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複仇叫犯罪, 一個民族複仇叫正義。
一個人殺一個人叫瘋狂,一場戰爭殺一百萬人叫輝煌。
人們為一個人的死去傷心落淚,卻麵對無數人的死亡歡呼雀躍。 人類分工一些人來救人,一些人去殺人,另一些人專門研究更有效的殺人凶器。
看吧,每一片土地上都雲集著千百萬以戰爭為職業的年輕人,他們有一個光榮的名字叫軍人。
聽吧,不同的民族用不同的語言高呼的是同一句話:正義。
他們都是在正義信念的激勵下彼此為敵,奔赴戰場,互相殘殺。
那麽正義到底是什麽呢?
作家雨果困惑地說:世上沒有一個壞人,卻做了這麽多壞事。
罪惡仿佛一個邪惡的幽靈,穿戴著民族、宗教和正義的美麗外袍,迷惑人類不停地吞噬著自己的骨肉。 人類的罪惡不僅爆發於族群之間,更深藏於個體之內,彌漫於環境之中。
人類追求善良
人類陷入罪惡
人類在追求善良中陷入罪惡
到底是一種什麽力量,如此深入地操控著人類的心智,使他們世代求善而不得,立誌行善而不能,即使像正義和愛這一類美好的情感,也常常在不知不覺中成為仇恨的幫凶呢? 如果說罪惡是人類的本性,那麽為什麽人類又鍥而不舍地追求良善呢?如果真有足以消除人類罪惡的良善,那麽她是什麽?她在哪裏?
這段話,是遠誌明最新推出的電視片《福音》中的幾句解說詞。
二十年前,遠誌明跟蘇曉康、王魯湘、夏駿、謝選駿等人一起,製作了六集電視記錄片《河殤》。該片在中央電視台播出以後,引起很大轟動,甚至被認為是六四事件的思想前導。它在央視兩度重播,引起民眾尤其是學生對中國未來出路與發展的討論熱潮。 1989 年六四之後,《河殤》遭受抨擊,被認為是宣傳資產階級自由化以及虛無主義思想的典型,從此禁播。
在《河殤》的最後一集“蔚藍色”當中,遠誌明作為人大哲學係博士生出場,談及知識分子對於民主的看法和態度。他說:“這種現實和理想的矛盾,或者傳統與理想的矛盾,首先感覺到的恐怕是中國的知識分子,尤其是近代以來的知識分子。他們往往首先發現傳統的弊端,但是又沒有能力去改變它。他們總是滿懷希望尋求衝破傳統的出路,但是他們往往有缺乏這中勇氣,所以說他們總是最先感覺到心靈的痛苦。在這種情況下,我想唯一的出路就是在世界潮流的逼迫下,借助於環境的壓力強迫人們去接受新生活,也忍著痛苦去創造新生活。為此,我用這樣三句話加以歸結:中國的希望在於世界,實現這希望要靠被世界喚醒的中國人,我們這一代注定要承受心靈的痛苦,或許能因此而變得偉大。”
那個時候的他,以推進中國民主化進程為己任,背負著遠大的誌向和膨脹的信心。在他的心目中,自己和自己那幫哥們兒,個個都是力挽狂瀾的英雄,甚至是中國的救世主。
《河殤》片尾說,民主政治的特點應該是透明性,民意性,科學性。我們正在從混濁走向透明。我們已經從封閉走向開放。黃河命定要穿過黃土高原。黃河最終要匯入蔚藍色的大海。黃河的痛苦,黃河的希望,造就了黃河的偉大。黃河的偉大,也許在於它在海洋與高原之間創造了一片大陸。黃河來到了偉大而痛苦的入海口。滾滾千裏泥沙,將在這裏沉積為新大陸。洶湧澎湃的海浪,將在這裏同黃河相碰撞。黃河必須消除它對大海的恐懼。黃河必須保持來自高原的百折不撓的意誌與衝動。生命之水來自大海,流歸大海。千年孤獨之後的黃河,終於看到了蔚藍色的大海。
這是多麽大的口氣啊,它暗示人們的是,一些優秀的知識分子,他們已經為我們的國家我們的民族找到了民主的正途。這在向來求民主而無著的中國,無疑是具有感染力的。盡管我們缺乏民主,但是我們從來都不缺乏運動,也不缺乏舍生忘死投入火熱運動當中去的勇士。
但是六四之後的流亡生活,帶給一批勇士的,不是理想實現的欣慰,而是巨大的痛苦與反思。
遠誌明曾在“愛與愛”一文中這樣回顧那段經曆:
我覺得這個世界上最愛我的人,是我的奶奶。我小時候在河北農村,跟奶奶一起生活、長大。記得在村裏上小學時,奶奶天天領我去,接我歸。後來到外村走讀高小和中學,離家時奶奶常送我到門口,悄悄往我書包裏塞一個雞蛋或一個饅頭,這些東西是我父母在那艱難貧窮的日子裏孝敬她老人家的。奶奶愛我,一直到我長大成人。我在北京當兵、念研究生時,她還經常托人帶來我愛吃的鹹雞蛋、花生米之類。這樣的慈愛,什麽時候想起來,都感覺溫暖親切。
但我卻對不起奶奶。她臨死前一年,那是 1987 年,家裏有了一台黑白電視機。奶奶說,真是怪啊,人能在裏麵唱啊跳啊的。我說,還有彩色的呢。奶奶直搖頭,不信。那年底,我在北京買了一台彩色的。妻子說,送回老家讓奶奶看吧。我說不急,咱們先看看。第二年春,奶奶去世了,沒有看上彩色電視就去世了。我的心愧疚極了,悔恨極了,不知為此流了多少眼淚。
就這樣,奶奶的愛逝去了,留下了我的愧疚和悔恨。
小時候,父親對我很嚴厲,交談不多,常常訓斥,也打過我。我很少感覺到他的愛。長大後,才體會到他的一片苦心。 1989 年六四期間,他兩次到北京,說胳膊擰不過大腿,他們會殺人的。我們當時笑他說,這不是土改吆。六月三日,他似乎預感到了什麽,叫我弟弟趕來北京接我們回老家。就是那天晚上,開槍了。曆史印證了這個農民的直覺。兩天後,當弟弟領著我和妻女邁進老家門時,見到了流著淚的母親,卻不見父親。母親說,他正守在村裏的電話機旁,給你們打電話。一聽到大屠殺的消息,他就守在那裏,呼叫北京,已經一天一夜了,一直打不通啊!我還清楚記得,當妹妹把父親叫回來,他在院子裏見到我們時,淚流滿麵地說:你們還活著啊!
那是我見父親最後一麵。不久,他就在戒嚴部隊包圍搜捕的驚嚇中,在為我逃亡生死未卜的焦慮中,在內心深處的沉悶憂鬱中,去世了,年僅五十八歲。噩耗傳來時,我剛流亡到普林斯頓。我痛哭了一整夜。可是正像我在詩裏說的:“熱淚不洗家國怨”啊。我這個不孝的長子!
父親的愛也逝去了,留下了我的愧咎和怨恨。
我有一位慈祥聰慧的母親。父親逝世半年多以後,母親到北京和我通電話,一聽見聲音就哭了。我哭得說不出話來,她就說,別哭了,說幾句話吧。可我竟沒有什麽話說,她也隻是反複地說:多保重,照顧好自己。我深深感覺到母親那顆愛莫能助的心。而我這個流浪的兒子,實在也是沒有能力去愛母親,孝敬母親。這也像我在逃亡時寫的詩句:“慈母的淚,使我倍感孤獨可憐 " 。
母親的愛還在,我心中卻隻有愧咎和無助。
經曆過了痛苦,這個天生不會停止思考的人,他開始反思自己從前篤信不疑的信念,還有圍繞那一信念的一係列心理支撐。
親人的愛,是我在人間經曆的最真摯無私的愛了。但是人到中年,我便看到,即使親人的愛,也總有停息的時候,總有愛莫能助的時候。這時候,人間還有什麽愛屬於我們、滋養我們呢?
祖國的愛,黨的愛,人民軍隊的愛,曾經激勵我為之獻身。但是六四那一夜之間,這些愛統統變成了恨,變成了血,變成了惡夢。
民主的理念,使我們這些被恨所追捕的人,在海外又聚集起來。然而不過轉眼之間,就為子虛烏有的權力反目為仇,互相怨恨起來。
夫妻的愛,該是人間最後一個支柱了。然而我和太太自結婚起就爭爭吵吵,誰也不服誰,加上我的過犯,到我流亡時,恩愛幾成恩怨。
這一切,曾迫使我痛苦地思索、反省。
現在我明白,世界充滿了私欲,世界的愛也是出於私欲的。講人類之愛的,有一國之私;講一國之愛的,有一黨之私;講一黨之愛的,有一派之私;講一家之愛的,還有一己之私。這都是私欲。 " 私欲既懷了胎,就生出罪來 " ,一點兒不假。
現在我明白,世界的愛,既以私欲為動機,就一定以相互交換為過程。我愛你,因為你使我幸福;我愛你,你也要愛我;我愛你,就是為了使你愛我;你這麽愛我,我怎麽能不愛你!等等,都是有條件的、赤裸裸的交換!否則,愛就不會持續;若持續,就更糟了,那愛的一方,非要把那不愛的一方殺死不可的。這樣的事,在這個世界上還少嗎?
現在我明白,這個世界上的愛既是以私欲為動機,以交換為過程,那麽就會以轉化為結局。愛轉化成恨是常見的,如愛貓被貓所傷而轉化成恨貓,愛鄧被鄧所苦而恨鄧,愛名聲被名聲所累而避名聲,愛世界被世界所害而厭世界,等等。愛轉化成不愛即麻木冷漠,更常見。台灣作家張曉風就說過,愛的真正反義詞不是恨,而是麻木。愛也愛不起來,恨也恨不起來,也不吵,也不鬧,也沒多少話說。於是乎,相忍相讓、相依為命而已。這不正是很多世俗家庭的寫照嗎?
世界的愛不過如此,難怪許多人自以為有真誠美滿的愛,卻經常陷於不真誠不美滿的心理狀態,不時有空虛、無聊、失望的情緒冒出來。
很多年飛一樣過去了。在這些飛過去的日子裏,遠誌明讀神學院,從事福音事工,從一個帶著光環的演說家,逐漸轉變成謙虛為人的神國子民,一個失了大地卻得了天空的不配的罪人。八年前,他重操舊業,再次做起電視片來。這一次他拍攝的,是《神州》。片中說:“ 一個不敬天、不順道、不認罪、不懺悔的民族,一個不能長治久安的民族,一時富足了又怎麽樣?漢朝、唐朝、宋朝、清朝,都富足過,不是很快就被腐敗、專製、內鬥、戰亂給毀了嗎?中國曆史的死結,遠遠沒有解開。”
在談到拍攝 《神州》的意圖時, 遠誌明說, 88 年他參與撰寫《河殤》最後一集,名字叫“蔚藍色”。當時他由蔚藍色想到的,是大海,純潔遼闊,與渾濁狹窄的黃河形成鮮明對照,象征著民主與專製的巨大分野,預示著中國終將走向世界、融入大海。“ 1989 年我來到了夢中的西方——蔚藍色,不到兩年,我發現蔚藍色並不是大海的本色,而是晴朗的天空用蔚藍色擁抱著她。”他的意思是說,西方文明的基石,其實是基督教文明,人人都有不可剝奪的尊貴,也都有根深蒂固的罪性。
為了進一步闡明他的觀點,在這部電視片中,他又以學者身份出麵訪談:
我在一所美國神學院讀書時,發現《老子》與《聖經》有奇妙相通之處。經過好幾年潛心研究,終於完成了這部書(著作鏡頭)。老子的道,是自有永有者,造化養育者,超越者,啟示者,生命者,公義者,拯救者,這七點很像上帝的屬性。無神論者把道歸於自然神,其實老子的道不乏人格特徵,有信實、有恩德、有慈愛、有賞罰、能赦罪、能教化。更神奇的是,惜字如金的老子竟然重筆墨描述一位道的化身聖人,說他承襲上天大道的光明和永恒來普救世人。知其榮、守其辱、知其白、守其黑,成為世人認識大道的中介。聖人秉持大道本像,普天下的人都前往歸向他,領受平安。他外表粗卑,內懷寶貝,能將眾人從過犯中領回來。最後,老子竟然暗示這位聖人要受辱受難,卻作主作王,直到永遠。這非常酷似道成肉身的耶穌。這的確是一個巨大的、神聖的、跨越時空的謎團。
宇宙間令人百思不解的奧秘,本來就多得不可勝數,按著定時,會一一向人類顯明。
老子迎候著這一天。
公元零年,他以最柔弱、最卑微、最屈辱的樣式,來到中東,來到歐洲,來到美洲,來到中國。
從沉沉昏睡中將神州喚醒的第一聲細語,中西文明的第一次擁抱,時隔兩千多年後炎黃子孫們再度讚美昊天上帝的第一首詩歌,都是他帶來的。
兩千五百年來中國第一位具有科學素養的總理徐光啟,第一位具有民主素養的總理孫中山,都是他的信徒。
康熙大帝衷心崇敬他,一度跟隨他的使者步入世界文明的最前沿。
今天,越來越多的東方人開始意識到一個一直被他們所忽略的事實,這就是他們所追趕仿效的西方世界,其富強、科學、民主,同以耶穌為基石的基督教文明之間,具有一種不可分割的生命一體性。
噢中國,你想要富強、科學和民主嗎?你想長治久安而不再翻來複去、和平相愛而不再自殘自虐嗎?那麽你就絕不能再照過去的老樣子生活下去了。你絕不能依舊隻見人道而不見天道,以人為本而褻瀆昊天上帝。
當孤獨蒼茫的老子,遠遠望見他所企盼的大道化身,衣衫襤褸卻氣勢磅礴地走來,腳步像風一樣吹拂著人心,他是多麽歡喜快樂啊!毫無疑問,中華民族敬天、順道、信上帝的古老道統,在二十一世紀交匯於耶穌的福音,必將是天上人間無與倫比的一件盛事。
說到底,遠誌明拍攝《神州》,還是誌在改變全中國人民的價值觀。當遠誌明在這裏重新用電視片的形式說話時,他確實已經積累了更多更深更好的思考。與此同時,他當年的萬丈雄心,也有卷土重來的意思。畢竟他多年的領悟,是筆豐厚的財富。他個人認為, 《神州》在國人當中引起反響,是因為它對中國曆史文化的角度完全是新的,從基督信仰的角度來看,就是從人與神的關係的角度來看。另一方麵,《神州》也挖掘了中國古代的信仰資源,特別提到在春秋以前中國人是敬天的,這一點對於將來基督福音在中國紮根和結果都有很大的影響。遠誌明此時基本上仍然站在高處指點江山,這在福音事業是一件珍寶,但在他個人,不過是成長中途的一個小站。
他的宣教事工未曾稍停,他成熟的步伐也同樣在不斷地前行。之後不久,他又做了《十字架》,這一回他講的就是現實了,是最近五十年來,基督信仰在中國的實際情況。很多人看了《十字架》以後說,原來中國有這麽多基督徒,這麽多教會。這對基督徒是一個很大的激勵,對非基督徒也是一個很大的挑戰,對於政府也是一個很大的提醒,讓他們看到他們原本不知道的東西。對於這樣的反響,遠誌明深感欣慰。
不過,針對《十字架》的評價,不像《神州》那樣讚揚連連。這部新片的微詞,很大一部分指責的是它給在國內的部分基督徒帶來的諸多麻煩。指責的內容確有其道理,不過我個人更喜歡遠誌明在這部片子當中的視角。這一回,他從高處走下來了,他不再單單著眼於耀眼的輝煌了,他開始講普通的故事了。直到此刻,他所追求的愛的根本,才有了一個重大的突破,是福音工作的一個嶄新起點。而這個新起點的開始,肯定不能依靠知識分子的高談闊論。
十字架的故事,對中國人來說,曾經是那麽遙遠,仿佛在天的另一邊。如今這故事臨到了中國,就發生在我們中間。
1900 年 , 中國爆發義和團運動。 188 名西方傳道士和 2 萬多名中國基督徒被殺害。
此後 50 年間,更多西方傳道士來到中國,創立大學 13 所,中小學 6000 多間,醫院 900 多座。中國基督徒也增長近 10 倍,達 70 多萬。
中國共產黨認為,這是帝國主義文化侵略的結果,於是攆走西方傳道士,改造中國傳道人,全麵推行無神論教育。
又過了 50 年,今天,中國基督徒大約有 7000 萬,增長近 100 倍!
這是一些數字。《十字架——耶穌在中國》講的,正是這些數字背後具體的一個個人物,他們活生生經過的事情。
於是很多的人,在看了《十字架》以後,對於信仰與苦難的關係,生出大量疑問。這就導致遠誌明開始構思《福音》這部電視片,希望能夠直接回答一些基本的信仰問題。他本人說,這幾部片子的誕生,都是順理成章的。第一部《神州》講了五千年,《十字架》講最近五十年,第三部《福音》講到這個永恒的東西,就是福音,就是耶穌。他說的意思,是從製片的思路與觀眾的期望而來的順理成章。我本人則在不同的年齡階段,看了這幾部不同的片子,也看到順理成章,不過是從遠誌明作為一個不斷思索的人的角度做到的順理成章。
本來《福音》的對象,是非基督徒,其中介紹的耶穌教導、事跡、神跡等等,都是基本真道,我已經相當熟悉。但在看過之後,我不但沒覺得它淺顯,反倒認為這是他多部作品當中,最成熟的一部,可謂培靈之傑作。一邊看我一邊在想,上帝給了遠誌明格外的聰明才智,思考與宣講的天賦,還有半生的坎坷經曆,有著祂多麽特別而又美好的用意啊。這樣一個才華橫溢的人,一個對國家和民族有所擔當的人,偏偏因為這兩樣原因,遭遇到苦難,乃至日漸卑微,在今天,再用他的才華與擔當,咀嚼繼而分享幾則福音故事給我們大家聽。
這是一位優秀的布道家,前往地區無數,布道場次無數,救人無數,隻要是他足跡所及的地方,都有大批失喪的靈魂得到挽救與醫治。可是他不認為自己了解得足夠多,他要細嚼慢咽地吃那四本福音書,一點一點地學習一點一點地長大。
“古印度人說,人類居住的這塊大地,是被一個巨大的烏龜馱著的,這個烏龜又被下麵的烏龜馱著,一個接一個,層層疊疊,無窮無盡。
比起這一類天方夜譚的想象,現代科學已經提供了千萬倍精確的圖景。然而關於宇宙的本質,正像當代著名科學家史蒂芬 . 霍金所說:我們憑什麽自以為比古印度人知道得更多一些呢?”
難道不是麽?我們誰不應當謙卑呢。
然而我們仍舊經常不明白,耶穌為什麽要降臨人間,用他短暫的三十幾年生命,講那些流傳萬代的教訓。
看來不僅人類的苦難,就連耶穌的苦難,也是被化了妝的祝福。隻不過被祝福的,不一定是經曆苦難的那個人,而可能是他身邊那些他一心要愛的人們也說不定。
看了《福音》,我們沒有辦法不再多想想關於愛,關於謙卑,關於我們的將來。
大約150億年前,從一個沒有時間、沒有空間、看不見、摸不著的奇異點:Singularity,突然迸發出天大的能量,刹那間誕生了宇宙的雛形,此後不斷膨脹,直到今天。這就是宇宙大爆炸。
史帝芬.霍金說:如果這不是有史以來也一定是本世紀以來最重大的科學發現。
原來,從亞理士多德和托勒密的地心說,到哥白尼、開普勒和伽利略的日心說。從牛頓的萬有引力到愛因斯坦的相對論,人類一直相信宇宙是自有永有的,空間上無邊無際,時間上無始無終,既沒有在擴大,也沒有在縮小。
雖然愛因斯坦的公式可以推導出宇宙有一個開始,他卻寧願相信這是不可能的,硬在公式中加上一個宇宙常數,以確保一個穩定、靜態、無始無終的宇宙可以安然無恙。
1929年,科學王國裏這種怡然自得的寧靜,終於被打破了。
科學家哈勃透過當時威力最大的望遠鏡看到:宇宙在飛速膨脹!
愛因斯坦來到哈勃天文台,親眼目睹了這一事實,不無痛楚地說:我一生犯過的最大錯誤,就是添加那個宇宙常數。
哈勃證實:四麵八方的星係都在遠離我們而去,離得越遠,去得越快,就像吹氣球一樣。這說明宇宙星體早先是彼此靠近的,時間越早,靠得越近,直到大約150億年前,整個宇宙凝結於一點,這就是大爆炸的奇點。
麵對這一發現,科學家們疑心重重。天文物理學家霍伊爾以嘲諷的口氣挑戰說:如果宇宙真是一次大爆炸炸出來的,一定會有某種爆炸的遺留物,那就請把它找出來吧!
1948年,伽莫夫等人推導出,大爆炸的確會遺留下一種餘波,一種高於絕對零度五度左右、均勻遍布於全宇宙的微波輻射。
1965年,貝爾實驗室兩位科學家彭西亞斯和威爾遜在測試無線電波接受裝置時,無意中發現了這種均勻的微波輻射,如同聞到了宇宙大爆炸的渺渺餘煙。1978年,二人雙雙榮獲了諾貝爾物理學獎。
不甘心的科學家又發出新疑問:宇宙大爆炸迸發出來的巨大能量,必須有適度的不均勻分布,才有可能形成星體和星係,可是微波輻射表現得太平滑太均勻了。
他們嚴謹地推論,大爆炸如果不是炸得一團糟,而是恰好炸出這個宇宙,那麽,爆炸產生的不均勻波紋,就應當精確到十萬分之一左右。
地球上一批最優秀的頭腦,開始了激動人心的尋找,宛如尋找上帝創造宇宙的指紋。
過了20多年,1989年,具有強大接收能力的科博衛星升空,準確無誤的數據日夜不斷地傳送到伯克利大學物理學家斯穆特的實驗室。
三年後,1992年,龐大的數據處理完成。數據顯示,大爆炸的不均勻波紋恰好是十萬分之一左右,確切地說,是百萬分之十三。4月24日,斯穆特向全世界宣布:找到了!
這張電腦繪製的大爆炸波紋圖像,霎時間風靡全球。
經過近一個世紀的驗證,今天,大爆炸學說已被科學界廣泛接受。盡管將來它還會麵臨新的修正,然而由它所揭示出來的一個嶄新的宇宙觀,已經呈現在人類的麵前。
大爆炸意味著,人類生活於其中的這個宇宙,是一個有發生、發展和死亡的生命過程。它不是無窮的,而是有限的;不是隨機的,而是注定的;不是自有永有的,而是從無到有的。
那麽,宇宙是怎樣無中生有的呢?那個神秘的奇點是什麽?天大的能量從哪裏一下子冒出來?萬分精確到一次形成宇宙並在其中孕育出人類生命的這場大爆炸,到底由何方神聖來引發和控製?科學家們仿佛一下子闖進了上帝的領域。
當紐約時報記者問斯穆特:大爆炸奇點從何而來?這位曾經歡呼"找到了"的伯克利大學教授立即回答說:這件事你不應該問我,應該去問上帝。
霍伊爾抱怨說:大爆炸理論,無異於公開邀請上帝創世說進入科學領域。
物理學家愛丁頓直率地說,大爆炸理論不能不令一向對人類理性能力充滿自信的科學家們極度反感。
天文學家賈斯特羅宣稱:此刻大家都受到了嚴重的精神創傷,宛如一場噩夢。
情況變得非常緊急。正如霍金所坦言:在大爆炸奇點麵前,一切自然法則和人類智慧統統失效,因為整個宇宙、時間和空間都在那裏消失了。
為了擺脫困境,霍金想像出一種玄妙的虛擬時間,可以讓科學家們重返宇宙無始無終的溫馨舊夢。然而正如霍金所坦承,這僅僅是一個不能被任何原理所證明的設想而已。
我們找到了
我們迷失了
我們在找到的地方迷失了
。。。
全部人類文明史,就這樣凝結成三個無可爭辯的事實。
第一個事實:人類必須尋找。
第二個事實:人類尋找不到。
第三個事實:人類在必須尋找和尋找不到之間流浪著!
難道這就是人類的宿命嗎? 不!還有第四個事實。
兩千五百年前,當蘇格拉底說:我唯一知道的,就是我什麽也不知道,我隻是在尋找。美諾質問他:對於你聲稱你不知道的東西,你怎麽能尋找呢?即使你偶然發現了他,你怎麽知道那正是你所尋找的呢--你不是承認你不知道他嗎? 這就是人類文明史的第四個事實:人類壓根兒不知道自己會尋找到什麽?
亞理士多德不知道他尋找的是牛頓,牛頓不知道他尋找的是愛因斯坦,愛因斯坦不知道他尋找的是霍金,霍金也不知道他尋找的是埋葬一切尋找的宇宙大爆炸奇點,那麽,又有誰知道人類最終尋找的是什麽呢?
接受這一令人絕望的事實可以使人看見真正的希望,這就是,人類世世代代苦苦求索的真理、至善和永生之道,即使早已降臨在人間,人們也極有可能視之不見、聽之不聞,因為這道原本就是人類壓根不曾知道的,又因為人類渺小而又自大,狹隘而又固執,無知而又驕傲,以致於無法領受這個遠比人類高妙千萬倍的道。
這些都是我們偶爾會想到的問題,神讓遠誌明用他所擅長的語言和畫麵,來達成一種特別的精神交流。
神給遠誌明的恩賜,為的就是他有一天如此走近千千萬萬人的心。所以他要必須走過崎嶇的道路,所以他在崎嶇的道路以後,才被神用來完成非他莫屬的那份工作。他真地是上帝特別重用的一個仆人。我敬佩的人不算太多,遠誌明絕對是其中之一。
有一次,耶穌前去一個墮落的稅吏家中赴宴,他的門徒極力阻止他,不願意跟他一起跨進那個肮髒的門檻。 但是耶穌進去了,並且對奢華宴樂的人群說: 願你們平安!
這個時候,《福音》裏麵響起一段解說:
毫不奇怪,天父的愛總是格外臨到那些不可愛的兒女,因為在天父心裏,軟弱的兒女比堅強的兒女更需要扶助,有病的兒女比健康的兒女更需要照顧,離家出走的兒女比守在身邊的兒女更令他牽掛。
看到這個地方,大俠回過頭,意味深長地看我一眼,發現我已經淚落雙腮。
並不是所有人都有被歪打正著的福氣,也有人的門被關上了的,法力賽人和文士,不也相信自己是信神的嗎。不過你算是回答了我的問題,畢竟理性是有限的甚至自相矛盾的,謙卑是最難的,有些事情,不完全是理解的問題。
下麵是 Niebuhr 的幾句話:
Nothing that is worth doing can be achieved in a lifetime; therefore we must be saved by hope.
Nothing we do, however virtuous, can be accomplished alone; therefore we are saved by love.
Nothing which is true or beautiful or good makes complete sense in any immediate context of history; therefore we must be saved by faith.
首先謝謝你百忙之中對我的問題的解答,雖然覺得沒有回答到點上.
"首先我想要討論的問題是,究竟誰是上帝的選民。在加拉太書第三章中寫:
“你們受洗歸入基督的, 都是披戴基督了。並不分猶太人, 希利尼人, 自主的, 為奴的, 或男或女。因為你們在基督耶穌裏都成為一了。你們既屬乎基督, 就是亞伯拉罕的後裔, 是照著應許承受產業的了。”"
而我的問題是:上帝造人時到底有沒有造中國人?還是中國人也是亞伯拉翰的後裔?如果是的話,你們是不是想告訴大家說人類的起源難道是在猶太人那裏???所以中國人一直都說自己是炎黃子孫,真是大錯特錯了!應該是亞伯拉汗的子孫才對!
"至於西方傳教士,不妨一分為二來看他們。一些人確實打著宣教的旗號作惡,以至羞辱了上帝之名。但是在這些人當中,也不乏單純傳福音為國人做出貢獻的人士。"
西方的曆史有多久?中國的曆史有多久?據說連西方的比薩餅還是馬可波羅從中國帶入西方的呢,隻不過他老人家原意是想把中國好吃的包子介紹給他們老家的人.到底誰應該傳教給誰?按你們的說法,中國人居然自己寫了那麽長時間的曆史,竟然不知道自己原來是上帝的子民,也難怪在落後挨打了!---笨呀!
"您說中國人總是認為:外來的和尚會念經,我看不是那麽回事。我們的上一代信仰的是什麽,是土生土長的毛澤東呢,嗬嗬。可惜他到底還是個人,被捧成了神而已。"
毛澤東是中國本土土生土長的,但是共產主義可是正經的泊來品!老毛隻是打著馬克思恩格斯的幌子為自己謀利益罷了.就如洪秀全創立拜上帝教建立太平天國一樣.
"還有,科學和宗教是兩個範疇的東西,科學和信仰才有共通之處。"
科學和宗教不是一回事嗎?我以為你引經據典地從遠大師那裏介紹來的東西就是想把宗教和科學聯係起來,從而用科學證明聖經的科學性,不是嗎?
"我不明白聖經如何阻止人們搞科學了,要是您還回來看這兒,還請說明。"
既然聖經已經說得明明白白宇宙是怎麽來的,人類是怎麽來的,還有必要費那麽多勁兒去研究嗎?就好象是說一個人已經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偏偏還要費力去求證一樣可笑!
亞當和夏娃是如何被趕出伊甸園的?上帝的本意是讓人渾渾噩噩快樂地在伊甸園裏永生,但人類偏要智慧,偏要科學.看看曆史上多少科學家因為科學的原因被教會處死的吧.你現在用文字寫東西說穿了都是在違背上帝造你的本意,還不自知?
在馬太福音23章裏,“你們這假冒為善的文士和法利賽人有禍了!因為你們正當人前,把天國的門關了,自己不進去,正要進去的人,你們也不容他們進去。”這是故意的錯誤引導,“假冒為善”的原文是hupokritai,是指舞台上的演員,隻是在演戲,根本就沒有真正的敬虔。如果被他們所打動而皈依,那麽歸向的根本就不是耶穌基督。
關於牧者的水平,我見過經年曆煉而趨於爐火純青的人,也見過幾十年做下來卻沒有長進的。那些不長進的,往往根本的問題是不肯謙卑,雖然自己可能並不意識,但最信的,不是信仰而是自己。有趣的是,確實有人,比如我的朋友字母同學,是在她最不服氣的一位牧師講道時候決誌信主的,事後她自己提起這點都覺得好笑。You know what?聖靈在感動他。如果是靠那位牧師,我看字母同學這等倔強的人,寧可永遠不要得救也說不定。
及至信了,也如你所說,有信得清醒的,有信得糊塗的。我們從前的查經小組,有過一個男孩子,腦子很漿糊,但他的信仰特別單純,他也特別因此蒙福。我常常由此想到我的兩個兒子,阿小N聰明敏感,阿小T敦厚老實。因此阿小T總是特別得疼惜,因為他沒有那麽多心算計。要不耶穌怎麽說呢:“我實在告訴你們:你們若不回轉,變成小孩子的樣式,斷不得進天國。”
所以我老跟大豐子共勉,作人不必太聰明,也是這個原因。:)
說了一堆,知道我還是沒有完全回答你的問題。不過關於最後這類牧人的結局,還有我們各種信與不信的人的結局,今天還遠遠不能定論。是吧?
阿小名這麽一解釋,我覺得就變成了傳道方式的問題,回頭看這也是我最初疑問的起因之一,隻不過開始的時候我也並不是很清楚那就是我想要問的。
老實講,我還真不知道錯誤的理解導致的信算不算錯,我把問題踢回給阿小名,會不會有一天,這個牧者的靈命增長了,回頭再去想自己說過的話,覺得很後悔,為自己將謬誤當真理而言之鑿鑿而後悔?
這麽說可能有點兒過,阿小名也會說當然是不會,因為謙卑的後麵有神在作工。這正是我所不了解的地方,因為很多時候我看到的並不是謙卑,而仍是人的自信,我自知這不當由我來評判。但我的確有疑問,焉知牧者所指,不是法力賽人的路呢?遠誌明所提到的7000萬中國信徒中,有不少是把耶穌當成菩薩來信的。我不敢妄談神意,不過聖經上說天堂的門是窄的,我想應當大有深意。
私利本來就是人類的共性啊,所以才需要救贖,需要刻在心版上的律法。
我所說的神忠心的仆人,是將神的事工放在小我的私利之上的那些人。當然了,您還有個心結,就是吾們對於永生的惦記。但是您知道麽?基督徒不是靠著積德行善來為將來儲蓄福氣的,所以您大可不必擔心我們因為傳福音而有朝一日在上帝那兒多領了賞錢。
我覺得您不妨看一看《十字架——耶穌在中國》這部片子,看完我們會更有話好說。:)
首先我想要討論的問題是,究竟誰是上帝的選民。在加拉太書第三章中寫:
“你們受洗歸入基督的, 都是披戴基督了。並不分猶太人, 希利尼人, 自主的, 為奴的, 或男或女。因為你們在基督耶穌裏都成為一了。你們既屬乎基督, 就是亞伯拉罕的後裔, 是照著應許承受產業的了。”
這有點像老師請學生上講台演算,並不說明隻有那個演算的學生才是老師的最愛嘛。
至於西方傳教士,不妨一分為二來看他們。一些人確實打著宣教的旗號作惡,以至羞辱了上帝之名。但是在這些人當中,也不乏單純傳福音為國人做出貢獻的人士。
您說中國人總是認為:外來的和尚會念經,我看不是那麽回事。我們的上一代信仰的是什麽,是土生土長的毛澤東呢,嗬嗬。可惜他到底還是個人,被捧成了神而已。
還有,科學和宗教是兩個範疇的東西,科學和信仰才有共通之處。我不明白聖經如何阻止人們搞科學了,要是您還回來看這兒,還請說明。
毫無疑問我和無名是一家的,但是每次看到小米粥就有點胳膊肘外拐的症狀,他說“最偉大的基督徒,如保羅,如基爾克果,如帕斯卡爾,如朋費霍爾,如Mother Teresa,都是懷疑論者,而且是巨大的無法克服的懷疑和恐懼。真正篤定不疑的基督徒,常常會有意無意間背棄了神。”我挺同意的。
I do believe, help me overcome my unbelief -- 馬可福音,九章二十四節。
Mother Teresa雖然waivered big time(但好像不算懷疑論者?),卻比很多基督徒活得明白。信這個東西,沒有任何人能真正篤定自始至終毫無動搖。問題關鍵不在於我們的信心有多堅定,別以為神待見你是因為看上了你是好貨色。而是正是如此小信的這些人,full of frailty and flaws,才會為神所用,成就我們本身不可能成就的。Mother Teresa生命最大的意義在我看來就是這了。遠誌明也差不多吧。
至於應不應該信,這問題本身就是個oxymoron。關於誰信誰不信,不到咽氣那一刻誰也不能過早定論吧。有人借了遠誌明信了,挺好的啊,關你們這些義憤填膺之人屁事啊。
我不是喜歡插嘴嚴肅話題的人,這次有點忍不住了就此撒野一下
是傳宗,還是善理?
如是宗教上帝,那是,你們無謂真理,對錯。你們維依靠,可作惡,隻要是神的忠心仆人,你們終究會有保障。如你所說“我們對於所有一切的奧秘,幾乎什麽都不知道”,不用去找。人一思考,上帝發笑。因為上帝已在你心,還是你們還在尋找上帝?
如是傳善理,會是如何?會是如何?不知能找到何,就不用想知?
你會說上帝即是善理。你說這不用求證還是求證不了?但我看到的是你們僅是在講宗教(神,上帝)。
你和遠誌明到底想說啥?你的意思已是明了---“。。。 但是他們是神的忠心仆人。。。 ”。你是在講忠心和得救。一個極端個體的私利。
遠誌明呐?講中華人或亞洲人不信上帝(不是善理)才落後餛飩?我不知。Philipos是信上帝的。
但我知歐洲人是信了上帝,學得了上帝的強悍,或代為上帝懲罰了世人才得以強盛。
非常喜歡他回信當中談及侍奉之路時的一句話:“一路上的事雖然已經忘了許多,可我知道一路都是恩典。”
歧伯曰:然!且無美無以醜,無善無以惡!求美益,積醜;求善益,積惡。
黃帝曰:是然,則何以PEACE?
歧伯曰:無為。
上帝曰:人類思考,我會笑!
耶穌曰:父啊!為什麽?
上帝曰:人啊!在伊甸園中他們混沌,無衣食之憂。
耶穌曰:可你把他們逐出了伊甸園。
上帝曰:是啊!可我沒有驅逐他們。他們不混沌了,他們就再也看不見伊甸園了。從此,他們要自食其力了,且永無回頭之日了。
耶穌曰:父啊!為什麽?
上帝曰:要生存,就要分上下、左右,就要思考;分辨就是對立,思考就是對立,從此,善惡就出現了。他們偷食了那果子後,就再也沒有辦法回頭了。他們在那個世界裏思考,離上帝越近,離撒旦越近!
耶穌曰:父啊!怎麽辦?
上帝曰:兒啊!你那來那麽多問題,你快讓我們變成人了!
宣教士,還有神學家,經常隻是把自己的體會、感悟同聽眾分享。沒有人能夠保證他們的話語是真理,聖經是真理,但是對於聖經的解釋完全有可能是謬誤,甚至謊言。每個人從信仰中尋求的,都是與他人不完全一樣的東西。有的時候,牧者的錯誤理解,剛好符合了某個人的某項尋求,於是就有了信。我想請問小米粥,這種信,是錯誤的麽?我認為不見得。用口傳道的是人,而真正在人心間作工的,是聖靈。這又像孩子的成長,他們走向未來的道路有許多條,那條歧途卻不一定就帶他走向墮落的終點。神的作為就是這麽奇妙,不是人心所能測度。而作為牧者,他隻要是出於良善的心,勤勉地為上帝工作,本來不是他能力所及的那一部分感動,他自不必擔心。說了這麽多,我的意思是,我並不認為遠誌明或者任何傳道人的理論是真理,但是他們是神的忠心仆人,這一點,令我非常欽佩。
再回到這些基督徒科學家,他們在宣教當中所證明的,是人類對於上帝的敬畏,是我們因為自己的無知而生出的謙卑之情。而《福音》這類布道性質的作品,不可能過多地去討論宗教與信仰的區別,討論信仰當中的恐懼與懷疑。
不過這是個特別好的話題,遠誌明下一部來講講就好了。:)
對了,你前麵所說的恍然大悟和熱血沸騰,確實存在,而且不少。所以我一向反對隻注重增長而忽視了培靈的教會。。。
信了又後悔的人是有的,我自己就見過,不過說這個就顯得我是抬杠了,我想討論的是信仰,放棄信仰的人,是另外的話題。
"我們對於所有一切的奧秘,幾乎什麽都不知道,又憑什麽斷定它們的存在都是獨立和偶然的呢?”
這個問得好,我相信科學宗教和哲學是殊途同歸的,我隻是覺得,我所聽到的傳道(包括遠誌明),他們說的科學和宗教的和諧,並不是你說的這個殊途同歸,而是各種想當然的奇怪組合。每一次我聽到人說那個科學家是基督徒,那一個偉人是基督徒,總會替說的人捏一把汗。
你說的這個一無所知我很欣賞,我好象在你這裏說過,最偉大的基督徒,如保羅,如基爾克果,如帕斯卡爾,如朋費霍爾,如Mother Teresa,都是懷疑論者,而且是巨大的無法克服的懷疑和恐懼。真正篤定不疑的基督徒,常常會有意無意間背棄了神。
關於以東方西方中國美國的劃分來談論基督教文化和神的無界限無私語的愛,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說是以目的決定手段。對兩者都有一定接觸的人,恐怕不難發現,東西方對於同一宗教的眉批,是不一樣的。都是很有道理長期積累的東西,但是針對人群不同。這就像一部好的文學作品,它給不同人群的感動可以是不同的。還有藝術、詩歌,我們說它是無國界的。但是畢竟受眾具有各自的背景以及欣賞角度。這些,都不能否定作品本身的價值,或者任何受眾的欣賞水平。
你說:“我的一個朋友講,一些人到了美國以後的(關於民主的)恍然大悟,和當年他們麵對少先隊紅旗的宣誓一樣一錢不值。我覺得遠誌明這樣的在海外接觸到基督教後的恍然大悟,和他當年接觸西方民主思想之後的恍然大悟和熱血沸騰,也是一樣可疑。”
你不妨對他說:“我的另外一個朋友問,你見過有對自己的基督教信仰後悔的人麽?”
你說:“歐洲神學還有講信仰基督意味著要分擔十字架上的苦難,不過對於廣大信徒而言,傳道說這個顯然不如講建立在基督教文化之上的美利堅如何民族繁榮國家富強更能打動聽眾。”
我第一部分的討論,其實涉及了一點點你這個話題。除此之外,還有分擔十字架的苦難。我不知道你這個印象是從哪裏得來的,事實上,不論什麽傳道哪裏的傳道,都不應該也不可能避開苦難分擔這一話題,而且向來是慕道友和基督徒最難翻閱的障礙物,是需要反複溫習的功課。沒有人頭頂上那塊天空常藍,所以也沒有人能夠靠著一個美好的盼望過在塵世的日子。不過初信徒的信心,很多確是建立在現實所得上麵。一個基督徒要能夠斷奶,能夠成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就像小孩子一樣,他們小的時候,我們會說,乖,乖就給你一塊糖。等到他們長大了,才能夠明白一個家庭的分擔,還有愛與寬容的深層涵義。
至於你最後兩個問題,我老早就說過我的觀點。宗教、科學、哲學等等,如何沒有可能是殊途同歸呢?我們對於所有一切的奧秘,幾乎什麽都不知道,又憑什麽斷定它們的存在都是獨立和偶然的呢?
想到的隻有這些。剛起床沒多久,還有點犯困,說錯的地方你盡管指出來,大不了我就歸咎於夢話的不合邏輯,嗬嗬。
我用了一晚上看--福音。我覺得福音已經超越了神州和十字架。它喚起了我很多思考。。。。。
Thanks for sharing your article and 福音.
從你的敘述來看,遠誌明對中國人的傳道,仍然不能擺脫“國家富強”的語言。這種以東方西方中國美國的劃分來談論基督教文化和神的無界限無私語的愛,或許是目的決定手段,但是不是恰好自己否定了自己呢?
我的一個朋友講,一些人到了美國以後的(關於民主的)恍然大悟,和當年他們麵對少先隊紅旗的宣誓一樣一錢不值。我覺得遠誌明這樣的在海外接觸到基督教後的恍然大悟,和他當年接觸西方民主思想之後的恍然大悟和熱血沸騰,也是一樣可疑。
歐洲神學還有講信仰基督意味著要分擔十字架上的苦難,不過對於廣大信徒而言,傳道說這個顯然不如講建立在基督教文化之上的美利堅如何民族繁榮國家富強更能打動聽眾。
我一直不理解,為什麽我接觸到讀到和聽說到的傳福音者,無一例外地要談科學之與宗教的和諧?
老子和基督教的奇妙相通?這個隻能搖頭了,讓我想起那個聲稱用老子證明了四色定理的忽悠。
為愛而活同學,真心為你和你先生高興!
看你對遠誌明的說法,頗有天降降大任於斯人的感覺。
人類,其實也和蝴蝶們一樣,有個破繭而出的過程。隻不過我們的繭,太過堅硬狹窄,所以很多人一直卡在進出之間,隻有象他這樣掙脫出來的人,才可以如此清澈的看待世界吧。
這幾天,我一直想起我以前一個同事對我說的話,他說他生命的意義就是要用此生來履行上帝讓他做的事情。大意是這樣,他用英文說的。當時我哈哈一笑。現在有時越琢磨越覺得有道理。模糊的覺得,我們每個人在某一刻誕生的時候,已經埋藏了一種密碼,我們要做的是找到那個內心的召喚,那麽就此做了以後,真會非常充實愉快的。
還特別同意這句“世界的愛,既以私欲為動機,就一定以相互交換為過程”。
你淚落雙腮,是看到了和承受了太多的柔弱和苦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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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明白了,才有心情去買蘿卜糕。對了,大葛家今年冬天好像躉了不老少的蘿卜,你卻建議她做一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