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著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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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 (四十五)

(2016-08-27 13:26:47) 下一個

陳剛正咬牙切齒說著,他的三個朋友敲門進來,每人手裏拎著木棍鋼筋,其中一人還抱了一捆。陳剛抽了根鋼筋,舞了舞咬牙切齒說這他媽來勁,抽下去保證皮開肉綻。我不願出手太重,選了跟握著還算順手的木棍。大家一起下了樓。陳剛和陳秀走在前麵,我們四人跟在後離兩人二十幾米遠。我們沿著昏暗的街道走了十來分鍾,陳剛和陳秀站住了。陳秀在陳剛耳邊附耳幾句,陳剛拉著陳秀走向路邊的一個大排檔。那兒六個民工模樣的青年圍成一桌喝酒。陳剛很快和其中一人爭吵起來。那人仗著人多,氣勢洶洶地站起推搡陳剛。陳剛從背後抽出鋼筋,掃向那人頭部。那人伸手去擋,手臂被鋼筋掃中,痛得嗷地嚎叫一聲。那夥人立即抄起板凳圍攻陳剛。我和陳剛的朋友揮舞著棍棒鋼筋衝過去。他們措手不及,人雖多一個,手中的板凳沒我們的武器好使,被我們四麵圍住一頓暴打。陳剛喝令他們跪下求饒,邊打邊叫要再見你們動手動腳就抽死你們。

回去路上大家都興高采烈,談論剛才一仗。陳秀緊緊抱住陳剛的腰依偎著,望著陳剛滿是敬仰。陳剛意氣風發,一手攬著陳秀一邊道到深圳這麽久,就這場架打得真他媽痛快。走,今天哥們請客。

一夥人到了住家附近的大排檔。陳剛點了七八個菜,要了兩打珠江啤酒。吃喝到興處,陳剛的一個朋友道聽那夥人口音好象是河南人,你們住處附近河南人不少,以後出門在外要小心一點。陳剛笑道你怕了?那人道我們三個住在廠裏離這遠,廠裏又有保安,沒什麽好擔心的。你們就在這裏住,平時最好留點意小心他們報複。陳剛看了一眼陳秀,陳秀雙眸盡是擔憂。陳剛安慰道別怕,要找就找我,有我在你沒事。

第二天一早,我在沙發上睡得正沉,陳剛把我叫醒說陳秀非常擔心那夥人報複,一晚都沒睡好,想要搬個地方住。你要不跟我們一起搬走?我說陳秀會不會覺得不方便吧?你們搬吧,我就不跟著去了。陳剛也不勉強,說隨你便,要不是陳秀,我也不會搬。她一個女的,膽子小,也的確容易出事。我們搬走後你一個人當心點,我們常聯係,有事給我電話。

陳剛和陳秀當天就匆忙搬走。他把床和沙發都留給我,說反正都是舊貨市場上弄來的玩意,值不了幾個錢。他們剛搬走那段時間我非常警惕,出門身上都藏了把類似匕首的短刀防身,回家路上也留意有沒有人跟蹤。兩三個星期過去,什麽也沒發生。我的警覺性漸漸淡下來,出門也懶得帶匕首了。畢竟天熱了帶把匕首不便隱藏,弄不好別人還以為我隱藏凶器計劃行凶打劫。

一天傍晚,天氣又悶又熱。下班後我先回家衝了個涼,剛洗完關了水龍頭準備穿衣服就聽見敲門聲。我問了聲誰啊?門外一個男人聲音含糊應了聲我,聽不太清楚。我穿上短褲,邊用毛巾擦著頭邊拉開門。門外站著幾個民工模樣的陌生人,還不待我問你們找誰,一把明晃的尖刀抵住我的咽喉。

我心叫不妙,腦海裏刹那間轉過無數個念頭,卻異常冷靜。我沉著地問出剛才準備問而現在已其實已無需再問的問題,你們找誰?為首那用尖刀抵著我咽喉的人喝道進去!我半仰著頭慢慢地退到沙發邊。幾人一湧而進,鎖上大門。那人在我胸口一推喝令我坐下。他們一共有四人,兩個人看住我,另外兩個去檢查了臥室洗漱間和廚房,說沒其它人。我聽出了他們的河南口音。

持刀那人身材魁梧濃眉大眼,大約二十六七的模樣。他身高比我略矮微黑,一米七上下,身板挺直,相貌堂堂出奇的英武。他打量著我道你同屋的朋友呢?我說我就一人住這兒。他說少裝蒜,給他們打電話,把他們都叫來。我說我朋友很多,五湖四海,你要我叫哪幾個?

他旁邊的瘦小個子道你他媽還嘴硬,揮拳要打。為首那人抬手攔住了他,說就叫你在深圳的朋友,原來住這的。看來他們事先做了不少調查,再裝下去毫無意義,我直截了當說兄弟,你如果處在我這個位置,你會叫你的朋友來送死嗎?那人一怔,裂嘴笑了說你還夠講義氣。聽說你那天動手下手不是太狠,我也不打算把你怎麽樣。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麵,你要是在我麵前逞強不肯叫他們來,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我隻好打斷你一條腿或者卸掉你一隻胳膊,算是給我的弟兄們出口惡氣。我醜話就先擱這裏了,你自己看著辦,叫還是不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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