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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日是好日:日本茶道對人生幾近完美的詮釋

(2020-10-12 14:06:39) 下一個

《日日是好日:茶道帶來的十五種幸福》是日本作家森下典子的自傳小說,2018年被改編成同名電影。小說記述了典子學習茶道25年的人生和心理路程。在武田老師的悉心教導下,伴隨著典子青春的迷茫,求職的艱辛,失戀的痛苦和失去父親的悲傷, 她35歲,學茶道的第15年,一次聽雨中,典子明白了什麽是“日日是好日”。

雨天聽雨,下雪日觀雪,夏天體驗酷暑,冬天領受刺骨寒風……無論什麽樣的日子,盡情玩味其中就好。
下雨天如果也能樂在其中,任何日子都能變成“好日子”。天天是好日。
--《日日是好日:茶道帶來的十五種幸福》
在學藝的第24年,典子終於對茶道有了自己的領悟。茶道把形式放在首位,根據春夏秋冬24節氣變化年複一年重複這些變化,其中又把子醜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十二幹支的更大循環加入每年的變化中,就這樣,茶道環繞著季節,也永遠環繞著幹支的循環演出,讓人在一絲不苟學習繁雜嚴謹形式的過程中,專注當下,感受自然和自我,最後在茶道中認識和理解人生,看似毫無道理毫無用處的茶道就這樣讓每個人自由地詮釋著生命。

此時,典子回首她學習茶道的曆程,過去的點點滴滴串成一條線,在這條線上,她嚐到了茶道帶來的十五種幸福。

茶道如此,人生不也如此嗎?

“茶道呢,最講究的是‘形’。先做出‘形’之後,再在其中放入‘心’。
--《日日是好日:茶道帶來的十五種幸福》

學習茶道,必須從零開始,一招一式地學習疊帛紗,擦杯,抹茶,舀水,端茶具,進茶室,在榻榻米上走步。典子問老師,為什麽一定要這麽做, 老師說不要問為什麽,照做就是了,茶道就是如此:“這就是茶道,沒什麽道理好說的。”

老師說,不要總是用大腦思考,你要相信你的手。並且告訴典子不要死記硬背沏茶的步驟,隻管一遍又一遍的認真練習就好。果然,經過半年每個周六的練習,典子驚喜地看到在她大腦對沏茶還處在迷糊狀態中,她的手已經自然而然學會了沏薄茶。

生活就是這樣,時間也是這樣,沒什麽道理可講。很多問題問了為什麽也沒有答案。人生就是從出生到讀書,工作,成家立業,生老病死的一個過程,這個過程通常漫長而複雜,其中很多事情是我們沒有辦法一下子就理解的。我們隻能和時間做朋友,順其自然地做眼前可以做的事,讓生命按它自己的形式和節奏展開。在學校時專心學習。到公司上班時努力工作。有了喜歡的人,就好好去愛。有了自己的興趣,就想辦法一點一點地去嚐試,看看這是不是自己真正喜歡做的事。慢慢的,有一天,我們所有的付出和堅持都會給我們結果,有時不如我們想象的那麽好,但多數時候會帶給我們出乎意外的驚喜。就像典子,在青春的迷茫期不知道要幹什麽,於是在機遇巧合下覺得不如學學茶道吧,後來因為茶道的複雜嚴謹和無實用價值,多次想放棄,但她終究難以割舍,堅持了下來。漸漸地因為學習茶道,她感知了四季,能聽出春雨和秋雨的不同,也注意到舀熱水和舀冷水時發出的不同的聲音。她認識了許多花卉,學會了欣賞字畫,最後在凝神靜聽當下時,發現那些不請自來對過去歲月的感傷突然湧上心頭,霎那間又消失在眼前的時光中,她體會到禪一般的意境。

對過往風、水、雨味道的記憶霎時間立即湧現,有所感觸又驟然消失。

就這樣,發現過去無數的自己存於現在的自我中合而為一地活著。

--《日日是好日:茶道帶來的十五種幸福》

人生的意外,總是突然發生。無論今昔……
--《日日是好日:茶道帶來的十五種幸福》

典子的父親常說他希望他像櫻花飄落一樣離開這個世界,而有一天,他真的像櫻花飄落一樣驟然而去,典子充滿愧疚和悲傷,她也從感情上深層次地理解了世事的無常,人隻有隨著時間的流逝去適應意外,隻能靠時間來慢慢治愈悲傷。老師安慰她不要責備自己,因為人生的事總是驟然就發生了。

對未來,不管我們花多少時間準備,總還是有數不清的意外。人生充滿不確定性。我們能做的就是珍惜現在,像每一天都是我們最後一天那樣去生活,盡可能活在當下,盡可能地去凝視眼前的景物人事,因為每一次的相遇其實都是一期一會。爭取無怨無悔就是我們對唯一擁有的現在的最好的珍惜,和對還沒有到達的未來的最好的準備。

老師並非不說,而是無法以言語形容,所以才保持沉默。

她真正要教導我們的是沏茶以外的事。

--《日日是好日:茶道帶來的十五種幸福》

老師除了嚴格而又慈愛地一遍一遍教學生茶道,其它時間總是沉默寡言,最多也就是顯得欲言又止的樣子。典子對茶道的感受像是剝洋蔥,無休無止地一層一層,她詫異為什麽老師總像是沒有什麽感受似的。二十年後她終於明白,生活很多時候隻能身教而難以言傳,因為每一個人都是獨特的個體,每一個人都有自己對事物的獨特感受。老師隻是不辭辛勞地根據季節和天氣的不同為學生們準備不同的花卉,不同的茶前點,不同的字畫,不同的茶具,她要讓學生們在學習茶道的過程中盡可能多地自己去感受時間的變化,感受和理解生命。

“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每個人隻有在忠於自己的感受,走自己的路時,才會和幸福不期而會,而每個人都可以有自己獨特的生活方式和人生,嚐到不同味道的幸福。

在當今的年代,學習茶道對絕大多數人來說是一件奢侈和遙不可及的事,但我們可以在它對人生幾近完美的詮釋中,一窺些許要經過長時間努力學習才能明白的道理。人生如茶道,我們都在永遠的學習中。最後年老的武田老師終於也不禁感慨地對她的學生們說:“如果人生能每天做同樣的事,每天精進一點,真是件幸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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