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年前的高考狀元“範跑跑”,和他放棄高考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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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年前的高考狀元“範跑跑”,和他放棄高考的女兒

作者| 廖宇彬


編輯 | 張瑞

出品 | 騰訊新聞 穀雨工作室



腦子是傻瓜嗎

去年年底,範美忠開車送女兒小鷺從崇州回成都市區,路上堵車,這位曾經的高考狀元想起女兒艱難的數學學習,隨口問了句:“究竟要不要參加高考呢?你怎麽想的?”小鷺馬上滿17歲,這次她沒有沉默,或像之前一樣岔開話題,她很鄭重地對父親說:“我還是不想參加高考。”


聽到這句話時,範美忠想,不用高考,也就不用再給她補習數學,他感覺反而鬆了口氣:他決定放手了,女兒有自己的人生和命運。

在決定放棄之前,補習數學是範美忠和小鷺之間的頭等事項。範美忠是那種要求極致的父親,女兒學習美術,如果參加高考,那就要讀國內最好的美院——他精心計算過,數學至少要達到一百分:意味著做對所有基礎題,攻下一些中檔題。

相對學校裏的高中生,早早離開學校接受家庭教育的小鷺的數學落後了四五年,她學得慢,也學得晚,父母將培養重心放在文學藝術上,因此她的數學至今仍然停留在初中水平。

作為90年代的北大曆史係畢業生,家鄉的中學裏第一個考上北大的縣城狀元,補習女兒數學的重任落在了範美忠身上。他對高中數學的記憶是:高一一年沒學數學,他考60分,高二自學一年,他考回高分,最後高考發揮失常仍然考上北大。

時間過去了三十餘年,範美忠決定重新撿回這些知識。他買回從初一到高三所有的數學教材,一頁頁重新自學,從一元二次方程到解析幾何、線性代數……直到現在,這些花花綠綠的課本仍然整齊地擺放在書架上。




書架上的數學書©範美忠

補習時間定在每個工作日的上午。範美忠自認已經放低了很多要求,他講公式“S=vt”(距離等於速度乘時間),舉生活中的例子,成都回隆昌210公裏,開車三小時,時速多少?小鷺反應不過來要算除法,範美忠耐著性子講了三遍,轉頭一看,小鷺仍然一臉懵。

“腦子是傻瓜嗎?”範美忠控製不住脾氣,“你腦子轉一下嘛。”

範美忠想起了自己學生時代的困惑,“班裏很多同學中午做題晚上熬夜,怎麽會考不好呢?”現在這個疑惑落到了自己女兒頭上:他能夠憑自學輕鬆地應付高考,但“她怎麽就不行呢?怎麽這麽笨呢?”


在小鷺眼裏,父親擁有超於常人的頭腦,這讓他不容易理解“學渣”的辛苦,“他每次隻給我講題怎麽解,也沒告訴我怎麽去學,或者這一整套理論怎樣,他可能覺得都能套公式,但我真不會。”

她感興趣的是文學和美術,家裏書畫遍布,14歲時的一幅畫便被麓湖A4美術館收藏,但數字、公式和邏輯推理很難在她腦中留下痕跡。沒有經曆過緊張的學校生活,沒有體驗過題海戰術,讓她擁有了一種特別的發散思維,鬆弛中彌漫向四麵八方,“我大部分時間或許都沒有在用腦,其實自己也覺得它轉的好慢,因為每天除了短暫的課時之外我腦中剩下的莫過於:‘這片樹葉真光滑’‘咦,怎麽有蜘蛛?’‘我有點餓了’‘中午吃什麽?’‘這束光真好看’。”

這段雞飛狗跳的教學持續了大概半年,直到小鷺向母親哭訴:“我可以繼續學習數學,但是我不要爸爸再教我了,他太凶了。”

女兒的痛苦讓範美忠決定停下來,“我同她說,要不要高考自己琢磨。”



教育實驗

我在距離成都市區50多公裏的崇州鄉下見到了範美忠,他的頭發微微花白,架著一副厚厚的黑框眼鏡,皮膚帶有陽光曝曬的斑痕。大概兩年前,範美忠租下這棟兩層的小房子,帶一家人從城區搬了過來。

他很喜歡這裏的靜謐,房子周邊是一望無際的綠,若天氣晴朗,能夠從二樓的陽台上看到白雪皚皚的幺妹峰,一座高達6250米的雪山。一樓是客廳,中心擺放著一張大木桌,靠牆有四排書架,桌上有一小摞書,最上麵一本是《俄國文學史》。



陽台上能眺望的幺妹峰©範美忠


從北大畢業之後,範美忠雄心勃勃,他痛恨大學以前沒有接觸過真正的好書,也沒有人引導他學會分數以外的東西,他立誌要回到中學,改變基礎教育的現狀,“教育要培養心智健全、有創造力的公民,我要向學生介紹曆史、哲學、藝術方麵的好書,進行曆史和哲學的思想啟蒙,著重於藝術和體育的教育。”也有更簡單的想法,“讓他們上大學之後不會同他當年一樣‘像個白癡’。”

成為老師的範美忠,他的“另類”幾乎貫穿了學生們的記憶。他習慣於滔滔不絕地輸出,完全沉浸在腦中的世界,幾乎感受不到外界任何聲音,隻有穆旦、超現實主義、行為藝術、艾略特……一位後來的四川理科狀元知秋在文學網站“榕樹下”回憶,“他一開口就告訴我們,中學曆史教材沒什麽好教的,接著便開始把我們知道的熟悉的一點點東西貶得抬不起頭,又狂轟濫炸般把一大筐我們聞所未聞的東西捧得天花亂墜。”結果是,這位理科狀元和他的同學們都迷戀上了文學。

女兒出生之後,他不自覺地按照魯迅《我們該怎樣做父親》的思路學做父親,在學校,他是“另類”的老師,在家裏,他又成了“另類”的父親。

不滿於格式化的應試教育,範美忠在小鷺小學2年級時就帶她脫離了學校(這時他自己也已經辭去了教職),小鷺從此沒有參加過任何學校考試。

小鷺的母親吳文冰全麵接管了女兒的教育。她受“華德福教育理念”的影響很深,這是基於奧地利哲學家魯道夫·斯坦納的教育哲學所創立的一種人性化的教育方法,即注重培養青少年自由精神、道德責任、批判性思維和高級社交能力的綜合素質,奉行“孩子要早日學會經濟獨立”的養活教育,以及找到自己熱愛的方向。


幾位誌同道合的家長聚在一起,每周五天集中學習,家長們自發教學,上午固定講授古詩古文,下午培養興趣如繪畫、書法、手工等,沒有課後作業,定期放寒暑假,此後小鷺一直在小班學習中成長。

範美忠沒有參加授課,他對低端的知識教學沒興趣,最在意的反而是女兒的體育。大概從十歲開始,小鷺陸續學過籃球、羽毛球、遊泳、乒乓球、滑雪、花樣滑冰。小鷺記得每次實在不想學一個運動時,範美忠總能替她找到下一個。

麵對女兒,範美忠總會想起在農村長大的自己。十八歲以前,他從未進過城。鄉下文化資源貧瘠,單雙杠等體操反倒是中學時代最難忘的記憶,直到大二那年世界杯,他才第一次認識足球,後來又成為籃球迷,但為時已晚,“至今我仍然耿耿於懷,少年時期沒能接受專業的體育訓練。如果有過(訓練),我會不會不一樣?”

執著於讓女兒參加不同的運動,也是為了不想讓女兒再有和他一樣的遺憾,但他控製不住地認為女兒沒有足夠投入,“我總覺得她練得不夠苦。”

比如滑冰,每周上課結束後,他時常會要求小鷺在冰場額外再練幾十分鍾,期待她能跳出漂亮的二周跳;後來跳繩,他規定一天一千個單搖,練好再雙搖幾組,每組30個以上;打羽毛球時,球發過來,小鷺舉著拍子經常對不準,與球尾擦邊而過,範美忠就著急地給女兒找羽毛球教練;直到乒乓球,小鷺握拍發球,範美忠又忍不住評價“你這個動作不對”,小鷺忍不住對他說,“其實你動作也不對。”


讓範美忠驕傲的是小鷺在繪畫上的天賦,“幼兒園時她就能塗抹出更亮眼的色彩,在繪畫有了形狀之後,就能感覺到她的想象力,我想這就是天賦所在。”直到小鷺滿16歲,範美忠試圖為女兒規劃未來,“如果要讀大學,高考是可以選擇的途徑。”



媽媽,你不覺得做父母的

總在刻舟求劍嗎?

過去一年,小鷺想清楚許多事,比如放棄高考。見小鷺之前,範美忠已經同我講過一些她的事,我不免有些先入為主,“你對數學不太感興趣嗎?”她糾正我:“也不能說是沒興趣,可能我學的很慢,但沒覺得這個學科不好玩,如果我有需要,或者突然想學,我還是會去學的。”


同樣否定的,還有關於畫畫,小鷺並不認同父親對自己“一直喜歡繪畫”的評價,“其實我從大概12歲之後都沒那麽喜歡畫畫。我爸說我適合畫畫,我就覺得他說的特別不對,我不喜歡。我找不到那種感覺,隻是看起來畫的多,比如要給朋友的生日寫詩或畫畫,我肯定選畫畫,因為簡單。”



小鷺給母親生日畫的桔梗花©小鷺

小鷺說話不快,聲音很輕,眼睛明亮,jk裙棒球帽,露出4個耳洞,右耳3個,其中2個是剛打的耳骨釘。理由也簡單,“很酷,想打。”

對於小時候離開學校這件事,小鷺沒什麽特別的記憶,小學二年級時,她某天回家,父親大發脾氣,聲音又急又重,小鷺嚇得大哭,很久後才明白是父親和學校的教育理念出現了衝突。沒過多久,父母告訴她“不上學了”。


她年紀還小,很自然地接受了10多個人的混齡小班,後來14歲時,一些朋友又選擇回到公立學校,身邊的同齡人並不多,她好奇地對母親提議,“我想去公立學校感受一下?” 吳文冰也沒拒絕,讓她去了解後自己做決定。

通過朋友,小鷺看見日複一日循環的語數外物理化、持續到近十點的晚自習,時間被精細地切割成小方格,以考試成績為量尺,“休閑”和“興趣”很難存在於此,小鷺打消了這個念頭,“每天都過這樣的生活還是太浪費時間。”

現在,她通過小班結識了許多朋友,關係最好的3位都沒有選擇高考,小鷺對大學也沒什麽不可或缺的感情,“最好奇的是許多人一起上大課的體驗,但僅僅為了這份體驗去讀大學,不太值。”她對未來的職業設想是,“自由職業,畫師、糕點師都可以。”

吳文冰曾和女兒認真討論過大學。她和範美忠都享受到過學曆帶來的好處——擁有穩定的工作和可預期的前途(雖然後來他們都放棄了),但小鷺問她,“媽媽,你不覺得做父母的總在刻舟求劍嗎?”

放棄高考之後,小鷺沒有了固定日程,從起床到睡覺,一天24小時都依賴她自主決定。但當你擁有大量自由支配的時間,有時自由反倒會成為負擔。母親希望她製定嚴格的計劃和目標,有條不紊地生活,每周還有複盤,但這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她原本計劃在早上七點閱讀古文,但出門散步、或者單純賴床總是會讓計劃以失敗告終。


去年,範美忠帶她去朋友的畫室,她在那裏學會了丙烯。有時她一整天都在房間裏畫畫,但掐表一算,繪畫時最多能專注15分鍾,時間一到,她必須去喝杯水、吃點東西或者單純放空一下。她有一位表哥,是母親口中榜樣式的存在,後者能夠製定並完成精確到分鍾的計劃表,每天雷打不動用兩個半小時拉小提琴,就像機器人一樣學習生活。

相反,她有過很多什麽都不想幹的時刻。“我會問自己學的這些有什麽意義?就會自然地延展到一切都沒有意義。”如何躍過這個時刻,小鷺知道必須要自己想明白。

“小鷺骨子裏和她父親一樣都比較要強,也可以說自視比較高,但沒有拿出自己的作品、發揮才能,處於這種空虛狀態,她是不快樂的。”這是母親的觀察。父親的看法,倒是更加相信水到渠成,“小鷺需要時間去慢慢掌握自我管理。”

因此,更容易焦慮的是母親吳文冰,有段時間她決定收走女兒的電子產品。她保管小鷺的手機,將ipad交給範美忠。這導向他們之間最激烈的一次衝突。小鷺後來回憶,“母親收走手機時說‘不是不信任你,隻是想幫助你……’,其實很多家長都會這樣說,我想說你是什麽樣你就說什麽樣,你這個行為就是不信任。”

小鷺平靜地爆發,有一天早晨她沒有開門,中午和晚上也都沒有出來吃飯,範美忠勸過,沒答應,吳文冰按捺著等待,直到第二天小鷺仍然沒有出來的跡象,她忍不住找鎖匠來開門,門開了,小鷺平靜地坐在床上讀書。


小鷺那一周都待在房間裏,絕大部分時間都用來睡覺,有時達到15小時,睡醒就坐在床上看積攢的漫畫和小說,讀完太宰治的幾十篇作品,她放空自己沉浸在文學世界。一周後,她拿到了手機、遊戲機的自由使用權。



在自由中學會自由

放棄高考已經過去了大半年,範美忠形容他和小鷺現在的關係是“彼此獨立,徹底放手。”

他不再管控女兒的任何日程,不要求完成任何目標,也放開手機、平板和遊戲機的時間。他扮演最多的角色也許是“司機”,比如冬天陪伴小鷺去阿壩州茂縣或汶川、秦嶺太白縣等地滑雪,他不會再時刻觀察練習進度,偶爾看下小鷺在雪場馳騁的視頻足矣。


接送她往返成都市區和崇州時,在車上他們也許會聊聊最近在讀什麽書,小鷺喜歡日本文學,範美忠就推薦三島由紀夫和芥川龍之介,至於會不會讀,“我就不管了。”如果有小鷺想讀的,隻需要告訴他書名,“我就直接買。”

範美忠現在主要負責照顧崇州家裏的三隻小貓,一隻是小鷺撿來的,一隻是朋友送的,還有一隻流浪貓,溜進家門蹭吃三個月,暫時沒對人類放鬆警惕。他有充足的時間做自己想要的《紅樓夢》研究,也給自己製定新目標,每天投50個三分球,提高命中率,生活規律而充實,但偶爾腦海中也會劃過猶豫,“徹底放手是不是不負責任呢?但如果介入分寸點又在哪裏呢?”



家裏的小貓©小鷺

吳文冰放手的時間更晚,範美忠退場之後,她和女兒仍然圍繞“自我管理”搏鬥。她的焦慮和擔憂在女兒一次次的表達中被漸漸撫平。小鷺同她分享未來規劃的路徑,“比如她會怎樣養活自己,寫的文字有打賞、能夠製作點心、繪畫設計稿能賺錢,這些都是她熱愛的方向,也許未來她工作累了,會用工作攢的錢去國外藝術大學進修;雖然她現在自我管理能力確實不強,但需要空間。”


吳文冰決定讓小鷺去把握自己生活的節奏。五月開始,小鷺一直在計劃第一次一個人的旅行,吳文冰很開心,說讚助一半的資金,但小鷺拒絕了,“全部旅行費我自己掙。”一直到暑期,小鷺沒有參與父母計劃的山西自駕,她獨自做攻略帶外婆去了杭州,開啟17歲的獨立之旅。

吳文冰想起小鷺給她分享的一首歌,叫《我是媽媽野蠻的女兒》(Savage daughter),“你能聽懂的,很自然而然,應該放手了。”

小鷺很享受現在同父母的相處模式,父親給予她很高的自由度,母親雖然仍會有焦慮冒尖的時刻,比如早餐時念叨她不應該熬夜晚睡,要有自己的規劃,但不會更進一步的要求,小鷺就當提醒,順耳聽聽。

她不再做任何具體的計劃,隻列一個想做的事,比如閱讀古文觀止,比如畫完多少張插畫,比如烘焙什麽樣的麵包,她也偶爾會想想未來,比如如何做成自由職業。小鷺最近打算自學動畫,她沉浸於這種隨心所欲又興致昂揚的生活。

今年三月起,小鷺自發嚐試日更公眾號,幾百字的隨筆,靈感抓到什麽寫什麽,包子、雨天、寒冷、死亡、飛機、漫畫……


當我開始想,我是否應該驚豔眾人,我是否應該在曆史上留下一點痕跡的時候,我已經從“我”變成了“他”,這樣的“我”是從“他們”的眼光與看法中滋生出來的,這時的本身普通的事情會令人覺得煩躁與不知所措。

所以或許我不該再從他人眼中尋找我的身影,不應該再去拚命的抓住對於別人來說微不足道的一點點的“我”的存在感。

我是否庸碌或偉大?這不應由他人判斷,因為他們或許跟我一樣,也不清楚自己處在何種位置。所以我隻用做著我認為合理的事情,不再去糾結於世人的反饋。

範美忠現在是小鷺日記的忠實讀者,“你要相信小孩,她終歸要走向自由和成熟,隻有在自由中才能夠學會自由,要相信人本身的力量是吧?”

(來源:騰訊新聞)

mulla 發表評論於
跑跑更多的其實是無奈,誰不希望自己的兒女能夠修身,齊家?
Timberwolf 發表評論於
在一個連國家領導人都貪瀆成風腐化入骨玩弄列車乘務員電影演員網球運動員隻是平常的國度,把一個麵臨生死關頭出於本能逃避危險的一介平民當作道德淪喪的典型痛加責罰是否有點過於苛求了? 這讓那些心安理得借"讓領導先走"之便踩著小學生的生命逃出生天的領導們情何以堪。
A老漢 發表評論於
同問 為什麽給一個道德淪喪的敗類寫如此文章?當年哪怕是一個普通大人看的孩子們有危險都會挺身而出,而他做為一名為人師表的老師卻拋下孩子自己跑。
duty 發表評論於
利用範跑跑這個頭銜蹭熱度蹭流量,為什麽要寫這種東西?
讀書行路 發表評論於
文藝領域贏者通吃太嚴重了。像這種有點兒小天賦,又不肯努力付出的,父母應該提前往佛係培養,省的以後自己難受糾結。
霧蒙蒙雨霏霏 發表評論於
家長對子女教育幹涉太多。不過對那些對數學不開竅的,我實在不理解到底是什麽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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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便聽來的,彭麗媛,王小丫,馬雲的數學都不行,尤其是彭麗媛的數學一塌糊塗。
GuoLuke2 發表評論於
最後是躺平了。如果父母條件允許,當然是不錯的活法。隻是將來也許會後悔年輕時放縱了自己。
BeagleDog 發表評論於
家長對子女教育幹涉太多。不過對那些對數學不開竅的,我實在不理解到底是什麽原因。
空城之主 發表評論於
範跑跑自己是個文科生。
洗金岩 發表評論於
給一個道德淪喪的敗類寫如此長文,什麽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