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應該讓孩子用AI“不勞而獲”?你怎麽看?
鳳凰網
2025-02-11 09:18:58
01
“想讓初中孩子接觸AI,但又害怕他用AI寫作文,寫數學不勞而獲,咋整?”
上麵這個問題是在前天直播的時候一位夥伴提出的問題。
先聽聽小夥伴們的意見:
大家可以先在視頻號聽聽圓方的回答:
圓方當時回答說:
假設你是生活在清末的一個小農家庭,你種地,你媳婦織布,你媳婦每十天能產出一米的布匹,但是你孩子可能去了城市了解到,現在有織布機,用原來1/10的體力,就可以每天收獲十米的布匹。
你看到這個機器的時候,你會不會害怕?擔心你孩子用完這個機器之後,他就花這麽一點點力氣,他就獲得這麽多成果,他是不是“不勞而獲”?
其實這個底層邏輯是一樣的,因為時代是不可阻擋的。而你再逼著你的孩子不用新的技術,非要用上個時代的這種能力,我覺得沒有意義。我們這個時代應該教會孩子如何和AI去協作。
比如一個老板給下屬說,“幫我去做一個市場報告”,你覺得這個老板會在意這個報告是AI寫的,還是這個下屬親自寫的麽?
這個老板會在意這個報告寫的好還是不好!
其實這個時候考驗一個人的是什麽?考驗一個人的是一個人的判斷還有審美。
可以理解為“AI無法判斷人的愛好,但是我們作為一個個體,作為一個人,應該能夠判斷事情的對與錯的”
所以使用AI絕對不是不勞而獲,而是我們要對AI所生成的東西進行判斷,這可能就是人的價值。
AI所說的話,所生成的內容,可能未必是符合需求的,我們需要去判斷。
再延伸的說一個觀點:有了AI之後,相當於我們所有人都變成了領導。
在過去我們很多人可能終其一生都沒有當過領導,我們終其一生就是被領導。
有了AI之後,相當於我們每一個人都要變成領導,我們要學會如何去管理你的“員工”,我們的“團隊”,我們的這些AI智能體。
所以更要教會孩子,把這些用好,而不是說你不能用,你必須自己幹。這是沒有意義的。從這個時代的趨勢上來看,我們需要有這樣一種思維:
一個孩子,他很認真的的用AI寫了100篇作文(然後挑出來10篇),跟他自己吭哧吭哧自己寫了10篇作文。那麽肯定是用AI寫的100篇,讓他的能力提升更快。
02
若將人類文明比作一場接力賽,每一代人的使命不僅是傳遞火種,更要學會在技術爆炸的浪潮中重新定義“奔跑”的姿勢。
當蒸汽機取代手工紡織時,人類並未因“體力勞動貶值”而退化,反而催生出工程師、設計師等新職業;當計算機取代算盤時,珠算高手們的焦慮最終轉化為編程能力的躍遷。
而今AI帶來的變革,本質上是將人類從“重複性規則執行者”推向“複雜係統指揮官”的升維挑戰。
以作文寫作為例,過去的教育強調“字詞積累—結構模仿—主題創新”的三段式訓練,本質上是在培養一台精密的“文字複刻機”。
但當現在的AI能在3秒內生成百篇不同風格的範文時,繼續要求孩子“閉卷苦寫”無異於讓馬車夫與高鐵競速。
真正的破局點在於:將AI變成思維的“腳手架”。例如,讓孩子用AI生成10篇議論文框架,通過對比論點邏輯鏈的強弱,訓練其批判性篩選能力;或要求AI根據同一主題創作詩歌、劇本、新聞稿等多體裁文本,引導孩子分析表達形式與受眾認知的關係。
這種“指揮家式學習”反而比傳統模式更貼近現實世界的複雜性——
畢竟未來職場的核心競爭力,不在於“獨自完成所有環節”,而在於“精準定義問題,高效配置資源,創造性整合輸出。
03
而與AI共處絕非簡單“工具使用”,而需要構建全新的能力生態。從馬斯克腦機接口實驗室到OpenAI的強化學習係統,頂尖科技團隊早已揭示:
人類與AI的最佳協作模式=戰略洞察×倫理校準×情感共鳴。
那我們的教育,應該如何在這三個方麵去進行實踐呢?
戰略洞察:從“解題者”到“出題者”。
當AI能解微積分方程時,教育的重心應轉向“如何設計更有價值的數學問題”。比如讓孩子用AI模擬城市交通流量數據,自主發現“紅綠燈間隔優化”與“碳排放降低”之間的非線性關係,再提出驗證方案。這種“問題建構能力”才是超越算法複現的深層思維。
倫理校準:在混沌中錨定人性坐標。
AI生成內容中潛藏的價值觀衝突(如環保主義與工業發展的對立),恰恰是培養思辨能力的絕佳教材。可引導孩子用不同AI模型分析同一社會事件,比較其立場偏差,進而討論“技術中立性”的邊界。因為“冷冰冰的算法世界裏,人性的溫度才是教育的終極燈塔。”
情感共鳴:機器無法複製的“心靈帶寬”。
AI能模仿李白寫詩,卻無法體會“舉杯邀明月”的孤寂;能推算最優營銷策略,卻難以捕捉消費者潛意識中的情感共振。通過戲劇創作、田野調查等沉浸式體驗,讓孩子理解:真正打動人心的力量,永遠來自對他人處境的共情與對生命意義的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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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望曆史,每一次技術革命都會引發“人的異化”恐慌,但最終人類總能在工具理性與價值理性的張力中找到新的平衡點。
AI不是洪水猛獸,而是照見教育痼疾的明鏡——它逼迫我們反思:究竟要培養“記憶硬盤的增量”,還是“思想星空的拓荒者”?
就像19世紀紡織工人轉型為機械工程師的故事,今天的孩子也終將明白:使用AI寫作不可恥,可恥的是放棄思考的權利;借助算法不可怕,可怕的是淪為算法的提線木偶。
唯有教會他們以“領導者的胸懷”駕馭AI,以“哲學家的敏銳”審視輸出,以“藝術家的激情”重塑結果,才能真正實現愛因斯坦所說的——
“教育,是忘記學校所學後剩下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