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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穀鳥你在哪裏?
胡紀元
清晨在睡夢中聽到布穀鳥悅耳的叫聲,快快布穀,快快布穀……音調可用很標準的簡譜表示:6 5 5 3︱0 0︱6 5 5 3︱……醒來叫聲還在繼續,從一方的遠處叫到近處,又由近處叫到另一方的遠處,漸漸隱去,可想像從空中鳥瞰大地飛越而過。這是我幼年記憶中最早聽到的布穀鳥的叫聲,是六十多年前住在上海靜安區美麗園家中常能聽到的。父親說胡村老家也有這樣的鳥叫,春天到了,布穀鳥叫農夫快快布穀,種下稻秧,我們吃的米飯就是農夫在田裏種出來的。布穀鳥清麗高亢的叫聲給了我最早的音樂啟蒙。
上世紀四十年代前期我上幼兒園時,老師講布穀鳥和小雨滴的故事給孩子們聽。講到布穀鳥的叫聲就唱:
6 5 5 3︱ 0 0 0 0 ︱6 5 5 3 ︱……
快 快 布 穀 快 快 布 穀
講到小雨滴的故事就唱:
5 6 5 ︱5 6 5︱1 7 6 2︱2—︱5 3 3 1
小雨滴 小雨滴 你從哪裏 來, 滴粒答啦
︱3 1 1 6︱5 3 2 7︱1—
滴粒 答啦 落在青草 地。
老師彈著鋼琴教孩子們唱,最後一句要孩子們自己想像小雨滴落在什麽地方,可以唱落在花園裏,落在池塘裏,等等。教室的窗外是一大片碧綠的青草地,有花叢,有荷塘。下雨時老師講雨是從天上的雲裏落下來的,在這樣的環境裏聽老師教唱小雨滴,在孩子心中留下美好的印象永遠是鮮明的。
那時離美麗園不遠處還有許多綠色環境,有哈同花園、宋慶齡府邸,和一些富豪的花園別墅。還有一處特別的地方是外國墳山,其實沒有山,隻是一大片洋人的墓地,但上海人都叫它外國墳山,有大片綠茵樹木和鮮花,西洋式的墓室和墓碑很精致,墓碑上有照片圖畫和洋文,有基督教故事中的雕塑、背上長翅膀的安琪兒等,就像到了一個遠離塵世的天國。哥哥常帶我去那裏捉蛐蛐(蟋蟀),走路就能到,也不遠,嗬嗬,洋人的墓園成了孩子們的樂園。離美麗園不遠還有一個棚戶區,叫汪家弄,走路也能去玩。汪家弄是一大片簡陋的平房,還有不少可種菜的綠地,居住的多半是蘇北等外地來上海打工的貧民,吸引孩子去玩的是過年過節時那裏放鞭炮和敲鑼打鼓很熱鬧,還有耍猴的,演木偶戲的,雜耍的,哥哥也會帶我去看。我家的司機老左離開我家後也住在那裏,上世紀五十年代初,我還在讀小學,有一次老左太太見到我,很高興地把我帶到她家,請我吃飯,剝了個鹹鴨蛋給我吃,很簡陋的小屋,就她一人陪我,親切地看著我吃,以後老左家就不知去哪裏了。
離最早聽到布穀鳥的叫聲已七十年過去了,近幾年也去過上海,見到的是高樓大廈林立,立交道路縱橫,但再也沒聽到布穀鳥的叫聲了,布穀鳥你去了哪裏?上世紀五十年代外國墳山改建成了上海靜安公園,宋慶齡府邸成了少年宮,我讀小學和初中時有幸到少年宮參加過很多活動,參加過科技小組,當過科技展覽的講解員。少年宮的活動結束時從大廳出來,走過一片綠草坪,夜色已籠罩大地,身後傳來稚氣的童聲歌曲:我們的田野,美麗的田野……穿過綠色的大森林……讓我們蕩起雙槳……等流傳至今的兒歌,就是那時深深銘記在我的心中,在後來的滄桑歲月中無論遇到多大風險和苦難,都有童年時美好的歌聲陪伴著我,鼓勵我奮發向上。
二十一世紀定居南京後,周圍有雨花台、花神湖、少年宮,偶而又能聽到布穀鳥的叫聲了,多麽親切可愛的布穀鳥,雖然我隻聽到它的叫聲卻從未見過它叫時的模樣,但我能想像它是多麽殷切地希望能回到它曾經生活過的地方,快快布穀……快快布穀……,清晨從睡夢中喚醒孩子。
當清晨又聽到布穀鳥的叫聲時,朦朧中仿佛聽到一首兒歌的旋律,趕忙用筆記下曲譜,配上歌詞,願這首新兒歌《春天來到了》也給今天的兒童留下美好的記憶,讓已遠離童年的人們又感受到返璞歸真的愉悅。
春 天 來 到 了
春天來到了,大地披綠裝。燕子大雁歸來了。響起春雷了。
花開蝴蝶舞,蜜蜂采蜜忙 。荷塘蝌蚪找媽媽 ,青蛙呱呱叫 。
小朋友放風箏飛得高 ,拍手哈哈笑。藍天上白雲象羊群,
布穀鳥歡樂地唱 :布穀布穀快快布穀田野長禾苗 ,布穀布穀
快快布穀春天真美好 。
春 天 來 到 了
胡紀元 詞 曲
1= G
5 1 3 1︱5 —︱3 1 2 7︱5 —︱6 1 4 6︱5 3 1︱ 3 1 5 3︱2 —︱
春 天 來 到 了 , 大 地 披 綠 裝 。 燕 子大 雁 歸 來 了。 響 起春 雷 了。
5 1 3 1︱5 —︱3 1 2 7︱5 —︱6 1 4 6︱5 3 1︱ 3 1 2 5 ︱1 — 花 開 蝴 蝶 舞 , 蜜 蜂 采 蜜 忙 。 荷 塘 蝌 蚪 找 媽 媽 ,青蛙 呱 呱 叫 。
小 朋 友 放 風 箏 飛 得 高 , 拍 手 哈 哈 笑 。 藍 天 上
︱4 6︱5 3︱1 —︱4 2 2︱7 5 5︱1 —︱1 —︱6 5 5 3︱6 5 5 3 白 雲 象 羊 群, 布 穀 鳥 歡 樂 地 唱 : 布 穀 布 穀 快快布 穀
田 野 長 禾 苗 , 布 穀 布 穀 快 快 布 穀 春 天 真 美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