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行動計劃”首個被起訴華裔學者 十項重罪全撤銷

綜合《星島日報》、路透社等13日報道，當地時間周四（11日），美國上訴法院就原堪薩斯大學終身副教授陶豐（Feng “Franklin” Tao）對“虛假陳述”定罪的上訴做出裁決，認定此項罪名不成立，判地方法院撤銷罪名。

陶豐是美國司法部2018年推出臭名昭著的“中國行動計劃”之後被起訴的首位華裔學者，他被指控沒有披露自己與中國大學的關係，曾一度麵臨十項重罪罪名。曆經四年司法鬥爭，至此這些罪名已經全部被判無罪或被撤銷。

陶豐 NBC

“中國行動計劃”於2018年11月啟動，這一計劃以打擊經濟間諜、保護知識產權為借口，對華人專家學者進行騷擾、迫害，以防止中國“從美國竊取信息”。美國聯邦調查局（FBI）、司法部等機構亦以該計劃為由憑空捏造“中國學術間諜”，大興冤案。

計劃期間，有20多名華裔科學家因此被起訴，其中包括陶豐，他是根據該計劃被起訴的首個華裔學者。綜合“世界新聞網”消息，隨著最新的法院裁決，他也成為該計劃最後一位結案的涉案人。

2019年9月，陶豐在家中被捕，他被指控在堪薩斯大學進行美國政府資助研究的同時，隱瞞了與一所中國大學的雇傭關係。被捕時，他是堪薩斯大學環境有益催化中心於2014年聘用的終身製副教授，該中心從事有關保護自然資源和能源的可持續技術的研究。

這起案件導致他失去了工作，也給他的家庭帶了麻煩。不僅對他十幾歲的孩子的心理健康造成了影響，其家庭還遭遇了嚴重的經濟窘況，為了維持生計，他的妻子不得不兼職三份工作。而在美國打官司所需的高達近100萬美元的辯護費用更令這個家庭一籌莫展。

此後，陶豐被迫開始了長達4年的法律戰。在“中國行動計劃”剛剛宣布暫停的兩個月後，2022年4月，聯邦陪審團判決對陶豐十項控罪中的四項罪名成立，分別為3項電信欺詐罪和1項虛假陳述罪。每項電信欺詐麵臨最高20年的聯邦監禁和最高25萬美元的罰款；虛假陳述罪是最高5年監禁，罰款25萬美元。同年9月，聯邦地區法院法官朱莉·羅賓遜（Julie Robinson）撤銷了3項電信欺詐罪，但保留了虛假陳述罪的定罪。

堅持無罪的陶豐，對僅剩的虛假陳述罪不服並提出上訴。在此期間他一直被監視居住，被要求佩戴電子監視裝置並受到旅行限製，直至2023年1月獲釋。

據路透社報道，經過近兩年的上訴，當地時間7月11日，在丹佛的美國第十巡回上訴法院以2：1的投票結果認定，檢察官在審判中提供的證據不足，法院撤銷了陶豐的最後一項定罪。

陶豐的律師在一份聲明中指出，盡管沒有證據證明陶豐從事間諜活動，但當局仍對該案進行了誤導性起訴，這起案件幾乎使陶豐的家庭破產，“陶博士很高興這場漫長的噩夢終於結束了。”

當天，陶豐發表公開信，感謝華人和亞裔團體在過去幾年裏的支持，令他戰勝這場“難以想像的鬥爭”。

路透社指出，這起案件標誌著美國司法部在特朗普政府時期用以打壓中國對美國學術界影響力的行動中遭遇新的挫折。

雖然在2022年2月23日，美國司法部已經宣布暫停“中國行動計劃”，但美國絲毫沒有停止渲染中國威脅。曾負責國家安全事務的助理司法部長馬修·奧爾森更承認過，該行動的相關調查並未停止，未來與中國相關的調查也不會減少。

這一切都轉為了更隱蔽的遏華組合拳。彭博社5月底發文稱，“中國行動計劃”並沒有消失，而是正通過美國海關人員繼續實施。不同的是，這些海關人員沒有針對知名學者，而是通過秘密行政行動驅逐學生和員工，因此免受公共問責製和上訴權的約束。

華盛頓杜勒斯國際機場的海關人員機場官網

值得注意的是，雖然該計劃被終止，但寒蟬效應仍在。

香港《南華早報》在去年7月的一篇文章中指出，國際科學期刊《美國國家科學院院刊》（PNAS）上的一項調查顯示，在“中國行動計劃”展開了三年多調查之後，有超過三分之一的美國華裔科學家“覺得自己不受歡迎”，近四分之三（72%）的人“覺得自己作為學術研究人員不安全”，約70%的人“對美國政府調查華裔研究人員擔驚受怕（fearfu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