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華爾街日報》看到的披露給美國教育部的信息,2012年至2024年間,近200所美國高校與中國公司簽訂了總值23.2億美元的合同。美國國會擔心這種學術聯係可能會對國家安全構成威脅。中國資金流入美國大學以換取研究和培訓。
美國哈佛大學校園一景 資料照片 RFI/Đức Tâm
根據美國教育部的數據庫,在上海設有分校的紐約大學是接受中國資助最多的大學。
中國公司在美國受到冷遇,但在大學除外,它們在美國高校是受歡迎的客戶。
美國大學在世界各地簽約,出售自己的研究內容和培訓專長,其中一些最賺錢的協議都是與中國公司簽訂的。盡管美中競爭加劇,而且人們對中國政府對美國校園的影響也越來越敏感,但這種沿用數十年的交易方式仍在蓬勃發展。
根據《華爾街日報》(The Wall Street
Journal)看到的披露給美國教育部的信息,2012年至2024年間,近200所美國高校與中國公司簽訂了總值23.2億美元的合同。《華爾街日報》統計了大約2,900份合同。
這些針對美國專長的廣泛交易給美國的高校和政府決策者帶來了難題:促進學術研究與為美國競爭對手賦能之間的界限在哪裏?
曾在特朗普任內擔任教育部官員的Daniel
Currell說:“很明顯,通過與美國大學簽約,中國公司可以獲得在其他地方無法獲得的能力。”Currell曾追蹤外國對美國高等教育的影響。他補充說:“最大的問題是,哪些(合同)應該是合法的,哪些應該是合法並可公開的,哪些應該是非法的?”
有的美國大學本身是和當地某項基礎產業息息相關的,例如密歇根大學(University of
Michigan)和汽車業的關聯,或者佛羅裏達大學(University of
Florida)與柑橘的關聯,這些高校卻代表同一領域的中國挑戰者開展研究。中國三家主要的國有石油公司都為得州大學奧斯汀分校(University
of Texas at Austin)提供了10萬美元或更多的合同資金,校方僅將合同內容稱為“研究活動”。
美國大學以學費、捐贈和合同的形式從幾乎所有國家賺取收入。根據《華爾街日報》的分析,卡塔爾向美國大學提供的非學費資金最多,其次是英國、德國和中國。
《華爾街日報》稱發現在過去十年左右的時間裏,涉及中國的大學合同總值是公開報道的中國捐贈金額的2.5倍,與來自其他國家的資金情況一致。中國仍是美國校園中最大的留學生來源國,他們包括學費在內的支出在大多數大學預算中所占份額遠超合同和捐贈金額。
按照要求,美國的大學須向美國教育部報告任何價值不低於25萬美元的外國捐贈或合同,但這一規定曆來沒有得到嚴格執行,美國教育部稱有數以十億美元計的捐贈或合同沒有上報。《華爾街日報》的報道還發現存在重複計算和其他數據錯誤的情況。
美國國會要求對中國與美國學校的合同進行國家安全風險審查的呼聲日益高漲。
《華爾街日報》向美國所有50個州的主要公立大學提出了公開記錄申請,以了解它們與中國實體所簽訂合同的細節。披露的信息顯示,合同涉及醫藥、農業、製造業甚至藝術領域等多個行業,中國政府要麽對這些行業提供了補貼,要麽以其他方式向業內企業提供了支持。
據校方稱,中國的資金與美國專業技術聯姻的做法往往服務於公共利益,比如開發新的癌症治療方法。不過,在批評者看來,就連這一類的合作也會因為中共對中國企業界的控製而被抹黑。
在特朗普政府於2019年5月規定美國人與華為開展多種業務均屬非法之後,華盛頓大學宣布,按照聯邦法規,該校不能再與這家中國公司達成交易。
該校報告稱,2018年、2019年和2021年總計從華為獲得550多萬美元。
《華爾街日報》發現一些合同為中國提供了中國缺乏的專業培訓。
十多年來,中國的航空公司每年向北達科他大學支付數以百萬美元計的費用,幫助他們的新員工獲得飛行執照。
大學不需要中國的錢,應該警惕中國軍方可能利用看似民用的商業應用。他說:“研究需要遵循倫理。”
多年來,一種重要的大學合同是在美國校園內以孔子學院(Confucius
Institutes)為名開展中文培訓,如俄克拉荷馬大學(University of
Oklahoma)報告的2019年相關合同金額約為54萬美元。在有大量證據顯示這類由中國政府資助的學院與中國外交使團關係密切之後,在美國的大多數孔子學院都關閉了,包括俄克拉荷馬大學的孔子學院。
一些價值最高的中國合同以海外分校的特許經營式安排為特色。美國教育部數據庫顯示,紐約大學(New York
University)是接受中國資助最多的大學,該校公布僅2021年就為其上海分校簽訂了總價值超過4,650萬美元的兩份合同。
茱莉亞學院(Juilliard
School)披露,十多年來,超過1.33億美元此類資金提供給了其位於北京附近的天津茱莉亞學院(Tianjin Juilliard
School),該學校配備約120台施坦威(Steinway)鋼琴。
曆屆美國政府都指責中共將美國校園視為推進其議程的灘頭陣地。美國聯邦調查局(Federal Bureau of
Investigation,
簡稱FBI)等一些機構警告說,中國政府鼓勵在大學裏竊取技術機密,傳播親北京的宣傳,扼殺校園辯論,刁難學生。
背靠底特律的汽車工業,密歇根大學表示,該校與中國網約車公司滴滴(Didi Global Inc.,
DIDI)簽訂了價值約100萬美元的合同。滴滴依靠政府資金發展壯大,把優步(Uber)擠出了中國市場。
由於中國種植者的積極進取以及政府的保護主義政策(如56%的進口關稅),佛羅裏達州的橙子很久以前就被擠出了中國市場。但中國確實對佛羅裏達州的橙子技術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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