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佳道:“老板我和他一起做一個項目。”
常恩嚴肅道:“你知道外麵大家是怎麽說你們的嗎?”
方佳立即明白了他來到目的,想起陸帆在圖書館所聽到的惡毒的流言蜚語,一張俊俏的臉兒立刻板了起來,不屑道:“我沒必要為外麵爛嘴巴的人而活,他們想說什麽盡管背地裏見不得陽光地說去。”
常恩生氣道:“你怎麽能這樣?人要臉樹要皮。”
方佳眉頭一揚道:“你什麽意思?”
她的聲音提高了幾度。常恩從方佳的眼神中看出憤怒。他緩和了一下語氣道:“我也沒什麽意思,就是好意想提醒你一下注意下影響,別跟那家夥走太近。Andy畢竟是外國人。。。。。。”
方佳毫不客氣地打斷他的話道:“外國人怎麽了?按你的意思,Andy是中國人我就可以和他天天一起去吃飯了?”
常恩道:“我是為你好。”
方佳冷笑一聲:“為我好?如果我跟你象跟他一樣出去吃飯你就不會有意見了吧?”
常恩惱怒道:“我是為你好才跟你說,你不要不知好歹。你願意別人背後罵你賤隨你。你不感到羞恥我還替你感到羞恥!”
方佳漲紅了臉騰的站起指著門,壓抑著怒氣道:“Get Out!(滾出去!)”
常恩騰地站起奪門而出,呯地摔門關上。方佳氣得不打一處,足足十幾分鍾後才冷靜下來。無可否認,Andy英俊陽光又熱情體貼富有男人魅力。她喜歡和Andy相處,但她相信自己是因為工作才和Andy一起午餐,雖然聊的未必全是工作,也有不少輕鬆話題,但語言舉止從未逾越任何同事朋友間的界限。且不說沒有愛上Andy,即便是愛上了也輪不到你常恩來指責。這世上有權利責罵她的隻有一個人,陸帆。也許即便陸帆也沒有這個權利,他不也曾喜歡那個餐館的女孩?想到這方佳內心隱隱作痛。她甚至希望這謠言傳到陸帆耳中,如果他像常恩一樣指責她,她不會叫他滾出去,隻會冷冷地說你如果看不慣可以離婚。當愛情已經平淡無味,而親情還遙不可及,是否隻剩下離婚一途?如果陸帆現在提出離婚,方佳會毫不猶豫地同意。她感覺已經心力憔悴。
如果方佳提出離婚,陸帆也會答應。他越來越覺得自己的存在對方佳就是一種折磨,自己和方佳根本就不是一路人,自己不配她,兩人在一起不會幸福。方佳隻是不忍心或是顧全麵子而沒提出離婚。如果離婚,陸帆幾乎肯定自己會設法轉學去波士頓。他虧欠了陽子太多。他甚至有一種非常奇異的念頭,和陽子走到一起連過去欠楊曉的債也一並還清了。他很清楚這個念頭邏輯上完全解釋不通,陽子是陽子,楊曉是楊曉,但這念頭卻固執地根植在腦子。
一天踢完球,王濤拉住陸帆說有事跟你說。待其它人走後王濤告訴他聽說常恩前不久在一次幾家中國人的家庭聚會上大家八卦時說你老婆水性楊花,跟一個做博士後的德國佬勾搭在一起。你知道這事嗎?陸帆一愣道你聽他胡說八道。我老婆跟那德國佬做一個項目,經常在一起討論問題,這些我都知道。王濤道你最好還是小心點。陸帆道真的沒事,我跟那德國佬見過,沒準下次叫他來踢球。
陸帆口頭上說沒事,一時間腦子裏卻完全裝滿了這事,回到車上係上安全帶,插上了車鑰匙卻忘了發動,望著前方出了神。Andy和方佳之間的謠言,讓陸帆難受之中居然有一絲難以言語的輕鬆,仿佛抹平了他因陽子而產生對方佳的愧疚。如果Andy和方佳之間真有點什麽曖昧,他就和方佳兩不相欠。那個德國佬既然博士後水平一定不簡單,隻要方佳能幸福,他願意放棄那紙誓約,不會逼她裸體出戶,好說好散,他依舊會視方佳為朋友。畢竟彼此深深的愛過,方佳給過他許多幸福時光,自己能娶到她,何其幸運?隻可惜現實變化得太快,走到今天這個地步怪不了她。他想著想著,一動不動。
回到家方佳正在做晚飯,陸帆隨意似問跟你一起做項目的那個德國佬會不會踢球?方佳說沒問過,不知道。陸帆道你明天有空問問他。方佳猜不出陸帆葫蘆裏裝的什麽藥,警惕地望著他問你想找他踢球?陸帆道沒什麽意思,學校有人在組織比賽,我們中國人也打算組個隊,踢得好的不多,看看能不能找兩個水平高點的外援而已。
晚飯後方佳去實驗室。她突然想起自己從未跟陸帆提過Andy,更沒提過和Andy做項目的事,他怎麽知道的?難道他也聽到什麽謠言了?如果聽到了,為什麽他顯得毫不在意?是他在裝還是真的無所謂?陸帆剛才那番話沒頭沒腦,使她多了個心眼,去學校路上時而裝著不經意似回過頭,看是否陸帆後麵盯梢,一直走進係大樓也沒有看見陸帆。如果陸帆知道還無所謂,方佳心裏反倒感覺失落難受,他再也不在乎我了嗎?心情和腳步愈發沉重起來。
陸帆沒有跟蹤她。方佳一走他就直接去了常恩宿舍。常恩開門見是陸帆吃了一驚。陸帆探頭往屋裏瞅了眼,道就你一個人在家?常恩嗯了聲。陸帆推開他走了進去,反手把門鎖上。常恩警覺道你找我有什麽事?陸帆也不說話,就那麽盯著他,似要將他看透。常恩不自然地避開他的目光,心裏有點緊張,害怕方佳告訴陸帆那天辦公室裏發生的事。陸帆臉上浮現一個詭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