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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 罝(jū)
肅肅兔罝(jū),椓(zhuó)之丁丁(zhēng)。
赳赳武夫,公侯幹城。
肅肅兔罝,施於中逵(kuí)。
赳赳武夫,公侯好仇(qiú)。
肅肅兔罝,施於中林。
赳赳武夫,公侯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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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首描寫田獵盛況並讚美戰士勇猛的歌。
古時天子和諸侯一般每年都要舉行若幹次田獵,既是休閑娛樂也是演練兵事,挑選士兵的一種方式。田獵是先把一塊田野或山林圍起來,然後在裏麵捕殺獵物。當然,古人也講究可持續發展,故有“天子不合圍”的禮製,就是狩獵時對獵物網開一麵,而不是趕盡殺絕。兔罝是捕獸的網,這裏泛指圍獵的各類工具,尤指圍欄之類。
看那高高立起來的圍欄多麽整齊,聽那丁當丁當的敲擊聲多麽清脆。
那些勇猛雄健的戰士,是公侯們挑選來捍衛城池的。
看那整齊劃一的圍欄布滿了四通八達的大道。
那些勇猛雄健的戰士,正是公侯們孜孜以求的好幫手。
看那整齊劃一的圍欄延伸到了遙遠的野外。
那些勇猛雄健的戰士,是公侯們精選來作心腹的。
作者將讀者的視野由一處的圍欄,逐漸擴展到縱橫交錯的大道,繼而到一望無際的野外,那是多麽廣闊壯觀的圍獵場麵。這是標準的由點及麵,由近及遠的觀景和描景手法,符合人正常的行為,也增強了渲染的效果,讓人如臨其境。場麵之盛,讓人神往,雖然詩中沒有任何獵殺場景的描寫,甚至可能這隻是圍獵前夕的描述,但我們已經感受到了那種旌旗獵獵,“風勁角弓鳴”的激昂氣氛。
有些詩評說【肅肅兔罝,椓之丁丁。肅肅兔罝,施於中逵。肅肅兔罝,施於中林。】,是比興,我覺得這些應該是圍獵場景的真實描寫,是賦,而不是比或興。將捕獵的網或圍欄比作武士,或由兔罝聯想到武士(此為興),雖然也講得通,但於情理上總覺得不夠自然,有些勉強,有些穿鑿。
戰士和軍隊是社會發展的產物,有其利有其弊,套用那俗的讓人厭煩的話就是“存在即合理”。戰士和軍隊是一把劍,可以保家衛國,也可以殘害百姓。完全取決於當權者如何運用,這樣的事例古今中外都不勝枚舉,讀者自行體會吧,在此不做枝蔓了。
所以這首詩可以說是武士的頌歌,也可以說是對公侯及其豢養武士的諷刺,如何理解和詮釋這首詩,取決於你所處的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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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注釋:
肅肅:一說網孔緊密,一說整齊。
罝(jū):捕獸的網。
椓(zhuó):敲擊。
丁丁(zhēng):象聲詞,形容敲擊聲。
赳赳:威武雄健貌。
公候:周封列國爵位(公、候、伯、子、男)之尊者,泛指統治者。
幹:盾牌,一說通捍。
幹城:保衛城池。
逵(kuí):四通八達的大道。
仇(qiú):通逑。
林:野外謂之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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