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美夫婦"搶娃大戰" 17年過去幾經反轉 結局令人唏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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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年前,有這樣一起橫跨中美兩國的撫養權爭奪案:案件曆時7年,一路從田納西州地方法院打到了最高法院,更換了5任主審法官,其案件結果也是幾經反轉,甚至最終促成了中美兩國關於撫養權法案的修訂及增補,震驚世界!

那麽這背後,究竟是個怎樣複雜又曲折的案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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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僅8歲的中國小女孩賀梅,從小被美國白人家庭收養,然而,從賀梅未滿1周歲開始,她的親生父母賀紹強夫婦就與養父母貝克夫婦就撫養權問題開始了漫長的拉鋸戰。

2007年,當法院判決賀紹強夫婦終於奪回女兒監護權時,國內幾乎所有的主流媒體都是一片稱讚之聲,這起案件更被評為2007年度十大國際經典案例。隻是,很多人不知道的是,故事發展到這裏並不是結局。

在這之後,幼小的賀梅與弟妹共同經曆了父母感情變故,同時也因為語言文化問題,感到難以適應。幾年之後,賀梅重新回到養父母家中,在美國度過了她的高中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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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緣的牽絆、文化的衝擊、情感的迷茫...... 這場縈繞中美兩個家庭的漫長戰爭,曾讓賀梅痛苦不已,她從來不敢穀歌自己的名字,也不敢麵對自己的過去。

回看這起轟動中美的跨國監護權爭奪案,曾有人堅定支持賀氏夫婦要回自己的親生骨肉,而另一部分輿論卻認為當初賀梅留在美國才是最好的選擇。

如今,17年過去,案件走向究竟如何?案件中的人物又會迎來怎樣的結局?讓我們一起來看。



“淘金夢”籠罩下的陰影

1965年,賀紹強出生在湖南邵陽一個普通的農村家庭,在認識賀梅生母羅秦之前,賀紹強和第一任妻子受當時盛行的“美國淘金夢”吸引,選擇了申請美國大學獎學金出國讀書。

第一任妻子在北伊利諾伊州立大學攻讀碩士,拿全額獎學金;賀紹強則去往另一邊,在亞利桑那州攻讀英語教育碩士課程,夫妻兩人處於異地狀態。來自農村家庭的他們一邊讀書,一邊打工,還要寄錢回家給父母補貼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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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時間被不斷壓縮分割,擠成碎片,聚少離多加上文化差異的影響,兩地分居的婚姻生活漸漸變得脆弱不堪。1996年,夫妻雙方協議離婚。離婚的第二年,賀紹強幸運地獲得了孟菲斯大學經濟學專業碩博連讀全獎的機會。

經曆過情感的巨大變故,賀紹強開始變得不愛說話,一門心思追逐學業。然而,異國他鄉的生活顯然是孤單而寂寞的,沉寂一段時間的他決定托朋友介紹對象,學曆不再是硬性門檻,人好就行。隨後賀紹強在朋友推薦、寄送過來的照片中,一眼相中了賀梅的母親——羅秦。

羅秦麵容姣好,不僅家境殷實,而性格外向、談吐自信。經過近1年的通信和電話聯係後,奔著結婚為目的去的兩人覺得對彼此已經有足夠的了解,於是攜手邁入了婚姻殿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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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愛期間,因聽聞賀紹強老家遭遇水災,羅秦當即匯款一兩萬,這樣貼心的舉動更堅定了賀紹強結婚的決心。然而,結婚的過程一波三折。因簽證原因,他們暫時隻能以陪讀方式共同生活。

初到異國的羅秦是興奮的,兩人在孟菲斯租的小房裏充滿了生氣與家的味道。同居一個月後,兩人有了愛情結晶,賀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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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秦憑借著出色的廚藝,在當地結識了很多同在異鄉打拚的朋友,家裏頻頻有客人來訪。但賀紹強總是獨來獨往,他始終是安靜的,不說話,也沒有朋友來玩。

性格的差異在朝夕相處中,開始頻繁出現摩擦。但為了肚子裏的孩子,羅秦選擇了忍耐。

直到1998年10月18日,孟菲斯大學教學主管的一通電話打破了二人平靜的生活,賀紹強被投訴涉嫌一起“性騷擾案”。

此時,賀梅僅僅8個月,正在孟菲斯大學讀經濟學博士學位的賀紹強被一名女中國留學生控告,以補課之名企圖性侵犯。學校因此取消了賀的獎學金和在學校的助教工作,失去工作的賀夫婦每月生活費僅四百美元,家庭運轉開始捉襟見肘。

這起性侵案的起因是女中國留學生齊曉君找賀紹強借500美元,卻遭到了拒絕。她控告賀紹強用錢勾引她,並從背後對她實施了性暴力。他們曾在教室裏單獨相處了四十分鍾,然而除了兩位當事人外,沒有任何證人和證據可以確定這期間發生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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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四十分鍾引發的一係列衝突,成為了困擾賀紹強多年的噩夢,也加深了賀紹強與羅秦的感情危機。2003年庭審結束,兩人依舊各執一詞。最後賀紹強被判定性侵罪名不成立,風波才逐漸平息。

然而,這起無妄波折席卷了兩人平靜的生活,他們夫妻倆忙於官司,無暇照顧小賀梅。於是嚐試尋求了社會機構的幫助,並與當地的“中南基督”慈善機構聯係簽訂“臨時照料協議”,將小賀梅臨時寄養在美國貝克夫婦家中。

在幫助賀夫婦撫養賀梅的過程中,貝克夫婦展現了極大的善良。常以過來人身份去勸慰他們,並對夫妻兩對孩子的探望行為表達了歡迎。這些舉動順利取得了賀梅夫婦的信任,他們對這個異國家庭充滿了感激,殊不知,一場巨大的變故正在悄然醞釀......

隨著日子漸久,貝克夫婦提出以為賀梅辦醫療保險需要監護權為由,要求其簽署無固定期限的書麵撫養協議,由此,貝克夫婦也順利獲得了法律上的賀梅監護權簽字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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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令賀紹強夫婦沒有想到的是,協議簽訂之後,貝克夫婦態度發生了大轉變。他們開始有意阻止賀夫婦看望賀梅。在照顧賀梅的過程中,也故意讓賀梅忘記自己的出生,融入到貝克夫婦的新家庭中。

1999年9月,賀氏夫婦與貝克夫婦商量接回賀梅,但貝克夫婦拒絕歸還。



撫養權爭奪大戰

1999年9月,就在性侵案舉行聽證會後,雖然沒有任何確鑿的證據,但是校方還是取消了賀紹強的學籍。這意味著失去合法身份的“黑戶”賀紹強不得不和羅秦離開美國,返回家鄉。

10月,當他們向貝克夫婦表達要接小賀梅回中國時,遭到對方拒絕。隻因貝克的妻子對小賀梅產生了感情,無法接受失去小賀梅的痛苦。羅秦據理力爭,但貝克不以為然,表示:“反正你們隨時都可以來看孩子”。

這一場爭奪孩子撫養權的拉鋸戰,一打就是7年多。等賀紹強夫婦最終獲勝時,賀梅已經8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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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奪回女兒,夫妻兩做出了很多嚐試:

2000年5月,賀氏夫婦向少年法庭提出收回監護權的訴訟,但被拒絕。

2001年,賀梅2歲生日那天,為了阻止她和親生父母一起拍攝全家福,貝克直接報警把兩人趕走。這樣的舉動讓越來越有危機感的羅秦情緒幾度崩潰,賀紹強意識到,協商已無法解決問題,於是一紙訴狀將貝克告上法庭,誓要奪回女兒。

然而,家庭條件優渥的貝克夫婦並不慌張,他聯手地方法官,通過延遲開庭、延後歸檔文件等等方式,將案件審理時間不斷推遲,阻擾賀梅和親生父母的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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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要回孩子,賀氏夫婦隻能繼續在餐廳洗盤子,起早貪黑打工掙錢。但這些也更讓貝克夫婦認定,賀紹強夫婦情緒不穩定、收入無保障,不具備撫養孩子的條件。

為了永絕後患,貝克反手將賀氏夫婦告上法庭。

2004年5月,法官判決中止賀氏夫婦的父母權利,並將賀梅的撫養權判給了貝克夫婦。判決的理由是賀氏夫婦故意遺棄。“按照田納西州法律,賀家父母4個月蓄意不見孩子、不支付贍養費,構成蓄意拋棄小孩,應被剝奪撫養權!”

這對中國夫婦徹底被擊潰了,他們痛苦不堪,卻毫無辦法。

2002年,因為思念女兒,羅秦偷偷去到貝克家裏探望,卻被警察帶走,被關進監牢長達33個小時,而此時,她正身懷六甲。事件一經報告,立刻引起了中國駐美使館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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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移民法庭的法官依法作出驅逐賀紹強和羅秦出境決定時,中國駐美使館持續跟進,出麵擔保在性侵、監護權及貝克夫婦領養賀梅三起案件完結前可暫時留在美國,並及時給賀夫婦提供必要的幫助,要求法院公正審理此案。

與此同時,中美兩國主流媒體也對這起案件給予了大量關注。華人嶽東曉主動站出來,免費幫助他們爭取在美的合法權益。在各方力量的幫助下,賀氏夫婦化悲憤為力量,他們層層相告,整整5年,不停上訴,無數個日夜,無數次陳述,終於在2007年,案件迎來了峰回路轉。

嶽東曉指出了一個關鍵性證據,即在當初簽訂的寄養協議上,從未出現過“領養”字眼,且賀家隨時可收回撫養權。加之中國駐美使館的施壓,1月,該院一致通過撤銷原判,將監護權還給賀紹強夫婦。

“我們認為賀梅的父母並未在知道其後果的情況下將監護權轉移給貝克夫婦,因此他們擁有更高的監護權。”貝克夫婦還將被迫支付所有的法律費用。

聽聞結果,貝克夫婦當場慟哭,幾年的朝夕相處已讓他們建立了深厚的親子情感,一時感到難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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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7月24日,賀梅終於回到闊別七年的賀紹強夫婦身邊。羅秦環抱著女兒,淚眼朦朧:“賀梅,我們回家”。

至此,這一長達7年的撫養權大案終於劃上了句號。為了避免類似事件再次發生,案件結束後,田納西州眾議員哈德威提議針對該州法律條例中“故意遺棄”這一項修訂,即“親生父母親在探望被領養子女或支付撫養費時,若遭對方阻止,不應該視為‘故意遺棄’。”

哈德威表示,如果法案通過,他希望這條法案以“賀梅法”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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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官司的結束,中美兩個家庭的矛盾也隨之散去。賀邵強多次對媒體公開表示,“我們要讓孩子記住貝克家的好,記住他們的愛,貝克夫婦也可以隨時來看賀梅”。

是的,即使曾對薄公攤,賀紹強也會記得貝克夫婦的好,在他們捉襟見肘時,雪中送炭好好照顧了賀梅,並讓她度過了平和快樂的童年時光。

甚至判決之後,貝克夫婦對賀梅順利回到親生父母身邊給予了積極配合。在賀夫婦決定回國時,貝克一家還專門趕來送行,他們親吻賀梅並告訴她:“你有兩個家庭。”



連接中美兩個家庭的紐帶

7年時間,兩個家庭爭來奪去,但處於事件最中心的賀梅,卻始終沒能發出自己的“聲音”。事實上,隨著賀梅漸漸長大,生身父母在其成長中的缺位,讓賀梅更加習慣了貝克夫婦的愛。

當8歲的賀梅被強行帶回到賀紹強夫婦身邊,她痛苦不已,舍不得貝克太太,希望留在貝克夫婦和妹妹所在的家裏。她不想走,所以死死抱住了貝克家裏的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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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梅不會中文,與父母弟妹溝通有障礙,她甚至認為自己是個墨西哥人,隻吃西哥菜、戴大簷帽、不洗臉不刷牙,以消極抵抗的方式來釋放焦慮情緒。

對於女兒的不適應和拒絕溝通,羅秦隻能默默接受。她翻開賀梅小時候的照片,一張張地和她分享她所不知道的兒時故事,不停地告訴她,爸爸媽媽從沒有想過拋棄你,這麽多年,他們始終想念著她,能夠再次團聚,他們感到無比幸福。



羅秦與賀梅

經過一年多時間的相處,賀梅終於完全接受了賀紹強夫婦,2008年2月,她如期和父母、弟妹返回國內。回國當天,國內數10家媒體蹲點拍攝賀紹強一家,歡迎他們回家。

事情發展到這裏,本以為這一家終於迎來了歡喜團圓的結局,但讓人大跌眼鏡的反轉又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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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6月10日,賀紹強突然前往長沙市雨花區中級人民法院訴訟離婚,並向妻子索賠10萬人民幣賠償以及分割兒子的撫養權。

提到賀梅,這位媒體描述中的「堅強父親」卻滿不在乎地表示:“也許讓賀梅回到家,就是個錯誤,當初我早就想過放棄,是羅秦堅持要要回女兒。”

誰都不會想到,7年時光夫妻並肩“作戰”,卻抵不住回國短短的3個月時間。

心灰意冷羅秦受不了和丈夫的頻繁爭吵,獨自帶著三個孩子回到重慶生活,而獨來獨往的賀紹強則一個人生活在長沙,失業後輾轉當地找工作。羅秦也不再執著於過去,放下那些恩怨,開始變得豁達。

因為三個孩子都在美國長大,沒有學籍,所以他們隻能在四川國際學校上學。一位家長了解了羅秦的舉步維艱,匿名幫三個孩子交了學費,孩子們才有機會繼續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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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朗的羅秦為了照顧賀梅的情緒,一直與貝克夫婦保持著聯係。隨著時間的流逝,羅秦和貝克一家的關係意外得到了緩和。

回國第二年,貝克邀請賀梅及其弟妹返回美國過暑假,羅秦同意了。在那裏,孩子們洋溢的快樂也感染了羅秦,她決定讓孩子們重返美國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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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羅秦在拿到了拆遷款300萬元後,立刻聯係貝克夫婦,表示自己將把孩子們送到田納西上學,並拜托他們幫忙照顧賀梅和弟弟。之後,弟弟因不適應美國教學環境而重返家鄉求學後,而賀梅及妹妹則一路從高中讀到了本科畢業。

事實上,剛回到田納西的賀梅並不快樂,因為她的身上,縈繞著太多的關注和討論。

她不敢在穀歌上搜索自己的名字,不敢回憶這麽多年輾轉兩個家庭的過去,那段曲折的過往,無數次向自己和圍觀群眾強調,自己是一個可憐的“受害者”,是一個被夾在兩個家庭、兩個國家、兩種文化之間的邊緣人。



賀梅與寄養一家兄弟姐妹的合照

好在,她有始終不放棄她的媽媽,有關懷嗬護她的養父母,當生活恢複平靜,當周圍的討論不再,長大的賀梅開始學會麵對過去、擁抱真實的自己。

“我學會一種新的語言(漢語),去過被曲解的中國;我學習怎樣去愛我的原生家庭,去理解各種不同的觀點;我有勇氣分享自己的故事。”

“記住我自己的過去是不可避免的,這是我的一部分,我應該擁抱真實的自我。”

或許,克服恐懼的最好方法,就是直麵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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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賀梅順利從St. Lawrence University畢業。

畢業典禮頒發學位證書時,賀梅重新換上了貝克家的姓氏,改名為Anna Mae-He Baker,中間名則仍保留自己的中文名字。



圖源網絡 版權屬於原作者雖然在賀梅的成長過程中曾出現過階段性身份認知的錯位,但曆經兩個家庭的愛恨、兩國文化的熏陶之後,她開始自信而堅強地麵對人生。

未來,她希望成為一名外交官,學習國際關係專業,努力“為全球化、為女性權益做出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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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Anna。在四維空間永葆熱情與好奇的探索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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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ference:

三聯生活周刊《賀梅案:一個家庭的7年訴訟糾葛》

中國日報網:中國留學生在美國打了5年官司,贏得清白輸了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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