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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歌回放】:牽引

(2007-06-04 08:36:35) 下一個



那年回北京,見到少年一別便絕少相見的早年死黨鴨子。酒酣之際,她打電話給我初戀的男友 C ,留了言,希望大家一聚,當晚始終沒有接到回電。過了兩天,我離開北京,至今沒再找到機會回去。

事後,鴨子寫信來,對我說:

有一次,你和 C 到美院來找我和 W 。電梯裏,四個人沐浴著明亮而銀白的光, C 笑咪咪地看著我和 W 說: “ 你們真象一對童話故事裏的人物。 ” 這句話一直令我感動至今 …… 那時候,我們正年輕,彼此熱戀,臉上都洋溢著純淨而甜美的笑。十年後, “ 童話 ” 真的成了童話,而說這話的人已經想不起這個童話故事,也已忘記了故事裏的人。

一直到現在,沒有等到 C 的電話。而我也始終沒有勇氣再打給他,隻因害怕聽到敷衍的借口,隻想為你也為我們保留記憶中的童話。或許,他也同樣隻為將故事封存在年輕的記憶裏? ……

今夏,你回來又走了,來去匆匆。雖然理解,卻也會埋怨你留給我的時間太少,太多的話沒有講。連男朋友都看出我對你情感的依戀,勝過對自己的親姊妹。

生如夏花。忽然間,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或許宗教真的能幫人解脫罷,如果我能懷揣一顆感恩的心,它就不會那麽痛?!

抽空我想好好清點一下上帝都給了我什麽 …… 好朋友算是一樣吧。

我須得要承認,同許多身邊的人相比,我是個不太戀舊的人。雖然經常懷舊,但那基本上是為了完成一樁回憶的樂事,是為了通過讓精神回歸到不複存在的時空,來重新品嚐永不再來的某段歡樂。

至於努力去保持過往事物,這種事情我是不做的。

所以我不大跟老朋友主動聯係。

所以我的喜怒哀樂多半來自於眼前的遭遇,情緒不需要太長的時間來調整。

所以我總的說來是個幸福的人。

Life will go on, as always.

And flowers die, when winter comes.

所以無名如是說。

我同鴨子當年一起聽費翔唱《牽引》,一起神往必定要二人共同麵對的未來路途,到頭來,那個曾以為的畢生牽引,即便是以精神的形態,也隻是短暫地存在然後消逝。人生路程上的關係,從來就沒有所謂的必須、一定,這是我早幾年就看明白了的,因為明白了這一樣,才能夠將情感淡泊到自己所能負荷的程度。而大喜大悲,是當什麽也不擁有又什麽都有希望擁有的年月奢華的戲服。這麽多年的搬遷,我早已經為了輕省的緣故把它無可奈何地丟棄了。

人的姻緣,都是完結了一段又再續上另外一段,生生不息。更何況原本無蹤無影的一段段思緒。

《霍亂時期的愛情》講述的是一個悲哀的故事,而故事中最為悲哀的情節,當屬最後一段了。年邁的費爾米納和阿裏薩,經曆萬般愛情磨難的費爾米納和阿裏薩,當他們終於達成一次共同旅行的時候,一片閃爍的河水,竟然是在見證著極度無可奈何的內心荒涼。

費爾米納寧願躲在客艙裏。整個晚上她默無一言,阿裏薩也聽任她去安靜地遐想,隻是在艙前向她道別時打擾了一下。但是她沒有困意,隻感到有點冷。她建議兩個人一起在艙房了望台前坐一會,看一著河流。阿裏薩抱了兩個藤椅到欄杆邊,關了燈,給她披上條毛毯,爾後坐到她身邊。她從他送的小盒子裏取出煙葉卷了支煙。她熟練的卷煙技術令人吃驚。她悠悠地吸著,煙霧留在口中,也不說話。接著又卷了兩支,不間斷地吸著。阿裏薩則是一口接一口地喚了兩暖壺苦咖啡。

城市的亮光在天邊消失了。從黑乎乎的了望台看去,河流平緩而安靜,月光下沿岸的牧場變成了閃著磷光的平原。時而可見大堆大堆的黃火旁有間草屋,告訴人們,那兒可以買到供輪船用的木柴。阿裏薩對青年時作的那次旅行尚有記憶, 而沿河所見使那些記憶陡然複蘇,象是昨天剛剛發生的事。他給費爾米納講了一些 當時的情景,以為可以振作她的情緒,但是她隻是吸煙,仿佛什麽都沒聽見似的。阿裏薩放棄自己的回憶,讓她獨自去想自己的心事。這當兒她仍舊不停地卷煙、點煙、吸煙,直到將盒子裏的煙葉全部卷完、吸光。

半夜過後,音樂停止,喧嘩的旅客們散去,隻聽到入睡時的竊竊私語。那時,隻有他們兩個人單獨坐在黑暗的了望台上了,兩顆心在一起跳動,兩個人和輪船行駛的節奏在一起呼吸。

過了好一會兒,阿裏薩借著河水的反光看了一眼費爾米納。她在出神,表情神秘,河水微弱的反光照在她雕像般的側影上,顯得柔和而甜蜜。他發現她在無聲地啜泣。可是,他沒有象她希望的那樣去安慰她或等著她的眼淚流盡,而是嚇得慌了神兒。

“你是想一個人呆著嗎?”他問。

“要是那樣,我就不會叫你進來了。”她說。

於是,他在黑暗中伸出指頭,摸索著尋找另外一隻手。他找到了,那隻手正等著他。在同一瞬間,兩個人都十分清楚地意識到,兩隻手中哪一隻都不是他們接觸之前所想象的那樣,而是兩隻老骨頭的手。但是,過了片刻,就變成他們想象的手了。她以動詞的現在時開始講述已故的丈夫,就象他仍然活在世上。阿裏薩明白, 對她來說,也到了這樣的時刻,她要帶著莊重、崇高和無法遏製的活下去的願望自 問,她該如何對待自己的沒有主人的愛情。

費爾米納為了不把手從他的手中抽出來,隻好停止吸煙。她沉溺在理解的熱望之中。她不能想象有比她的丈夫更好的丈夫了。然而,當她回憶起她的生活時,想的更多的都是挫折和不幸,而不是滿意和高興。他們有那麽多相互理解的事,那麽 多毫無意義的爭執,那麽多沒解決好的怨恨。突然,她歎了口氣:“真是無法相信,這麽多年,發生了那麽多口角和令人不悅的事,居然還能如此幸福,天哪,實際上連這是不是愛情也不曉得!”講出了內心的話,費爾米納感到心情異常憂鬱。輪船行駛得十分緩慢,有如一隻伺機覓食的巨大動物在悄悄爬行。費爾米納從憂慮中蘇醒了。

“現在,你走吧!”她說。

阿裏薩緊握她的手,向她俯過身去,想吻一下她的麵頰。但是,她躲開了他,並以沙啞而溫柔的聲音說:

“不行了,我已是老太婆了!”

她聽見他在黑暗中走出來,聽見他走在樓梯上的腳步聲,聽見他漸漸消失的聲音。費爾米納又點了一支煙。一麵吸著,一麵看到了烏爾比諾醫生。他穿著整潔的麻布衣服,帶著職業的莊嚴和明顯的同情,以及彬彬有禮的愛。從另一條過去的船上揮舞著白帽子向她做再見的手勢。“我們男人都是些可悲的偏見的奴隸。”有一次他這麽對她說,“相反,當一個女人決定和一個男人睡覺的時候,沒有她跳不過去的圍牆,沒有她推不倒的堡壘,也沒有任何她不能對付的道德:一切都見鬼去吧。” 費爾米納坐在那兒一動不動,直到天亮。她一直在想著阿裏薩,不是福音公園中那個神情憂鬱的哨兵阿裏薩,那個阿裏薩已激不起她的一絲懷念之情了,而是此時的阿裏薩,他衰老了,然而是真實的阿裏薩,他一直伸手可及,但卻沒有及時識別出 來。當輪船喘著粗氣拖著她向天邊映出的第一抹玫瑰色光亮行進時,她唯一祈求上帝的是讓阿裏薩知道第二天從何處重新開始。

讀到這個結尾的時候,我手裏所握的是司令那本舊得行將散架的書,封麵上的圖案蒼老模糊又略顯媚俗。就是這樣一本書,曾經被司令一次次地翻看,之後落在我的手裏,我房間的燈光如同晚間行駛的船舶一樣飄忽,我能夠糾集的注意力,已經完全離開了書頁,噬咬著我的這一顆心。讀完以後,我獨自靠坐在床頭良久,任憑傷悲環繞我,陪我在無敵的睡意中繼續故事和航行。隨後,曙色來臨,書還給司令,感歎一句,真是一本好書啊!

任它如何燦爛地飛舞在耀眼的陽光之下,任它如何將永別的記號刺進各人的心頭,任它飽含多少仿佛無論如何都不能承擔下來的宿醉之意,今天的一切都必將成為過去,已然過去的一切,就更讓它過去吧。




牽引

詞曲:譚軒

歌手:費翔

專輯:跨越四海的歌聲

 

如果我們倆從來不曾相戀

淚水不會占據我的眼

如果你的心還有一點牽掛

不會將我孤獨地留下

 

我不願回顧

因為在記憶深處

思念常刺痛我心靈

人生旅程充滿艱辛和坎坷

我需要你的雙手牽引

 

如果我們倆從來不曾相戀

淚水不會占據我的眼

 

我不願回顧

因為在記憶深處

思念常刺痛我心靈

人生旅程充滿艱辛和坎坷

我需要你的雙手牽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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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 ()評論 (11)
評論
阿小名 回複 悄悄話 聽上去無比神秘嘛,看來如今盜版市場競爭越來越激烈了。

請問幸運的同學們,是什麽廣告啊?:)
明亮 回複 悄悄話 嘿嘿,我又實驗了一次,這次不能重複了。這個晚風同學,我覺得是咱們聽見廣告是因為server busy。(服務器繁忙,就放廣告了。),要不就是咱倆特幸運,她們都沒聽見廣告,就讓咱們聽到了。 :)
明亮 回複 悄悄話 哦,我來回答這個問題吧。
我當時也聽了有10來遍那個廣告。我覺得是這樣的,這個歌它假設是你聽了一遍,就開始反複播廣告了。如果你把所有的browser都關掉,重新打開在聽,這樣就會認為是新session,就該能聽到了。
(我當時是播放第一遍時候,我沒注意就過去了,然後就聽到廣告了。至少我後來是這樣才聽到的,晚風同學你再試試。)
erdong 回複 悄悄話 回複阿小名的評論:
我點PLAY鍵就可以聽到牽引,但和背景音樂交織在一起了.
阿小名 回複 悄悄話 哦?你是指牽引,還是指博客背景音樂?我都能聽到啊?其他同學有人能幫忙聽一下麽?這首牽引的在線連接是:
http://61.135.131.152/Songs/Chinese/Male/%B7%D1%CF%E8/1986%20%BF%E7%D4%BD%CB%C4%BA%A3%B5%C4%B8%E8%C9%F9/10.%20%C7%A3%D2%FD.mp3?wxc

能聽到麽?
晚風88 回複 悄悄話 無名啊,你貼的這首歌這麽我聽到的隻是廣告呢?聽不到歌啊!

其他人都能聽到這歌嗎?
sanfengzi 回複 悄悄話 無名,儂咋這麽多情,女孩子也能寫成戀愛感覺?看到你看的書,怎麽看自己都是文盲! 氣憤!司令也不推薦給我一下,氣憤氣憤!

現在覺得總能過點小資了吧,沒事喝點小紅酒,沒喝醉,給喝惡心了!還想拓展一下, 啊,來點啤酒,後院bbq多瀟灑呀,又試了一次,還是頭暈。想起來就泄氣, 算了算了,誰讓咱天生純潔呢。
明亮 回複 悄悄話 "所以我的喜怒哀樂多半來自於眼前的遭遇,情緒不需要太長的時間來調整。", 喜歡這個人生哲學。本來嗎,能把眼前弄好就很不容易了,精力那麽有限。
本著這個眼前原則,我對我以前告別關博這類話概不承認,目前還是接著厚臉皮的自說自話了。大家要笑話就笑話吧。:)
孤草 回複 悄悄話 這都是誰在我背後拿我說事啊?
我是個大嘴巴,所以跑這透露一下,有個家夥複出了,我已經搶了沙發,正美呢。:-D
阿小名 回複 悄悄話 星,你批評錯了吧?我從前沒有失蹤過,頂多是休息或者搬家或者旅行什麽的,而且都是有商有量沒有“玩兒”過嘛。對了,你的電子郵件收到了,但是我看到的時候距離你發信已經過了一段日子,而且我已經又開了博客,想你已在水底下看到,就沒有再回複,這裏一起回了,謝謝你,也很高興你現在已經渡過了最難的階段,小姑娘好像長大了呢!乖。

阿小草沒事,小丫頭話那麽多,憋不壞自己的。明亮也是一樣,嗬嗬。
心星 回複 悄悄話 親愛的無名JJ,嗬嗬..你不能老玩失蹤啊...:)從我認識您以來,您已經玩了三次失蹤了...嘿嘿..害得草小姐緊張了很一段時間...:)(我當然也緊張,可是呢,俺自己常潛水,不敢拿自己說事,就拿草小姐來說吧...哈哈...)

一切都好就是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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