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詩外傳9.22：戴晉生弊衣冠而往見梁王

韓詩外傳9.22：戴晉生弊衣冠而往見梁王

 

原文：

戴晉生弊衣冠而往見梁王。梁王曰：“前日寡人以上大夫之祿要先生，先生不留；今過寡人邪！”戴晉生欣然而笑，仰而永歎曰：“嗟乎！由此觀之，君曾不足與遊也。君不見大澤中雉乎？五步一噣，終日乃飽；羽毛悅澤，光照於日月；奮翼爭鳴，聲響於陵澤者何？彼樂其誌也。援置之囷倉中，常噣粱粟，不旦時而飽；然猶羽毛憔悴，誌氣益下，低頭不鳴，夫食豈不善哉？彼不得其誌故也。今臣不遠千裏而從君遊者，豈食不足？竊慕君之道耳，臣始以君為好士，天下無雙，乃今見君不好士明矣！”辭而去，終不複往。

譯文：

戴晉生穿著破衣爛帽去見梁王。梁王說：“前兩天我用上大夫的祿位邀請先生，先生沒有留下。你今天又路過我這裏了！”戴晉生欣然而笑，仰天歎息道：“哎呀！如此看來，君王您不可相交啊。您沒看見湖中的野雞嗎？五步啄一下，一天也吃飽了；它的羽毛喜人而有光澤，照耀在日月之下；展翅鳴叫，聲音響徹山水，為什麽？它心誌自由快樂啊。您把它養在糧倉裏，常常吃糧米，一會兒就飽了。然而它的羽毛還是暗淡無光，精神萎靡不振，低著頭沒有聲音，難道是因為吃的不好嗎？它的心誌得不到伸展沒有自由啊！如今我不遠千裏來跟從您，難道是為了吃食嗎？是因為羨慕你的道義。我原來認為您喜歡賢士，天下沒人能比。我今天算是知道君王您不喜歡賢士了！”於是告辭而離去，再也沒有回去過。

俠客心得：

山野裏的動物是健康快樂的。大自然生育它們，給它們一個沒有汙染的生活環境，和一個健康快樂的生活方式。於是它們生活在一個自由的環境下，心誌沒有委屈，身心完全自然。所以毛發潤澤有光，聲音嘹亮充滿精氣神。而豢養的動物可以不勞而食，活動範圍小，生存場所髒，心誌得不到伸展，精神得不到大自然的滋養。這些動物也許還活著，其實心已經死了。自然的麻雀很歡快，唧唧喳喳，飛來飛去。如果你逮著一個，養在籠子裏，它一定活不了兩天。道理是一樣的，它離不開自由，沒有自由寧肯去死。

鳥無自由寧願死，人無自由如何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