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章
我放下了尊嚴,放下了固執,都隻是因為放不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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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笑白大概算是德州監獄曆史上第一個改寫依附論的人。
一時間,520囚室居然同時住了三個強人。
本來李笑白以為Blade會把那個……抱歉他記不住名字的清秀少年弄進來填補空位,不過出乎意料,他沒有。
而狼牙似乎也沒有納新寵的意思。
既然如此,李笑白倒是打起了那張空床的主意。
身份暴露,那個人遲早會來,加入刃的談判現在又陷入死局,李笑白不想坐以待斃,那麽現在他有兩條路可選,第一,越獄然後繼續滿世界躲,治表不治裏,拖延時間而已。第二,尋找另一個可以跟墨對抗的勢力,短期內不大現實。
理智告訴他現在應該立刻離開這裏,能躲多遠躲多遠,能逃多久逃多久。可偏偏李笑白不想走,也不甘心走。也許他的潛意識裏還是希望能把這個與Blade周旋的遊戲玩下去的,如果有一方肯讓步,那是最好的結果。
他是吃準了自己不加入他的組織就混不下去吧?李笑白憤恨的想。
其實Blade的堅持也很奇怪,吸收李笑白以後的損失也許比利益要大,他大可不必冒這個風險。別說現在是兩人僵持不下了,就算是李笑白主動來求他,他也完全可以拒絕伸出援手。可為什麽他還一直為他保留那個機會呢?
李笑白知道這中間起作用的因素是什麽。那是另一場較量,而在那場較量裏,事實上他占了先機。要不要利用這一點呢?
李笑白自嘲的笑。
墨的整個家族大概隻有他一個人會為此猶豫吧?
可李笑白是真的猶豫。他沒想到自己對Blade的感情深到會讓他為是否利用這份感情而猶豫的程度!
所以他雖然明知道讓那張床睡上誰能最有力的刺激Blade讓步,卻一直不想下手。
不過很快,他不用這麽做了。
另一個突發事件簡單緩和了這盤死局,也決定了那張床的歸屬。
那是早點名時間。
隔壁囚室強森的毒癮突然發作!
有些人毒癮發作的反應是痛哭流涕,渾身發抖,或者無力抽搐,而有些人毒癮發作時卻表現出瘋狂的暴力傾向!
如果這件事發生在密閉的囚室裏說不定反而好解決,而如今偏偏趕在所有囚室門戶大開的時刻!現場一片混亂!最先的受害者是本,他幾乎被當場掐死!接著是撲上去阻攔強森的老喬,他的脖子上被狠狠的咬了一口!
強森現在無論是顛狂的樣子還是身上的蠻力都十分驚人!獄警前仆後繼的撲上去,甚至用上肉體壓製,卻統統被他掙脫!平日裏電擊是暴動的最好壓製手段,但此刻,顯然強森的體內正流竄著比電擊更令他無法忍受的痛苦,這痛苦逼得他發狂!這痛苦使電擊棒反而成了礙事的玩意兒——用上這東西就沒人能靠近強森了,自然也就沒人來壓製他……
李笑白不是愛管閑事的人,但就像Blade發掘的他的某個品質:知恩圖報,當強森撞開警衛包圍圈,向著正在一旁處理傷口的老喬撲過去時,李笑白毫不猶豫地從Blade麵前躍了過去!
一手推開老喬一手死死卡住強森的脖子試圖把他拉離受害人群!李笑白竟被拚命掙紮的壯碩小辮子黑人甩得小轉了半個圈!
媽的!半瘋的人力氣真大!李笑白心中暗罵。手準確的挫上他的第七塊脊椎骨,卻猶豫了一瞬間……他好像是Blade的人……
罷了!李笑白眼神一凜!悄悄收回手轉身重重的來了個扁踹!再在脖頸大動脈上附贈一個手刀!
強森壯碩的身子轟然倒地……
周圍一片緊張的叫好聲……
李笑白在心裏翻了個白眼,你們以為看動作片麽?
喘了口氣,見獄警們開始處理後續事務,李笑白蹲下察看老喬血肉模糊的脖子,“沒事吧,大叔?還好他咬的是靜脈這邊……”
聲嘶力竭的“小心!”和帶著焦急的怒吼“笨蛋!”在身後同時響起!
一切都在一瞬間!李笑白聽得到身後的風聲,卻因為身前的老喬而不敢躲!
他媽的,最多讓你咬一口!李笑白豁出去的想……回頭卻看到Blade鮮血長流的修長手臂,以及微微皺起的眉頭……
Blade一隻手卡在強森與李笑白中間,另一隻手拽住他的後脖領,整個身體把他往外頂!抬膝猛踢強森的軟肋!在他身體軟下的瞬間,借著姿勢的掩蓋輕巧的錯開了剛剛李笑白放過的那根脊椎骨……
獄警們七手八腳地把看上去就像是因為毒癮發作產生窒息抽搐的強森抬走了……
傷患全部送往醫療室,隻有Blade拒絕了治療,筆直的走回囚室,任手臂上的血滴滴答答的順著指尖往下流……
早點名因此突發事件而被取消,所有囚室提前關閉。
鐵門關上的一瞬間李笑白就被Blade一把拎了起來!
“為什麽不殺了他?嗯?你他媽對誰都手下留情麽?你這該死的什麽時候變得不怕死了?”Blade的聲音聽起來很是咬牙切齒……
李笑白還是第一次看到Blade這麽明顯的表達怒氣,不知為什麽反而覺得很愉悅。他任他拎著,隻輕聲問了句:“你為什麽出手救我?”
Blade鬆了手,轉過身去不斷深呼吸著好像在平複自己的情緒,最後有點挫敗的點了點頭,“行,你厲害。”
李笑白默默的拉平衣領,不看Blade,“我可以殺了他的,但是動手的那一瞬間我想起來,他好像是你的人。”
說完這句話,李笑白就閉緊了嘴,再不肯說一句話。
Blade站在原地良久,最後轉回來在李笑白麵前坐下,雖然麵無表情,但冰綠色帶著流光的眸子卻明顯的昭示著主人心情不錯。他擦了一把胳膊上的血,朝李笑白伸出手,“幫我包紮。”
李笑白站著不動。
Blade輕輕的笑起來,“這傷可是為你受的,我從十八歲起就沒流過血了。”
李笑白冷哼一聲跑去狼牙那裏拿了紗布,沾了水粗暴的給Blade擦著血……
“被犯毒癮的人咬了一口,”Blade低頭看看那猙獰的牙印,然後緊盯著忙著包紮的李笑白,“如果我以後得了狂犬病,你可要對我負責。”
兩手拽著繃帶被要求負責的家夥以一個惡狠狠的打結回應了這句明顯的耍無賴!
在雙方各退半步的情況下,這場終極冷戰開始出現緩和……
而那個三個月以來兩死一廢兩傷的倒黴囚室519也徹底被打散重組。
……寫於2008/1/28……
一個星期後,老喬搬進了另一個囚室,本則被分配到正好空著一張床的520。
不過,好像除了李笑白沒有人願意。
“不行。”另外兩人難得異口同聲。
“為什麽?”
“睡老子的下鋪的都是給老子暖床的,他算個鳥?”狼牙思想齷齪,恬不知恥。
“沒有為什麽,不行就是不行。”Blade小肚雞腸,專記前嫌。
“是這樣,我明白了。”典獄長摸著肚子點頭,“三天後他會搬進來。”
監獄兩大勢力同時反對的事還能辦成,自然有其原因。
在本搬進來的前一天晚上,李笑白就知道為什麽了。
那個人,來了。
當淩晨三點加百列出現在520門口時,囚室裏三個人都愣了一下。
正如這個男人對每個新入獄的囚犯所說的,“在這所監獄裏他們隻會見到他兩次”,一次是入獄,另一次……當然不是出獄,而是死亡。
加百列是死刑執行官。
李笑白沒被判死刑,可是在看到門口那人的一瞬間,他忽然覺得加百列所代表的意義跟死刑也差不多了!因為他越過加百列的肩頭看到了身後那筆挺的身影麵無表情的臉……
墨七。
整個墨裏,隻有兩個人的名字裏沒有墨字,一個是李笑白,另一個是李笑白躲的人。而墨七,是那個人的心腹。
那是個隻忠於主人的完美且冰冷的最終兵器。
看到他,李笑白隻能聯想到肉體上所有的痛苦……
那個人終於還是來了。
不是早就知道這是必然結果麽?是沒采取措施的自己不對。
自作自受,李笑白想,當斷不斷,該逃不逃,我就是一個笨蛋!
“少爺,老爺有請。”墨七姿勢標準的鞠躬。
一年多沒聽過的字正腔圓的中文按理說應該讓李笑白感到親切,但是天知道李笑白現在多想大吼一聲“我不認識你!”
當然,那隻是妄想,雖然主攻方向不同,但他很清楚的知道墨七的本事在自己之上。所以李笑白現在隻能點點頭,咬牙悶哼:“知道了。”
加百列過來給李笑白戴上手銬——這是帶人出蜂巢的必要準備。
看著李笑白真的準備跟他們走,狼牙從上鋪唰的躍了下來!“加百列,我的時間概念不是很好——現在好像不是親屬探監的時段吧?”
“緊急情況可以申請,”加百列皮笑肉不笑,“切斯少爺要看看申請書麽?”
狼牙的眼神冷下來,剛要有所動作,李笑白忽然出聲!“行了,走吧!”
狼牙皺眉看著他,又掃了一眼早就從床上坐起來卻一動不動冷眼旁觀的Blade,終於沒出聲。
墨七讓開身,李笑白跨出囚室的一瞬間,Blade忽然說:“今晚以後,如果你後悔了,可以申請加入替補,我可以考慮給你換個容易點的任務。”
停頓了一下,李笑白終於笑起來,回頭瞥了他一眼,“我會考慮。”
先愛先輸,這個遊戲終究是你先讓了步,雖然晚了點……李笑白覺得心滿意足,連帶著接下來的事也有了麵對的勇氣。
……寫於2008/1/27……
鐵門在身後轟然關上。
墨七不動聲色的站到李笑白身側,“少爺,請。”
這個位置卡得很好,隻要反應夠快幾乎可以有效應付李笑白四周各個方位的突發情況,不愧是墨No.1的護衛!
不過呢,再嚴密的安保也有突破口,而最大的漏洞,其實正是銅牆鐵壁的內部,被保護的那個人。
“墨七……”李笑白轉過身麵對著那麵無表情的男人,眼睛狡詰的閃了一下!
“少爺,如果你還想像一年前那樣突然攻擊自己人,我可以告訴你,不會再有機會了。”墨七冷冰冰的澆熄了他可能的反抗行為。
“想什麽呢?笨蛋……”李笑白幽幽的歎了口氣……忽然向前傾身,不帶一點殺氣,隻是在男人冰冷的唇上輕輕地吻了一下!
墨七瞬間僵硬!
要的就是這一瞬間!
李笑白柔韌的向後彎腰,借著背靠欄杆的姿勢一個漂亮的後空翻直接從蜂巢的五層一躍而下!
隨行的獄警一陣驚呼!
李笑白空中轉身穩穩落地的同時閃電般解開手銬!
這一係列動作已經夠快!然而身後已經有兩條黑影跟著縱身躍下追了上來!
可惡!就知道墨七這麽謹慎不會一個人來接我!
李笑白果斷轉身順手把那金屬手銬擲了出去!狠狠砸在其中一人的太陽穴!
一個搞定!
側身溜進蜂巢的陰影處,借著熟悉環境巧妙藏身,在第二人追上來的一刹那露出黑暗的笑容……伏擊,我一向成功!
連續幹掉兩人前後隻有六秒鍾。
可還是時間太長了……因為對手是墨七。
一邊快速的往出口移動,一邊悄悄的掃了身後一眼。
五樓上已經沒有墨七的身影了,何時跳下來的呢?趁著我躲進陰影的一瞬間麽?真會把握機會!如此清楚我的行為模式,抓人抓習慣了?
謹慎的走著最後幾步,跟墨的追蹤者相比,樓梯上慌張奔赴現場的獄警根本毫無行動力可言!
一個手刀解決門口的警衛,李笑白再次確認一層沒有墨七的身影,於是伸手去拉大門……空氣裏傳來帶著消聲器的槍響!李笑白瞳孔猛縮!不要!
肩膀一麻!全身瞬間癱軟……掙紮著拔出肩上的麻醉針,李笑白軟軟的倒在地上……很快,拿著麻醉針的手也無力的垂下身側,連一根手指都無法抬起來……接著連視線也開始模糊搖晃……
媽的!李笑白憤恨的盯著依舊麵無表情站在五樓上俯視他的男人……被耍了,他根本就沒下來!我說怎麽到處也找不著!
男人冷冷的看著倒在地上無法動彈的李笑白,優雅的把槍上的消聲器卸掉,放回西裝裏。
李笑白的視線終於模糊成一片……意識消失的最後一刻隻能在心中大罵:
畜牲!居然用麻醉槍……捕獸嗎?!
加百列則渾身發冷的看著那個叫做墨七的男人……好可怕的行動力!
整個抓捕行動從頭到尾隻有不到半分鍾!監獄的警衛甚至都沒來得及從五樓跑到一樓就已經結束了!更可怕的是居然可以處理得如此悄無聲息!無論是那個被抓的獵物還是追捕的獵人,全都輕巧得好像夜色下無聲無息的野獸……以至於唯一的噪音竟然是獄警們那丟臉的驚呼!
這種優雅的強悍跟加百列在特種部隊見識到的那種蠻力取勝完全不同!而獄警訓練更是完全不在一個層次……他不禁好奇起來,這些家夥到底是什麽人?怪不得典獄長居然動用他來領路!
“想太多會給你惹麻煩。”那冷冰冰的男人仿佛看穿了他心思一樣忽然低聲警告,“做好份內的事就夠了。”
“東方人麽……真是神奇的民族。”加百列拉低帽沿,“看來你們也有優秀的地方呢。”
男人完全無視他吝嗇的讚美狹隘的言論。見另外兩名組員已經起身打開大門,並搜過李笑白的身,墨七敏捷的從五樓躍下,抱起地上的少年,稍稍檢視一下後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了蜂巢。
To be continued …
寫於2008/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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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花絮·
賀年章
·角色采訪·大家說說心裏話·
·典獄長
Q:教皇sir,有讀者提出您這監獄的入獄程序跟《肖申X的救贖》一樣,對此您有什麽看法?
典:我靠!美國監獄入獄都他媽一套程序,難道要我再造一套出來?
Q:教皇sir,您一虔誠的基督教徒,咋能爆粗口呢?
典:我靠!信教就像混幫派,大家都是出來混的,不能因為我跟的老大是耶穌就剝奪我說髒話的權利啊!
·加百列
Q:哥們兒,據調查你的種族主義頗惹罵名,對此你有什麽想對廣大群眾解釋的麽?
加:據說作者寫我純粹是為了發泄跟老外交流時積累的怒氣,所以罵我的人越多丫越爽……
·碧昂絲
Q:碧女王,身為本文第一男主角唯一表示好感的女性,您有什麽感想麽?
碧:有兩點,第一,老娘魅力無敵~(撩頭發,女王樣)……第二,小白小朋友應該是個直男!八過,(悲涼的環視四周眾強攻……)早晚也得給掰彎嘍……
·本
Q:我也不拐彎抹角了,你丫是不是看上咱們小白了?
本:(遠目)這是一種在一句話采訪裏說不清楚的感情……
Q:你的意思是想讓我安排個專訪?
本:我喜歡跟聰明人說話。那啥……到時候能不能叫上小白,最好再安排點小遊戲環節,反轉劇,吃蘋果啥的……
Q:您最近娛樂節目看多了吧。
·維拉
Q:維拉寶貝,據說你跟米勒殺青的那場對手戲十分出彩,網評過千,人氣暴漲!有人猜測你二人有寫番外的潛力,對此你的態度是?
維:番外……有跟狼牙的床戲麽?
Q:……
·米勒
Q:有人說你的死才成就了你的角色,您覺得這種說法對麽?
米:(沉默一會兒)不,我覺得我之所以會死,隻是因為作者寫累了……
Q:= =
·凱萊
Q:肉片先生,你算是死的最慘烈的一個,對此你有什麽怨言麽?
凱:龍套嘛,我習慣了,這年頭……
·強森
Q:小辮子桑~你上章剛死,還比較新鮮,身為重要配角之一,能否稍微透露一下,您真正的死因是什麽?
強:這個……怎麽說呢,表麵上看俺算是主角感情轉折點的犧牲品,更深一層呢,俺死的其實是很有意義的。另外,那啥,關於配角的稱呼咱得糾正一下,俺怎麽說也是出鏡率比較高的,你看第一、三、四、九、十六章都有俺紮著小辮子的活潑身影,剛妖大說了,番外也有我的鏡頭,您看是不是也給俺升個第幾男配?
Q:……讀者不會同意。
強:為嘛?
Q:(斬釘截鐵)你不美形。
·傑克
Q:雖然沒死,你也算被虐得比較慘的了,對這個下場您有什麽想說的麽?
傑:¥#%—……¥*#%……#(沒有嘴唇說話不是很清楚)
Q:各位觀眾,我來翻譯一下,他說的是:作為政治鬥爭的犧牲品,咱得死。作為小攻發飆的炮灰,咱得死。最重要的是,作為一監獄文的配角,咱不死不行啊!所以能留一條命,俺已經很感激了,妖大真是好人……
Q:你絕對瞎了眼了。
·老喬
Q:大叔,在配角大批死亡人人自危的現在,您是否也有這種擔憂呢?
喬:(摸腦袋)本來沒我什麽事的,可是不知為什麽,剛剛妖大說最近萌我的讀者不少,讓我小心點兒……
Q:(望著忽然開始有點擔憂的某大叔)= =作者這個以玩弄角色情緒為樂趣的爛人……
·李笑白
小白:(擦擦手上的血,不耐煩)我什麽時候可以剪頭發?擋著眼睛不好搶食物……
Q:= =剪了就不用搶食物了,淨搶你了。
·李嘯白
大白:(品茶ing~)作者不是跟我說十五章就讓我出場麽?結果拖到十七章,我還沒露臉呢。耽誤我看兒子,這不好,你說,我該怎麽虐你呢?
Q:(汗如雨下)這個,白sama~您知道,作者那廝一向喜歡拖戲,而且我隻是個新聞工作者,實習生,我……
大白:(懶得聽完,揮揮手)墨七~
Q:(被拖下,聲嘶力竭的哭喊著!)不要啊~~我跟那無良作者一點關係也沒有啊~~~~饒命啊~~~我一路人甲我招誰惹誰啦~~~是哪個王八蛋讓我來采訪這終極BT的啊?!我要上工作安保!這是工傷啊~~~~
·羅倫佐
據說我是作者私下裏最喜歡的類型(這類型特指:《穿》裏的大狐狸,《弟》裏的秦守……總之丫就是喜歡老男人),不過好像這廝越喜歡的類型越寫不好,導致老子的人氣一直不高。
·墨七
我的角色被設定成寡言少語,是因為妖大懶得編對白。我的名字叫墨七,是因為妖大那爛人用微軟拚音輸入法3.0版打“墨”字時序號是7……= =
·狼牙
(狠狠的踩煙)啥也別說了,有目共睹的!作者的樂趣就是他媽的糟蹋我!
·Blade
我就想問一句,到底什麽時候可以上床?
……寫於2008/2/3 北京……
·賀年小劇場·撿到一隻蛋·
(請大家不要追究出場角色時間順序問題……)
最開始,我的四周一片混沌,聽得到,看不到。
維拉:小白,你又亂撿了什麽東西回來?
小白:(猶豫了一會兒,掏出來……)一隻蛋。
維拉:……= =為什麽…在哪裏…這裏明明是監獄……
狼牙:生的熟的?
我感到一陣劇烈的搖晃……
小白:生的。
Blade:那你還打算留著麽?
小白:(思考了一會兒,點頭)作儲備食物。
眾人:……
接下來的日子我經常感到很溫暖……
小白:(在被窩裏仔細端詳)我該怎麽吃掉你呢?
我也不知道,請不要舔我……
雖然有過被丟出去的危機……
Blade:為什麽蛋在你床上?
小白:為什麽你在我床上?
Blade:丟掉吧,礙事。
小白:你讓我把食物扔了?!
Blade:……
但在善良主人的保護下總是安全度過。
終於有一天,溫暖的積累讓我破殼而出!
似乎還是黑夜,旁邊是主人暖暖的身體,我顫抖著鑽進他的懷裏烘幹我潮濕的絨毛,在主人光滑溫暖的皮膚上輕輕留下一點水漬……卻立刻被拍飛出來!
小白:(惱怒的翻身)他媽的叫你別隨便啃我!少給我拿早安吻當借口!早安吻還有啃到胸上的?!
Blade:我還沒開始啃……(揚手截住被拍飛出去的不明物體,冷冷端詳)這隻毛團是什麽?
維拉:我認為,這是一隻小雞。
狼牙:(結束晨練的最後一個俯臥撐,靠過來嘲笑主人)你孵出來的?
主人一拳砸斷了上鋪的鐵欄杆!四周立刻安靜了……
良久,Blade安撫主人:別懊惱了,雞長大了更好吃。
我認為這廝相當陰險。
可是主人似乎終於有點高興了,還讓我住在他的衣服裏,當我從衣服裏冒出毛絨腦袋在主人頸邊斯磨時,好像感到了兩道羨慕又貪婪的目光……
早餐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叫做老喬的大叔,他似乎很喜歡我,還掰了一塊麵包來喂我……雖然被主人吃掉了……
維拉看著我在餐桌上緩慢的滾動,提議給我起個名字。
維拉:叫絨球怎麽樣?
本:叫鵝黃吧,它是鵝黃色的。
老喬:叫小不點吧。
強森:那還不如叫小布丁,小、鵝黃色、圓圓的,都符合。你說呢小鬼?
小白:哦,就叫雞。
眾人:= =
良久的沉默後……
狼牙:……我覺得挺好。
Blade:簡潔明了,就叫這個吧。
我感到整個餐廳安靜了……
最後維拉受不了的尖叫:上帝啊!為什麽我身邊都是這麽無趣的男人啊啊啊!!!!
就這樣,我在一個叫做監獄的地方住了下來,身邊環繞著各色美人。
因為我長得英俊瀟灑風流倜儻,而且住在主人身上,所以來摸我的人很多,但主人很厲害,主人身後的Blade更厲害,他用眼光就可以讓朝主人伸出來的手凍死在半空!
所以,趁主人不在偷偷摸的比較多,當然遠遠看的視線更多,拜此所賜,老子從小就不怯場不怕生,經常在監獄各個單間裏溜達,借助身形嬌小的優勢在各個鐵欄間飛來飛去……那位說雞不會飛,大哥,您也不看看是誰養的雞?!我連踩點躲獄警都會!
其實我四處溜達是有原因的,因為主人從來不喂我,他不搶我的食物就不錯了。主人還說他從小就是這麽訓練過來的,那時候他還得跟一群身手不凡的小鬼搶東西吃,搶不到就得餓肚子!所以我是幸運的,因為整座監獄隻有我一隻雞……
經常能得到食物的地方有三個:
一是主人在放風期間去Blade、老喬和本的床上偷麵包吃時,跟在他的身後可以撿麵包屑。這三個人也很奇怪,明明自己不吃,卻依舊堅持不懈風雨無阻的往床上藏麵包等主人去偷……其實還有一個人也總是準備好食物等著喂主人,隻是可惜主人從來不去翻他的床……我自然不會告訴主人,您問為什麽?我得給自己留點儲備食物啊,雖然我是隻雞,我也是隻有智商有謀略有遠見的雞!
第二個經常能取得食物處是老喬,隻要我乍起絨毛,以更圓滾的形象更楚楚可憐的眼神出現在大叔麵前,他往往會招架不住的掏出食物來……其實這招我是跟主人學的。
最後就是不定時不定來源的誘餌。前一種沒有什麽惡意,捕捉人往往在用美食騙到我後好奇的撫摸端詳或者睹物思人……代表人物就是那誰和那誰。後一種在捉到我以後往往在老子的翅膀下藏上一個涼冰冰的小玩意兒。剛開始我很不習慣,後來時間長了也就好了。直到青春期老子開始掉毛的時候,翅膀下的小秘密才被Blade發現。他一手捉著我,一手從毛叢裏拿掉第一個金屬玩意兒時皺眉,到第二個時就有點嘴角抽搐,等到第三第四個時丫幾乎要哈哈大笑了……看來這廝不光陰險,還喜怒不定,再說拽我毛的時候也頗疼!他不是個好人!
……寫於2008/2/4 江南……
當我長大到進出鐵欄杆很費力的時候,Blade就慫恿主人把我扔掉了。
主人很舍不得我,他隔著欄杆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腦袋,小聲說:從前天天盼望你長肥一點,從來沒想過太胖了會回不來的問題,我很後悔。
看,主人很後悔呢……感動得我眼淚汪汪的……
維拉也很舍不得我,他也眼淚汪汪的,一臉不舍加羨慕的望著我說:算了,能飛多好,飛走吧,走吧……
狼牙估計也是舍不得我走的,因為我實在是個接近主人的好借口,尤其是脖子一帶,時機掌握好了還能把手伸進衣服裏揩兩把油!這廝也不是什麽好東西……我得提醒主人小心他。
隻有Blade最高興,扔我的時候也最果斷!哼!他不過是嫌我掉毛!要知道我可是連個人衛生都在室外解決的——別看咱是一隻雞,咱可是有素質的!此外麽……大約不過是嫌我占了主人的被窩——這明明是個人能力問題!想要你就說啊,又麵癱又見不得別人撒嬌真是要不得~
就這樣我離開了出生的溫暖的監獄,開始了一隻小雞的世界之旅!
我到過世界各地,見過很多人,經曆了很多事。
我去過歐洲,在羅馬的台階上享受陽光合冰激淋時不幸被一群黑衣男撲倒帶走。根據黑色的賓士車和黑衣男的墨鏡這些頗傳統的行頭來判斷,我篤定這是群黑社會。
果然聽到裏麵的人向丫們老大匯報,說是捉到了“公主養的寵物”,結果那邊指示先把老子養在城堡裏,等公主老實回來時算個驚喜!
於是老子在一華麗麗的歐洲城堡裏住了一段日子,漸漸弄清原來“公主”是指主人,那“老大”留不住主人便想先留著我。身為主人養的雞,我怎麽可以不爭氣?於是老子華麗麗的逃走了……
城堡裏回蕩著男人隱含怒氣的斥責聲,大意是:丫你們這群廢物!他媽看不住人還看不住雞?!
其實他錯怪那群廢物了,他也不想想老子是誰養的雞!
最近,我溜達到中國,爬了長城,吃了餃子……
有一日經過一風景秀麗的水苑時,裏麵驚現一品茶的美男!走南闖北這麽多年(?),俺還是第一次見到姿色不遜於主人的男的!丫身邊環繞的一眾男子也個個氣質不凡,最重要的是沒有清一色黑西裝黑墨鏡,穿得多有品位!這才像混黑社會的嘛~
老子忍不住多瞄了幾眼,然後留給眾美男一個帥帥的背影離去……
俺是一隻雞,天涯我橫行……
……撿到一隻蛋·完……
後續:
亭子裏品茶中的大白,看了一眼遠處意氣風發的毛團背影,慢條斯理道:墨七啊,我怎麽感覺那隻雞好像跟小白有點什麽聯係……(BT的直覺?!)
墨七冷淡的掃了一眼那隻雞:老爺,您知道少爺不可能養寵物的,養了也會被他吃掉。
大白收回視線:也對。
以上,是我們樂觀的帥雞逃過一劫又一劫的故事。
恭祝大家2008年人人孵出個吉祥來!
……寫於2008/2/6 東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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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十七章
拿什麽整死你我的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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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笑白醒過來的時候四周一片黑暗。
憑氣味他就知道自己已經不在德州監獄了……這不奇怪。
李笑白年輕的生命中有兩個勢力大得摸不透躲不開的男人,一個隨便編個“年度最佳員工”之類的借口就可以光天化日明目張膽的在監獄裏為所欲為,另一個永遠也不能在光天化日做明目張膽的事,卻連借口都不用編,想把刑期未滿的犯人從監獄裏弄出來就可以弄出來。
跟他們比起來,李笑白小心翼翼的潛逃和藏匿就像一個笑話。
不過李笑白並不覺得好笑,他不後悔逃跑一年來的任何一個舉動,任何一件事,就算時間倒回去一千次,他也會選擇逃走一千次!
李笑白此時無喜無悲,躺在原地一動不動地睜著眼睛,靜靜的凝視著黑暗,這顏色讓他覺得安全。
更重要的是,從今以後,能讓他這樣渾身不痛不癢的躺著發呆的機會已經不多了。
所以李笑白很珍惜現在這短暫的平靜。
他認真地盯著凝固不動的黑暗,什麽也不想,因為以後他有的是時間可以回憶這段時間遇見的每個人,每件事……是的,他可以用一輩子的時間,慢慢回憶。
“少爺,你醒了。”
墨七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用的是肯定句不是疑問句。
“醒了就請隨我去見老爺吧,他等很久了。”
這就是為什麽李笑白用“短暫”來修飾“平靜”。
短暫的東西總是令人眷戀,所以李笑白躺著沒動。
墨七不是那種會浪費時間等著對方耍少爺脾氣的人——不過事實上李笑白從來沒耍過,很多時候他甚至意識不到自己是少爺,在吃不飽睡不好每天一頓鞭子的狀態下“少爺”這個稱號就像編號一樣,對他來說跟No.4444也沒什麽區別。
李笑白很快感到男人的氣息靠近床邊,似乎在黑暗中貼近俯身想要抱起他……如果在清醒的狀態下被抱到那個人麵前,等於是找死。李笑白幾乎是條件反射的突然發力挺腰伸手扣住了墨七的喉嚨!
“少爺既然可以動彈,就請站起來自己走吧。”
即使被鎖住命門,男人的聲音也依舊波瀾不驚,李笑白甚至能想象出墨七此時死人一樣無表情的臉。
死人總是很冰冷的,其實李笑白一直不太喜歡。
所以他撤回手,爬起來一言不發的向外走去。
墨七無聲無息的跟在他身側,為他打開每一道通向更黑暗之處的門。
事實上李笑白與那個人之間並沒隔幾扇門,這畢竟隻是豪華旅館普通麵積的套房。一出場就擺個行宮的那是暴發戶不是殺手。
李笑白站在燈火通明的客廳門口,一點也沒看出那個人有哪裏像是“等很久”的樣子。
李嘯白就像從前一樣靜靜地坐在藤椅裏,聽著墨五緩聲匯報著各門的情況,雙目微闔,右手閑閑的搭在扶手上,指尖隨著墨五匯報的節奏輕輕的敲著……他總喜歡坐藤椅而不喜歡皮沙發,李笑白卻不怎麽喜歡,因為在堅硬粗糙的藤椅上做實在很疼。
男人的左手旁有一杯沏好的香茶,繚繞芬芳……他是茶道高手,李笑白卻連碧螺春和蒙頂都分不清,對李笑白來說茶也不過是可維持生命的液體飲料之一罷了。男人對此很不高興,他不高興,隻能意味著一件事——李笑白會疼,很疼很疼。在茶室關了幾天以後,李笑白依舊分不清碧螺春和蒙頂,但卻清楚地記住了不同茶葉的沏水溫度,切身體會,刻骨銘心。
男人的頭發比一年前更長了,現在是比較放鬆的時候,沒有束起來,烏黑順爽的散下來披在肩膀上。李笑白的發色已經算是東方人中比較純正的黑色,然而男人的發色卻更深,甚至烏黑得帶上了暗藍的流光……一般人留長發起碼可以讓整個人的感覺柔化,李嘯白漆黑的長發卻反而增加了男人夜一般的氣質……李嘯白抬眼,注意到門口二人,目光在墨七臉上轉了一下就停留在李笑白身上。
“……父親。”李笑白低聲吐了兩個字,視線下移停留在男人領口的雲紋盤扣上。
男人很少穿西裝,多數時候都著中式衣褂,頂級的料子,低調的紋飾,修身的款式,連袖扣也是專門訂做,華麗得無聲無息……這樣的衣服舒適,但更重要的是方便,絕對不會像束手束腳的西裝,妨礙他殺人。
男人似笑非笑的微闔著眼盯著李笑白,一言不發。雖然是父子,李嘯白與李笑白的五官卻沒有半點相似,就連膚色——不同於有著健康蜜色皮膚的李笑白,男人的皮膚也是略顯蒼白的。細長斜飛的墨眼藏秀含蘊邪妄非常,偏隻一雙劍眉又把一臉邪美都壓了下去,頓時顯出隱隱兵氣來!
其實初次見麵的時候,李笑白是很崇敬父親的美麗的,甚至悄悄地往古代那些俊美且滿身煞氣的將軍之類了不起的形象上聯想過,隻不過後來,這張臉在他心目中漸漸跟恐怖、變態、痛苦、生不如死之類的情緒畫上了等號……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表情不小心顯露出這些負麵情緒,男人盯了他一會兒,終於說了見麵以來的第一句話:
“白,過來。”
李笑白渾身顫抖了一下,他沒說“過來”而是說了“白,過來”,但凡男人這樣叫自己時都意味著他心情不好。而如果他心情不好,隻能意味著一件事,李笑白會很慘。
因此李笑白聽到他叫“白”的時候心情也會不好,這就是為什麽狼牙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擅自決定的稱呼惹得李笑白從此怎麽看他都不順眼。實在是日久經年的積怨,條件反射,沒辦法。
沒人喜歡疼痛,李笑白也一樣,所以此時的他表現得無比乖巧,徑直走到男人坐著的藤椅前,不用吩咐就毫不猶豫地在他腳邊跪下……
男人掏出懷表打開蓋子看了一眼,“現在是3點23分49秒,你昏迷了2小時16分19秒,比上次訓練時多了16分19秒。你知道……我不喜歡等人。”男人冷冷的垂目看他,“罰你跪上16個小時19分鍾吧……我就知道離開家就會缺乏自我約束力,你果然退步了。”
你果然是個變態!李笑白隻敢在心裏說,麵上隻盯著男人的鞋幫不吭聲。
然後就是久久的沉默……房間裏的每個人都習慣了這種長期的壓抑氣氛,所以沉默被貫徹得更久……
墨的各色成員在房間裏進來出去,每個都沒有腳步聲。
身份為少爺的李笑白跪在男人的腳邊,任各色人等從身邊經過沒有半點不自在——更不堪的樣子也被他們看過,這點小事有什麽好不自在的。
又過了很久,因為是跪著的,所以時間顯得更久。
李笑白現在腦袋裏唯一的想法就是“為什麽現在的總統套房不鋪地毯?”畢竟玉石地板再華麗也是硬梆梆的啊……
其實李笑白現在很餓,也很困,膝蓋尤其痛,一直盯著男人身上的絲綢反光也很累眼睛,但睡個覺吃點東西那是做夢,就連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或者起碼轉轉眼睛看其他東西他也不敢。如果敢在跪在男人腳下的時候視線落在男人以外的地方,那是找死。
墨五又開始匯報,他的聲音控製得不高不低不急不徐,條理清晰措辭簡潔適度,估計就是最挑剔的主子也挑不出什麽不是來——但不包括李嘯白,因為他是變態。
李嘯白治下極嚴,一般每次匯報都能被他挑出毛病來,不過今天很奇怪,他居然從頭到尾一聲沒吭……李笑白忍不住抬頭看了男人一眼,卻被男人凝視著他的眼睛抓個正著!
李嘯白的眼底帶上一點笑意,盯著他輕聲問:
“困了麽?”
如果把這句話當成關心那是傻了,如果此時敢回答“是”那是傻透了,可是如果回答“不是”那就是撒謊,如果在男人麵前撒謊,會死得更慘。
所以李笑白決定沉默。
其實李笑白小的時候是很喜歡說話很喜歡笑的,但現在他大多數時候都是沉默的。男人總說自己的教導無果,但你看,這不是很有成果麽!
其實沉默也不是好答案,有些人問你問題的時候並沒想要聽你的回答。所以無論你怎麽回答他都會按照自己的設定好的路線走。
“困了就起來精神一下吧。”男人一邊說一邊伸手抬起李笑白的下巴,別有深意的輕輕撫摸著。
感到男人的手指滑下脖子,李笑白有點不自在的轉開眼睛,無目標的盯著一旁,本來站在那裏的墨五早就很識趣的停了匯報退到後麵。
“起來精神一下”指的當然不是洗把臉這種簡單的方法,李笑白開始懊惱自己剛剛為什麽要抬頭……男人的手指已經滑進了衣服裏,囚服的領口很寬鬆,但畢竟還是有扣子攔截著的,男人長驅直入的手受阻後輕輕的撤了回來,理所當然的吩咐:“把衣服脫了。”
脫衣服,往往代表某些比較激烈的懲罰的開始。李笑白側頭看了一眼牆上的鍾,七點多了,這個人不用睡覺的麽?旋即又在心中苦笑,睡覺也不妨礙我受罰,這麽多手下呢,他休息的時候也一樣可以弄得我死去活來!
念及此,李笑白果斷地脫了上衣,然後搖晃著站起來想脫褲子,跪了四個多小時的膝蓋不大聽使喚,踉蹌了一下才站穩,自然不會有人來扶的。李笑白站在原地緩了一緩,才在眾目睽睽下一把扯掉褲子連內褲!李笑白脫褲子總是一把扯下的,這是男人教導的成果之二,脫衣服一定要及時,磨磨蹭蹭不想脫的後果往往就是接下來的日子裏再也沒有衣服穿。
……寫於2008/2/11……
李笑白一絲不掛的站在客廳中央,覺得有一點冷。
他一向是討厭冰冷的東西的,所以當李嘯白那帶著涼意的指尖觸上溫暖的皮膚時,他忍不住劇烈的顫抖了一下……這個顫抖令男人停頓了一下,李笑白感到那冰涼手指的撤離。
“你瘦了。”男人捧起茶杯輕聲說,然後慢條斯理的把茶杯在兩手間轉來轉去,輕輕吹著杯口嫋嫋升起的霧氣……他的眼睛隔著霧氣凝視著李笑白的身體……
李笑白的身體很美,誘惑得讓人轉不開眼睛。
對美麗的東西,人們一般有兩種想法:珍惜,或者破壞。
對誘惑的東西,人們一般也有兩種想法:接受誘惑,占有它,或者消滅誘惑,毀了它。
但李嘯白不是一般人,他是變態。珍惜他不會,破壞他不屑,他的樂趣是打碎了再重新塑造。
“三十鞭。”男人說。
於是兩旁立刻有人走上來,鐵鏈、繩索、皮鞭,一切都那麽熟悉,手腕被扣上粗糙的鐵環,李笑白被高高的吊起來隻有腳尖能觸到地麵,全身的重量都壓在兩個手腕上,紅痕立刻呈現,等會兒如果身體搖晃,估計很快就能見血吧……男人鎖他從來都不墊上手銬裏的軟皮,那磨礪出的鮮血順著纖細的手腕淌下的景象令男人平靜……
墨七沒從刑具鞭子中挑選,而是甩手抖出藏在袖子裏的隨身軟鞭,李笑白忍不住握緊了拳頭……
一分細一分痛,知道打人最疼的是什麽嗎?不是狼牙棒,是藤條。其實那些粗壯的皮鞭往往隻是視覺效果嚇人,真的打在身上隻要收鞭的力氣掌握好了保證皮開肉綻卻不怎麽痛!而這種極細的軟鞭,材質奇特,柔韌非常,收尾時手腕一壓,絕對可以讓你皮膚不破皮下全爛!淤血都包在裏麵,可以多疼上二三十天……
第一鞭下來以後,李笑白什麽念頭也沒有了,所有的意識所有的細胞所有的神經末梢都被痛楚占得滿滿的……排山倒海的疼,好像下刀子一樣從脊背一路刮到腿間……冷汗漸漸滲出額間……李笑白咬緊牙關,一聲不吭,現在還不是喊痛的時候,因為這隻是今晚大戲的第一幕。開場都熬不過,怎麽看得到結尾?
痛苦最可怕的地方,在於看不到它的末端。
就此而言,男人是仁慈的,因為他明確地說了數目“三十鞭”。此時這個單純的數字成了支撐李笑白的所有力量!
十七、十八、十九、二十……痛楚層層疊加,將我送的更高,高到可以接觸到它的終點……
三十!
墨七響亮而完美的收起最後一鞭!李笑白猛地鬆了氣力,垂下頭,急促的喘氣……鐵鏈被帶動的一陣碎響,在裝滿了人卻鴉雀無聲的房間裏顯得異常刺耳……
男人終於站起身,緩步走到李笑白身旁,端詳著他鞭痕交錯冷汗密布的背……墨七的技術真的很好,三十鞭力度均勻,沒有一鞭出血,沒有一道痕跡重疊,淡紅的鞭痕錯落在李笑白蜜色汗濕的背上,簡直像精致的藝術品!
男人讚歎般伸出手輕輕摩挲那些細細的微腫的紅痕……男人的手此時倒是不冷了,可李笑白什麽溫度也感受不到,隻疼得渾身打顫!抽碎了的皮肉上被這樣摩挲,隻覺得每一下都如千萬根針刺一般!簡直是另一場刑罰!
見他發抖,男人輕笑:“發什麽抖?怎麽,這三十鞭你不該挨?”
李笑白咬牙,費力的迸出一個字來,“該。”
的確是活該!早就該跑了,我他媽當初到底在想什麽?!
“噢?那你說說,為什麽該挨?”
“我不該逃跑,還打傷了自己人。”
男人大笑!“你以為這三十鞭是懲罰你逃跑?”
難道不是?李笑白不解的抬眼看男人。
李嘯白冷笑,“我不怪你逃跑,我怪你跑了還被我抓到。我不怪你傷了自己人,我怪你沒殺了他們。斬草不除根,所以你的去向才會暴露,被我捉到,你活該。”男人托起李笑白的臉輕輕摩挲,“這三十鞭是要你記住,要麽不要動手,要出手就一定要置對方於死地!”
“……”李笑白再次深刻地認識到麵前的男人變態的事實。
李嘯白背回手,退後一步,認真端詳了李笑白一會兒,低聲吩咐墨七,“再加三十鞭。”
李笑白渾身肌肉頓時一緊!
為什麽?
“原因麽?”男人輕輕撩動這李笑白留長的頭發,“頭發搞成這樣,哪還有墨家少主的樣子,太邋遢了!難看,所以要打。”
你他媽就是個終極變態!李笑白在心中嘶吼……他已經沒有時間喊出來了,因為新一輪鋪天蓋地的疼痛很快席卷而來!墨七也算是個人才了!這三十鞭他居然能每一鞭都壓著上次的三十鞭抽!兩次鞭痕疊加剛好把薄薄的肌膚打破,下麵包的瘀血立刻衝出來!這三十鞭的視覺效果就是相當刺激的血肉橫飛……李笑白胸前麵上全是冷汗,背後卻像鋪了一背的火炭一般滾燙!血順著腰線大腿淌下來,漸漸匯聚在腳尖,點點滴滴的落在地上……
李笑白眼前開始有點發黑……
男人的身體貼過來,輕輕撫摸著他的後腰,低低的聲音聽不出喜怒:“這就是那個紋身?聽說遇水則現,現在用血,反而更鮮豔呢……羅倫佐品味不錯。”
是啊是啊,變態果然有共同語言……
指甲狠狠的陷入傷口!李笑白悶哼一聲!
“身為墨的少主居然被不相幹的人抓住,還在身上蓋了個戳,你可真給我長臉啊。”男人聲音裏的冷意從耳側傳過來,一路冷到李笑白腳底……
“他並不知道我跟墨的關係……”
“我知道,不然他也不會這麽輕易放過你了。”男人笑笑,直起身叫來墨五吩咐了兩句,然後轉向墨七,“再加三十鞭吧,小孩子不打不長記性。”
這句輕描淡寫的話背後意味著李笑白已經皮開肉綻的脊背往抽得更破爛的情況發展下去……這三十鞭後,李笑白背後的皮膚已經找不到一塊好地方了!那個被稱作“品味不錯”的紋身也隨著破碎的皮膚變得十分模糊……
李笑白斷斷續續的喘著氣,疼痛如鋼針一樣一突一突地刺激著他的大腦,天知道他現在多想昏過去了事!這樣他就不用聽見男人接下來的話,不用看見男人接下來做的事了……
“這種紋身染料是刺入真皮層的,除非撕掉皮膚,否則無法去掉。”男人的手指在李笑白血淋淋的背上比劃了一下,口氣很遺憾:“可是如果直接把這塊皮撕下來你可能會感染,所以我決定把它燒掉。好麽?”
好麽?
看到墨五指揮人抬進來燒得通紅的火具和烙鐵,李笑白絕望的閉上眼睛,還問什麽,你明明不需要我的答案,你什麽時候需要過我的答案?
那燃燒一切的灼熱貼近傷痕累累的皮膚時,男人在李笑白的唇上落下一個安撫般的吻,那麽溫柔,與他殘忍的行徑完全不符,卻隻讓李笑白的心底冷得更透,寒得更深……
如果你的溫柔也不過如此,那你的殘酷我又該如何承受?
To be continued …
寫於2008/2/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