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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點新聞☆正義感☆群眾運動

(2010-03-23 04:25:29) 下一個

0.

那天教會結束以後,一位女士突然對大家說起最近的熱點新聞:在深圳賣唱的鍾音,與朋友宵夜回來,看到有歹徒拿菜刀要砍手中人質,便大聲喝斥:“你想幹什麽?”歹徒反手一刀,恰好砍中鍾音的脖子,然後逃逸。鍾音搶救無效死亡,但事後其行為卻被定性為“勸架”,而不是“見義勇為”。

教會這位女士提起此事,說是希望大家為鍾音及其家人禱告。她說他的賣唱是家中唯一經濟來源,孩子還小,老媽和老婆都沒有工作,現在隻能靠在菜市場撿爛菜葉維生。她還說,她會跟一些網友一起去探望鍾音的家屬,也盼望大家共同伸張正義。

我缺心眼,在那個情況下,不僅沒有積極響應倡議,反而提出了一個不招人待見的問題:我們如何為已經去世的鍾音禱告呢?禱告什麽?讓他得永生?讓他複活?我的意思是說,那位女士的請求,雖然是出於好意,但其合理性待考。我以為既然在那種場合提出那樣的請求,必定不是為了把教會當作一個八卦場所,而是真心地要為落難的人祈禱。那麽這個禱告怎麽做,是很正當的議題。

但是我錯了。我的話剛一出口,立刻有幾個人異口同聲道:“我們是說為他的家屬禱告,怎麽不可以?!”他們的意思是:這位同學你站錯隊了,旦分有點正義感的人,其它都先不必去管,頭等大事該是振臂疾呼。

我即刻噤聲,暗自尋思,最近一直擔心的狀況大概真在逐步現身:正義感變得膚淺泛濫,運動一場場陸續登台。

 

1.

看到這裏,肯定已經有同學不樂意了。不過請先讓我繼續把故事講完,咱再做進一步的議論。

緊接下來的,是對於這一社會新聞的紮堆討論。我聽了幾耳朵,有人說鍾音當然是見義勇為——身為一個癱子,怎麽可能衝上去與歹徒肉搏呢?他已經盡了全力;也有人說,他的兩個孩子年紀還小,國家竟然不做補償,於心何忍?

其實仔細看過此事報道的人都會知道,這些說法與事實不符,不乏添油加醋的描述。首先鍾音四肢健全,並非癱瘓。其次他的妻子懷孕,孩子還沒出生。盡管這些訛傳並非事件的關鍵點,但是它們的出現也能說明一些問題。

現在類似負麵新聞多如牛毛,每天都有新的熱點被報道被轉載。且不說最初的報道本身就有一些屬於捕風捉影,單說事後的各種傳播途徑,除了平媒與網媒相互摘抄之外,就是大家的口口相傳。我們大概都做過那個傳話遊戲吧?一句簡單的陳述句,傳到第一百個人,已經麵目全非,更何況是傳到了成千上萬的人耳朵裏,其完整性和確切性,已經頗值得懷疑。可是為什麽大家看完之後幾乎從不懷疑,也從不考證,三下五除二把消息繼續傳播下去?正麵的消息我們習慣性地質疑,負麵的消息我們習慣性地篤信,這難道不是另一種洗腦麽?

我們等不及讓事實浮出水麵,就趁著新聞還有熱乎兒氣,火燒火燎地將它們八了出去。至於一同被八出去的那些邊角料,非但無傷大雅,甚至還可以讓受害者顯得更加楚楚可憐,以此堅固自己的同情心,也把一個豆腐塊的新聞炒大炒燙炒得噴噴香。

無中生有的例子比比皆是,但是當它無中生有的本質偶然被揭露,便會瞬間由熱變冷,從我們的視野中消失,留不下反思的痕跡。那個《應盡快將在拘留所意外死亡者的家屬送入精神病院》的虛假議案,就是一個很好的例證。當它被傳得沸沸揚揚之時,群眾反應多麽熱烈。但是伍皓一出來辟謠,這個議案立即銷聲匿跡,將它四處轉貼的大家沒有像當初轉貼時候那麽熱烈地反思,因為那熱烈,很快就給了下一個雷人的事件。

梁文道在他急不可耐舉手發言的時評集子《常識》前邊,寫了幾句比較中肯的序言,對他自己和我們每個人,都是有益的提醒。我們在看、在聽、在講、在評一樁時事的時候,我們究竟有沒有用用自己的頭腦,拿出一些耐心?

“除了馬評、股評這類如此極端的例子之外,幾乎所有的評論都和時間有關,它們的壽命就和它們所評的對象一樣長,或者一樣短。時事,被人遺忘的速度奇快,評論時事的文章也當然是要過去的。隻有一種情況能使時事評論不朽,那就是你說的那些事老是重複出現。幾年前發生過礦難,評論家費煞苦心地分析它的成因,推介善後的處置,指出杜絕它再度發生的方法。結果它不隻沒有消失,反而更加頻密地發生。如果時事評論的目的是為了改變現實,那麽現實的屹立不變就是對它最大的嘲諷了。任何有良心的評論家都該期盼自己的文章失效,他的文章若是總有現實意義,那是種悲哀。除非他那作者的自我要大於一個知識分子的誌趣;江山不幸詩家幸。”

 

2.

回到鍾音這件事。試問果真他的行為被定性為勸架,是由於他賣唱的身份麽?我並不懷疑鍾音的見義勇為行為,也不懷疑他家人的處境艱難,但是不認為我們總能夠給進行時的社會事件成功定性。

現在網絡平台的方便,還有媒體報道的進步,給了人民很多機會表達自己的想法,這無疑是件好事。可是我們也需要善待這個寶貴的機會,不要用濫了它。手無寸鐵的人民固然處境可憐,但是可憐的人民並不見得就善良,就正直,就有智慧,就能夠準確地為正義代言。任何人民,如果得到了某種權力,照樣可以瘋狂、暴虐。所以我們真的不能小看了手裏這點可憐的話語權,它可以救人,也可以傷人。對於很多的事件,如果我們在沒有了解清楚的情況下去下結論,去站隊,去表達同情及援助,那麽對於事件的另外一方,我們就是在濫用自己的話語權和同情心。

網絡的狂潮讓人民的含義越來越接近於網民,於是形成了一個虛虛實實的新社會。在這個社會當中,我們看了與己無關的傳聞,然後要做出與己有關的姿態,除了與統治階級劃清界限,還承擔著重建國家未來的重任。我們的民主我們的改革,我們人民的出頭之日,似乎都跟手裏這虛擬的一票有著重大關係。

就算我們不表態,我們的無動於衷本身也表明了一種態度,而且是一種錯誤的態度。

細看眼下的網絡熱潮,瘋狂轉貼,瘋狂互助,借的是追求合理秩序之名,究其根本心態,倒更像是在開展一場運動,一場全民運動,一場八卦水準與同情心BSO的全民表演運動。就說這麽多弱勢個案吧,有哪一樁真正喚醒了大家的同情心呢?一個犀利哥,得到無比多人的關注。當他終於同家人團聚,我們多欣慰啊。可是我們並沒有因為這欣慰,想到還有很多很多的人無家可歸,更沒有人去把其中任何一人領回自己家中,給他洗個澡換身衣服,送他回家去與家人團聚。如果經過我的提醒,真有人這麽去做了,怕隻怕TA會把自己的行為放在網上,等著被轉貼,甚至等著被人肉搜索。

誠然,我們有責任通過大眾的聲音,提醒政府他們該做點兒什麽了。But that’s it。然後我們便大可以心安理得地每天按時打開電腦,點開一個又一個新鮮熱辣的社會新聞,感受那更多次的高潮。哇,又出事了,TNND,這個SB政府,那個SB幾零後!

可是同學們,高潮過去,捫心自省,我們都將承認,通過對某個人某件事的關注,哪怕這關注曾經很真誠,也表明不了良心,解決不了問題。它最能滿足的,恐怕還是個人的好奇與虛榮。生活多麽無聊啊,工作也很無趣。那些令人悲傷的事件,是讓我們興奮起來的強心劑。偷菜固然也能解乏,但它無論如何也比不上網絡時代的俠肝義膽。畢竟國家興亡,匹夫有責。

 

3.

長此以往,隻擔心我們會越接近事實核心,便越遠離真誠的初衷。

房價、醫保、教改,所有這些問題,出離憤怒、叫罵哭嚎,其實是最容易的,誰都會。並且法不責眾,集體唾罵一個大多數人都討厭的家夥,不僅很解氣,而且很安全。這時候不容易做到的,其實是不被周圍嘈雜的聲音所幹擾,做一些冷靜的獨立的判斷。有人發表了SB的言論,他的出發點一定是壞的麽?他的言論真的就沒有任何價值麽?與民心相背,難道TA有毛病?煽動憤怒,真的是弱勢群體最需要的幫助麽?聲音多種多樣,我們的聲音,如果我們選擇發言的話,匯入的是哪一路音波,發揮的是什麽作用?

最後再補充個小事情,我在微博裏也提到過。有天跟幾個公務員朋友吃飯,席間談及網絡問政,如我所料,各自的階級性令大家觀點涇渭分明。平民從網絡的異軍突起望見變革的勢在必行,公務人員則冷眼觀其狂熱,對平媒更是責其亂世,令政府當差者人心惶惶,縮手縮腳。公務員收入低,讓TA公開收入TA絕不怵頭,TA怵的是當一輩子小職員寒酸無能。高薪養廉,自然有它的道理。但是現在反腐倡廉,打黑掃黃,凡是跟這些主題背道而馳的提議,都沒人敢提。其實當官的,確實有當官的苦衷。並不是所有有一官半職的人都那麽貪得無厭,而且他們當中很多人的要求極其合理。但是因為他們站在大多數人的對立麵,所以最好還是沉默。

被問及房價話題時,全國人大代表、廣西榮和集團董事長史英文回應說:“說真話要挨罵,但我也不願違心說假話,所以我選擇不說話,請理解!”他這一番話,我看了之後,真的像被榔頭砸了一下子,半天回不過神來。我們正在爭取的自由,如果它以影響了其他人正當的自由為代價,那麽它就不是合理的自由;我們正在爭取的話語權,如果強硬地堵住了其他一些人欲言又止的嘴巴,那麽我們就對不起我們正在為之奮鬥的公正二字。

這個時候,這個社會,那麽喧囂忙碌。所以我們每天更要記得從容和包容,而不是急著把誰踢到我們的對立麵。


4.

這裏順便再摘抄幾段我所特別喜歡的鞠家那篇文章:當代國民的群體犯罪心理和偽正義

誰說人民就是善良的、無辜的?
不論是高高在上的官員,還是普通的平頭百姓,隻要任何人得到了鑽空子的機會,就會不擇手段地去撈取最大利益,並且,他們並不認為這是可恥,而是心安理得地接受這一切、身體力行地去為之去“爭取”。

現實社會中的許多現象,給予我們一個巨大的問號:難道製度真正能夠解決所有問題嗎?對於精明算計的國人來說,恐怕任何完美的製度都依然能被鑽漏洞,所有的體製都約束不了國人。

當這個時代的人們在高呼“完善體製”時,我恰恰認為,製度是不能解決一切問題的,其實質的問題首先在於“人”。

個體的行為,孤立來看,並不足以產生多麽嚴重的影響,而一旦這個群體的每一個人都如此的話,將會匯聚成為一股洪流,產生極大危害。對於國人來說,不可能有真正的公平公正。倘若有一天,我們真能施行一個公平公正的體製、或是自上而下的進行全麵改造,那麽我相信,這一切終究被國人的小便宜、小利益、小團體心理所取代,漸漸演化的仍然是頗具中國特色的你我之間的算計、搶奪,乃至亙古不變的“窩裏鬥”、“相互拆台”。

在今天國人的思維裏,1966-1976這段延續十年的曆史事件一直是國家與民族醜陋的傷疤。作為每一個平頭百姓的個體,都有理由對這段曆史充滿了義憤填膺般的憤恨。幾乎所有的人民都將其歸罪於國家的領袖,認為這完全是個人集權下的惡果——這種說法尤其盛行於今天40-60歲這一代人當中,他們今天成為了社會的主導群體,自然有了對過往曆史的評價權。

然而事實恰恰不是這樣。如果不是國人群體本身就擁有驚人的破壞力,如果不是因為人們相互之間本就有猜忌、嫉妒、互整的傳統心理,如果不是我們這個民族千百年來積累下來的群體犯罪思維,我很難相信,僅僅憑借某個人的號召,就能掀起如此大的一股浪潮?國人的“選擇性失明”的劣根性再一次暴露無遺:恰恰是40-60歲這一年齡階段的人們,在當年那場延續十年的事件當中,正值他們青春歲月的憤怒青年時代——正是他們,主演了這場悲劇,他們舉一反三地發揮自己的破壞力和想象力,將整個民族的劣根性進行了一次經典的登場演出。

回想當年,這些20多歲的年輕人,與今天許許多多的網上的憤怒青年一樣,高呼“革命”、“革新”、“造@反有#理”,對現行製度的一切充滿了憤恨和挑釁,他們目中無人、見人就咬。這個群體對上級、長輩的反叛,演化成從“文#鬥”的大字報、“破四舊”,發展到“武#鬥”的打砸搶、抄家,紅衛兵秉持著“激進的就是正義”的狂熱信仰,對國家機關、政府體係進行破壞性的衝擊,尤其在對待那些當年打江山的老革命、老同誌時,這些年輕人把他們內心的狠毒表現得淋漓盡致:肆意踢打、辱罵,剃成癩痢頭以示人格侮辱,戴高帽、掛貼牌進行遊街,私闖民宅抄家,肆意沒收他人財產……這無異於一場大規模群體犯罪,而犯罪的人們竟然將此稱作“正義”。發展到後來,就是砸教堂、搗廟宇、挖墳墓、焚燒文化典籍、毀壞文物古跡,以後的受害者逐步涉及到工商業者、上層民主人士、名作家、名演員、中學教師——而在這其中,紅衛兵們的內部又演化出不同的勢力代表,“造反派”、“極左派”、“保守派”,他們相互間爭權奪利,大打出手,儼然是整個社會以“正義紅旗”的名義,變成了黑社會式的江湖世界。

而所謂偽正義又是什麽呢?

社會心理學家龐勒的《烏合之眾》一書中,深刻描述了這樣的一個群體:他們是一群烏合之眾,沒有明確的精神信仰,隻有盲目的從眾隨大流的群體習慣。當一個人做出某件看似正義、又具有潛在危害的事情時,第二個人、第三個人……接踵而至,紛紛效仿,乃至匯聚成一股洪流,最終,個人的理性被淹沒在群體行為中,整個群體變得狂熱、盲目,變得可怕——這,就是“群氓”。

什麽是人們所謂的“道德”?什麽又是人們所謂的“正義”?當人民群眾在用貌視正義的野蠻手段去處置那些他們所認為“不道德”的人時,恰恰揭露了人民自身是最大的不正義!

兩百年前,盧梭的聲音回蕩在社會的各個角落:“危害最大的不是罪惡,而是掛著正義名號下的偽正義。”如今,我們依然對這聲音充耳不聞,在群氓的狂歡發泄下,將輿論之火熊熊燃燒,進行著一場又一場的“道德”批判、“正義”裁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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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pis 回複 悄悄話
有沒有獨裁專製的人民?
宣昶瑋

先從閱兵談起。

喜愛閱兵就是尚武。尚武,在中國是個褒義詞。

尚武就是崇尚武力,包括崇尚暴力。

當年西川使者張鬆見曹操,談話不合。操遂點軍教場,欲向張鬆炫耀軍威,不料竟遭鬆之譏諷。操曰:“汝川中曾見此英雄人物否?”鬆對曰:“吾蜀中不曾見此兵革,但以仁義治人。”

這雖是古人的話,但不幸恰恰點中事情的要害:崇武者不崇仁義,崇仁義者,不崇武力也。

閱兵對公眾具有微妙的影響。

當重重的皮靴踏地有聲,殺氣騰騰的走過人們的麵前之時,人們的潛意識中就融入了推崇武力、繼而推崇強權的因素。當閱兵場麵經過電影電視鏡頭向公眾播放後,人們就會潛移默化,漸漸生起獨裁專製和暴力的種子。這種效果,肯定是和莊嚴教堂中唱聖詩聖歌,那樣一種滌蕩人心汙垢的效果是截然相反的。

喜愛這類閱兵,本身就反映了這個國家的國民心理傾向,繼而暴露了這類國家的政治和權力傾向。

所謂的一滴水看見太陽:事情雖小,但反映出來的東西卻重大。

喜愛閱兵的國家,如俄國、前蘇聯、北朝鮮、前伊拉克、希特勒的德國、墨索裏尼的意大利,等等。大家看看,哪一個不是獨裁專製的政權?

前蘇聯雖然解體了,但過去的耀武揚威,曆次的大閱兵,已在俄國人的心中紮下了根,所以俄國雖然現在實行了民主製度,但人們卻處處能夠看到獨裁專製的影子在忽隱忽現。

你們見過美國人如此這般的閱過兵麽?

有崇尚武力與獨裁的政權,就必然有崇尚武力與獨裁的人民:因為獨裁不會憑空而產生。

因此一個社會的獨裁,與其說是因為當政者,還應該說,也是因為人民的緣故。

因此,在這種意義上,要使一個社會改變獨裁製度,首先應做的,固然是改變當政者,但千萬別忘了應該使社會民眾改變心理和意識傾向。在一個到處都是青年鼓吹暴力和打仗的國度,是培養不出民主碩果來的。

被獨裁統治慣了的人民,盡管也非常渴望民主與自由,但潛意識裏,則更多的是傾向獨裁,而且在行為上,也更多的是合乎獨裁專製的方式。

崇尚獨裁和崇尚武力、權力威望、威勢、氣派是一致的。有這種傾向的社會、國家、人民的心理上更有整齊、統一、莊嚴、秩序嚴整的追求傾向。馬路修的寬大筆直、政府的建築蓋的氣派威勢,甚至軍隊的服裝筆挺,對陣也講究威嚴,步伐則整齊且有威勢:這不過是崇尚威權的一種內在心理情感的外部表現罷了。

所以,看一個國家的城市布局與道路規劃,看其政府建築的格調,和其軍隊的一些細節表現,就可以估計出其國家人民的獨裁與否的傾向性。其有他哉。

城市和軍隊的麵貌,不過是社會普遍心理意識傾向的一種外在表現罷了。
馬路修的直且規整,是整齊劃一的心理表現;而整齊劃一,是嚴格與秩序的心理要求表現;而嚴格與秩序,是獨裁專製、喜愛強力整理的心理表現:這一連串似乎不相同的事情,實際上都是有相當緊密的內在聯係的。
大家可以看看各國的閱兵照片。

有一個很能說明問題的現象:民主製度國家的閱兵式上,軍人的穿戴,與其說是展示軍威,倒不如說是參加一場服裝表演:他們不比威風,而比的是雍容儒雅。而獨裁專製國家的閱兵,則一律殺氣騰騰。且同類國家,都有相同的風格共性。這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當你在一個高喊民主與自由的論壇上發貼,而略有違反他們的規定時,就可能遭到管理員的怒斥甚至威脅。這個時候你若不明白,這些人的骨子裏是很崇尚獨裁與專製的時候,是不會明白他們的這種粗鄙是很有些社會意識基礎的。

舊有的崇尚暴力崇尚專製獨裁的心理思想毒素已在中國人心靈深入紮下了根,而新的暴力獨裁因素,又在一些中國人心中慢慢的成長。什麽中國需要一場戰爭來證明自己的地位呀,中國能說不呀,之類。在西方和歐洲,這都屬於極右翼勢力所為,而且會遭到社會譴責的。而在中國倒好,他們竟能獲得許多人的欣賞。

我們不是批評日本的極端右翼勢力和軍國主義嗎?然而我們自己社會的類似的東西,卻能大行其道,這是為什麽呢?

中國人是遭受了日本軍國主義的蹂躪,然而我們自己社會也有許多人,他們的德行也許並不比那些日本惡魔強多少呀。

中國人的心理、意識、觀念、文化之中,長期缺乏西方的那種,來源於基督教的平等、自由和博愛的精神資源養分,又受到儒家的那套尊卑、君臣、等級與秩序(就是“禮”)的觀點的長期影響,所以盡管他們長期嚐夠了專製獨裁帶給他們的苦頭,雖然他們非常渴望民主與自由,但是,骨子裏、下意識之中,他們還是尊崇專製獨裁那一套的。

明白我們的電視裏,為什麽那麽喜愛演帝王戲了麽?

若不看清楚這一切,中國是不太可能有什麽希望的。

就在這篇稿子臨近完成之時,我獲得了俄國人上街遊行抗議普京使俄國民主倒退的新聞,這印證了該篇文章的觀點。

中國的民眾和知識分子,應該對自己有所反省了。
lapis 回複 悄悄話 在暴政的社會,必然會有產生暴君的土壤:暴徒和滋養暴徒的傳統文化和思維定勢。
不分正義和對錯,盲目跟從大多數,這是華人思維的局限。

在少數服從多數的所謂民主旗號下,沒有什麽正義可言。
登錄後才可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