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地群演月入四五千 短劇火熱橫店變“豎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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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地群演月入四五千 短劇火熱橫店變“豎店”

從河北職業藝術學院畢業有一年多的大雷(化名),曾在很多地方的劇組當過群眾演員,而現在他站在了橫店演員公會的門前。一米七五左右的個頭,臉上雖然化著妝,但仍舊遮不住茂盛的青春痘,嘴裏小聲地嘟囔著,手舞足蹈時而又情緒激動地在表演著什麽。他是來參加橫店特約演員的考試,如果能一舉成功,不僅他的演出費能上漲,而且還可能擺脫“人肉背景板”的角色,運氣好的話還能在某部劇裏混上幾句台詞。

大雷已經來橫店快兩個月了,目前住在橫店橫漂廣場附近的村屋,一個月400元的房租,如果有戲拍還能管一日三餐,月入在四五千元左右。類似大雷一樣在橫店影視城演員公會注冊的演員人數超過14萬人,而橫漂廣場則是他們演員夢開始的地方。

行政區劃上的橫店,是浙江省金華市下轄的縣級市——東陽市的一個鎮,而從產業上,則是以橫店鎮為核心的365平方公裏的橫店影視文化產業集聚區(以下簡稱“集聚區”)。《中國經營報》記者了解到,自1996年謝晉導演在這裏拍攝電影《鴉片戰爭》起,近30年的時光,影視將橫店帶向了全國,也走向了世界。在這個鎮裏,幾乎全國頭部的影視公司都有在這裏注冊,從劇本創作到演員拍攝,再到服裝、化妝、道具,以及後期製作、院線發行、版權交易……可以說囊括了影視行業的產業鏈上下遊。

在“地板磚”和“天花板”都能清晰可見的橫店,有名與利,有愛與恨,也有喧囂和落寞。名利場之外的橫店,還有什麽?

“橫漂”的夢想與現實

相比大雷,來自黑龍江漠河的邱剛算得上是老橫店人了,到今年年底,就是他橫漂的第五個年頭了。42歲的邱剛瘦高,濃密的胡渣顯得頗有藝術範兒,每當聊到演戲,他就有說不完的話。



從部隊退役後,投資失敗的邱剛思考著未來,出身文藝兵的他選擇隻身來到橫店追逐自己的夢想,同時也希望通過演戲來改變自己的生活。2020年年初,剛來橫店的邱剛同樣也選擇橫漂廣場附近的公寓作為自己的容身之處,入橫的第五天就以群眾演員身份接到了第一部戲,在其中飾演一位中醫大夫。到目前為止,邱剛已經陸陸續續參演了100多部戲。

“剛開始作為普通群眾演員,一天的工資有100多元,一個月收入能在四五千元左右。而成為特約演員後,每天能有300多元收入,如果演技好,工資還會更高。”邱剛說。因為自幼跟隨家裏學習中醫,並且在前幾年還考取了醫師資格,所以這兩年邱剛成了各個影視劇中的“醫生”專業戶,但他並非來者不拒。

“我比較喜歡拍電視劇或者大的網劇,不太喜歡豎屏的微短劇。”在邱剛看來,微短劇一是因為時長和屏幕所限,屏幕中呈現出的隻是頭部、麵部,讓他在表演上肢體放不開,而且需要情緒立刻激發出來,這對於他而言有些不習慣。二是豎屏微短劇中有一些植入性醫藥廣告,這對於一個受過中醫專業教育的人來說良心上過不去,擔心會影響中醫形象。

“作為群眾演員,最初苦惱的是隻有上戲時才能拿到屬於自己的台詞,這就沒有時間來仔細琢磨角色,雖然可能隻有幾句話,但我也想在有限的空間內做好表演。”為了精進自己的演技,邱剛隻能在上映後,再把劇本翻出來,複盤一下別人和自己的演技。“因為我們在拍攝的時候拿不到完整的劇本,所以有時候感覺自己的表演有些古怪,隻能一點點跟著老師們的表演來學習。但隨著經驗的豐富,很多情緒的表達已經形成了肌肉記憶,說來就來。”邱剛說,“將來希望能成為李啟明或吳孟達一樣的金牌配角。”

相比起邱剛將影視視為夢想,從業20多年,已經小有名氣的馮茗驚則將拍戲視為一種工作,他一步步見證了影視圈從“北漂”過渡到“橫漂”。從央視劇,到衛視劇,再到網絡劇,馮茗驚上過古裝,打過“抗戰”,遊走於各大電影、電視劇、網劇,如今他也已經開始涉足微短劇。

“以前北京有很多影視基地,籌備、拍攝也都基本在北京,現在大家基本都轉到橫店了。”馮茗驚說,“之所以願意去橫店拍戲,最主要的原因是方便。這裏不僅有各個朝代的實景,更重要的是配套齊全,完全可以實現一站解決任何需要,甚至隻需要帶劇本來就可以了。而如果是在別的地方,可能連劇組的盒飯的盒都要自己去買。單就群眾演員一項來說,別的地方都很難找到這麽多且專業的群眾演員。”

對於演員這個行當而言,如今的馮茗驚更多的是將其視為一種普通的工作。“誰年輕的時候都有夢想,早年間我特別向往北京人藝,但現在更多的是為了吃飯過日子。我們這批80後演員其實有點憋屈,我們年輕的時候火的是黃渤、李幼斌等實力派演員,當時的導演說等我們年齡再大點就好了,結果現在年齡大了,又開始小鮮肉火了。”馮茗驚玩笑式地說道。

近幾年,隨著大劇式微,以及微短劇的流行,讓馮茗驚在橫店成為第一批嚐鮮的演員之一。“疫情剛結束的時候大劇非常多,但2022年之後就少了很多,而去年是最難過的時候。當時一位電視劇的導演找到我救場,才嚐試了一下,以前覺得微短劇很劣質,沒想到那次感覺非常好,而且直接成為爆款。”馮茗驚說,“對於我們而言,大劇雖然片酬高、時間長,但上映時間並不確定,甚至能不能上映也未可知,其爆火與否其實和普通演員關係不大,因為我們畢竟不是主演,而是掙工資吃飯,但微短劇拍攝周期一般隻有一周左右,而且自己就是主演,一個月後就能播出,就會讓你特別有成就感。”

事實上,能像馮茗驚肯出演微短劇的傳統影視演員還是少數。也有“北漂”演員還是不願意脫下“長衫”沾上“橫漂”兩個字,直到《我是路人甲》上映前,“橫漂”還是一個難以啟齒的詞匯。“很多演員現在看不起微短劇,覺得一旦出演了微短劇以後可能很難再拍電視劇、電影,或者即便能拍,也怕要不上片酬,但實際上這兩年大多數北京演員都快吃不上飯了,真正風光靚麗的是明星大腕兒,是娛樂圈,而對於普通演員而言沒有幾個是風光的,都是為了混口飯吃。”另一位要求匿名的演員說,“雖然橫店的演員可能起點低,但實際拍戲的機會是非常多的,由此在表演經驗上現在也很專業。”

據記者從集聚區管委會了解到,橫店現有注冊“橫漂”演員14萬餘人,產業配套基礎工種人員12000餘人,影視美術工匠3000餘人,基礎工種人數位列全國首位。在橫店,擁有浙江省目前唯一以“影視”為特色的高職院校——橫店影視職業學院,現有在校生1萬餘人。

橫屏與豎屏的兩難抉擇

從業多年的三少(藝名)如今已經是一家影視製作公司的老板,從早年間的電視劇、網絡劇,到2021年轉戰微短劇的製作,在與記者的言談間,興奮中似乎夾雜著些許惆悵。

“當時疫情期間沒有事情做,那時候剛好有信息流廣告的需求,所以就做了,而這正是橫店微短劇的起源。例如一部小說,我們截取最精彩的一段故事情節,用真人實景拍攝和呈現出來,當觀眾被這個劇情所吸引點擊進去後,就會進入到電子書頁麵,然後會產生閱讀付費或購買會員行為。”三少說,相比電視劇、網絡劇等動輒需要幾個月甚至是幾年的籌備、拍攝、製作,這種信息流廣告或短視頻從劇本到殺青則隻需要7天左右。“每個劇的時長也就是30秒到1分鍾左右,我們一拍就是幾十個,甚至也不用專業的設備,手機都能搞定。”

三少說,大劇和微短劇的區別非常大,其中最主要的是二者觀看模式的轉變,以前是寬屏,後來變成了橫屏,到現在變成了豎屏。其次是在投資製作上,電視劇的投資往往幾千萬到幾億元,即便是網絡劇可能也要幾百萬元到上千萬元,而現在的微短劇往往投資可能在三四十萬元,可能精品點的微短劇也不會超過百萬元,但其實它們總的播出時長並沒有太多變化,自然微短劇的質量是下降的。

“其實現在的年輕人觀看的習慣已經改變,他們不會在一部劇上太過耗費時間,更多的是將微短劇當作‘電子榨菜’,利用自己空閑時間通過微短劇來滿足自己內心的小欲望。”三少說,“微短劇要的是觀眾的爽感,也不需要被觀眾記住。觀眾想看的是普通人迎娶白富美,逆襲成為首富,今天我被踩在腳下,明天能爬上別人的頭頂。”

在三少看來,微短劇和電視劇的區別在於,一個是工藝品,一個是藝術品,藝術品能讓人回味和記憶,而工藝品則是一種商品,觀眾記不住才是正常。如果要遵從自己內心的選擇,他還是想拍橫屏的大劇,因為這才是屬於他自己的作品。“微短劇到目前我拍了130多個,很多連我自己都記不住名字了。但是沒有辦法,我們要先活下去,如果將來有機會再去拍藝術品。”

對於橫店的影視製作公司而言,橫屏與豎屏哪個更賺錢似乎是一門玄學。“現在隻能說是維持。橫屏的影視劇一方麵是錢少了,另一方麵是不知道拍了能否播出,播出了有沒有觀眾看,即便看了又能否回本,這都是問題。而短劇或者微短劇不存在回本的問題,隻有要麽賺、要麽虧這兩種結果,就是在賭。”三少說。

他向記者算了一筆賬。一部投資三四十萬元的普通微短劇,拍攝周期在7天左右,平均一天成本就在5萬元左右,如果是古裝劇可能每天要到七八萬元,精品一點的可能每天要10萬元。其中演員成本占整個預算的20%—25%,如果使用爆款的男女主可能光主角片酬就要每人每天1萬—2萬元,其他的費用是在導演、製片、燈光、攝影等團隊,光這些班子配齊要差不多30人左右,外加每天1000—4000元不等的片場租金和數量不等的群眾演員費用,劇組花錢如流水一般。“所以劇組對效率的要求非常高,而這正是各大劇組和公司願意來橫店拍戲的原因,在這裏演員、場景、工作人員等各類生產要素都能迅速匹配。”

“如果論製作數量,我們可能是橫店微短劇方麵的第一,但如果論賺錢,我們絕對不是。單純看銀行流水,可能我們至少有五六百萬元,但實際餘額可能隻有零頭。這兩年很多都是應收賬款。”三少說,“現在都在講降本增效。”

也正是因為“降本增效”,大劇在選角上已經不單看演員演技,而更看演員背後的資源。“短劇或者微短劇喜歡用合適的演員,而大劇往往看的是演員背後的老板是誰,要看演員是製作方的人,還是投資方的人,至於是否合適有沒有演技並不重要。現在視頻平台隻有4家,大劇的數量和資金也是有限的,那就隻能卷資源。”上述要求匿名的演員說。

另據來自上海戲劇學院的業內人士介紹,隨著豎屏短劇的火爆,橫店甚至被業界戲稱為“豎店”。

影視行業從高速發展到高質量發展,經曆許多陣痛。從市場數據看,優質作品依舊供給不足。這個問題,橫店也意識到了。記者從集聚區管委會了解到,對橫店而言,當前一方麵是題材類型較為單一問題,依靠強大的實景基地群,橫店雖然生產了全國三分之二的古裝劇,但是其他如科幻、現代都市、農村等題材的影視劇攝製還較少。另一方麵,內容質量仍需提升,橫店出品的精品力作仍顯不足,在觀眾中受到熱烈追捧並產生極大影響、在一段時間內能引領行業創作和引發創投熱潮的爆款類型片較少,尚未完全形成真正的“橫店出品”品牌。

投融資與盈利雙重困局

如果說“降本增效”是行業當下的不得已,那長期的隱痛卻始終對橫店、對行業形成著製約,“天花板”顯而易見。

資深業內人士介紹,橫店當前擁有全省唯一的影視產權交易中心(以下簡稱“橫交所”),橫交所的成立本身就是得益於影視工業化、產業化、資本化的推動,證明已經在全國走在前列。

“但文交所業務並不多,仍在不斷地探索和嚐試。”上述業內人士說,因為影視一方麵多是屬於非標產品,二是即便已經標準化、模塊化,但是文化產品很難對其進行合理評估,如此一來,有沒有資方願意買單,銀行能不能貸款,這都是問題。

無法調動足夠的金融資源,這意味著影視行業或者橫店的影視產業都難以做大。上述業內人士進一步解釋,以“完片保”(以規避影視製作風險,保證投資人所投資的影視產品能夠符合前期約定的內容和形式要求,且如期按預算交付的一種融資性擔保產品)為例,類似產品在國外非常發達,但國內卻難以推動,因為國外有非常完整的工業化標準。以美國好萊塢舉例,無論多麽大牌的導演都是拿6萬美元左右的周薪,但影片上映後可拿權益分成(例如票房分成、影視周邊衍生品授權分成),另外各類服化道等都是有其行業均價,但國內導演、演員片酬都是無法標準量化的。

此外,美國好萊塢還將所有影視行業所涉及的工種都進行了標準化,無論拍什麽都是42個工種,每個工種都有其協會來約束薪酬。所以相關金融、保險產品是可以估算出來的。國內影視工業的標準化與之相比落後了很多。

上述人士表示,國內外院線影視公司的營收結構,以及消費者的消費理念也不同。國外電影公司的賣票收入隻占總營收的20%—30%左右,絕大多數是依靠賣產品周邊和衍生品授權。而國內影視公司的營收則是80%依賴電影票,周邊及其衍生品非常少。“這一方麵是因為國內版權意識淡薄,盜版太多,另一方麵我們沒有為版權或IP付費的消費習慣。此外,維護權益成本過高和違法成本太低也製約著行業發展。”

某知名影視平台相關負責人在受訪時也表示,長視頻、大劇的製作周期和回本周期長,可能今天播出的劇是七八年前製作的,這個過程中不確定性太多。這幾年受整體環境影響,平台實際一直是在為行業輸血。即便播出了,還麵臨嚴重的盜版等問題,再加上我們還沒有培養起內容付費的消費習慣,所以隻能不斷地壓縮成本,為了把質量提上去,隻能把錢花在刀刃上。“在維 權方麵,基本隻停留在較低賠償的民事範疇,缺少刑事案件的震懾作用。”

上述平台相關負責人說,國內在早期收看電視時是以免費的形式提供公共服務為主,所以很多人到現在還覺得看電視應該是免費的,這實際上是錯覺,即便有線電視現在也早就在收費了。國外則是從一開始就是收費的,已經培養了內容付費的習慣。他說,以國外的奈飛影視平台為例,其會員等級有4級,最便宜的檔次為58元/月,而且還要被強製看廣告,以及不可收看熱播內容,如果是下一個檔次則要超過100元/月。而國內連續包月會員費則在22元左右,小屏會員基本不用看強製廣告。

“雖然國內的視頻平台收費低於國外,但大劇的製作成本卻和國外基本持平,基本都在幾千萬元或上億元級別。”上述平台相關負責人說,如果平台長期不盈利,最終就會走向沒落,也就沒有能力和空間再去投資影視作品,那麽橫店等影視基地也就沒有了進一步發展的空間。

記者從集聚區管委會了解到,當前影視行業下行壓力確實較大。劇組拍攝、後期製作的周期和成本增加,加上電視台、網絡視頻平台大幅削價,許多企業“無劇可播”,造成影視企業營業收入下降。2023年1—6月規上影視企業營業利潤僅6301萬元,較去年同期減少5.86億元,同比下降90.1%。在拍攝劇組數量方麵,雖然1—6月接待劇組252個,但是其中短劇152個,占到60.3%,而產生費用在千萬元以上的大劇組僅7個,占比2.8%。此外,影視企業也普遍麵臨投融資難。橫店影視文化企業屬於輕資產企業,因缺少抵押物在金融機構獲得貸款的難度非常大。中小企業受影視行業“提質減量,降本增效”等因素影響較大,影視劇拍攝、審核、播出等環節受影響,除少數頭部企業影視劇輸出較為穩定外,大部分中小企業發展空間受限。

影視造富神話的名利場內外

橫店的發展變遷,也是中國影視行業的一個縮影。

其開端要追溯至1996年,當時謝晉導演正在籌拍香港回歸獻禮片《鴉片戰爭》,但苦於沒有場景,是橫店集團創始人徐文榮力邀謝晉來橫店拍攝,並承諾三個月建成電影實拍場景——廣州街,也正是由此才開啟了橫店影視文化產業的精彩篇章。“120多個施工隊同時施工,最終如期完成。”橫店集團內部人士說,當年這麽大規模的造景工程,也隻有在東陽能建得起來,因為東陽是建築之鄉、百工之鄉。

曆經近30年的發展,東陽被影視企業讚譽為“最懂影視的政府”,目前已吸引正午陽光、愛奇藝、博納影業等2000餘家企業入駐,全國排名前10位的影視企業就有8家,通過各種方式進入資本市場的有34家,是全國頭部影視文化企業集聚度最高的地區。“橫店現有50餘個影視實景基地和130餘座攝影棚,是全球規模最大的影視實景拍攝基地。”上述橫店集團內部人士說。

記者從集聚區管委會了解到,橫店已構建了從立項審片、拍攝製作、產權交易、產業孵化、人才培養的全體係支撐,擁有從場景搭建、道具製作、設備租賃、演員中介到餐飲住宿、娛樂設施等全產業鏈配套,累計接待劇組4000餘個,拍攝影視劇達8萬餘部(集),占全國電影的1/4、電視劇的1/3、古裝劇的2/3。入區企業主投或參投的作品獲中宣部“五個一”工程獎、華表獎、白玉蘭獎、飛天獎等國家級獎項200多部。

今年1—10月實現銷售收入149.78億元,同比增長19.7%;實現稅收6.10億元,同比增長2.4%;規上影視企業實現營收96.18億元,同比增長23.2%;招引劇組452個。

影視加文旅,在橫店走出了一條共同富裕的道路。據了解,橫店集團以“民資建城”模式,先後投入100多億元,大幅提升基礎設施、生態環境、公共服務,同時堅持以橫店影視帶動社會就業,創造就業崗位6萬多個,建成各類主題酒店、民宿1500多家,形成了“家家開賓館、戶戶開飯店、人人當演員”的生動場景。目前橫店常住人口達到23萬人,農民年人均收入達到7萬元,城鄉居民收入倍差僅為1.34。近30年來,累計接待遊客總數超1.9億人次,旅遊收入近2000億元。

名利場外,橫店也有自身的發展難題。

記者從集聚區管委會了解到,當前橫店麵臨綜合創新能力不夠強、企業發展信心不足的問題。雖然橫店擁有較完整的產業鏈,特別是拍攝方麵特別強,但前期劇本創作和後期製作、衍生品等前後兩端相對薄弱,集聚區的企業中,從事劇本創作和後期製作的不到三分之一。

此外,在要素保障能力方麵還不夠高。當前土地用地指標十分緊缺,僅靠東陽市根本無法滿足產業發展用地需求,據測算,目前明確要落地投資的騰訊等8個重點影視類項目,用地缺口還有4500餘畝;另一方麵是影視用地沒有單獨類別,土地掛牌價格上與工業用地相差甚遠,大幅增加影視企業用地成本,以愛奇藝項目為例,影視企業以商業用地拿地所需成本為每畝約100萬元,工業企業拿地成本為每畝約50萬元。在人才和載體方麵,受限於區位交通、城市能級等製約,影視創意創作、後期技術等方麵高層次人才未能形成集聚效應。

“來橫店,就是因為有戲拍。”大雷在進入演員公會考試前,對記者說。

這麽多年,橫店迎來送往了一批批橫漂的“大雷”們。他們的故事在戲裏,也在戲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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