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哈衝突持續了8個多月,哈馬斯領導人辛瓦爾(Yahya
Sinwar)的行蹤神秘莫測,以軍至今仍未抓到他。一位曾與辛瓦爾有過交集的以色列牙醫日前向美媒透露,自己曾救過辛瓦爾,然而他的侄子卻因辛瓦爾發動的襲擊而喪生。
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CNN)6月20日報道稱,哈馬斯2023年10月7日的突然襲擊震驚了以色列。但並非所有人都毫無知覺。尤瓦爾·比頓(Yuval
Bitton)醫生說,當他得知這一消息時,他知道這會到來,並立即知道誰是幕後主使。
比頓告訴CNN的克裏斯蒂安·阿曼普(Christiane
Amanpour):“我知道策劃、構思和發起這次犯罪襲擊的人,我從1996年就認識他了,不僅是他,還有加沙的整個哈馬斯領導層。我很清楚,這就是他們的計劃。”
比頓在以色列納法監獄當了多年牙醫。正是在那裏,他遇到了“那個人”——辛瓦爾,一個被判犯有謀殺罪的哈馬斯武裝分子,後來他成為了該組織在加沙的領導人。
比頓說,他當時幫助診斷出辛瓦爾患有腦瘤,這救了他的命。
比頓說,他與辛瓦爾交談了數百個小時,這讓他對這位哈馬斯高級官員的想法有了難得的了解。
但他的行為讓他飽受折磨。比頓指責辛瓦爾謀殺了他的侄子,他的侄子在哈馬斯武裝分子10月7日襲擊他的家後被殺害。
比頓(右)和侄子塔米爾(左)。
2004年,辛瓦爾來到監獄的診所,抱怨頸部疼痛和失去平衡。
比頓說:“當他向我解釋他的情況時,我診斷他是中風,我們和全科醫生一起決定帶他去醫院。他被送到醫院後,診斷結果是他的大腦有膿腫,他當天就做了手術,這挽救了他的命,因為如果膿腫爆炸,他就會死。”
辛瓦爾於2017年被任命為加沙地帶哈馬斯領導人。1962年,他出生在加沙南部的汗尤尼斯難民營,一個在阿以戰爭期間流離失所的家庭。他在20世紀80年代末加入了哈馬斯。1989年,他因綁架並殺害兩名以色列士兵在以色列被判處4次無期徒刑。
在2011年作為囚犯交換的一部分被釋放後,他回到了加沙,在那裏他開始在這個激進組織中崛起,並因對合作者施以暴力而臭名昭著。
以色列公開指責辛瓦爾是哈馬斯10月7日對以色列發動恐怖襲擊的“主謀”——盡管專家說他很可能是幾個人中的一個——這使他成為以色列在加沙戰爭的主要目標之一。
這次襲擊是以色列曆史上最致命的襲擊。哈馬斯和其他巴勒斯坦武裝組織殺害了1200多人,其中大部分是平民,並將大約250名人質挾持到加沙。
康複後,辛瓦爾對比頓說,他欠他一條命。2011年,辛瓦爾因換囚獲釋時也重申了這一點。
比頓說:“2011年,他獲釋的那天,他對我說,他欠我一條命,總有一天他會報答我的。”
但多年後,事實證明,這種聯係毫無意義。
比頓說:“正如你們所了解的,他在10月7日的確報答我了,他對我侄子在尼爾奧茲基布茲(基布茲指的是以色列的集體社區)被謀殺負有直接責任。”
尼爾奧茲基布茲是10月7日哈馬斯襲擊中首當其衝的幾個基布茲之一,許多居民被謀殺或被扣為人質。
比頓說,他的侄子塔米爾在試圖擊退襲擊者時“受了重傷”。“他們隻有5個人,他們根本沒有勝算,他在傷勢嚴重、失去知覺的情況下被綁架,在加沙待了幾個小時後就死了。”
比頓後來加入了以色列情報部門,他在辛瓦爾入獄期間對他很了解,花了“數百小時”和他交談。
比頓說,辛瓦爾認為猶太人在“穆斯林的土地上沒有容身之地”。
因此,比頓認為,“他們(哈馬斯)對我們采取行動,並試圖將我們驅逐出我們居住的地方,隻是時間和時機的問題。”
盡管以色列在加沙的戰鬥持續了8個月,造成超過3.7萬名巴勒斯坦人死亡,但辛瓦爾仍然逍遙法外,據信他正在加沙地帶的某個地方避難。
當被問及他對辛瓦爾思維模式的評價時,比頓說,這位哈馬斯領導人主要關心的是能否繼續掌權。
他認為,辛瓦爾“願意犧牲10萬巴勒斯坦人,以確保他的統治得以延續。他願意以武裝分子、哈馬斯成員和平民的生命為代價。他不在乎。”
考慮到這一點,比頓認為以色列犯了一個錯誤,沒有建立一個哈馬斯統治的替代方案,這能夠削弱辛瓦爾的權力。
比頓說,辛瓦爾仍然“覺得自己處於一個強大的位置”。“他掌控著談判,並且仍然控製著以色列國防軍撤離的地區。他還控製著人道主義援助,因此他感覺自己很強大,不會簽署釋放人質的協議,除非以色列國防軍從加沙撤軍,戰鬥結束。”
辛瓦爾在監獄裏花了二十多年的時間研究他的敵人,包括學習希伯來語。
這也是以色列應該吸取的教訓,比頓說,他認為政府和情報部門對哈馬斯了解不夠。“我們對哈馬斯的態度是傲慢的。我們藐視哈馬斯。哈馬斯說了他們想做的一切,但我們不想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