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生子爭產 整容慘死 別墅綁架…煊赫一時的豪門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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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時間我們寫了在名利場叱吒風雲的大佬們的私生子的故事,這些同命不同運的私生子,他們中有的潦倒一世、人生淒涼收場,有的奮力活出真我、成為世人典範...

後台有讀者提醒我們,當年香港堡獅龍創始人羅定邦羅氏家族的豪門私生子爭產案你們忘記了麽?

哈哈,沒忘記,關於羅家的故事,可不止這一些。



▲ 案件的來龍去脈大致如此:1996年,堡獅龍創始人、香港紡織業大亨羅定邦離世。羅定邦離世4個月前簽訂了一份遺囑,將遺產(包括羅定邦持有家族生意的權益、現金、物業及證券,價值約10億元)平分成三份:一份慈善捐贈、一份用於資助日後遇到困境的羅家後人、一份留給失散多年的私生子(遺囑指出,若該兒子出現,又得到兒女兩人以上證實,即可得到這份財產的無條件贈予)。並委任最得自己信任的次子羅蜀凱為遺囑執行人。2007年,羅定邦四子羅家寶之女,即孫女羅穎怡入稟香港高院,要求二伯羅蜀凱公開遺產賬目,羅蜀凱反將羅氏家族全部告上法院,要求法院厘清遺囑本意...



在爭產案上,遺囑執行人羅蜀凱堅持父親羅定邦給予自己無限權力,並非隻是簡單信托,且自己獲準全權管理及擁有資產,他隻需“盡量遵照”先父三個心願,毋須“強製依從”。

蜀凱的意思是,遺產中“用於援助羅家後人“的那1/3,其所謂的“援助”隻是要求羅蜀凱照顧有“困境”的後人。假如羅家後人全部大富大貴,則不符合遺囑中“困境”的要求,羅蜀凱可以獨得這部分遺產,無須分配。





▲ 羅定邦次子羅蜀凱

羅穎怡這邊則是堅持,遺囑意在將羅定邦遺產成立信托基金,羅蜀凱作為遺產執行人,隻能負責遺產的分配和執行。羅蜀凱沒有理由更沒有資格,獨吞那份按理說屬於羅氏全體後人的遺產。





▲ 圖源:中新網



▲ 羅定邦四子羅家寶之女羅穎怡

這樁豪門爭產案曆時三餘年,最終以羅蜀凱敗訴畫上句號。





▲ 這場轟轟烈烈的爭產案不僅沒能讓羅蜀凱獨吞那1/3遺產,而且還相當於把父親在外遺有私生子的家族秘辛徹底曝光於光天化日之下。不知道羅定邦若在天有靈,看到這一幕會作何感想......

家族內鬥人心不齊,再加上這幾年快時尚與電商的崛起、經濟下行帶來的衝擊,曾因香港自由行的開放而一度輝煌的堡獅龍近些年接連虧損。

2020年,終於禁不住連年虧損,堡獅龍大股東羅定邦五子羅家聖將堡獅龍股權的66.6%賣給李寧家族控股的非凡中國,剩下的不到40%股權則賣給羅蜀凱的兒子羅正傑。



▲ 據悉,該收購價與當時堡獅龍上個交易日收市價相比,大幅折讓70.95%。也就是說,堡獅龍被李寧用其市價三折收購了。

雖然已是強弩之末,但堡獅龍也隻是羅氏集團旗下的一個部分。如今堡獅龍易主,羅氏集團也算不得全軍覆沒。更何況羅定邦的子女中有些已自立門戶,炒樓的炒樓,創業的創業,個個做得有聲有色、風生水起。





▲ 羅定邦四子羅家寶熱衷地產炒賣,聞名全港。



“堡獅龍爭產案”僅是羅氏家族故事的一個章節,這個從上世紀50年代崛起於香港的製衣世家,幾十年來真可謂風波不斷。兄弟失和、私生子爭產、飛鵝山別墅綁架、整容失敗慘死異鄉..

....段段拎出來都是一出駭人聽聞的豪門異聞錄。

今天讓我們從頭細說這段橫跨幾十年、羅定邦家族跌宕起伏的豪門往事......





故事還要從堡獅龍創始人羅定邦說起。

1912年,羅定邦出生於廣東順德。



▲ 羅氏自古以來就是順德當地的名門望族,順德本地素有“龍羅兩姓響叮當“的說法。圖為順德大良羅氏宗祠的門樓,建於明代萬曆年間。(圖源見水印)

長大後的羅定邦依照父母之命娶紗廠千金陳楚思,之後就跟著嶽父打理紗廠生意。嶽父故後,羅順理成章接管紗廠。



▲ 有趣的是,香港富豪很大一部分都靠婚姻起步,娶得富家千金,繼承嶽父家產得到第一桶金,包括李嘉誠、鄭家彤甚至大劉,羅定邦也不例外。

50年代,羅定邦攜妻小移居香港。當時的香港尚處在工業發展初期,後來享譽世界的香港製造業此時隻是初具規模。據羅定邦長子羅樂風回憶,羅家剛搬到香港那些年,很是吃了一些苦。



▲ 一家之主失業,長子進難民營讀書...可以想見初到香港羅家的艱難困苦。

後來,羅定邦幹脆重拾老本行,在香港創辦紗廠。





▲ 羅樂風口中的“山寨生意”,指的是當年香港的多數輕工業駐紮在山邊寮屋內的山寨廠內經營。特點是生產規模小,且多以家庭形式經營。如今的香港首富李嘉誠,當年第一次創業所建的塑膠廠就是典型的山寨廠。1953年香港石硤尾大火後,這些“山寨廠”被政府清拆,商戶被統一安置進工廠大廈。





▲ 當年住滿無數輕工業小廠房的長沙灣道,一度是香港各類製造業大廠背後的重要支柱。1996年,羅氏集團在長沙灣道788號建造了羅氏商業廣場,這裏目前也是羅氏集團的大本營。

在港創辦紗廠的羅定邦,可以說是踩準了上世紀50~80年代香港製造業騰飛的風口。

...1957年,香港的工廠數量飆升至3300家,工人則有15萬。紡織業高峰出現在1967年,工廠數量增長至11000家,聘用工人43萬。在1947年~1967年這二十年間,工廠和工人的數量均以幾何級數攀升,這反映了香港工業增長強勁,同時也為香港在60年代晉身“亞洲四小龍”奠下了堅實的基礎。

香港自開埠以來一直奉行的低關稅自由貿易政策,加上已發展近百年的深水港口配套設施,使得香港的紡織品很輕鬆便能通銷往世界各地。這種興旺現象一直到1970年代中後期西方國家實施貿易配額政策後才終止。

——維基百科

踩準風口的羅定邦一路做大做強。1975年,羅定邦成立羅氏針織時裝有限公司。





▲ 今日的“羅氏針織”隻是龐大的羅氏集團旗下的一個部分,圖源:羅氏集團官網。

如前所述,70年代後期實行貿易配額製,(所謂貿易配額製,指的是歐美一些國家為了減輕香港等地過於繁盛的製造業對本國製造業的衝擊,對某種商品在一定時間內允許進口或出口的數量設定的限製。)能夠拿到大量出口配額的僅限一些大廠。

有些大廠會將部分配額放入市場“炒賣”獲利,大多數沒有配額的小廠隻有靠接大廠的訂單生存。如此擠迫的競爭空間,限製了許多想要後來居上的小企業的發展。

那些年的羅氏針織就是在這樣的商業環境下,利用爭取到的配額大力發展起來的。



▲ 做紗廠起家的羅定邦後來有多發達?1988年,羅定邦豪擲500萬購得單號車牌“8”(據說羅定邦去世後,8號車牌由次子羅蜀凱繼承)。要知道在香港,單號車牌的主人可謂個個有來頭。比如“6”號牌的主人是江湖人稱“六叔”的娛樂業大亨邵逸夫,“5”號牌的主人則是大名鼎鼎的香港富商劉鑾雄。



▲ 當時的羅定邦家族與麗欣集團林百欣家族(林家的故事我們也寫過,點這裏回顧)、肇豐針織方肇周家族、萬泰製衣田元灝家族,並稱配額製度下的“製衣四大家族”。

80年代中期,歐美國家進一步縮緊香港的出口配額,而羅氏針織早已不是卅幾年前的“山寨生意”。1987年,羅定邦在次子羅蜀凱的建議下,在香港開設了首家堡獅龍(bossini)服裝零售店。



▲ 堡獅龍(bossini)的開設使羅氏一定程度上擺脫了受出口配額限製的被動處境,自產自銷。從此,羅氏針織製作的成衣,直接拿到香港市場上進行銷售。

堡獅龍的開設正逢香港經濟飛速騰飛的1980年代,經濟騰飛即意味著老百姓消費能力的升級。消費能力升級,買衣服就不單單是生活必需,同時也是一種消遣方式。

開設服裝零售店堡獅龍,羅定邦、羅蜀凱父子可以說是又踩中了一個行業風口。1993年,堡獅龍於港交所上市。羅氏針織一路由製衣廠轉型品牌零售店,直至日後上市、成立羅氏集團,不論其中有羅蜀凱幾分功勞,起碼在父親羅定邦眼中,這個位同長子的次子羅蜀凱是居功至偉的。估計這也是為何羅定邦臨終將遺囑交由羅蜀凱代為執行。

在大家族普遍倚重長子、嫡長子的香港,為何擔任左膀右臂、一路跟隨父親做大做強的不是商業才能同樣出眾的長子羅樂風,而是身為次子的羅蜀凱?這就說來話長了......



長子出走,創業成功

其實羅氏長子羅樂風早在上世紀70年代就已脫離羅氏家族企業、攜妻子共同創業。



▲ 據說比起長子羅樂風,羅定邦認為為人精明的次子羅蜀凱才是做生意的材料。關於這段往事,網上還流傳著“鬥心機大皇子出走”的說法,借指羅樂風脫離家族自主創業。但羅樂風終究不是什麽大皇子,即便做不了家族企業的掌舵人,也並不意味著死路一條,商界天地廣闊,獨闖也可以大有作為。

羅樂風與妻子蔡玉清夫婦二人篳路藍縷幾十年,終於在服裝行業創出一番天地。





▲ 羅樂風回憶起初創業時的艱難,感念當年身懷六甲的妻子跟自己一同在生意場上出頭搏命。

2016年,從前不被父親看好的“大皇子”羅樂風攜同妻子蔡玉清共同創立的晶苑集團,已晉升為全球最大服裝製造商。同年,美國《財富》雜誌發布“50家改變世界的公司”榜單,晶苑集團赫然排在第17位。





▲ 如今晶苑國際的市值約為76億,早已高過堡獅龍10倍不止。兩廂對比之下真是令人無限感慨...(圖源:google)



▲ 晶苑集團與堡獅龍的發展理念截然不同:隻做品牌代工廠,堅持不做品牌。如今,晶苑在行內享譽盛名,無人不知,其代工品牌包括了我們熟知的優衣庫、GAP、H&M等各大服裝快消品牌...如今已年逾八旬的羅樂風夫婦仍位列晶苑集團主席&副主席,但礙於年事已高,現下擔任晶苑CEO的是他們的大兒子羅正亮,小兒子羅正傑則為集團銷售及營運高級副總裁...羅樂風夫婦已然建構了另一個“羅氏家族企業”。圖為羅樂風和蔡玉清夫婦。



▲ 2016年入選《財富》排行榜後,羅樂風出書大談自己的經商之道。這位最初不被父親看好的長子,可能是目前羅氏家族最有頭臉的存在了......

在文章開頭我們所講的堡獅龍爭產案中,羅樂風雖然也被羅蜀凱列為被告,但並未參與爭產訴訟。



▲ 不難理解羅樂風為什麽不參與家族爭產:已然實現財富自由( 2023年,羅樂風以9.65億美元財富數位列《2023福布斯中國香港富豪》第50位)、又在社會上享有較高聲譽,真沒必要趟這趟渾水。有這個時間精力打爭產官司,不如專注在自己的事業上多賺點錢了。

麵對當年的爭產案,羅樂風對媒體表示“其實弟妹都非貪圖名利的人,全部對我好好,當年大家隻想搞清楚父親想法,所謂‘爭產’隻是傳媒炒作。他們個個有錢有地位,衣食無憂,根本不用爭!遺產問題一早解決,現在兄弟姐妹間中都有飲茶。”

但同做服裝行業,一個做時尚品牌代工廠一個做時尚品牌,羅樂風的晶苑集團與堡獅龍似乎從未有過一點交集。即便算不得兄弟鬩牆,其中也一定自有不足為外人道的曲折隱晦。

根據羅氏集團官網上的信息,如今羅氏集團的主席仍是羅蜀凱,集團副主席及CEO則是羅蜀凱的兒子羅正傑。雖然在爭產案上一度鬧得眾叛親離,羅蜀凱一脈作為羅定邦欽定的繼承者,仍然穩坐羅氏家族企業的C位。



▲ 來源:羅氏集團官網

如今,投靠了李寧集團的堡獅龍一息尚存,可早已不複當年盛況。



地產大亨的女兒們

羅氏家族長幼相爭的故事,讓人想起莎士比亞四大悲劇之一《李爾王》。

這也是父權製度下老國王的宿命,羅氏家族的故事到這裏還遠沒有結束,羅定邦六子、建灝地產的創辦人羅家駒的兩個女兒都上了新聞頭版。

一件是2015年,羅家駒小女兒羅君兒在自家飛鵝山別墅慘遭綁匪綁架,一件是2020年,羅家駒的大女兒羅貝兒赴韓整形,結果慘死手術台。



▲ 羅家駒一家的故事更是分外的離奇。





飛鵝山位於香港九龍城區東北側,這裏的豪宅聚集了香港城中的名流巨賈,其中最有名的當屬老牌影星林青霞。



▲ 飛鵝山俯瞰九龍半島、盡收維港景致,清幽靜謐又靠近城市繁華地段,可謂鬧中取靜。





▲ 林青霞位於飛鵝山安達臣道的大宅,占地麵積達5萬呎(約為4600平方米),其中設有私人泳池、圖書館、健身房以及天台網球場。



▲ 2006年,林青霞老公邢李㷧以1.3億元購入飛鵝山安達臣道9號及11號地皮。2014年,正逢林青霞六十芳誕、同時也是邢林結婚20周年之際,邢李㷧將此宅作為賀禮贈予林青霞。



▲ 以及之前上熱搜的林青霞豪宅失火,就是這棟......



▲ 居住或曾居住在飛鵝山豪宅區的名流中,還包括麗新集團林百欣的養子林建康、英皇集團楊受成的胞弟楊超成,以及香港政界大佬葉劉淑儀。(圖為葉劉淑儀重遊舊宅,她曾與丈夫在此居住20餘年)

2015年4月25日,飛鵝山豪宅區發生了一起震驚兩岸三地的豪門綁架案,即羅君兒綁架案。



▲ 涉及該案的7名綁匪原是來自內地的盜竊團夥,據稱他們覺得盜竊來錢太慢,於是密謀來香港“幹一票大的”,事成後偷渡加拿大。來港後他們偽裝成裝修工人(當年張艾嘉兒子就是被裝修工人綁架,前段時間我們寫了張艾嘉兒子大婚,點這裏回顧)尋找目標,之後鎖定這棟位於飛鵝山甘澍路“屋子很大、裏麵停著很多跑車”的獨棟豪宅。圖為綁架案案發豪宅。

當年綁架案新聞甫一出街,坊間就有傳言,稱此次遭綁架的是同住在飛鵝山豪宅的林青霞繼女邢嘉倩。



▲ 當時身在美國的邢嘉倩在ins上接連po出數個動態,力破綁架謠言。(邢嘉倩ins留言板上就有人留言詢問“聽新聞說你被綁架了,應該不是真的吧?)

據報道,涉案的7名綁匪從深圳偷渡到香港,經過半個月的策劃,25日淩晨夜潛飛鵝山清水灣道甘澍路豪宅搶劫,並擄走羅定邦六子羅家駒之女羅君兒。



▲ 羅君兒生於1986年(綁架案發時29歲),2009年畢業於世界頂級藝術院校英國倫敦藝術大學,主修平麵設計及攝影。羅君兒曾在巴黎做過一段時間的設計,後回到香港工作,並與父母同住。其父羅家駒2013年與兒子羅建一共同創辦建灝地產集團,合力進軍地產界。

根據羅君兒在綁架案發生兩年後出版的《曆劫生命》中自述,案發那日淩晨她正在家中熟睡,突然被綁匪推醒。綁匪們將屋內價值共約200萬元的財物洗劫一空後,將羅君兒綁至事先預備好的洞穴中。



▲ 羅君兒在書中回憶,綁匪讓她穿好衣服後,隨即蒙上她的雙眼。羅君兒被綁匪一行人挾持穿過一片漆黑密林後,到達其事先準備好的洞穴。到達洞穴後,綁匪立刻讓她寫下父親電話,隨後遞給她食物及水。心情忐忑的羅君兒不斷問綁匪“你們會傷害我嗎?“其中一人回答說“我們不會傷害你,不用怕!“



▲ 羅君兒稱,在遭受綁架的4天時間裏,這一夥綁匪對自己算是相當照顧。不僅買麥當勞糯米雞給她吃,甚至還與她聊起愛情與人生,直言羨慕羅君兒的富貴生活。

講起父親羅家駒與綁匪的對峙,羅君兒讚父親是“冷靜的談判高手”。誠如女兒所說,羅家駒在綁架案中一邊與綁匪周旋,一邊與警方打配合,確實展現出了臨危不亂的心理素質和作為商人的談判能力。



▲ 綁匪一接通羅家駒的電話,開口就索要5800萬。羅家駒先是向其亮明自己的富商身份,表示自己不差錢,隨後又表示自己的資產多為股票和物業,手頭沒有多少現金,又謊稱500萬以上的銀行提款會上報政府。幾輪談判下來,羅家駒憑借自己商人的老練與識人的直覺,判斷出了這夥綁匪有勇無謀,並全然掌握了談判的主動權,贖金最終由綁匪要求的5800萬壓至2800萬。(圖為羅家駒與幼年羅君兒)

羅家駒在警方的協助下,將噴灑了隱形定位色粉的贖金和裝了贖金與GPS定位係統的旅行箱,放置在綁匪指定的位置,綁匪也如約釋放了羅君兒。



▲ 羅君兒在《曆劫生命》中回憶,綁匪在臨放人前問她“是否會恨他們“,羅君兒當即回答“不”,還說“你們這樣做隻是為了生存,但我不同意你們的做法”。其中一名綁匪在臨走前更是給了羅君兒100元,說是讓她“打車回家”,還耐心叮囑“要不斷往前跑,不要回頭”......羅君兒將這一段經曆寫入書中,被網友譏誚為“斯德哥爾摩綜合症”。羅君兒的態度與一言一行其實都盡可能的壓抑住了綁匪獸性的一麵,喚起他們人性的一麵,可以說是非常聰明的自保手段。

4月28日,獲釋的羅君兒平安返家。4月30日,羅君兒在中環四季酒店召開記者會向各界報平安。



▲ 據說羅君兒不顧警方的勸喻,堅持召開這場記者會。會上她發言感謝了各方連日奔波,並希望媒體能夠給予空間,“希望各界見諒”,除此沒有回答任何問題,亦沒有講述任何案情。也許羅君兒深知年輕女孩被綁架,勢必會引來各種猜測甚至惡意中傷。從記者會到後來出書,可能都是因為羅君兒想要將這場綁架案的敘事牢牢掌控在自己手裏,以待日後徹底翻過這一頁。

至於那筆2800萬的巨額贖金,除了被綁匪逃亡途中揮霍掉的11萬,通過警方事先安裝的定位係統,基本已全部尋回。幾名涉事綁匪之後也在內地和香港相繼落網。





▲ 圖源:香港01



▲ 這夥綁匪當時平均年齡不到30歲,大多數基本與羅君兒是同齡人。其中比較耐人尋味的一個細節是,綁匪中的兩名頭目在拿到贖金2800萬後,先私藏起了1800萬,才將剩下的1000萬帶回據點“論功行賞”。直到被抓後,其餘幾人才從新聞中得知這筆贓款的真實數目......

人質平安獲釋,綁匪人贓俱獲,這場震驚全港的綁架案到此算是圓滿收場。





▲ 綁架案事隔數月後,羅君兒在ins上發文稱“My life will keep going(生活仍要繼續下去)”,接受采訪時也表示“自己比想象中的更堅強”。的確,這場綁架案自始至終羅君兒始終是冷醒麵對、理性抉擇,有著極強的心理素質和情緒控製能力。(圖源:自由時報)

綁架案過後,創傷一定是在所難免,但羅君兒的人生似乎並未受到任何大的衝擊和改變。2020年,時年34歲的羅君兒與會計師男友朱維堃注冊結婚。



▲ 圖源:香港東網

如今的羅君兒在香港經營自己的畫廊Q Gallery,閑時參加城中名媛聚會,生活與香港上流社會一般名媛無異。





▲ 圖源:VogueHK





▲ 圖為名媛聚會上的羅君兒。圖源:香港01

今時今日,羅君兒的生活中,起碼是她向外界展示出的那部分,已經絲毫看不出往日那場綁架案可能留給她的陰霾,也鮮少有關於綁架的流言蜚語纏身。如此看來,她的人生真的是已揭過那驚心動魄的一頁,如願keep going,進入人生的下一章節。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2020年,羅君兒家中又發生了一起令人震驚的大案:羅君兒的親姐姐羅貝兒赴首爾整形,結果手術失敗慘死手術台。



羅家駒與其妻共育有三名子女,分別是前文我們寫到的被綁架的羅君兒、與父親共同創業的羅建一和不幸整容慘死的羅貝兒。



▲ 最左為羅貝兒老公Danny Chi。





▲ 羅君兒在那本綁架案後寫的《曆劫生命》中曾回憶起童年經曆,自述自小受父母寵愛、三姐弟之間親密無間。從照片中也能看出,這是一個不僅優渥體麵、而且非常有愛的幸福家庭。

2020年1月底,羅貝兒赴韓國首爾江南區Ollim Plastic Surgery診所接受抽脂和豐胸手術,結果手術失敗,羅貝兒慘死異鄉。



▲ 2020年1月21日,羅貝兒進行了整容手術。1月28日,原計劃進行隆胸手術,即將手臂小腿及上骨盆的脂肪抽脂後轉移至乳房。豈料當醫生從其左臂抽取脂肪時,羅貝兒血氧飽和度猛跌80%,救護車到場時已不省人事,1小時後在韓國天主教大學恩平聖瑪麗醫院宣告死亡。

韓國警方將羅貝兒的整容慘死判定為一起醫療事故,院方應負全責。



▲ 根據韓國文化廣播電台的獨家報道,羅貝兒死於鎮靜劑“丙泊酚”的誤用。其中一名涉事醫生供稱,手術期間羅貝兒曾出現劇痛,“在手術過程中不斷抽搐“,於是主治醫生指示他給羅貝兒注射了兩次鎮靜劑(要知道在外科手術中,丙泊酚這類麻醉劑的用量失之毫厘差之千裏,手術中應由專門的麻醉醫師負責注射)。不僅如此,羅貝兒術前也沒有進行基本的藥物檢查,而且主治醫生原是骨外科醫生,並非整形外科醫生。

2020年3月4日,羅貝兒老公DannyChi將涉事的韓國整形公司Ollim Plastic Surgery及3名相關醫護人員告上法庭,指控其偽造文件及過失殺人等罪狀,並要求包括嶽父羅家駒的三分之一遺產在內的巨額賠償金。



▲ 羅貝兒與其夫結婚十年,兩人育有一子。(羅貝兒在ins上po出的這張相出自妹妹羅君兒@queenierostalaw 之手,她的ins中不乏妹妹的身影,可見長大後的姐妹二人關係也非常親密)

吊詭的是,羅貝兒老公DannyChi3月4日剛剛入稟法院提告,3月9日緊接著就撤訴了。





▲ 按照他的說法是,提告的目的原本隻是想引起媒體及全社會的關注,現在目的已達到,“原諒涉事醫生,隻想按照妻子的意願好好撫養兒子,遠離公眾生活,同時希望公眾不要聚焦原本的賠償金。”怎麽說呢,短時間內態度180度大轉變,還“不要聚焦賠償金”,隻能說明錢是真的給到位了。

在人生最美好的年華驟然凋謝,意外身亡後丈夫最在意的或許隻是“再也得不到嶽父三分之一的遺產“......現在再回頭看羅貝兒ins上這則貼文,還真是令人無限感慨。



▲ 誰能想到呢,一個自我宣言是“女人想追求真正禁看及耐看,是要從優質的心靈追求“的女孩,最後的結局竟是死在了整容的手術台上。



到這裏,堡獅龍羅氏家族跌宕起伏的豪門往事就算是講完了。

我們在可以看到羅氏商業王國的崛起之路,和許多現今的香港富豪一樣,托賴於時代,受惠於時代、成就於時代。

當然也靠他們自己的精明能幹,把握得住時勢,以及有著那代胼手胝足創業的香港人引以為傲的、絕不可或缺的獅子山精神(所謂獅子山精神,源於上世紀70年代的港劇《獅子山下》及同名主題曲,指的是香港人勤勉自強、同舟共濟的拚搏精神,亦是港人心中引領香港由小漁村華麗蛻變成國際大都市的核心價值觀)。

成為豪門靠時運,但世間萬物“成住敗空”自有其周期,所以便有了八十年代的煊赫一時,也有了後麵的消沉,從1993年上市,到2020年的賣盤,時間不過二十多年,服裝界早就換了人間。

曾經在兩千年前後被內地人視為夠得著的名牌,瘋狂在大陸開店的三大巨頭堡獅龍、佐丹奴(GIORDANO)、班尼路(Baleno)甚至林青霞老公的Esprit,這些早期的港產快銷品牌慢慢被內地的消費者拋棄,而後起之秀是來自西班牙的快銷品牌ZARA,還有來自日本的Uniqlo,以及來自美國的H&M。



▲ 1993RH 上市後的堡獅龍一度成為港澳地區最大的服裝零售集團,與佐丹奴(GIORDANO)、班尼路(Baleno)並稱為香港時尚服飾的三巨頭。

其次,豪門裏也都是平常人。

富不過三代某種程度也是一種不變的讖言......家族商業王國既成,勢必就要麵臨“創業易守成難”的千古難題,因為權力的製衡與利益的分配向來不易,兄弟失和、私生子爭產、整容慘死、別墅綁架案這一係列離奇故事,其實樁樁件件拆開來看,不過是幾十年來社會新聞版麵常見的那些,畢竟太陽底下無新事,隻不過正好讓羅家都趕上了,又恰好都被媒體都報導了。

其實羅家子孫如今都極為低調,極少出現在社交媒體,第三代中比較知名的有曾經代表羅家一方與二伯打官司的羅穎怡(Wendy),她在2016年1月嫁給絲綢巨企業達利國際集團的太子爺林知譽(Will),婚禮席開50桌,霍啟剛和郭晶晶也一同道賀。







▲ 新娘身上的珠寶(不包括頭頂的皇冠)已經超過100卡,價值逾千萬,富家聯姻,講的就是門當戶對,而新郎則和sing之天使的成員雪梨傳出緋聞,這裏可回顧。

另外一個媒體比較熟的是二伯羅蜀凱的女兒羅可旋,上次汪詩詩安排的甄子丹盛大婚禮羅可族和老公夏錦安就一起參加了,這裏可回顧:





▲ 左圖裏還有蔡一智夫婦,戴凱欣和她老公。



▲ 羅可旋是“羅氏針織”創始人羅定邦的孫女,畢業於帕森斯設計學院,2004年和姐姐羅可欣一起創立了服裝品牌bread n butter,在香港擁有多家店鋪。她的老公夏錦安是福田集團夏鬆芳的兒子,兩人結婚多年,生了四個孩子。



▲大部分富家子弟的社交網絡都極之封閉,他們生活在自己的小圈子裏,隻是不能告訴大眾罷了。

豪門家族裏的明爭暗鬥,上流社會的人間失格,其實放在普通百姓身上,就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隻不過坐擁巨大財富的豪門家族,他們的財富與名聲往往會放大這種剪不斷理還亂的家族紛爭,並不是因為金錢會敗壞人的本性,而是因為金錢會暴露出人的本性。

一切都是花團錦簇,隻是偶而不小心被大眾窺見了某些暗麵,香港作家鍾曉陽(王家衛禦用文案作者,代表作《停車暫借問》)在她的長篇小說《遺恨》中寫道:

後來,當許多年過去了以後,當種種恩怨到了無可化解亦無從冰釋的地步的時候,始終無人能說出完整的故事。

那許多的錯是如何造成的。那噩夢般的旅程,自何處起始。那深淵中的墜落,至何處終止。那枚因果的種子,又是何時種下的。

如今的羅氏,家族企業日落西山,第二三代倒是“各人頭上一片天”,有鑒於見識過輿論的風暴的侵擾,他們早已學會盡量將自己的生活埋進金粉銀沙裏,當然“故事還沒完——完不了!”

作為看客的我們,能在動輒延續幾十年的豪門大戲裏窺見到世情的詭譎和人性的幽微,還有時代巨浪中的商業風雲,也許能幫助我們在劇烈變化的時代裏能夠鎮定一點,淡定一點,有什麽可計較的呢,長的是磨難,短的是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