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西行慢記（四）

        在取車的時候，我就將車裏的溫控器設在了２５度，盡量地讓車廂內保持一定的舒適度。所以盡管外麵仍象是數九的寒冬，車裏倒象是沐浴著陽光的溫室一樣地暖和。我們在車裏的總體感覺還是不錯。整個晚上以來我都是一直穿著短袖T恤衫呆在車裏。孩子們睡下之後，我又一個人座在沙發裏看書。呼嘯了一天的冷風此時看來也累了，開始掩旗息鼓了，夜又重新變得安靜了。隻有那愚蠢的暖氣爐依舊不知疲倦地工作著。我這時候才似乎意識到這台暖氣爐好象就一直沒有停止過。這輛車的保溫層一定是在什麽地方有問題，所以熱氣才會消耗得如此厲害。

　　車裏沒有表，也不知到了幾點鍾。從車窗望出去，鄰居們大多都已關燈睡覺了。我想我也該睡了，於是也關燈躺下。由於是第一次在這種旅行車裏睡覺，所以睡得並不踏實。耳朵裏總是縈繞著暖氣爐那象蜜蜂一樣的令人煩躁的嗡嗡聲。

　　到了不知大約什麽時候，也許是下半夜吧，我朦朧地覺得車裏的溫度似乎變得很低。我警覺地用耳朵捕捉著暖氣爐的聲音，可是沒有聽到。此時的夜晚是靜悄悄的，能聽見的隻有孩子們睡覺時發出的均勻的呼吸聲。我意識到可能是暖氣爐出了故障，於是披衣起來想看看這個家夥是不是太累也睡著了。我用自己平時僅有的一點點可憐的機械和電氣常識打算碰碰運氣，看能不能讓它重新工作起來。我象模象樣地檢查著溫控器，又看了看電池的讀數，沒有看出溫控器有什麽問題，但卻發現電池電壓的指示為零。我於是斷定這就是為什麽暖氣爐不工作的原因。

　　我想該給電池充一下電了，於是就按照白天在租車公司裏所學到的那點知識，起動了發電機。發電機的轟鳴聲在這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的刺耳。它起動的那一瞬間就象天山扔下了一顆大炸彈，把我著實嚇了一大跳。我擔心發電機的的巨大的噪音會吵得左鄰不安，但又沒有別的辦法，於是便象作賊似的悄悄地躲在車內路燈的陰影裏，急切地期待著電池的電趕快充好。可是好一陣子過去了，電池的指示燈仍然象這車內的氣溫那樣沒有任何回升的跡象。我隻好停掉了那個討厭的發電機省得鄰居們作惡夢。

　　還好孩子們似乎沒有受到氣溫和噪音的影響，依舊麵帶微笑地熟睡著。我檢查了一下孩子們的被窩，感覺裏麵暖烘烘的。這要歸功於租車公司提供的被子和床墊。我自己卻怎麽樣也無法再入睡，於是索性耐心地座起來看書，等待天亮後給租車公司打電話再說。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