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原創長篇連載小說:落葉 (現在的女人,讓人哈哈哈) 九

(2008-10-24 14:42:40) 下一個

九、C

 

從上海回來之後隻休息了一天,我就接到萬惡的資本家老板派遣,參加我們公司為某跨國公司駐華辦開發的一套財務辦公係統軟件測試。

 

這家公司位於東城區一幢高檔寫字樓內,主樓不是很高,大概隻有三十多層。在北京,這樣高度的大樓實在不算什麽地標建築。但問題是,這座建築有四個塔樓,包括裙樓在內的樓宇群占地麵積異常龐大。裙樓門前有長長一大排大理石廊柱,看上去氣派非凡。整座大樓底部裝潢著赭紅色大理石,塔樓則是赭石色大理石與玻璃幕牆相間。

 

我來到這幢龐然大物,根據保安指引在地上停車場泊好車,從寫字樓正門走入。進來後才發現這裏像個迷宮,有商場、餐廳、咖啡廳、旅行社等等,七繞八繞的。而且,它有ABCD四座塔樓,上電梯都不在一個地方。我就跟陳奐生進城似的,邊看指示牌邊走。或許那些指示牌也指的不清楚,或許是我理解能力太差,反正我按照指示牌在裏邊繞啊繞,半天愣是沒找著正確的電梯。

 

無奈,我隻好問了一個正在做清潔的物業人員,在她的帶領下,我才找著了去那家公司的電梯。

 

我站在富麗堂皇的電梯間裏,在牆上的業主指示牌裏尋找對方公司的信息。那指示牌密密麻麻的,幾乎全是知名公司的名字。我的目光上下掃了幾眼,終於在28F那裏找到了。

 

我一邊等待電梯,一邊懷著羨慕的心情觀察這座大樓的裝潢。不比不知道,一比嚇一跳,我突然感覺自己公司所在的寫字樓實在太沒檔次了。我所在的那家公司全稱叫北京億銀信息科技公司,位於中關村一座很不起眼的火柴盒大樓內,租用了人家從19樓到22樓的辦公空間。雖然我們那座大樓也比較新,可是外觀太普通了,毫無特色,裏邊裝潢也不怎麽地,走廊裏鋪的都是釉麵瓷磚,讓人一進去就感覺不到什麽檔次。

 

而這座大樓地麵鋪的是金線米黃大理石。我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電梯間這塊地麵,大理石竟然是順著花紋鋪就的。這說明什麽?說明這塊地麵上的大理石來自同一塊巨石,而且鋪就的時候還特別注意到了按照原花紋拚接。靠,精細到這個地步,搞設計的人絕對是個跟我一樣的完美主義者。這裏和我們那裏相比,簡直一個是皇宮,一個是狗窩。

 

電梯久等不來,我忍不住掏出一根煙先抽著。剛抽了兩口,有個西裝革履的物業人員不知道從哪裏鑽了出來,到我麵前小聲阻止道:“先生,對不起,我們這裏不能抽煙。您抽煙的話,那邊有專門的吸煙區,或者您到那邊中心花園再吸。”

 

媽的,他把我看成進城賣菜的農民了吧,這裏的臭規矩怎麽這麽他媽的多。我們那個寫字樓裏,你在電梯裏抽煙都沒人會管你。當然,我不會幹那種缺德事,那多沒教養,我隻是沒想到這裏連電梯間都不能抽煙。於是,我隻好在旁邊一個嵌有大理石的金色不鏽鋼垃圾箱上掐滅了半截煙頭。這時我心想,靠,在這裏辦公,那一年的租金得多少啊,到底是洋鬼子,財大氣粗啊。

 

到了那家公司所在的28樓,向前台小姐說明了來意,她引領我找到了項目組的幾個同事。財務係統開發的前期,我一直待在上海沒到這家公司來過,都是我們這幾個同事在做。但現在到了後期數據切換的關鍵性階段,老板擔心出現問題,才把剛從上海回來的我給派來。

 

很不巧,數據切換測試不是很順利,出了幾個Bug。那幾個同事正傻眼呢,看到我就像看到救星一樣。作為救火隊員的我算是有的忙活了,那天天氣悶熱,加上情況不熟悉有些緊張,忙得滿臉油汗,一副狼狽相。搞了半天,我還是沒摸到門,心想解決這類問題,光靠我們這邊不夠,還得對照著查查他們的老係統和數據庫,於是我請他們財務部的小丫頭去找他們的財務主管來。

 

一、兩分鍾後,一位麵容清爽、神態高傲的美女站在我麵前。見到我,她的頭微微抬起,雙臂交叉著抱在胸前,給人一種神聖不可侵犯的感覺。我本想跟她握握手,但發現她好像沒有要把手伸出來的意思,也就隻好訕訕地作罷。

 

這就是C女,這家公司財務部門的主管。

 

那天C女穿著一條杏色的一步短裙,腿上裹著一雙珍珠色的亮絲光襪,穿著一雙淺金色魚嘴細高跟鞋,一看就知道是清一色名牌貨。上上下下,無論從長相還是穿戴搭配,都恰到好處,愣是沒有一點多餘的地方,給人感覺真是爽,如同在炎熱的夏日午後喝了一杯冰鎮健怡可樂那麽爽。

 

她實在是太美了,冰清玉潔,光彩四射,站在我麵前就像一尊漢白玉雕像。我忍不住從頭到腳打量著這位白領麗人,不但覺得她臉蛋迷人,身材惹火,而且感覺她穿衣的品位簡約明快,清逸脫俗,正符合我的口味。

 

在上下打量了她幾遍之後,我的目光最終落到她那雙如玉的大腿上。天呐,世界上竟有如此完美的腿,真讓我既感到意外,又感到震撼。不誇張地說,她的腿部曲線幾乎可以用“震撼性的完美”來形容。台灣有個林誌玲,香港有個莫文蔚,這兩人都以美腿聞名娛樂圈。可是,我敢說要是她們見了C女的美腿,絕對要羞愧得以後再不敢秀腿了。

 

這雙美腿可遇不可求,勾魂攝魄,咄咄逼人,以至於我打量她時,緊張到了嗓子眼發幹的地步,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幹裂的嘴唇。唉,我自從長大成人,就落了一個壞毛病,與美麗的異性麵對麵就渾身不自在,產生如下不良症狀:心跳過速,呼吸急促,視線遊移,瞳孔散大,嘴唇發幹,頭冒虛汗,手足無措,渾身哆嗦,瞠目結舌,詞不達意。越漂亮的女人,症狀越嚴重。要不以往我見了女人都會躲著走呢,我是怕犯病。

 

寒暄幾句後,C女就坐在我旁邊,雖然有問有答,但神情依舊高傲矜持。而且她做事情很專注,視線始終沒有離開過電腦屏幕,好像坐在她身邊的我不存在似的,這讓我稍微感到有些不爽。不過,她長的太爽了,全然抵消了我心裏的那點不爽。

 

她不看我,可我在看她。不過,她的美讓我不敢直視,隻能偷偷用眼角的餘光欣賞著她。她具有一個鮮明簡潔的臉部及五官輪廓,鼻梁高而精巧,嘴唇小而飽滿,眼睛大而有神,睫毛長而濃密,皮膚白而細膩,頭發長而飄逸。那神態,那坐姿,那一舉一動,都是那麽完美無缺。

 

更讓人感覺回味無窮的,是她自內向外散發出的、淩人的高貴氣質,那種骨子裏帶著的、足以讓人窒息的傲氣。跟她在一起,我不由自主發自內心地感到自己很卑微,很齷齪,以至於連喘氣都很謹慎,生怕自己呼出的汙濁空氣玷汙了她。

 

她思考的時候最漂亮。我發現,每當遇到需要回憶或者計算的關頭,她都有個習慣性動作:用右手輕輕拖住右臉頰,手指翹成蘭花指,用上牙輕咬下唇,眉頭微皺。在我的眼裏,這種表情不僅顯示了她的美貌,也顯示了她的智慧。

 

很快到了下班時間,見這問題肯定不是一天兩天能搞完的,我也就不打算加班搞了。這時,我心裏突然產生了一個很不CJ的念頭:我幹嘛要這麽急著搞完走路啊,我得想辦法磨洋工才是。這麽漂亮的女人,可遇不可求,就在她身邊多坐一會都是件很爽的事。而且,她在我麵前表現得太高傲了,盛氣淩人的,反而激起了我的征服欲。人就是有這樣一種心理,越是覺得高高在上、高不可攀的東西,越是想占有,想征服。我也不例外,胃口被吊起來之後,我連做夢都想征服眼前這個女人。

 

想到這裏我嘴角上突然浮現了一絲奸笑,當然,這奸笑在別人眼裏應該是微笑。我側臉對她說:“C主管,今天就先到這裏吧,明天咱們繼續。”

 

直到這時她才看了我一眼,也浮現出淺淺的一絲微笑,回答道:“哦,好。今天謝謝你了啊。”

 

“不,哪的話,是我謝謝你才對。我們的工作沒做好,給你添麻煩了,真對不起。”我連忙表達了歉意。心裏說:哈哈,你不知道吧,以後麻煩隻怕會更多!本怪傑是解決麻煩的高手,也是製造麻煩的高手!

 

“沒事的,快點切換成功了就好。”C女站起身來,對我說了聲:“哦,那明天見啊。”說完,她走出了這間大辦公室,大概是回她辦公室收拾東西去了。

 

“明天見!”我也慌忙站起來,邊收拾自己的東西邊跟她再見。等她的背影在樓道裏消失,我看看左右無人注意我,趕緊用手摸了一下她坐過的那張電腦椅,上麵餘溫尚在,一股溫暖感瞬間充滿了我的血管。

 

等和同事們一起走到電梯間等電梯時,C女也收拾好了東西來了。我慌忙對她點頭微笑,她也報以一個淺淺的微笑。然後電梯來了,大家一擁而入。我覺得這時我得顯示一下風度了,就想最後一個進去。很有意思的是,C女似乎也在顯示風度,也等著別人進完了才打算進去。見我沒進,她謙讓了一下,我則做出了女士優先的手勢。她又笑了一下,進去了。

 

但很遺憾,電梯滿員了,就多她一個人。於是她退出了電梯,電梯間就剩我倆了。

 

美女就在我身邊,我猶豫著該不該找點什麽話題。鬱悶的是,我想了一會兒,還沒等我找到,又一部電梯來了。一開門,裏邊又是滿騰騰的人,不過似乎還有點空位,於是我請她先進去,我隨後。

 

我就站在她身邊,被狹小的電梯限製,被十幾個人擁擠,我離她的實際距離不超過一厘米。距離美女如此之近,我已經可以清楚地嗅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的香水氣息。我心跳得更快了,呼吸更急促了,頭上的虛汗更多了,渾身更哆嗦了。昏,這哪裏是在欣賞美女,這是在受刑。幸虧隻是乘電梯,幾分鍾就到了,要是坐長途車,我非得緊張到中途休克不可。

 

好容易捱到下了一樓,我走出電梯,這才長長鬆了一口氣。轉身本想跟C女再打個招呼說聲拜拜,卻發現她已經走了幾步遠了。唉,看來我李守傑還沒入她的法眼。革命尚未成功,同誌仍需努力啊……

 

晚上回到團結湖家裏,躺在床上怎麽也睡不著。唉,這個C女,實在太漂亮了,雖然她沒有A女那種嫵媚騷浪勁,但眉清目爽,一看就是標準的白領麗人,氣質比A女不知道要強多少倍,說她有知性美還真是恰如其分。我對她簡直就是一見鍾情。

 

當然,我這把年紀的一見鍾情,不是想立刻娶她回家,而是一種想先上了她、享受她的花容美腿的impulsion。不過,也不完全如此,因為我對她的第一印象非常非常好,直覺告訴我她應該是個很不錯的女子。但問題在於,我不知道她究竟是個什麽狀態,她看上去有二十六七的年紀,從氣質上看肯定不是個女孩了,而且那麽漂亮又那麽矜持,估計是位名花有主的已婚少婦。

 

想到這裏我感到有些沮喪。唉,要是已婚女人那就慘了,我就是再喜歡她,也不能幹勾引人妻的缺德事。但轉念一想,誰說她一定是已婚婦女了?她臉上又沒寫著“已婚”倆字。對,我應該先磨嘰著,把這差事盡量往長裏拖,多跟她相處一下,了解她的情況。如果是已婚的那咱就算了,要是單身的話,老子就是使出吃奶的勁兒也得把她給上了。

 

所以,我必須首先得打聽清楚她是未婚、離異、還是已婚的。如果不幸是已婚的,那就忍痛放棄,連床都不上,因為我實在不想做不道德的事情,也怕萬一人家老公戴上綠帽子拿把菜刀鬧出人命來。如果她是未婚的,那麽上床有風險,辦事須謹慎,因為假如萬一感覺不好要拜拜的話,可能會有意想不到的麻煩。當然,現在有些未婚女孩也灑脫,但總還是有不灑脫的。我平時做事不喜歡冒險,一般寧可克製點自己也不去冒那個險。

 

但遇到C女是個例外,如果她是未婚的,我倒可以考慮冒一次險,因為她值得冒險。如果她是離異女,那可就太好了,大家都是過來人,有著不同的失敗經曆,上床也是你情我願彼此需要,能湊合到一起就湊合到一起,湊合不了的,那就瀟灑地走,反正誰也不欠誰。C女這麽漂亮,即使跟她成不了夫妻,光跟她上床也是一件三生有幸的樂事。

 

這時我才發現自己變了,變得不那麽CJ了。以前我是個老實人,一跟女人上床就打算娶別人回家,對前妻、對A女都是這樣。但那已經是老黃曆了,經曆過與A女的愛欲狂潮以後,我沉睡的欲望被喚醒了,掩埋的本能被開發了,封閉的閘門被開啟了,李守貞已經變成李不貞了。而和A女經曆了從希望到幻滅的過程,我對婚姻,對女人變得格外謹慎起來,明白了“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的道理,知道僅憑第一印象行事是不夠的。要想走入婚姻,不能急,不能一開始就抱很大希望,必須充分了解對方跟自己是否適合。

 

現在遇到了C女,這個具有天使般容貌、魔鬼般身材的女人,我又產生了得到她的迫切渴望。這樣的女人,遇著了再放過,我他媽一輩子都不能原諒自己。不行,我一定要磨洋工,一定要磨嘰到項目結束時,把她搞到手;或者說,一定要磨嘰到把她搞到手時,才結束這個項目。

 

路線是方向,路線是燈塔,路線是坐標,路線是指南。經過這一個不眠之夜,我終於製訂了“磨洋工”的正確路線。我這個策略太英明了,完全是揚長避短,本怪傑的看家本事就是磨嘰,天生就擅長此術,而且運用得爐火純青。以前我用這個辦法搞定了前妻,後來又用這個辦法搞定了A女。

 

其實,並非我刻意用磨嘰的方式搞定女人,而是我根據以往的經驗發現:女人的心理很怪,她們喜歡拐彎抹角地被上,而不喜歡直來直去地被上。打個比方:假設你見到一個心儀的美女,想上她,如果你對她開誠布公地說:“嗨,美女,我想搞你。”那麽將會是什麽結果?完全可以想象,你會吃一個大嘴巴子,外加一聲“臭流氓”的定性。那你就完了,下輩子也別想上她。

 

所以,征服女人需要欲擒故縱,你越想上她,就要越表示出不想上她,這是我從我前妻和A女那裏總結出的體會。

 

先說我前妻。當年我在大學裏算是小有名氣,籃球打得特別好。每次比賽,都會有幫女生在旁邊哇哇叫,裏邊必有一個人是我前妻,當然,那時我們還不認識。雖然我前妻後來演化成了客廳裏的悍婦和床上的死魚,但我剛認識她的時候沒這麽差勁,至少是沒有顯示出這麽差勁。

 

在女生資源極為稀缺的工科大學裏,我前妻還算是矬子裏麵拔將軍——身邊也有不少追求者。現在回過頭來看,那幫失敗的追求者應該萬分慶幸才對,要是當年他們有幸被我前妻看上眼了,那就跟我一樣倒黴大了。當然,這是後話,在當時我被前妻看上心裏還是美滋滋的。

 

為什麽前妻偏偏喜歡上了我呢?因為我當時也有些傲氣,起初打球的時候根本就沒注意到她。但幾次之後,我還是發現了她,因為她畢竟是那幫恐龍裏長得最正常的一個。紅花還得綠葉襯,我前妻那副模樣走到大街上回頭率不會超過10%,但被工科學校那群恐龍一襯托,還是顯得很有幾分姿色。我那時是個沒見過世麵的傻小子,以為全世界的女人都跟我們學校裏的女生一樣難看呢,所以就把她當成美女了。

 

每次打球,我這邊的啦啦隊裏都少不了前妻。她跟其他蹦蹦跳跳嘰嘰喳喳的恐龍不一樣,隻是站在那裏靜靜地看著我,一副靜若處子的模樣。幾次下來,我對她印象就深刻了,覺得她還挺漂亮的。那時正是春心萌動的年紀,有這麽一個忠實的拉拉隊員關注著自己,足以使我怦然心動。

 

於是,我拐彎抹角地向別人打聽她是哪個係的,叫什麽。搞清楚以後,我還是沒有主動跟她搭訕,依舊是每次打球,她在恐龍堆裏邊靜若處子地站著看。

 

之所以我沒有采取主動,主要是因為性格和教育使然,作為一名家教嚴格的70年代生人,性、愛情之類的話題在我成長的時代,是個被成人們有意屏蔽掉的盲點,無論老師還是父母、學校還是家庭,沒有任何人教給我該怎麽跟女生打交道。而父母給我的教育,更是通篇男人要自尊自強自愛,還經常有意無意說一些男的跟在人家女生後麵死纏爛打鬧出的笑話,弄得我在心底裏把男人追女人看成一件很可笑,很沒麵子,很丟人的事情。所以,我根本不會主動追求女生,那就隻能磨嘰,隻能守株待兔了。

 

後來有一次,吃完晚飯後我上晚自習路上,遇到了她。當時她似乎喝醉了酒,被幾個同學攙扶著,一邊走一邊哭。遇見我,她停了下來,死死地盯著我。我也看了她一眼,可那時我並不算認識她啊,又見是這種場合,就匆匆而過。

 

就這麽磨嘰了有幾個月功夫,終於,大三下半學期的一天,兔子撞上樹樁子了。那天在我打球中場休息擦汗時,我前妻走到我麵前,遞給我一瓶可樂。本來就雙方就有好感,這下可接上頭了。當然,我是被動的個性,即使對她感覺好,也不好意思首先說我喜歡她。隻是此後兩人經常會有意無意碰到一起,吃飯時,上自習時,總能碰到一起,後來慢慢發展到下了晚自習在校園裏散步……

 

有一次散步時,我想起了那次遭遇她醉酒的事情,就好奇地問了一下為什麽。她回答道:“是為了你。”

 

“什麽?為了我?”她來這麽一句讓我覺得沒頭沒腦的驚訝極了。我搞不懂,那時我雖然跟她混了個半熟臉兒,可畢竟連句話也沒說過啊,她怎麽會為了我醉酒?震驚之餘,我追問:“為什麽呀?”

 

“我喜歡你。”前妻看著我說:“你知道嗎?每次去看打球,我都是為了看你。可是你就死活不開竅似的,我覺得我都表示得夠清楚了,可你……讓我沒麵子。那天跟同學一起喝酒,喝著喝著就想起你了,覺得自己挺可憐的,喜歡上一個人,可他連看都不看我一眼,太可悲了,想著想著我就哭了,也喝多了……”

 

聽到這裏,我在震驚之餘,被她的誠摯深深感動了,一下子摟住了她,安慰道:“不,不是我不喜歡你,而是我不好意思開口……”

 

從此,我的浪漫史,呃,也是噩夢就開始了……

 

後來跟我跟前妻談戀愛時,也曾問起過她為什麽會看上我。她回答說,她身邊死纏爛打的男生可多了,但是她看著就惡心。男人麽,沒一點男人味,整天跟狗似的跟在女生屁股後麵轉悠,那讓女人瞧得起才怪。之所以看上我,就是我有十足的男人味,在一群狗一樣的男生裏顯得很不一樣。我問她,我怎麽不一樣了,她說,別人是狗,你是狼啊,要不怎麽把我這CJ的羔羊給吃到嘴裏了呢。

 

靠,又說回那些美好的回憶了。我跟前妻三年戀愛,九年婚姻,合計十二年時間,真正美好的回憶就那幾個月,剩下的就是無盡的衝突和折磨,一點點地蕩滌和衝刷著這瞬間的感動以及我的責任心所共同構築的感情基礎,直到最終掏空了根基,婚姻大廈在瞬間轟然崩塌。

 

再說A女。我和A女的交往仍舊是被動的,要不是她主動提出到我左家莊那套房子裏看看,自己躺倒我床上去,我是斷然不會把她怎麽樣的。其實我現在可以斷定,她約我看電影的時候,就已經決定要勾搭我上床了。而我跟她看電影時,根本就沒又想到會這麽快跟她上床,更別提主動勾她上床了,要不怎麽會被A女的主動嚇到陽痿,要不A女怎麽會覺得我實在呢。

 

當然,現在的我與CJ男時代不可同日而語了。經曆了前妻和A女之後,我的良心已經大大的壞了。壞到什麽程度?壞到對C女還不了解,還沒有什麽感情,就想跟她上床的地步。盡管我還是不怎麽主動,但心態跟與前妻,A女交往時明顯不一樣了。

 

性格決定命運。我的磨嘰個性是難以改變的,即便是麵對C女這個天使般的尤物,我一樣不會采取主動追求她。當然,我喜歡她,盡管我麵子上不主動,但我懂得在磨嘰中創造著機會,等待兔子撞樹樁的一天到來。

 

經曆了幾個女人的調教,現在的我也越學越精了。在我比較含蓄的個性基礎上,我又學會了堅守“三大紀律”,這三大紀律也叫“三不原則”,即: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

 

這三大紀律是我從色友們那裏學來的,意思是:不要主動向女方提出上床要求;當然,假如對方把自己按到在床上那也沒必要拒絕;而隻要自己不主動上床,那麽將來如果覺得不合適想結束這段關係,對方也不敢讓你負什麽責任,因為畢竟是對方先主動的。OK,其中道理好解釋吧?

 

不過我得補充一句,對於前邊遇到的B女,三大紀律無效,咱就是冒著被碎屍萬段的風險,也要堅決拒絕丫的主動投懷送抱。正所謂,生命誠可貴,上床價更高,若是遇B女,兩者皆可拋。

 

當然,堅持“三不”原則也需要有一定條件:首先,在經濟上有一定實力,有車有房即可;其次,形象上過得去,不至於影響市容;第三,學識、談吐有一定吸引力。反正必須有什麽東西吸引女人,使之願意主動獻身。

 

這三個基本條件中,經濟實力是基礎。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嘛,馬克思早說過了,隻不過他說的是資本論,咱談的是泡妞經。現在女人裏,想找個不物質的,比中國隊進世界杯還難。但有錢也不能太過頭,假如你是百萬富翁的話,那麽女人獻身後就要動腦筋粘上你了,哪怕是跟她感覺不好想抽身,那也會麻煩的要死。而外形,氣質,談吐上具備一點吸引力的話,又稍微有點不強不弱的經濟實力,那麽就能做到來去自由,本怪傑很幸運地屬於這種人。

 

剛跟C女認識的時候,我就是抱著這種心態開始的。

 

由於我有意磨洋工,經常利用自己的技術製造一些麻煩,然後又利用手中的技術解決這些麻煩,自拉自唱,把一個月能解決的問題愣是拖了快兩個月,而且旁人還看不出破綻來。期間,老板找我問了一次進度,我把情況添油加醋描述得極其複雜,把老板驚出一身冷汗,生怕砸了自己牌子,直後悔前期開發時沒派我過去。我心裏直樂,他哪裏知道這複雜的局麵起碼有一半是因為我,呃,不,因為C女一手造成的?

 

見老板著急了,我趕緊給他吃寬心劑,說問題是有,但我都能搞定,隻是需要一些時間。老板一聽,說:“守傑你不錯,好好搞,別著急,時間我給你,這家公司影響力太大了,要是萬一做砸了咱們以後就在業內不好混了。別急,慢工出細活嘛。”

 

“那是,那是。老板你放心,我肯定把這事整圓滿了。”我心花怒放地迎合著老板,心想,我就是想慢工出細活,盼的就是您這句話,哈哈。接著,為了多磨嘰點時間,我又主動請纓,把原本不該我費勁的培訓工作也承攬過來,老板也高興地答應了,直誇獎我這人對公司忠心耿耿,不辭辛苦,還為公司省了人手。

 

其實,我們老板人挺厚道的,雖然多少帶點痞子氣,但絕對是個好人。他待我不薄,我對他也是忠心耿耿,做事情從來不敷衍他。人嘛,以誠相待,你對得住我,我對得住你,這就行了。而這次,是我第一次糊弄他,本來不想這麽做的,可是沒辦法啊,我被愛情撞了一下腰,一個可遇不可求的美人出現在我的麵前,假如我不及時抓住機會的話,過了這個村可就沒有這個店了。所以,為了我下半輩子的幸福,我還是決定昧良心騙老板一次。當然啦,咱這個小小的騙術隻是為了磨洋工,還不至於給老板造成什麽損失。唉,以後好好工作,補償他算了。

 

說起我們老板,不由得想講講老板的婚姻。我們老板不僅厚道,而且脾氣很好,屬於那種永遠不溫不火的類型。但俗話說“錘子剪子布,一物降一物”,他這麽好的脾氣,卻偏偏找了一個悍婦做老婆。要說老板老婆的凶悍程度,比我那前妻有過之無不及:我那前妻多半是靠精神暴力,而老板老婆則是文武雙全,既善於文鬥,也善於武鬥,經常在家裏上演“全武行”。人家的武鬥那可不是開玩笑的,老板的老婆曾經手拿菜刀,用盡生平力氣向老板頭上砍去;老板急中生智,用凳子一擋,這才撿回一條小命,然後奪門而出,倉皇逃竄。

 

但老板依舊沒有離婚。原因不在於老板很愛這個老婆,而在於老板的嶽父嶽母為人很好。每次出現文鬥武鬥,都是嶽父嶽母出麵擺平,狠狠地訓斥了自己女兒,然後勒令她向老板道歉。老板的老婆雖然不聽老板的,但是聽父母的,父母要她道歉,她就道歉了。見是人家一家三口都向自己道歉,老板也不好說什麽了,就隻好以觀後效,等待下次武鬥爆發,一切再來一次。

 

但文鬥武鬥次數多了,老板對他老婆也沒有什麽感情了,不止一次要離婚。無奈有了孩子,又有嶽父嶽母的低姿態,老板的離婚計劃總是被這些因素幹擾。而老板的老婆凶悍歸凶悍,但做家務事卻是一把好手,平時不發神經時,伺候老板也算周到。這樣,老板就有些念想,提離婚是提離婚,但最後總是半途而廢。提的次數多了,我們都見怪不怪了,以至於老板哪次跟我訴苦,賭咒發誓說“我要離婚”時,我都感覺是“狼來了”一樣。

 

文鬥武鬥太頻繁了,婚姻雖然保持著,感情卻沒有了。老板根本就不喜歡那個悍婦,即便是年輕時有過愛情,但再深厚的愛也會在這種沒完沒了的衝突中耗盡。於是老板在外邊玩女人,情人,小姐,一夜情,什麽都玩。當初我和A女拜拜時,老板之所以跟我要A女的聯係方式,那可不是隨便開個玩笑的,他是真的想要。當然,我最後沒有給他,要真給了那我不成拉皮條的了,嗬嗬。

 

這段磨洋工期間,因為工作上的原因,我跟C女接觸比較密切,但隻限於工作內容。雖然心裏早就對她垂涎三尺,但一直按捺著,與她從不多說一句非工作內容的廢話,免得她認為我對她圖謀不軌。我想打聽有關她的任何情況,都是拐彎抹角獲得信息的。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公司這個項目組裏還有幾個正在學壞過程中的CJ男,看到C女漂亮,也想跟她套近乎。隻是CJ男太嫩了點,一點都不知道掩飾,整天衝著人家擠眉弄眼的,有事沒事就想往人家跟前湊。效果當然不好,C女這樣傲氣淩人的白領麗人怎麽可能會看上這群小P孩?

 

但是,所謂會叫的狗不咬,會咬的狗不叫,我這躲在幕後不言不語的大色狼,則通過前麵這群汪汪叫春的小色狗嘴裏,了解到了不少關於C女的情況。

 

當我拐彎抹角通過CJ男們打探清楚,才知道C女竟然也是離異的,孩子給了前夫;而且她不是我想象的二十六七歲,而是二十九歲,隻是她保養得比較好,看上去顯得年輕而已。日,真是想什麽來什麽,你說,難道還有比得到這個消息更讓人開心的事情嗎?哈哈。緣分來了,真是啥都擋不住。

 

從那一刻起,我就下定決心,排除萬難,不計代價,不怕犧牲,一定要把C女泡到。俗話說有來必有往,信息反饋是雙向的,加上我有意慫恿這幫小CJ男散布我的婚姻狀況,漸漸地C女得知我也是離異人士。二手女對二手男都是敏感的。由於我學會裝B了,在這群人中顯得穩重深沉,我想她對我的印象肯定不會差到哪裏去。

 

那一陣子,我不到自己公司上班了,每天直接到C女公司去磨洋工,漸漸地跟她也熟悉了。雖然有一肚子的愛慕想對她傾訴,但我嚴格地遵守“少說廢話”的原則,隻是暗中尋找跟她接近的機會。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我發現她看我的眼神也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似乎不如剛認識時那麽戒備了;跟我一起討論我製造出來的問題時,也不隻是盯著電腦屏幕了。甚至有幾次,我在偷看她的時候,竟然發現她也在偷看我,而一見到我看她,她就會假裝看電腦。

 

不是我自作多情,而是我能感覺到。我已經不是傻乎乎的毛頭小夥子了,這點觀察力我還是有,何況,這樣的眼神我似曾相識。

 

[ 打印 ]
閱讀 ()評論 (0)
評論
目前還沒有任何評論
登錄後才可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