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著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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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 (六十四)

(2016-09-22 13:46:39) 下一個

一雙手從後麵悄然地環住了我的腰抱住了我。左薇臉貼著我的背後。我轉過身,左薇仰起頭凝望著我。我說左薇,我不想害你。左薇俏皮道我不怕,你不會害我也害不了我。我說我是認真的。左薇道我也是認真的。我還想說些什麽,我的手機響了,是個陌生的手機號。我喂了一聲,電話那端傳來燕子快樂的聲音,林躍,聖誕快樂。我說聖誕快樂,你在哪兒?燕子說和同學一起在天安門。

左薇依偎在我胸前低聲問誰?我把手指豎在嘴邊要她靜聲。燕子在那邊已經聽見了,說誰在你身邊?我說一個朋友。燕子道是個女的吧。我看了眼左薇說是。燕子說是誰?我認識嗎?我猶豫了一下說你見過,你來深圳那天我們在餐館吃飯時她也和同事吃飯。燕子喔了聲,停頓了兩秒,說好吧,那就不打攪你們了,就是想跟你說聲聖誕快樂,說完把電話掛了。

燕子的電話掛得有點倉促,我隱約有點不對勁的感覺。但左薇在旁邊,我不便立即掛回去。左薇說是你在北京的小師兄嗎?我說是她。左薇意味深長地說她對你很好啊,聖誕節也沒忘給你電話。我說你是在吃醋嗎?左薇撇撇嘴說有點。

我微歎道我現在落魄成這個樣子,你還能吃醋?左薇道你成這樣了還有女生為你吃醋,你不該覺得很光榮嗎?我笑了,張臂抱住了她。左薇貼在我胸前,說流氓,你知不知道你身上有種特殊的味道很吸引女孩子?我說不知道,是汗臭還是狐臭?左薇噗地笑了說是嘴巴臭。夜色中她的笑容俏皮而嫵媚。

那我就臭死你,我說罷捧起她的臉向她嘴上吻了過去。左薇閉上了眼。在嘴唇接觸的一刹那間,和小灣初吻時小灣的麵容浮現在我麵前,心象針刺般疼了一下。我在左薇唇上輕輕地一吻,抬起了頭,深深地呼出一口氣。

左薇星眸迷離,仿佛夜色裏一朵柔弱惹人憐愛的小花。灣灣,我曾經的灣灣,不也曾這樣,更美麗如夜色裏的幽蘭?是不是現在她也這樣被擁在另一個人的懷裏,望著那個男人。我迷亂地想著胸口如刀絞般疼痛起來。左薇看我臉色不對,擔憂道你怎麽了?我說胸口有點痛。左薇說是不是外麵太涼,我們進去吧。她攙扶著到沙發處坐下,輕揉著我的胸口。我握住了她的手說你給我彈首曲子吧。

左薇猶豫了一下說好,坐在鋼琴邊,彈了曲給愛麗絲。她彈奏時,不時側頭關心地望著我,我由衷地為她流露出的關心而感動。彈完一首後,左薇說你還要再聽嗎?我點點頭。左薇又彈了一曲愛情故事。一曲之後,走過來小貓一樣倦偎在我懷裏。我輕輕梳理她的長發。我們都沒講話,直到燭火熄滅,屋裏一片漆黑。我說我回去了。左薇說你別走,這裏還有間空房你可以住,說完緊緊地抱住我。我撫摸著她光滑的臉頰說我年底前搬過來,但今晚我必須回去。

回到家,我按燕子打過來的手機號撥了回去。那是燕子同學的手機,她把手機遞給燕子。我說燕子,今晚玩得好嗎?燕子說還行。我遲疑道你是不是有點不高興?燕子說沒有。沉默了片刻,我終於說小師兄,你以後還會理你這個師弟嗎?燕子說你說什麽呢?我們永遠是師兄弟。不過你現在有人關心你了,我就可以放心了。她頓了一下說我隻是沒想到你Move On這麽快。我其實、其實很為你高興。說到這燕子的聲音有些變了,我聽見電話那邊一個關切的聲音燕子你怎麽了?燕子急促道你沒什麽事我就掛了,Bye。

她掛了電話。我握著手機愣了好久,心裏空蕩蕩的非常難受。我關了燈倒在床上,望著黑黝的屋頂,心情也黑暗如這黑夜。燕子那句我其實、其實很為你高興在我耳邊一遍遍的回響。我感覺得出燕子語氣裏的傷心。回深圳後這段日子,有種微妙超乎師兄弟友誼的情誼在我的內心中無聲息地滋長。我渴望再象暑假來深圳時一樣,感受她青春飛揚的氣息,享受她帶來的體惜和快樂。然而我又時常感覺飄渺,燕子說過“你要實在找不到了,幹脆回頭來追我吧,說不定給你追到呢”?或許我當時頭腦麻木聽錯?或者真的隻是一句調侃。我害怕自作多情,寂寞中一誤判可能就喪失這最珍惜的友誼,同時也擔心她即便對我有那種情感,也不過是出於一時的因憐生愛。我不再是從前的林躍,幾乎就跟一個廢人無異,連一份起碼的工作都沒有,怎麽能配得上她?左薇呢?是因為我不在意失去所以才不介意和她一起?失去左薇或許我短時間裏多少有些失落。但在失去小灣,經曆春生李濤的背叛後,再失去最後剩下的和燕子十幾年的友誼,對我將是一場不敢想象精神上的災難。我根本沒有勇氣和信心去嚐試,去冒這個險。

周末我搬到左薇家,我隻帶走了必要的東西。剩下的陳剛的朋友拿走一些,其餘的送給了劉雄手下的兄弟。雖然劉雄已經答應我不找陳剛的麻煩,為了謹慎起見,我還是借此機會讓陳剛和劉雄見了一麵。兩人彼此道了歉,握手言和,徹底化解過去的過節。深圳雖大,誰也不能保證哪天不會狹路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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