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千萬美元一架的“農藥機”，在太平洋戰場有用嗎？

當地時間5月5日，美國“戰區”（The War Zone）網站發布了一篇題為《OA-1K“天襲者Ⅱ”在太平洋戰鬥中真的有用嗎？》的報道文章，開始認真討論起這架“一臉治安戰味”的飛機在未來還能起到什麽作用。

就在一個月前的4月3日，美國空軍特種作戰司令部（AFSOC）在佛羅裏達州赫爾伯特機場接收了首架OA-1K，標誌著繼OV-10“北美野馬”、A-29“超級巨嘴鳥”之後美國空軍再次裝備的輕型螺旋槳戰術飛機。



OA-1K“天襲者Ⅱ”

OA-1K在今年2月正式獲得了“天襲者Ⅱ”的綽號，這一綽號繼承自道格拉斯AD-1/A-1“天襲者”。該機是由L3哈裏斯（L3 Harris）與“空中拖拉機”（Air Tractor）兩家公司合作，為競標美國特種作戰司令部（SOCOM）2020年啟動的“武裝監視”項目，推出的一款輕型攻擊/武裝偵察機，廠家代號AT-802U“天空看守”（Sky Warden）。

1978年成立的“空中拖拉機”公司正如其名，是美國著名的農業飛機生產企業，產品包含多種不同藥液料箱容量的農用噴灑飛機，AT-802U正是在“空中拖拉機”公司AT-802A農用飛機基礎上研製的，AT-802於1990年首飛，是一款最大起飛重量1.6萬磅（約7噸級）的單發雙座飛機，配備普惠PT6A-67AG渦輪螺旋槳發動機，其型號中的8代表其藥液料箱容量為800（美製）加侖級別（820加侖）。除用於藥業噴灑之外，還有料箱改用於儲水、起落架改為浮筒的空中滅火型號。該型號飛機我國也曾引進過，黑龍江北大荒集團下屬的北大荒通用航空公司購買了6架AT-802飛機，用於農田噴灑作業。





（資料圖）黑龍江北大荒通用航空的AT-802A農用飛機

AT-802U在AT-802基礎上為發動機和駕駛艙部位加裝了“浴缸”式輕型複合材料防彈裝甲和防彈風擋玻璃，具備自封式油箱油路以及緊急放油係統，換裝了功率更大的PT6A-67F發動機。該機可以在8個翼下掛點掛載總共6000磅（約2721.5千克）的各類載荷，包括精確製導導彈、炸彈、火箭彈和吊艙，在200英裏（約322千米）的距離上持續飛行6小時。

該飛機的最初的核心目標是滿足上文中提到的“武裝監視”項目需求，打造一架能夠執行近距空中支援（CAS）和情報、監視、偵察（ISR）任務的飛機，主要用於支援特種部隊作戰，同時以較低的使用成本，取代在伊拉克、阿富汗等地執行類似任務的噴氣式戰術戰鬥機、轟炸機和其他飛機，使後者們可以執行更加高優先級的任務，減少這些昂貴飛機的消耗和磨損。因此，基於成熟民用型號AT-802的OA-1K正是美國空軍所需要的，低於其他傳統飛機的裝備，OA-1K還能夠以相對小的後勤空間部署至偏遠地區，大幅降低對基礎設施的需求和依賴，並因此得以更加靠前部署、節省飛行時間和提高可用率，也能減少如加油機等支援力量的使用。

今年年初，OA-1K被授予“天襲者Ⅱ”的綽號時，美國空軍作戰司令部戰略計劃、項目和需求主任克雷格·普拉瑟準將表示，該機除在非洲各地的行動外，還有可能在美國西南部和墨西哥的邊境地帶執行任務，特別是可以作為目前廣泛使用的MQ-9“死神”無人機的低成本替代品。因此在初期這種低烈度任務預想下，OA-1K的典型任務載荷包括AGM-114“地獄火”空地導彈、APKWS Ⅱ 70毫米激光製導火箭彈、500磅GBU-12激光製導炸彈和響應的吊艙傳感器、空射無人機等配置。



展示掛載的OA-1K L3哈裏斯公司



OA-1K飛機的掛載示意圖 TWZ.com

不過，就在OA-1K在2022年被宣布中標“武裝監視”項目時，美國已經從阿富汗完全撤軍，並開始將建設重點轉向所謂“印太地區”範圍內的“高端衝突”，美軍將麵臨各種性能和射程都在不斷提升的先進防空係統，甚至存在“能夠打擊1000英裏外目標”防空武器的潛在威脅，這一變化又使得OA-1K和其他類似的低成本裝備越來越麵臨質疑。

關於這一點，美國空軍高級官員表示，OA-1K肯定能在太平洋或其他地方支援友軍時“發揮一定作用、完成一些任務”，同時也正在與美國特戰司令部方麵探討還能發揮哪些作用，比如是否能靈活地在防區外使用“空射效應”係列機載無人機，進行單程自殺式攻擊或者其他非動能偵察、監視、情報、電子戰等任務，不過這名官員並未詳細說明具體將搭載何種“空射效應”組件。此外，據美國《國防雜誌》（National Defense Magazine）2023年的一篇報道，L3哈裏斯公司還曾向美國軍方“畫出大餅”，表示已經為OA-1K進行了模擬涉及和計算，證明其在結構上可以掛載使用AGM-158B JASSM-ER巡航導彈、AGM-84“魚叉”反艦導彈，以及GBU-39/B（小直徑炸彈SDB）、GBU-53/B（SDBⅡ）等武器，因此具備潛在的防區外使用靈活性。

“戰區”還在報道中表示，也許OA-1K的部署靈活性和作戰半徑可能增加敵軍的瞄準攻擊難度，在島嶼等前沿作戰地點提供靈活的局部支援、監視和反無人機巡邏任務，比如依托製導火箭彈來打擊無人機可能就會有比較好的效果。

即便如此，外界輿論也仍然對這架飛機呈現相當明顯的“褒貶不一”，這些聲音存在於“戰區”網站多篇相關報道的評論區和其他一些社交媒體上，比如這架飛機相比於OV-10和A-29沒有彈射座椅、乘員安全性難以保證；也有人認為，這架飛機在太平洋的不會有太大用處，也有人認為該機可以用於爭奪太平洋上的關鍵島嶼，因為它對島嶼簡陋跑道適應性高，但也有人表示，F-35B更適合這類任務等等。總之關於該機的許多“潛在作用”，仍然充滿一種在美軍調整戰略重點後的“找補”成分。

而實際上，這架飛機的采購價格也算不上十分便宜，2022年，美國特戰司令部將一份價值30億美元的合同授予L3哈裏斯公司，以購買75架改裝後的AT-802U（即現在的OA-1K），折合每架約4000萬美元。不過去年3月，SOCOM決定將飛機采購數量從75架削減至62架，如果30億美元的合同價格不變，意味著每架飛機將上升至4840萬美元，漲幅約21%，根據當時美國《空天力量》雜誌（Air and Space Force Magazine）當月關於此事報道中的內容提到，在不包括初始備件和後勤支持設備的情況下，AT-802U的平均裸機成本為1540萬美元，其餘金額則應為相應研發、配套、後勤、培訓等價格，另據一些不完全數據顯示，2022-2025年期間，民用版本的AT-802工廠報價在172.5萬美元至237萬美元之間變化（不含航空器注冊費用）。由於特朗普擔任總統以來，五角大樓方麵承諾對軍費預算提案中的優先事項進行大幅調整，許多項目已經受到了明顯影響，外界已經開始有人擔心OA-1K“可能會被砍掉”，不過這位美國空軍官員表示“沒有任何可供提供的信息”，“沒有項目被取消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