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著生活

隨遇而安
沒有期待,沒有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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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 (十)

(2012-11-04 18:09:43) 下一個
貼一首自己川腔普通話唱的歌吧,嗬嗬

劉爽搬到了前麵,我隻能見到她背影。間隔了一排,連紙條也不方便傳遞,我們接連兩個星期都沒有機會單獨見一麵。劉爽的笑聲比以前少了許多,我們目光交匯時她的眼神清幽而沒笑意。終於有一次我找到個機會約她星期天到江對岸公園的門口見麵。約的早上九點,我八點不到就趕到公園,而劉爽十點半才出現,等得我心急如焚。她雙眼有些紅腫,顯然是剛哭過。

 我心知不妙,不敢冒然開口問。我們進了公園,走到遊人稀少麵向江流的山坡坐下。劉爽依然沒有開口。我終於按捺住不安,小心翼翼地問你怎麽哭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劉爽說前兩天有人把我們的事告訴她父母,還對她父母說我的成績很差,說不定連大學都考不上。她父母極為生氣,不許她再和我來往。劉爽告訴父母我們約定上北大北航,而且我的成績也越來越好。她父母依然不同意。今天早上本不讓她出門,她答應父母和我單獨見最後一麵正式分手才允許她出來。他們威脅說如果我要是再纏著她,他們就要通過學校找我家長。

我的天塌了下來,轟然失去了知覺。我抱著雙膝望著江水靜靜地南流,一動不動。劉爽說:呆鳥你不要這樣。你說話呀,我們以後怎麽辦?我說:如果你要分手。我不會怨你。隻怪我自己不爭氣,成績不夠好,配不上你。劉爽失望道:你就這麽退縮了?還是不是個男子漢?我說:隻要分手對你好,要我幹什麽都行。你知道我總是喜歡讓你開心的。鼻子一酸,淚水再也忍不住不爭氣地流了出來。劉爽抱住了我的手臂,頭枕在我的臂上嗚嗚哭道:我不要和你分手,我隻是為了要見你才答應他們的。

過了很久,我們才冷靜下來。我們商定假裝分手,考到北京後天高皇帝遠,他們就管不到我們。既然以後很長時間不能單獨見麵,而且這是號稱分手的最後一麵,我們豁出去了,索性一直玩到天黑。

天黑後我送她回家,離她家越近我的心越沉。走在黑暗的街道上,我們都沉默下來。離她家還有四五十米時,劉爽說你別送了,免得熟人看見。我遲疑一下說劉爽,我能抱一下你嗎?劉爽先有點驚訝,然後羞澀笑了笑,低下了頭。我猜想她是默許了,但不敢唐突,不願有一點點惹她不開心,咬咬牙說還是等我們考上大學,毅然轉身跑了。

 我發狂地學習。暑假裏收到成績單,我高二的期末考第一次考進前三十名,而就在上學期我還在六十人的班裏倒數五六名。老媽看到成績單象是看到西邊出了太陽一樣的詫異,然後笑眯眯問我要什麽獎勵。我毫不含糊地要了五十塊錢。五十塊,超過當時很多人一個月的收入。我把錢存了一年定期。北方天氣冷,我留著上大學的第一個冬天給劉爽買件藍色羽絨服和紅圍巾。

 我讓李老栓約王觀音再去約劉爽去公園玩,好把考進前三十名的喜訊告訴她。李老栓去後告訴我劉爽一家回湖南嶽陽老家了。這明顯是要斷絕我們假期來往的機會,我的心情立刻灰暗起來。假期天裏我有大半的時間呆在家裏複習英語,我最頭痛的科目。上北航是我和劉爽唯一的機會,就算打死我也不能讓它溜走。

暑假第三個星期,學校頂風作案的補習班開始偷偷開課。全班除了劉爽,全部都去補習。看著她那個空空的座位,我的心也似空缺了一塊。補習班與平時上課唯一的不同是不用上晚自習。女生放了學大都回家,而男生則大都踢球踢得筋疲力盡了才散夥。沒有劉爽在旁邊觀戰,我踢得懶散許多。

有一天踢到將近尾聲,馬雅和蘇可來到操場。馬雅這次沒象上次一樣大聲叫好。她看了一會兒走了,隻留下蘇可。踢完球,我到蘇可麵前。蘇可叫了聲呆鳥哥。我問馬雅呢,話音剛落,馬雅就竄了出來叫了聲呆鳥,遞給我一瓶冰鎮汽水。我要給她錢,她不收。幾個哥們兒圍過來取笑說有沒有我的汽水啊?馬雅說有啊,拿錢來,跑路費一人兩毛。眾人一哄而散。

 馬雅說呆鳥,你以一對二,能不能踢得過我和蘇可?於是操場上便充滿了馬雅的驚叫和大笑聲。我先進了幾個球,然後又讓了她們幾個。兩個人開心不已。我的心情也跟著燦爛起來。踢完球,馬雅提議到江邊玩。我說我得回家了,馬雅拉著我的手臂不放,蘇可眼裏也充滿期盼。我想想回家也沒什麽意思,就答應了。馬雅坐在前麵,蘇可抱著我的書包坐後座,一輛自行車載著三個人到了江邊。

 在大橋下我鎖上車,我們上了大橋。望著奔流的江水,我又想起劉爽,想起我們那個傍晚橋上的約定。要是劉爽在該有多好,她一定會為我進入前三十名而高興。然而她卻在那遙不可及的湖南,不知她是不是在這個夜裏也想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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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五弟五哥 回複 悄悄話 兄弟,唱歌不錯啊。
才子一枚,鑒定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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