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心疼自己,陸帆鬆了口氣,把方佳摟在懷裏:“還好,痛也是我活該。”
方佳道你知道就好,心裏的氣漸漸消失一點。
陸帆道:“要不另一隻手臂也給你擰擰。”
方佳道:“擰就擰,你以為我不敢啊?”
陸帆果然鬆開她嘻皮笑臉把胳膊伸出來。方佳蹙眉道:“好了,煩不煩啊。你明天要早起。早點洗了睡。”
方佳先洗了。陸帆洗漱完進來時方佳已經麵向裏睡了。陸帆關了燈鑽進被窩,一隻手從方佳頸下穿過,從衣領處伸進方佳胸前,另一隻手摟住了她的腰肢。方佳一動不動。陸帆緊貼著方佳的身體,嗅著浴後沁人心肺的清香,手觸堅實而富有彈性,不由下麵起了反應。陸帆輕吻著她的耳垂,手在她胸前不安分地摩挲,試圖挑起方佳的情欲。方佳抓住了他的手說睡覺。陸帆失望了,但才經曆一場衝突不想再惹她不快,說一聲好手不再亂動。
這是兩人一個多月來第一次溫存的肌膚之親。這曾是方佳最喜歡的睡姿。她喜歡被陸帆緊緊地摟在懷裏讓他的手握住乳房,這給她一種深深被疼愛的感覺,每次都能很快入睡。但今天方佳睡不著。她曾經習慣了身邊陸帆的存在,即使沒有肌膚之親的日子,隻要他在身邊就總能安睡。去年陸帆去Boston,方佳相當長一段的時間難以適應,半夜裏沒由來驚醒,然後好久不能入睡。前段日子冷戰中的陸帆一言不發直接達陣的性要求她沒有抗拒,抗拒隻能將彼此推得更遠。她被動地承受,除了些許生理的快感,難得幾分心理的愉悅。陸帆驀然親密的舉動讓她心生怨懟。他答應過她不再分開,卻言而無信說走就走,現在久違而親密的舉動隻會讓她在分開的一段時間更難受,憑什麽?她微一抬頭,把陸帆的手從她胸前拖出來扔了回去,冷冷道:“你還是到地毯上睡去吧。你習慣一下怎麽睡地毯,我也習慣一下自己一個人睡。”陸帆從Boston回來後告訴他睡的地方沒有床墊,讓她當時暗自心疼了許久。
陸帆一怔。他誠心誠意主動認了錯,手臂也讓她擰了,在他看來都已經基本上和解了想不到方佳又變了臉。自尊不允許他再向方佳討好,陸帆叫道:“好,現在趕我下床,下一步是不是趕我出門?”
方佳哼一聲道:“用得著我趕嗎?有人巴不得走得遠遠地呢。”
陸帆厲聲道:“你聽好了。我出去是打工,不是為了離開你!”
方佳也提高了音調:“我需要習慣一個人睡覺不行嗎?”
陸帆看著她背影,咬牙切齒做出個凶惡樣道:“好,算你厲害,我睡地毯。”氣衝衝地拖著枕頭和毯子到地毯上躺下。
陸帆睡著了,方佳卻依然無法入睡。她失神地望著天花板,傍晚爭吵的一幕縈繞在她的腦海。真的是自己的行為不夠檢點嗎?自己一直把常恩當成一個樂於助人令人敬佩的師兄,怎麽預料得到照相時常恩會突然把手搭在我肩上?如果自己真做錯了什麽,應當是陸帆離去的當晚,軟弱迷失任由常恩將自己摟在懷裏。想到這抹不去陰影,方佳胸口一陣刺痛,側身望向靜靜睡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陸帆。想必楊剛沒有告訴他當晚看見的事,如果他知情了會怎麽樣?還會原諒我嗎?自己一時氣急訓斥他訓斥得那麽嚴厲,他除了討好認錯最多隻是辯解,讓他到地上去睡,他生氣卻也乖乖地下了床。以前的他那麽性高氣傲,誰曾想得如今象變了一個人,如此隱忍退讓,這究竟是什麽樣一種生活,讓大家明明相愛卻相處得這麽難?她的眼睛濕潤了,地上的那個人讓她感到心酸心痛。她悄然起身下了床在他身後躺下,臉貼著他的肩背緊緊摟住了他。
陸帆被窗外嘰喳的鳥鳴聲吵醒。他想轉一下身體,胳膊卻被什麽壓住無法動彈,一轉頭,咫尺之外,方佳枕在他胳膊上靜靜望著他,一雙眸子深幽如潭。不知何時方佳身邊躺下,自己居然完全不知道。陸帆遲疑了片刻,輕輕在她唇上吻了一下。方佳微微笑了笑,笑容有一絲淒美,宛若一個柔順的小女人。
陸帆心暖暖地溶化,翻身壓在她身上吻她。方佳溫柔地回吻。肌膚相親,陸帆感覺自己生理的躁動,手伸進方佳的睡衣,輕揉著她圓潤的乳房。
方佳緊緊抓住他的手。陸帆疑惑地看著她。方佳雙眸明靜如水:“如果你現在跟我make love,我會纏著你不放你走。”陸帆依然不解。方佳平靜道:“不要給我快樂,如果你選擇分別。”
陸帆讀懂了她的眼神,仰麵躺下。他失望之中又有一絲欣慰。至少方佳依然認為和自己ML是件快樂的事,這讓他心理得到滿足。方佳側過身體一隻手放在他胸前,頭枕在他胸口聽著他心跳。陸帆輕輕地摩挲著她的手背,好久,輕輕放在嘴邊一吻。兩人好一陣沒有說話,享受著一兩個月來未曾有過的溫馨。終於,陸帆道:“我得起來了,走之前給你做早餐。”
方佳道:“不,我給你做。”她站起來,脫下睡衣。精致的肩胛,圓潤挺拔的乳峰,窈窕平坦的細腰。陸帆靜靜地看著她泛著脂玉般光澤令人眩目的身體,竟然有一種陌生的感覺。方佳留意到他沉靜的目光,心裏飄過淺淺的失望。這個曾經讓他癡狂迷戀的身體,對他已不再有吸引力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