段歲月,可以說是一場冒險,也可以說是一場逃亡。

  我不知道怎麽去定義它何時開始,何時從一種我個人的逃亡變成了一場集體的逃亡,隻是記得在熙熙攘攘,密密麻麻的人群中,我們披著鬥篷,被白老兒帶入了秘密隧道,然後莫名其妙的開始隨著白老兒奔跑起來,那個時候狹窄的隧道,風聲灌入耳朵的聲音,應該就是一個開始吧?

  或者,那就是吹響的號角!

  一切都顯得太匆忙了一些,我們甚至來不及拿回心裏,卻在隧道盡頭的一間小屋子裏得到了自己的行李,我們有些吃驚,怎麽可以安排的如此周全,白老兒卻在我的手裏塞進了一個衛星電話。

  “這個電話,葛全會用來單獨與你聯係,你也可以聯係他,畢竟聯係太多人容易暴露,派一個代表就是了,這是你們老李一脈長輩們集體的意見。”白老兒不等我們發問,就給我們解釋了一句。

  我握著那個衛星電話,心裏明白有些問題現在不問,等以後有機會再問,恐怕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所以忍不住問到:“雪山一脈為什麽要幫我?還準備的如此周全?葛全大爺他們怎麽會出現的?珍妮姐又是怎麽出現的?”

  麵對我的問題,白老兒笑而不答,而是帶著我們上了階梯,徹底的走出了這條隧道。

  隧道之外,是一個雪山的山腳,積雪覆蓋在嶙峋的黑石上,顯得更加的寒冷,隻穿著一件襯衫,披著鬥篷的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抬頭望向整個天地,寂靜的除了我們,沒有人煙,又顯得分外清冷。

  寒風吹過,吹起了白老兒的白袍,他望著我說到:“你還不明白嗎?”

  “我要明白什麽?”盡管得到了一些答案,我還是覺得一切像一個謎,如月在這個時候為我翻出了一件防寒衝鋒衣,我趕緊的批在了身上。

  遠處響起了馬蹄聲,伴隨著白老兒的聲音傳入我的耳中:“珍妮弗是我們雪山一脈的長老,確切的說是整個雪山一脈除了兩位掌門之外,最有權勢的一個人,當然如果盧長老願意,她還可以得到更高的地位,你說我們為什麽要幫你?”

  “這...難道珍妮姐知道我沒有死?她一直在雪山一脈中?”我忍不住瞪大了眼睛,而遠方,四輛馬車出現在了雪山的拐角處,正朝著我們飛奔而來。

  “事實上盧長老的行蹤飄忽不定,是先你兩天前回到雪山一脈的!她當然知道你沒死,江一的冒險行動第一時間就匯報給了盧長老,江一不敢有隱瞞的。隻要知道你活著,用一些力量推算出你的一些東西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你的劫難和轉折會發生在我雪山一脈,盧長老自然會來守護於你。”白老兒笑著對我解釋到。

  馬車越來越近了,馬蹄聲也越來越響,聽聞了白老兒的一些解釋,我的內心溫暖流動,感激於珍妮姐的一些情誼,其實她應該算是我們的師祖母吧?我也不知道,隻覺得她的守護是那麽的強大有力。

  “另外,聯係你們師父朋友共同守護你們,也是盧長老給葛全出的主意,在這個圈子裏,沒有誰真正的自由,哪怕是頂端之人,也存在著相互製約,盧長老也被製約著,不宜出手太多,所以要想別的辦法護你們的周全,葛全他們會出現在這裏就是這個原因。”白老兒的話被風吹的斷斷續續,卻也一字不落的落入了我的耳中,無疑這更加深了我們的感動。

  “別小看你們師父的朋友,你們的長輩,他們之中有的背靠大門派,有的雖然聲明不顯,可那實力也不見得弱了,雖不至於能和四大勢力抗衡,但四大勢力想要輕易的殺掉你們也不是太容易。”白老兒繼續解釋到,而此時四輛馬車已經停在了雪山的山腳下,靜靜的等待著我們。

  白老兒在說完這段話以後,就帶著我們朝著馬車前行,對我們說到:“如今這修者圈子,十大勢力中完全支持著古修正道的不過兩個勢力,所謂古修正道也就是你們這一脈等人堅持的正道,大道!而其它的勢力,那四大勢力你看見了,選擇的道是隻求目的,不擇手段之道,他們認為那也是一種道心堅定,所以無所謂正邪,至於剩下的四個勢力,基本上是搖擺不定的中立派,誰能有更大的說服力,讓他們動心,他們就偏向於誰。”

  我靜靜的聽著白老兒的訴說,顯然對修者圈子的勢力劃分在心中第一次有了一個概念。

  我們已經走到了馬車前,白老兒停下了腳步,微笑著對我們說到:“除了四大勢力,還有一些勢力非常有威懾力,就好比修者圈和世俗國家緊密相連的衙門,唔,是部門,他們雖然和國家互不幹涉,但事實上長期的合作,他們還是能得到一部分國家的支持,這種勢力既獨立於修者圈,又相連於修者圈,算是一個特殊的存在。另外,就是一些在世俗中也有影響的名門大派,這個就不用我解說了,至少修者圈子裏沒人敢去滅了他們的道統,他們的傳承。可論起實力,他們還是不能和十大勢力相比。”

  說話間,白老兒拉開了馬車門,讓我們上去,對我們說到:“如今古修正道勢微,造成的原因也是多種多樣,可由於上層的互相牽製,至少正道是不滅的。你們年輕人是希望,從今天的魚躍龍門大會來看,修者圈的大多數人還是有正義感的,在曆史的長河中,也有火苗微弱的日子,可是終究邪不壓正,一切都會恢複到正當中來,不論是修者,還是人類,追求的始終是好的,善的。”

  我望著白老兒,而白老兒也望著我,笑著說到:“不要失望,堅強的活著!活著就是希望。”

  說完他就就要關閉馬車的車門,我卻一把拉住了車門,說到:“白老,你知道,昆侖魂已滅,我師祖的殘魂也已消失,他們為什麽要執著的追殺於我?”

  這就是我沒有弄懂的事情,我總是很執著的想要把它弄懂。

  “這個你自己想不明白嗎?昆侖遺禍都有那麽多,你覺得呢?”白老兒望著我微笑著說到,然後不容我再問,一下子關閉了車門。

  我的表情停留在了一個震驚的定格,可是腦子卻是一片空白,我不明白我為什麽要震驚,可是表情卻自然的做出了這個反應。

  和我在一輛馬車的是如月和承心哥,他們靜靜的看著我發愣,而馬車轉眼之間已經跑出了很遠,窗外的雪山草原,蔚藍天空一掠而過,可是我卻始終沒有回過神來。

  馬車裏備著吃食還有一些用皮囊裝著的青稞酒,見我這個樣子,承心哥歎息了一聲,從馬車的車壁上取下了一個裝著青稞酒的皮囊,扯掉木塞,喝了一大口,對我說到:“承一你是還不明白?還是不願意明白?”

  我有些木然的轉過頭,承心哥卻一把把酒囊塞進了我的手中,說到:“昆侖之魂也許還有,咱們師祖藏著的殘魂也不止一縷啊,不就是這個意思嗎?你小子就好比一個定時炸彈的開關,隨時可以引爆,還是先剪除掉的好啊。”

  說完這句話,承心哥舒舒服服的把他的大長腿靠在了馬車中的桌子上,長籲了一口氣,而我抓著酒囊喝了一大口,心中終於稍許平靜了一些。

  承心哥說的對,其實在白老兒給我說的那一瞬間,我就明白了,隻是我不想明白而已,總覺得自己的肩膀那麽單薄,怎麽就莫名的擔起了如此的重任。

  如月手托著下巴,看著窗外,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輕聲說了一句:“無論三哥哥你是遭遇到了什麽樣的境遇,我總是陪著的。”

  我笑著說到:“那沁淮還不得找我拚命?”

  “他是你兄弟,如果要離棄你,這樣的人我還嫁他幹嘛?他不會的,他會和我一起的。”如月望著我笑了。

  我想起了不久之前,沁淮那張消瘦的,胡子拉碴的臉,忽然就笑了,重重的點頭說到:“嗯,他不會的,他是會和你一起陪我走到最後的人。”

  望著我的笑容,如月也笑了,車窗外的無人區海闊天空,那一片雪山山脈在不停的變小,如月伸了一個懶腰說到:“也不知道下一步,我們該去哪兒啊?”

  承心哥說到:“我們不是備好了船嗎?先上船再說,老子以後就是一個船上人家了。”

  而在這個時候,我手中一直握著的衛星電話突兀的響了,我有些不適應的,帶著猶豫的接起了電話,剛喂了一聲,葛全那充滿了精神的聲音就在我耳邊響起。

  “承一,順利出去了嗎?剛剛珍妮大姐頭才帶著我們搞定那該死的四大勢力!我估計他們也已經有所行動了,不過你現在應該暫時還是安全的。”

  “嗯,現在很安全。”說話的時候,我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窗外,天高地遠,除了我們,哪裏還有別的人跡?

  “安全就好,珍妮大姐頭要我轉告你,馬車會帶著你們到一處停下,你們的車子在那裏,拿到車子以後,你們不要呆在華夏了。”

  我吃了一驚,我們是準備在華夏的河道上航行,去尋找線索的啊,怎麽..?

  下意識的我問到:“那我們要去哪兒?”

  “先去印度!”葛全的聲音傳入了我的耳中。

  印度?


        第五十六章 出發
 

    麵對這樣一個答案,我首先是異常的吃驚,接著心情就複雜起來,離開華夏這片土地麽?我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可是如今這樣的局勢,我越發的覺得自己就像一條小魚兒,麵對的是一群鯊魚的追殺,好不容易得到了一些庇護,形勢又怎麽容得下我選擇?

  所以我深吸了一口氣,勉強平靜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開口問到:“出國哪有那麽簡單,我們是偷渡出去,還是?”

  “身份安排的事情不用操心,珍妮姐說了,有江一這樣的部門老大不用白不用,證件什麽的早已經替你們搞定,全部用的假名,你可以理解為‘合法’的假證件,安心去吧。”葛全的聲音從電話中傳來,言談之間透露著對珍妮姐無比的信任。

  “好吧,可是去了印度,我們又該去哪裏?要去做什麽?”我忍不住問到。

  “這個到時候再聯係,首先是先要走出去。”葛全說完就掛了電話,我感覺的到他和我講電話的語氣匆匆,顯然也是異常的小心。

  馬車在無人區的草原飛馳,夜色下,一輪彎月映照,一切都還是安靜如常,如月有些困意,靠著車壁昏昏欲睡的樣子,一點兒也不擔心我們要去向哪裏,而麵對著發愣的我,承心哥隻是沉默的點上了一根煙,說了一句:“人生如果可以的話,多去一些地方,總是好的。”

  “好在哪裏?”我終於是放下了電話,從承心哥那裏接過了一根煙,稍微打開了一些窗戶,也點上了。

  “嗯,我會有這樣的感覺,每多去一個地方,我的生命就感覺多充實了一層,有時總有一種很玄妙的想法,我們來自這大地,大地就好比是另外一個母親,我對它看得越多,認識的越深,我的生命也就越完整。”承心哥說這話的時候,窗外的月光打在他的臉上,看起來他就像一個詩人。

  “嗬,這是在寫散文嗎?”我淡淡的應了一句。

  “隻要我們在一起,去哪裏都不用擔心,而且我們總會回來的。”承心哥望著我,笑著說到。

  “那也是。”我忽然就心安。

  馬車在無人區飛馳著,感覺去往哪裏,這拉車的馬兒比我們還要清楚,事實證明這就是有靈性的馬兒,我暗想如果拖一匹去賽馬場,它是不是很值錢?

  馬車飛馳了一個小時,就自動的停下了,而在馬車飛馳的過程中,我也問起了承心哥,在我不在的日子,他們的經曆。

  對比起我的經曆,他們的經曆就要簡單的多,逃出湖村以後,他們就開始了躲藏,因為在出湖村的時候,帶領他們的人有暗示,他們最好低調行事,能躲藏起來就躲藏起來,然後等我的消息。

  結果,不出兩天,我身亡的消息就傳得沸沸揚揚,那時的他們正躲在另外一個省的小鎮中。

  得知這個消息以後,最先崩潰的就是如月,這也是在這個時候,如月聯係了沁淮,讓承清哥發了一次脾氣,並警告任何人不得聯係家人,朋友。

  “你知道的,你是同門,按理說承清哥是算不出你的一切的,可那一次在得知消息以後,承清哥背著我們也不知道交付了什麽代價,算出了一個結果,說是你還有一線生機,不是必死之局。而我們如果輕舉妄動,反而會改變你麵對的局勢,因為我們都是和你命格相連之人,承清哥警告我們不要小看了命格相連的作用。”承心哥說這話的時候臉色有些沉重,顯然承清哥付出了什麽代價,讓他耿耿於懷。

  我同樣是在意的,在聽聞了這個之後忍不住追問,可是承心哥卻苦笑著搖頭,說到:“你難道不了解我們這個承清哥?別看他沉默寡言,骨子裏最是倔強的就是他,和我們那立厚師叔是一樣的,他若是不肯說,恐怕這輩子到了生命的終結,他也不肯說與你聽的!你不知道那一段往事吧?說起來很是有趣,就像是一個輪回。”

  “嗯?”我輕輕揚了揚眉。

  “這一次你大鬧大市會場,在曾經,很多年以前,你的師父,我的薑師叔也做過一樣的事情,隻不過大鬧的不是魚躍龍門大會。具體的往事我不是太清楚,但那一次是為了咱們的小師姑,也就是在那次以後,李師叔和薑師叔的關係降到了冰點,直到那一次咱們的聚會,才融化了這塊堅冰。”承心哥娓娓的訴說著。

  想起很多年前的那一次聚會,氣氛是有一些怪異,要知道在那次聚會以前,師父曾經沒有帶過見過幾個師叔還有我的師兄妹。

  師父也曾大鬧大市嗎?我的嘴角泛起一絲微笑,然後說到:“是輪回,也不是輪回吧,因為我們這一代之間非但沒有任何的堅冰,反而更加的性命相連,你覺得呢?”

  “是啊,性命相連,比親人更親的同門想起來就覺得很溫暖。總之,在那次以後,承清哥暫時指揮著我們躲藏,每天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在做什麽,總之看著他一天比一天虛弱,有時半夜也會叫醒我們,轉移一個地方,知道不久以前,他忽然說到大市會有契機,我們無論如何也要來到這裏!那一天他的表情我忘不了,你知道像一個什麽嗎?”承心哥微眯起眼睛,陷入了回憶。

  “像什麽?”我追問到。

  “像一個賭徒,他說,他算出你有一線生機的卦並不是讓他百分之百肯定的卦,就算付出了代價。但這一線契機就是他卻很肯定,你是生還是死,就看這一線契機我們能不能等到你了。他...他說,沒有山字脈,他也不能是大師兄,真正的大師兄隻能是山字脈的傳人!感覺他比我們還要在乎你,就像立厚師叔其實比誰都要在乎薑師叔,這是師父告訴我的。承清哥那時的表情真的像一個賭徒,是真的,就好比最後一把牌,他瘋狂的堅信,並告訴所有人那是一把好牌!”承心哥帶著微笑,但眼中更多的是一種感動,感動於承清哥那時承受的壓力,帶領著大家以及對我的情誼吧。

  無人區的夜晚很冷,我對著空氣嗬出了一口白氣,同樣學著承心哥眯著眼睛說到:“你說他神神秘秘不知道在幹什麽,其實是他在施術掩藏你們的行蹤呢,知道嗎?你們的行蹤有人在算計,承清哥憑借一人之力,掩藏了你們的行蹤。”說到這裏我頓了一下,然後微笑著說到:“不過他那麽辛苦的一個賭徒,賭到最後,還真的拿到了一把好牌,我回來了,然後我們得到了庇護,這庇護最重要的感覺就是我們不孤單。”

  說到這裏,我笑了,重重的拍了一下承心哥的肩膀,承心哥也笑了,同樣在我肩上輕輕打了一拳。

  馬車停下,我們分別從馬車上下來,所有人的再次聚集在一起。

  老李一脈,如月,慧根兒,路山,陶柏,除了得到弘忍大師部分傳承一早就從湖村離開的覺遠,湖村時的陣容終於完整的聚集在了一起。

  我沒有管承清哥奇怪的目光,以及故作‘嫌棄’的表情,在下車以後,我就狠狠的給了他一個熊抱,麵對我的擁抱,他如以前一樣酷,輕輕皺眉說了一聲:“麻煩。”

  可我卻很認真的說了聲:“辛苦了!”

  他轉過頭去,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卻看見風動下,他飛舞的頭發中,白發好像又多了那麽一些。

  我們的麵前停著三輛車,是改裝過的三輛牧馬人,在這無人區,這樣的越野車顯然是極為合適的,我指著這三輛車說到:“我們的?”

  承心哥卻搖頭說到:“不是!”

  顯然,這車也應該是珍妮姐為我們準備的。

  這時,路山已經開始檢查起車子還有車子的後備箱,結果在後備箱發現了準備的比較豐富的,我們需要用上的物資。

  “我來帶路吧,就算在無人區,我也是不會迷失方向的。”在檢查完車子以後,路山對我們說到。

  在夜色下,看著這個路山,這個充滿了秘密的男人,我忍不住問了一句:“為什麽如此有把握?”

  路山的臉上閃過一絲惆悵悲傷的表情,說到:“我曾經以為我和這片高原是性命相連的,就算凶險的無人區也是我熱愛的地方,因為我曾經在無人區生存過三年,知道嗎?一個人,一匹馬,生存了三年!我在這裏有很多的故事,承一,等我們逃了出去,我們一起喝酒,我再告訴你這些故事,好嗎?”

  我拍拍路山的肩膀,鄭重的點頭說到:“好!”

  路山笑了,眼中有著一些感動,我敏感的發現,在月光下,他身後的陶柏,目光中竟然也流露著一些感動,這一刻的靜默,我感覺他們兩個人好像又靠近了我們幾分。

  短暫的沉默以後,路山第一個跳上車子,對我說到:“走吧,這無人區不是阻礙,關鍵是接下來,我們要去哪裏?”

  去哪裏?我望了望天空,淡淡的笑著說:“哦,要走出華夏了,我們去印度。”

  我的聲音不大,但在這安靜的隻剩下風聲的夜晚,也讓所有人都聽見了,出乎意料的是,大家的反應和在車上的如月承心哥沒有任何的區別,甚至連吃驚都沒有。

  而在車上的路山果斷的發動了車子,隻是說了一句:“上車,出發!”
 

    第五十七章 巧遇


    
      追殺比我們想象的來得要快,在路山的帶領下,我們在無人區沒有迷路,而且全部是挑的比較生僻,帶探險者都幾乎不會到來的路線在走,沒想到還是遇見了追殺的人。

  幸運的是,遇見的這一撥兒人,不過是一個五人的小團隊,而且實力隻是一般,在短兵相接的時候,被暴怒的肖大少給揍了個半死。

  因為從始至終出手的也隻有肖大少和慧根兒,慧根兒下手不輕,這孩子從小鬼事件受到刺激以後,就有了性格裏冰冷的一麵,但到底這種製服了之後揍人的事情,還是肖大少比較順手。

  “承一,該問的都問出來了,殺了吧。”在揍完人以後,肖大少是如此提議我的。

  我倚在車旁,皺了皺眉頭,沒有接話。

  見我這個表情,肖大少從褲兜裏摸出了一張手絹,仔細的擦了擦手,然後摸出一支雪茄,接著又從隨身的皮套裏摸出一支雪茄剪仔細的剪起來雪茄來。

  在任何時候,不能忘了生活精致的細節,這就是肖大少的習慣,在剪雪茄的時候,他淡淡的對我說到:“這群人不是知道了咱們的行蹤,而是這四大勢力在這無人區撒網了,懂嗎?撒網般的搜索!我建議殺了是以絕後患,無人區死幾個人,消失幾個人太正常!再說,這些家夥一靠近就一身的血臭味兒,平日裏估計也沒少做壞事,至少弄點兒嬰兒慘死的怨氣之血來飼養鬼頭的事是做過的,死不足惜!你別一天到晚像個娘們似的仁慈,爺們就該果斷點兒,當是替天行道吧。”

  說到最後,肖承乾微微皺眉,其他人則沒有說話,都望向了我。

  “把他們綁了扔這裏,順其自然吧。如果真是做了惡行,天也會趁此機會收了他們,如果能逃脫,說明就還有一線生機,咱們沒必要弄得一身血腥味,以後的追殺不會少,難道見人就殺嗎?若非必要,不開殺戒,這是我的底線。”我望著肖承乾認真的說到,即使知道這樣的仁慈有時會讓人厭煩,可人到底應該有些底線這句話我是時刻不敢忘,即使它會讓我麻煩,會讓我受些挫折,但能堅持的,本就不易的。

  看我這樣認真,肖承乾到底沒有反駁,尋了一些繩子,把他們牢牢的綁在了他們的車上,然後轉身離去。

  那些追殺之人鬼哭狼嚎般的求饒,說這和殺了他們沒有什麽區別,我微微皺眉,到上車腳步到底還是沒有猶豫,我不會忘記一些事,一些人,我有底線,但也明白,對惡的縱容,就是對善的殘酷。

  車子繼續在無人區前行,因為躲避,我們注定要耽誤一些時間。

  去印度的路線大抵已經規劃出來,按照路山給我們的說法,我們不能選擇人們最常去的路線,就比如說從尼泊爾繞道去西藏,這不但是人們從西藏到印度最常用的路線,也是最方便快捷的路線。

  路山給我們規劃了一條比較難走的路,那就是從錫金到印度。

  “我去過印度,西藏很多大和尚都去過印度去潛修,但也有別的原因,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錫金雖然是一個國家,但事實上它是印度的附屬國,到了錫金也就等於到了印度,而且很少有人這樣選擇去印度的,這樣走比較安全。”這是規劃路線時,路山對我們所說的話。

  我對這些並不在意,實際上我雖然曾經走南闖北,但也隻是在華夏的土地上,對這些根本不了解,所以路山怎麽說,那就怎麽做,不在意也就是一種信任。

  況且,那四大勢力暫時還料不到我們會走出華夏吧,所以,怎麽走,隻要時間上抓緊,都應該是相對安全的。

  一個星期以後,我們終於駛出了無人區,由於有車子上事先準備好的物資,改裝過的牧馬人也能應付大部分的路況,所以在無人區內我們並沒有吃什麽苦頭,反倒像是旅行了一次。

  除了,在遇見第一撥兒人之後,我們又遇見了兩撥兒人,但輕鬆解決,算不得什麽大事。

  要去錫金,車子自然朝著西藏的邊境亞東縣前行,而出了無人區,我內心難免有些忐忑,害怕追殺的力度會加大,卻不想幸運之神非常的眷顧我們,一路上竟然半個追殺的人都沒有看見。

  “快到亞東縣了。”在第二天的下午,路山這樣對我們說到,他開的第一輛車,在前麵帶路,我自然是在這輛車上,他這樣說,我的內心放鬆了很多。

  “沒遇見追殺的人,真好。”如月坐在後座,顯然對這一路安全到達比較開心。

  “他們?估計都還沒有料到我們回去印度,以為我們還在無人區呢,估計還在無人區喝西北風吧。”肖大少嘴角帶著譏誚的笑意,不無諷刺的說了一句,引得開車的路山哈哈大笑。

  我也不知道路山具體是怎麽兜的圈子,總之他說在這天下午會達到亞東,而在下午兩點多我們就達到了亞東縣。

  藏區的美景總是看不完的,就算是這個邊境的小縣城也美麗的不似在人家一般,小縣城算不上多熱鬧,但藍的天,純淨的空氣,別具一格,帶著強烈地域氣息的建築物,還是讓人流連忘返。

  這段時間的連續奔波,讓我們每一個人都有一些累了,而沿途的安全也讓我們繃緊的神經稍微放鬆了一些,所以大家都渴望在這個縣城能夠得到一些休整。

  “從這個縣城一路往西,就能夠達到錫金,是要繼續前行,還是在這裏停留一晚,承一你決定吧。”路山如是對我說到。

  此時的車子已經停下,而我們正圍成一圈正在商量這件事情,看著大家渴望的眼神,我最終決定在這個縣城休整一晚。

  大家歡呼了幾聲,而我心裏明白,我是想在華夏多呆一些時候,離開了它,就像離開了自己的母親,心裏總是忐忑的。

  既然是休整,又是在安全的環境下,所以我們‘放肆’的找了一個較好的招待所,美美的洗了一個熱水澡,路山比較興奮,在我們洗完澡以後,又說要當一回向導,帶我們去吃一下亞東縣比較特色的食物。

  在路山的帶領下,我們並沒有停留在縣城,而是在縣城的邊緣找到了一個比較像民居的地方。

  “誰都知道,亞東這裏有兩道美食最特別,一道就是這裏野生的蘑菇清燉鮭魚,還有一道就是四味牛肉,可是要說地道,這裏才是當地人都會告訴你的最地道的地方。”路山說到這裏頓了一下:“以前,我就知道這個地方,有一些‘卑鄙’的家夥常常就背著我來這裏吃‘野食’,他們並不虔誠,混進寺院,隻是為了一個好的前程!而我卻是一次都沒有吃過,到後來的後來,我卻是在這裏狠狠的大吃了一頓,從此以後就離開了這片高原。”

  說到最後的時候,路山有一些傷感,他的話簡單,卻飽含了很多的信息,我算是聽出來了,難道路山以前真的是一名喇嘛?也就是西藏的大和尚?

  我再望向路山的時候,他卻不願意說下去了。

  走進了這家民宿一般的餐廳,一個美麗的藏區姑娘迎接了我們,但看見路山的時候,她明顯的愣了一下,看著路山的臉欲言又止。

  路山微笑的看著她,似乎是猶豫了一下,但很快他好像下定決心一般的說了一竄兒藏語。

  那個姑娘一下子露出了驚喜的微笑,走上前來,看樣子是想抓住路山,卻有靦腆的收回了雙手,接著又慌忙的要為我們安排座位,但還沒跑出去兩步,她又有些驚慌的跑了回來,急切的對著路山又是說了一竄兒藏語。

  聽聞著這個姑娘的訴說,路山的眉頭漸漸的皺了起來,臉色也變得嚴肅了起來,然後他先是對那姑娘說了一竄藏語,然後就轉身把我拉到一旁,對我小聲說到:“承一,對不起。”

  我有些錯愕,我能看出來那個姑娘應該是路山很久以前的熟人,他們再見是一件愉快的事情,為什麽要對我說對不起?

  好在路山很快就給我解釋了:“這個姑娘是我以前認識的一個熟人,確切的說是她過世的爸爸和我有些交情,在那些年,我曾經救過她爸爸一次。在那時,她還是一個小姑娘!我知道我們在逃亡,不能多生事端,但不知不覺就到了這裏啊,看見這個姑娘,想起不少往事,也就不知不覺和她打了一句招呼,我...”

  “這又有什麽關係?”我不禁打斷到。

  “可能是命運的巧合吧,因為今天還有另外的人在這兒吃飯,就是我說過的那群並不虔誠的人!如果他們看見我,認出了我,會有麻煩的。”路山這樣對我說到。

  “那離開吧?”我其實也不願意多生事端。

  “所以和你說對不起,不能讓你吃到地道的...”路山的這番話還沒有說完,那個藏區的姑娘忽然驚呼了一聲。

  而我們同時轉頭,一個身著紅衣的喇嘛正從餐廳裏走出來,看樣子是要去廁所。

  是麻煩來了嗎?我輕輕的歎息了一聲。
 

    第五十八章 他是罪人
 

    來人是一個有些肥胖,尤其是肚子有些大的喇嘛,那肚子一看就挺‘值錢’的,因為不是常年的酒肉和安逸的生活,是養不出那麽大的肚子的,尤其是來人還顯得不是很年長的情況下。

  他一開始並沒有注意到我們,而是提著他的僧袍,看樣子是要急急的朝著廁所衝。

  我看出路山努力的克製,可是還是忍不住望向這個人,眼中有些仇恨的光芒,相對於路山,陶柏則顯得有些迷茫,像是想想起什麽,卻什麽也想不起,迷茫之中又帶有一些痛苦。

  麵對著這個人,路山努力的咬著下唇,最終從嘴裏蹦出了一句話:“承一,我先走,你招呼大家都走吧。”

  說話間,路山拉著陶柏就往外走,那個藏區的姑娘用一種擔心的目光看著路山,但隻是捂著嘴,什麽也沒有說。

  那個和尚路過了藏區姑娘的身旁,看見她這樣一副誇張的表情,嘰裏咕嚕的不知道在嗬斥什麽,而那姑娘連忙的彎腰,驚慌的解釋著什麽,那和尚罵罵咧咧的望了我們一眼,然後繼續朝著廁所走去。

  他沒有看見路山,因為路山在我們身後,但我敏感的注意到了路山拉著陶柏的手都在顫抖,而陶柏依舊是一副痛苦的神色。

  不知道怎麽的,看到這裏,我心中一動,幾步向前去拉住了路山。

  路山詫異的望著我,而我開口微笑著對路山說到:“這裏很難忘吧?所以,明知道這裏可能會遇見一些什麽,還是會情不自禁的走來這裏。”

  路山望向我的目光頗為複雜,但大多是一種被理解的感動,他的嘴唇有些顫抖,愣了好幾秒才對我說到:“是很難忘,但承一,我不是故意找麻煩給大家,我可能隻是想來回憶一番,也有一種僥幸的心理吧!我們..我們走吧。”

  “我陳承一別的不會,就挺能惹事兒的,你跟著我,雖然也有你的目的,可是到了如今,這樣艱難的情況下,你還是一如既往的跟著我,麻煩也應該大於你跟著我的目的了,何況你還和我一起經曆過生死,沒把我陳承一當朋友,你不用做到這一步。”我認真的對路山說到。

  “承一...”路山疑惑的看著我。

  “白老不是已經說了嗎?江一徹底的退出了行動,你要走,要擺脫這困境,簡直有千百種理由!你路山把我當朋友,那也就不用為我隱忍,跟我直說,你是不是恨那個家夥?”我拉著路山,指向了廁所的那邊。

  此時,那個肥胖的僧人正好走進廁所,留下了一個肥胖的背影。

  路山盯著那個背影,雙眼似要冒出火來,沉聲對我說到:“恨,他是我恨的人之一。”

  “那好,雖然我們在逃命,也不能在這個善良的姑娘的店裏殺了他,可是我們還是能夠胖揍他一段,來為你解氣的!我說了,我的朋友不用為我隱忍,那樣會叫我對不起朋友。”我對路山真誠的說到。

  這時,看見動靜不對的大家已經圍了過來,麵對我的說法,肖大少雙手抱胸的說到:“就是,有仇隱忍,可以說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那要是遇見了,不衝上去咬兩口,那會心氣兒不順的,到時候別說是個修者,要修心,遲早會變成心理變態。”

  “額...”路山顯然被肖大少弄得無語了。

  “為了自己擋著你的,就不叫朋友,走吧。”肖大少比我還積極,不容路山分辨,拉著路山就往店子裏走。

  那個藏區的姑娘見狀,急忙的走上前來,用藏語對路山說著什麽,似乎是在阻止,而路山卻對她說到:“這些人是朋友,很可靠的朋友,你可以用漢語說話。”

  “不要去,還有幾個厲害的人在裏麵。”那個姑娘的漢語說得不是很流利,但也表達出了她想要表達的意思。

  “會給你惹麻煩嗎?”我關心的問了那個姑娘一句。

  那個姑娘連連的搖頭,說到:“不,不會的,我們這裏是聖女庇佑著的,沒有人感動這裏。”

  說到聖女的時候,那個姑娘的眼中迸發出崇敬的光芒,是那麽的虔誠,可是我卻感覺站在我身邊的路山整個人都在顫抖,轉頭一看,他眼中的哀傷就如雪山上千年不化的堅冰。

  這一次,不用肖承乾拉他,他自己就大步的朝著店內走去,他說到:“卓嘎,不用害怕,我的朋友很厲害很厲害,惡人都會得到懲罰,而我隻是暫時收回一點兒利息,我要在這裏吃飯!以後我還會回來的,那個時候,仇恨的火焰會照亮這裏的大地,焚燒這裏的惡,讓聖潔的神光重新照耀著這裏。”

  “嗯。”那個美麗的藏區姑娘不再阻止我們了,而是任由我們走進了餐廳。

  這個餐廳裝飾的頗具民族的特色,四周的壁畫流光溢彩,就像那些華麗的寺廟,但是餐廳裏卻沒有多少的食客,隻有那邊的包間裏不時傳來喧鬧的聲音。

  路山的臉色此刻已經恢複了平靜,在對著在餐廳大門跟上來的服務員熟練的點著菜,我懶洋洋的倚在牆邊,心裏很光棍的隻想著一件事,吃飽了好打架。

  很快,路山就點了好菜,似乎是下定決心般的對我說到:“承一,這一夥人暫時還不能告訴你身份,但他們並不是什麽好鳥,而且術法頗為詭異奇特,如果他們和四大勢力有牽扯,說不定你們幫我出了氣以後,我們的行蹤會快就會暴露。”

  我無所謂的伸了一個懶腰,說到:“遲早也會暴露的,為了朋友不在乎了,再說他們的術法再詭異奇特,能夠瞬息千裏的傳遞消息,難道還比得過手機嗎?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就是愛冒險,誰也別阻止我。”

  “手機,噗...”正在喝著酥油茶的承心哥一口就噴了出來,然後擦了擦嘴,感慨的說到:“科學這個術法也蠻厲害的,人人拿著手機這種法器,一下子就把道術中玄妙無比的千裏傳音給比下去了啊,真是的。”

  “所以我師父說要科學玄學相互印證啊,說不定玄學一些高深的東西,科學正是解開它的鑰匙...”我也跟隨著承心哥扯淡。

  這個時候菜還沒有上,但那個去上廁所的胖喇嘛已經回來了。

  麵對我們這一桌,他先是惡狠狠的看了一眼,我也望了他一眼,一個人是什麽樣的人,從細節都可以看出來,對著陌生人都可以用惡狠狠的眼神打量的家夥,可見平日裏有多麽的作威作福。

  我的目光那個家夥顯然沒有在意,但很快,他就看見了坐在我身邊的路山,很明顯的愣了一下!接著,他肆無忌憚的打量了路山幾眼,目光變得疑惑起來,但到底什麽也沒說,走進了他的那間包間。

  “那家夥已經認我了。”在那胖喇嘛走進包間以後,路山這樣對我說到。

  “你害怕嗎?”我無所謂的喝了一口酥油茶,這玩意兒一開始是喝不慣的,但喝著喝著,卻發現能喝出一點兒滋味來了。

  “不怕,隻是有些緊張。”路山是一個很會掩藏情緒的人,但是到了這裏,我發現他有時竟然無助的像一個孩子。

  我什麽都沒說,隻是放下酥油茶碗,拍了拍他的肩膀!

  路山衝著我微微一笑,神情總算稍微的放鬆了下來。

  過了不到五分鍾,我們點的菜總算上來了,清香四溢,鮮甜無比的野蘑清燉鮭魚,魚肉鮮嫩,湯汁清美,我一來就呼嚕呼嚕的喝了一大碗。

  “底湯就早就燉好了的,客人來了,這些新鮮的魚肉一加進去,很快就會好了。”路山在為我介紹著。

  我吃的高興,嗯嗯的算是答應著。

  而隨後上來的四味牛肉,卻是一道‘彪悍’的菜,原來是那神秘的藏藥混合著新鮮的生牛肉搗碎混合在了一起。

  一口下去,可以感覺到非常原始的血衝味兒,但奇妙的是沒有什麽腥味兒,而且非常衝鼻,就像那日本人喜歡吃的芥末醬,卻又不同,如果配上一壺酒,就連我這個地道的四川人也能被衝出眼淚來。

  可是吞下去以後,興許是藏藥發揮了作用,肚子裏竟然猶如一團烈火炸開,讓整個人都會暖一下,舒服的我都想眯著眼睛了。

  我是大吃大喝,而承心哥已經興衝衝的開始研究這四味牛肉裏到底放了一些什麽藏藥!

  一行人吃吃聊聊正高興,那隔壁不遠處的包間門打開了,由於動作太大,門竟然發出了刺耳的吱嘎聲!

  幾個喇嘛從那個包間中走了出來,為首的就是那個胖喇嘛。

  路山的臉色一下子陰沉了下去,而我的手在桌子底下拍了拍路山的腿,意思是讓他冷靜淡定。

  路山深吸了一口氣,暫時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而那個胖喇嘛已經大步的朝著我們這邊走來,然後在我們的桌前停下了。

  我們沒有人理會他,肖大少帶著囂張的笑容,舉起酒杯,誇張的對我吼到:“承一,幹杯哦!”

  我笑著舉杯回應肖承乾。

  而在這時,那個被忽略的胖喇嘛臉上浮現出了怒氣,‘啪’的一聲,用他那熊掌般的胖手,重重的拍在了我們的桌子上,另外一隻手指著路山,用生硬的漢語說到:“你們中的這個人,是罪人,要跟我們走!”
 

    第五十九章 屬於路山的戰鬥
 

    真是囂張啊,我吞下了口中的酒,暗暗拉著已經全身微微顫抖的路山,看著那個胖喇嘛,還有他身後那幾個凶神惡煞的喇嘛,慢悠悠的說到:“如果我說不呢?”

  那胖喇嘛一愣,顯然是作威作福慣了,沒有想到我會拒絕他的要求,他看著我,目光中一片凶狠,說到:“在這裏沒有人可以違背拉崗寺(隨意取的寺廟名字,大家不必太追究)的旨意,因為它的旨意就是神佛的旨意,若是違背的話...”

  他獰笑著沒有說下去,我則做出一副很害怕的樣子,問到:“那會怎麽樣?”

  “那你也會成為罪人,就算用生命來洗刷你的罪惡也是應該的。”那個胖喇嘛惡狠狠的說到。

  而我在心中已經開始冷笑,藏僧我也不是沒有接觸過,也知道其中曆史錯綜複雜,分流支流眾多,別有用心利用宗教的人也有,但如此霸道的一個寺廟喇嘛,我還是第一次見識到。

  那胖喇嘛估計我已經被嚇到了,也不再與我囉嗦,伸出他那肥胖的手就要去抓路山,而路山身邊的陶柏衝動的就要站起來,卻被承心哥拉住。

  “想怎麽做都可以。”承心哥溫和的對路山說到。

  路山聽聞承心哥的話,微微一笑,接著忽然就抓住了那隻伸過來的熊掌,然後用極快的速度,‘澎’的一拳打在了胖喇嘛的臉上。

  “啊呀!”胖喇嘛發出了一聲痛呼,他顯然沒想到路山會動他動手,而他身後的幾個喇嘛見到如此的變故,立刻就想衝上前,而這時我,慧根兒,承心哥,肖承乾則及時攔住了他們。

  胖喇嘛被打了一拳,似乎是有些氣急敗壞,抬起頭來,已經忘記了要對我們說中文,張口就是一竄藏語脫口而出,然後咆哮著朝路山衝去。

  我不知道他為什麽沒有對路山使用別的手段,而是選擇了這種流氓似的方式,但很快路山就給出了我答案:“澤仁,你也知道這是聖女庇佑之地,不能使用術法玷汙,難道就可以在裏麵動手動腳了嗎?你若是要帶走我,那就出去,大家劃下一個道兒來,好好的拚個勝負。”

  用漢語說完這一段話以後,路山生怕那個叫做澤仁的胖喇嘛不明白,又用藏語強調了一次,那個原本咆哮著要和路山一決生死的胖喇嘛竟然真的就住了手,有些氣哼哼的說到:“你會得到最壞,最壞的懲罰,比之前還要壞。”

  說完,他就冷哼了一聲,率先走出了這個餐廳。

  在後麵急著付錢給餐廳那個藏區姑娘的肖承乾則在那裏嘀咕:“這家夥小學語文沒學好吧,說個話跟小學生寫作文似的,還最壞最壞的懲罰,完全沒把咱們放眼裏啊。”

  “那我們也給他們一個最壞,最壞的懲罰吧。”承心哥站在肖承乾身邊,扶了扶眼鏡,眼睛裏精光一閃,看得我一聲雞皮疙瘩。

  從餐廳裏出來,我們徑直朝著城郊走去,在地廣人稀的X省,我們很快就找到了一個背風的小山坡,這裏有一片空寂無人的草原,還有一片清澈的湖泊。

  “澤仁,你不用往前走了,你是想在寺廟裏呼喚救兵來嗎?”路山皺著眉大喊到。

  那個胖喇嘛聽聞路山如此說,停下了腳步,冷笑著轉身說到:“對付你這種叛徒,哪裏用得著救兵,我們幾個人就足夠了。”

  見此場景,我小聲的對路山說到:“如果單打獨鬥,你有幾分贏他的把握?”

  路山望著澤仁不屑的說到:“他就是一個仗著關係在寺廟裏作威作福,混吃等死的貨色!他身後的幾個喇嘛,相當於是他的護法,保鏢,倒是有幾分本事!如果是他的話,我一個人可以打他十個。”

  “想單獨揍他一頓嗎?”我低聲的問到。

  “很想!”路山回答的也簡單。

  得到了路山的答案,我上前一步,指著澤仁說到:“我們是路山的朋友,在我們漢族裏有一句話叫做,為朋友兩肋插刀也在所不惜,我們是不會看著你們幾個人對付路山一個的,但是也不想褻瀆你們寺廟的旨意。所以,你這個澤仁,你若想帶他回去,那你就和他單打獨鬥,打贏了,路山隨便你帶走。”

  麵對我的提議,澤仁費了很久的勁兒,加上旁邊一個喇嘛的幫助才算徹底的聽懂,他用一種好笑的神情望著我,顯然把我看成了一個傻瓜。

  所以在這個時候,我再次上前了一步,靠近了這幾個喇嘛,靈魂中刻意放開了對傻虎的些許束縛,而傻虎和我心意相通,也就在這個時候,故意發出了一聲凶威震天的咆哮之聲。

  空寂的草原忽然就狂風四起,仿佛是一隻真的猛虎隨時就要從天而降,而伴隨著傻虎的威勢,我驅動著自己的靈魂力,幾乎是沒有底限一般的釋放著屬於自己的力量和氣場,麵對著我的示威,那幾個隨行喇嘛的臉色稍微有些沉重了。

  可是這就算完了嗎?緊隨其後的,我老李一脈的其他人也走到了我的身邊,同時放鬆靈魂對妖魂的束縛,那一瞬間,嫩狐狸的詭魅,二懶龜的厚重,好鬥蛟的強勢,賣萌蛇的‘陰毒’全部都讓這些喇嘛感受到了。

  其實肖承乾也想來湊個熱鬧,無奈他從萬鬼之湖得到的另外一條蛟魂還在修養,不宜此刻拿出來顯擺,所以他恨恨的忍了。

  至於慧根兒根本不在意我們做什麽,忙著摘野花給如月戴上,花兒映照著如月的一張臉顯得無比的美好,那一瞬間,我有些晃神,如此相似的五官,老是讓我想起那個清冷的女子,在我的心裏唯一留下愛情印記的如雪,隻不過如月天生的明媚和如雪是那麽不同,隻是一瞬間,我就清醒了過來,知道這個美好的女子是如月,永遠不是我心上的那個如雪。

  想到如雪,讓我的心裏一陣悶痛,心情也不是那麽好了,對待澤仁那一夥也就少了些許的耐心,我吼到:“你自己選擇吧,他們出手,我們也會出手,而且我們會一開始就全力的對付你。”

  那個澤仁目瞪口呆的看著我們,他做夢也沒有想到,我們是修者,並不是普通人,或者是不能接受路山有這樣厲害的朋友吧?

  “我們走,罪人總會受到懲罰的,神佛的光輝無處不在,不用我們刻意的找回這個罪人的。”澤仁在沉默了一陣子以後,竟然打算逃跑了。

  可在這時,路山上前了一步,從身後的背包裏拿出一麵古樸的手鼓,對著澤仁說到:“這不是寺廟最看重的法器嗎?想從我這個罪人手裏收回來的東西嗎?不要了嗎?任由我拿走了嗎?”

  澤仁隻是當沒有聽到,眼神怨毒的看了一眼路山,腳步更快的就要退去。

  路山冷哼了一聲,收回了手中的手鼓,然後快速的開始掐動手訣,口中開始念念有詞!

  這手訣於我來說是如此的怪異卻有熟悉,是密宗的手訣,而他口中的口訣,應該就是配合手訣的真言,這和道家的手訣和咒言是何其的相似,但事實上區別卻是很大,施術的效果也是有很大的不同。

  相比起道家擺在明麵上的五行之類的,他們的手訣施術的效果更加的詭異!

  路山應該是個天才吧,我站在一旁看見他掐訣的速度,感受著掐訣不可避免帶來的天地能量異動,就得出了如此的結論,卻想不明白,如此一個傳承的天才,為什麽會被逼得遠離這片高原?

  顯然路山的施法不僅是我們感受到了,胖喇嘛一行人也感受到了,其中一個護在胖喇嘛身邊的人就想出手,卻被承真刻意釋放出的賣萌蛇的部分力量給打斷。

  “我說過,你們出手,我就會全力出手。”我雙手抱在胸前,一字一句的說到,弄得那幾個喇嘛神色陰晴不定,一時間根本不知道是否該要出手。

  眼看著路山的手訣就要完成,那個胖喇嘛是豬也明白了,根本不是他要找路山的麻煩,而是我們這一行人要找他的麻煩,根本就不想讓他脫身,在身邊人受製的情況下,他無奈的也匆忙出手了。

  但比起路山名正言順的用手訣,他拿出了一件法器,是一件顏色怪異的金剛鈴,我從來沒有見過顏色是慘白色的金剛鈴,然後口中念念有詞,對著路山搖動起來。

  在下一瞬間,路山的手訣已經完成,他看著胖喇嘛手中那件法器,眼中的仇恨更甚,但不得不承認,那件法器是極其給力的,在路山和他的直線距離的中間,大地發出了一陣顫抖,接著是一聲聲的悶響,最終煙消雲散,他用法器的威力擋住了路山的術法。

  “哼,對待卑鄙的人,我怎麽能光明正大,我看看你的金剛鈴能夠使用幾次,那個人給你的庇護會不會用完。”說話間,路山從背包裏拿出了一柄骨刀,這把骨刀我曾經見過,那不就是路山在萬鬼之湖用過的嗎?

  看見這把骨刀,澤仁的臉色陡然變了。
 

    第六十章 快跑,他們來了
 

    接下來就是一場一邊倒般的‘虐待’,路山拿出了那把骨刀以後,隻是簡簡單單的別在腰間,澤仁手中的金剛鈴就完全沒有了效果。

  我不知道這法器之間到底有什麽貓膩,但是我樂得看見路山毆打澤仁的畫麵,隻因為我自覺這個澤仁就不是什麽好人,這畫麵就跟我小時候看壩壩電影,英雄痛打壞人一般的痛快。

  叼著一根草根,我靜靜的坐下,如月在這個時候戴著一個花冠朝我走來,問我:“三哥哥,這好看嗎?慧根兒給做的哦。”

  在那個歲月,我是慧根兒的哥哥,如月就是一直是慧根兒的姐姐,他對如月的感情並不比對我的感情淺,花冠的映照下,如月的容顏也如花,兩相襯托,映襯的嬌豔無比,確實是很好看,所以我的目光暫時從路山那邊移了回來,靜靜的看了如月一陣子,說到:“好看,慧根兒為什麽想起給你做這個?”

  “因為我那天和慧根兒聊天,無意中說起了小時候,我..我和姐姐常常就這樣,互相編花給對方戴,我想如雪姐了,慧根兒就這樣做了,我想他是想讓我快樂一些吧,其實他說,不要在你麵前提起我姐姐。”如月的聲音越說越小聲。

  而我強忍著心中的難過,麵色平靜的一笑,說到:“說什麽傻話呢,如雪一直在我心裏,無論提起還是不提起,我都已經能夠習慣,知道嗎?在心裏就好。”

  “嗯。”仿佛我的這番話也給如月帶來了安慰,可是我卻沒有勇氣再坐在如月的身旁,我怕一不小心,我會情不自禁的流露出哀傷,好在這時,肖承乾走了過來,有些憂慮的對我說到:“承一,你看看要不要阻止路山,這小子瘋了,再這樣下去,他就是要虐殺這個喇嘛的節奏啊。”

  讓肖承乾這樣的人都流露出這樣的擔心,路山到底做了什麽?

  我這才回神,轉頭一看,此時的路山正坐在澤仁的身上,拳頭如同暴風驟雨一般的不停朝著澤仁落下去,他像是不知疲憊,整雙眼睛竟然通紅,周身散發出來的暴虐,仇恨的負麵氣場連我隻是看一眼都能感覺的到。

  而反觀澤仁,卻是被他揍的口吐白沫,都有些意識不清了,我絲毫不懷疑,再這樣下去,澤仁會被路山打死!

  我自然不會在意澤仁的生死,雖然路山什麽也沒說,但從路山和那個藏區姑娘的態度來看,從我心裏敏銳的感覺來看,這個澤仁手上的人命,所做的惡事也不會少,死不足惜。

  但現在他不能死,他如果死了,我覺得就算有所謂聖女的庇佑,那個小店也會染上麻煩,另外,我們在逃亡,不輕易殺人也是我的底線,如果要殺,我希望是以後,路山給了我一個充分的理由以後。

  這樣想著,我站了起來,快速朝著路山走了幾步,一把抓住了路山再次提起的拳頭,沉聲說到:“路山,夠了。”

  路山用一雙通紅的眼睛看著我,整個人都在微微顫抖,由於一時沒有克製住內心仇恨的情緒,連帶著看我的目光都帶著些許瘋狂的仇恨。

  “別讓你的心魔將你控製,如果真的有刻骨一般的仇恨,就如你所說,我們會回來的,那個時候仇恨的火焰會照亮這裏的大地。”我大聲的朝著路山吼了一句,而這時陶柏不知道什麽時候也走到了我的身後,用一種怯生生的眼神望著路山。

  路山眼中的血絲漸漸的消散,臉上仇恨的表情也終於漸漸變得平靜,他先是朝著陶柏看了一眼,給了他一個安慰的眼神,然後才握住我的手,對我說到:“承一,謝謝你,我差點讓仇恨焚燒了我的靈魂。”

  “沒事!”我拍了怕路山的肩膀,把他拉了起來。

  路山就這樣扶著我,從澤仁肥胖的身軀上離開,腳步有些虛弱,我感覺的到,剛才那一場痛揍,已經讓路山脫力,可是仇恨不停的支撐著他繼續。

  我也為澤仁慶幸,如果不是他的那一身脂肪,估計他已經被打死了,現在多半也受了內傷。

  見我們離開,那幾個喇嘛小心翼翼的扶起了澤仁,準備離開,我沒空理會他們,而路山沒走兩步,卻忽然一下跪倒在地上,望著這湛藍的天空,忽然撕心裂肺的長嚎起來,接著竟然開始失聲痛哭。

  我們靜默不語,任由路山痛哭,在這個過程中,路山不停的喊著一個名字:“白瑪,白瑪...”從一開始的小聲,到仰天聲嘶力竭般的呼喚,路山那種如果千年寒冰一般化不開的悲傷神情,又再次浮現在他的臉上。

  陶柏站在路山的身邊,隨著路山的嘶喊哭泣也跟著流淚,很是難過的樣子。

  見狀,最討厭悲情的肖承乾一把拉開了陶柏說到:“你跟著哭什麽?你也認識那個白瑪?”

  陶柏搖搖頭,說到:“我不認識,但我不知道為什麽,一聽見這個名字,心底就難過,很難過很難過。”

  這時,如月走到了陶柏的身邊,輕柔的給了陶柏一個擁抱,說到:“我稍微懂一些藏語,白瑪這個名字的寓意就是蓮花,我不知道這是一個怎麽樣的女子,但聽她的名字,就感覺她如同雪山上的雪蓮花一般的聖潔高貴啊,她應該很美好吧。”

  陶柏有些茫然的點點頭,自言自語的說到:“她應該就是很美好的,雖然我不知道她。”

  而唯一知道白瑪的路山,此刻卻陷在巨大的悲傷中,我想他是不會有興趣給我們說起這個白瑪的故事的。

  湛藍的天空下,陽光溫暖,寬闊的草原,連綿的雪山山脈,天地悠遠。

  如同寶石一般的湖水映射著迷人的光線,這個深秋難得的好天氣,路山卻把悲傷盡情的宣泄在了這裏。

  除了他的哭聲,天地安靜,胖喇嘛一行人已經走遠,卻在這時,天空中突兀的飛來了一隻蒼鷹,發出了一陣一陣的嘶鳴。

  這隻鷹的出現有些莫名其妙,原本天空沒有任何的存在,它就像突兀的出現在了那裏,我從內心覺得我看見這隻蒼鷹,我應該高興才是,卻不知道為什麽,聽見它一陣一陣的嘶鳴,內心有些煩躁,加上不安。

  路山原本正在慟哭,宣泄著自己的悲傷的情緒,但此刻卻詭異的安靜下來,用一種怪異的表情呆呆的看著天上的蒼鷹,就這樣過了兩秒之後,路山忽然動了,他先是下意識的一把擦幹了自己臉上的眼淚,用一種快的不可思議的速度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後朝著我們跑來!

  這一係列的動作,他用了五秒不到。

  在陽光下,我看著路山朝著我們飛快的跑來,然後朝著我們嘶吼,也不知道是不是天上蒼鷹的嘶鳴聲太過於煩人,我竟然迷迷糊糊的聽不見路山在對我喊些什麽。

  不止是我,連我身邊的如月,承心哥也是同樣的表情,呆呆的看著路山,遠處的其他人也是如此。

  隻有陶柏,用力的搖了我一下,才讓我清醒過來,對我說到:“承一哥,你沒聽見嗎?路山哥讓我們快跑?”

  快跑?我的腦子如同響徹了一陣炸雷,然後這個世間的聲音才潮水般的恢複過來,風聲,草叢的沙沙聲,湖水的水波聲,還有路山大聲的嘶吼:“承一,快,我們快跑,小心那隻鷹,他們來了,再不跑來不及了!”

  他們來了,是誰來了?我一時之間有些反應不過來,但內心卻莫名的發慌,下意識的就拉著如月和承心哥朝著來路跑去。

  如月和承心哥這時的表情才恢複了正常,我大聲說到:“去叫其他的人跑!”

  其實,我不知道為什麽要跑,可是我覺得就應該這樣做。

  而天上,那隻蒼鷹依舊嘶鳴不已!

 

 

 

 

 

 

 

   

 

所有跟帖: 

61~70 -薑爺- 給 薑爺 發送悄悄話 (67565 bytes) () 12/09/2013 postreply 07:49:57

71~80 -薑爺- 給 薑爺 發送悄悄話 (71673 bytes) () 12/16/2013 postreply 10:05:06

81~90 -薑爺- 給 薑爺 發送悄悄話 (76618 bytes) () 12/19/2013 postreply 14:56:25

91~100 -薑爺- 給 薑爺 發送悄悄話 (78224 bytes) () 12/23/2013 postreply 09:18:44

101~110 -薑爺- 給 薑爺 發送悄悄話 (67660 bytes) () 12/27/2013 postreply 12:24:39

111~120 -薑爺- 給 薑爺 發送悄悄話 (78280 bytes) () 01/05/2014 postreply 17:47:22

121~130 -薑爺- 給 薑爺 發送悄悄話 (69011 bytes) () 01/12/2014 postreply 16:27:11

131~140 -薑爺- 給 薑爺 發送悄悄話 (68939 bytes) () 01/17/2014 postreply 08:22:52

141~150 -薑爺- 給 薑爺 發送悄悄話 (67022 bytes) () 01/23/2014 postreply 17:02:15

151~155 -薑爺- 給 薑爺 發送悄悄話 (35699 bytes) () 01/23/2014 postreply 17:10:37

以上為 江河湖海 江河卷,結束! -薑爺- 給 薑爺 發送悄悄話 (0 bytes) () 01/24/2014 postreply 10:25:25

請您先登陸,再發跟帖!

發現Adblock插件

如要繼續瀏覽
請支持本站 請務必在本站關閉/移除任何Adblock

關閉Adblock後 請點擊

請參考如何關閉Adblock/Adblock plus

安裝Adblock plus用戶請點擊瀏覽器圖標
選擇“Disable on www.wenxuecity.com”

安裝Adblock用戶請點擊圖標
選擇“don't run on pages on this doma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