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不離婚 （九十八）

劉薇收斂笑容望著他。陸帆道咋了？不相信啊？劉薇道我覺得你最近躲著我。陸帆道沒有啊？劉薇道你是不是擔心我會愛上你？陸帆不料她如此直率，有點狼狽道怎麽會？劉薇道你放心，我不會愛上你，但是希望我們能成為朋友。陸帆鬆口氣笑道我以為我們已經是朋友了，沒想到還沒成。劉薇道這可是你說的，一言為定，今天就放你一馬。

陸帆開車回家的路上想著陽子的話，腦子裏一陣迷茫，和方佳已經和好如初，就算畢業了去波士頓又能怎樣？不可能再象在紐約一樣和陽子同居一室。就把陽子象親妹妹一樣對待吧，其實在他的心目中她也越來越象個在遠方親如手足無法割舍的小妹妹。他甚至曾幻想向方佳坦白和陽子的一切，讓方佳也把陽子視作小妹妹，終究沒那個勇氣。倘若方佳不接受反倒要他徹底斷絕與陽子的交往，那時他該怎麽辦？但願陽子在學校裏遇到一個好男孩，一切就自然解決。陸帆想著想著，車到了街口。陸帆扳動方向盤左轉，一陣尖銳的喇叭聲，一輛卡車幾乎貼著他的車從他車後飛馳而過，陸帆感覺自己的小車如小船一般搖晃！

陸帆驚出一身冷汗，從倒後鏡的綠燈可知他闖了紅燈。倘若他轉彎稍慢一點卡車勢必直接撞在駕駛位上車毀人亡。晚上陸帆心有餘悸地把開車遇險的事告訴方佳，說要真這麽死了可就太冤了，怎麽也得是別人的錯，保險公司多少賠點錢給你和我父母讓你們日子過得好一些。方佳簡直氣個半死，不理他。陸帆從後麵抱著她嘻皮笑臉問如果我死了你會不會哭？方佳壓抑著怒氣冷冷道我也很想知道我會不會哭，幹脆你現在就從這樓上跳下去，三秒鍾後我們就知道結果。陸帆討了個沒趣，厚著臉皮道別生氣嗎，我隻是說著玩。方佳嚴厲道陸帆，你已經二十六不再是小孩了，對家庭有點責任感行不？第二天一早方佳沒收了陸帆的車鑰匙，罰他一個星期不能開車。

為了省錢供陸帆讀書，方佳到美國兩年多沒有到離校一百邁以外的地方旅遊，聖誕期間想換個環境去波士頓或紐約開開眼界同時輕鬆一下。陸帆不願去波士頓，尤其心虛方佳會提出到他當初打工的福興樓去看看。陽子周末有時還會去福興樓幫忙，即便碰不到陽子，陸帆也不想讓陽子知道他去波士頓。陸帆不以為然道冬天波士頓紐約跟這一樣葉落草枯，什麽風景都沒有，夏天去比較適宜。要不我們去尼亞加拉大瀑布，聽說冬天水量雖然少，卻別有一番景致。我們明年夏天再去Boston 和紐約，一路南下到佛羅裏達。

出發去尼亞加拉大瀑布那天飄起小雪，方佳擔心路滑有些猶豫，陸帆卻興致不減，說我們的緣分就是在雪地裏結的，有雪的景色更美。兩人一路開一路停，高興了停下還在路邊堆了一個雪人。陸帆煞有介事地說我們現在窮養不起真孩子，就養一個雪娃兒，硬拉著方佳摟著雪人自拍了張全家福。方佳雖然覺得他表現得孩子氣，也開心地配合。到水牛城時天色已暗，陸帆開著車在島上轉了兩圈沒看見瀑布，隻聽見瀑布水聲，便找了一個停車場停下。兩人一腳深一腳淺地借著昏暗的燈光在泥濘的雪地裏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寒風冷冽，兩人走到瀑布邊時臉都吹得冰涼。圍欄離瀑布還有相當一段距離，瀑布本身黑沉而看不清，倒是對岸的燈火更加明亮些。陸帆想翻過圍欄離瀑布近一點。方佳堅決反對，說天黑小心看不清小心別滑下去。陸帆嘿嘿笑道那也不一定，大白天看得清時有人也會滑雪呢。方佳知道他指的是太白山她摔跤的事，白他一眼。陸帆張開雙臂抱住了她。兩人相擁著，黑暗中靜靜地聆聽瀑布的轟鳴。

擁著愛人入懷的感覺真好，就這樣抱一輩子也不厭倦。如果太白山方佳出了事他會愧疚一輩子，但現在如果方佳同樣出了事他就絕不會僅僅是愧疚了。陸帆這樣想著，心裏暖暖的，說：“小佳，如果你失足掉下瀑布，我也會跳下去。”

方佳回了句：”自私。“

[五弟五哥]

矛盾的陸，年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