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生紮鋼筋遭戲弄,這個新聞令我悲從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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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視頻新聞,看了很難受。

6月,河南某地,一個大學生勤工儉學到工地紮鋼筋,上班第一天,工友就騙他到鋼筋下麵紮,結果導致受困出不來。

後續消息是小夥子已被救出,戲弄他的工友被罰一千元。

惡作劇者遭到了很多網友的譴責。確實,從視頻中看,他們並沒有在原地等小夥子脫困,也沒有打算幫助小夥子脫困,而是作弄完他就直接離開了。

即使不上綱上線地稱這幫工友有多惡毒,但此舉對當事人無疑構成了傷害,而且潛藏著未知的風險,比如,萬一作弄者忘記了這回事,又剛好遇上工地休息,因在鋼筋裏的小夥子一直未能被發現,怎麽辦?出現極端天氣怎麽辦?恐懼、緊張,誘發了小夥子的某種疾病怎麽辦?

當然,此事最令我嗟歎乃至悲從中來者,是他的大學生身份。

放在二十年前,尤其是三十年前,這是不可想象的事情。我設想工地工人捉弄這個可憐的大學生,帶著滿足的嘻嘻哈哈的笑聲離開的畫麵,感覺到“大學生“這個曾經光鮮的身份標簽,已經被時代踩進了汙泥之中。

我甚至覺得這是這個群體遭受羞辱的一個隱喻。

六月是畢業季,超過一千萬大學生即將走出校門,奔赴社會。我不知道他們中的多數人會奔向哪裏。我隻是固執地想起了不久前看到的一則新聞,湖南某師範學院英語係的某女生到廣東東莞某電子廠實習,遭遇老板性騷擾——比起案情,我更關注她的身份,一個師範英語專業的學生,為什麽要跑到風馬牛不相及的一家電子廠實習?從報道看,那也隻是一家小型加工電子廠,並不存在出口翻譯崗位需求。

隻能說,大學生的身價,已經跌到了塵埃裏——這裏請允許我順便插播一下,因為陳道明前幾天來了深圳,激發我昨晚重看電視劇《圍城》,裏麵有這樣一個細節,在華美新聞社當編輯的趙辛楣,聽說情敵方鴻漸“在一家小銀行裏做事“,居高臨下地稱方是”大材小用,可惜可惜“。可見彼時新聞人在金融人麵前是很有優越感的。時移世易,今天呢?作為媒體人,我也空剩對流金歲月的懷想了。

打住,接著說大學生吧。

最近,有一個抖音視頻可能會對高考生家長構成了刺激。一個吉林大學本科、中國人民大學碩士、且通過了司法考試的外賣騎手,在抖音裏談高考,評論區炸裂了。

問題是他並非個例,據說外賣員已成為知識密集型行業,本科率已超過兩成。

可以拿來佐證的一件最近同樣在網絡上流傳的事兒是,一個農民工在城裏送快遞,供孩子上大學。如今孩子大學畢業了,終於和他一樣當起了快遞員。

想起了網絡上流行的年輕人用來自嘲的孔乙己文學。事實上,本文開著那個遭工友捉弄的大學生,就如當年遭人嘲笑的孔乙己——不,比孔乙己更不堪。

“學曆不但是敲門磚,也是下不來的高台,更是孔乙己脫不下的長衫。” 有官方媒體發文鼓勵孔乙己脫掉長衫去“打鏍絲“。

可是,如果他們的命運是“打鏍絲“,當初又何必讓他們穿上長衫呢?

如果大學生都去“打鏍絲“,不是加速這一行業的內卷嗎?

所以,我們要做的,不是鼓勵他們脫掉長衫,而是創造更多與他們的知識結構與能力相匹配的崗位。

讓大學生隻能通過紮鋼筋的方式勤工儉學,讓學師範英語的隻能到電子廠實習,讓擁有985本碩的隻能當外賣員……這一方麵是對教育本身的羞辱;另一方麵,也讓社會在對知識身份的嘲弄中,失去了對文化的尊重,使得反智主義更加盛行。

最後再囉嗦一下,創造崗位需要改善經濟,而改善經濟需要繼續改革開放,需要打破禁錮與束縛,需要回到人的創造力以及權利這樣的認知原點。

而不是其他。

就此,我們也可以看看某些經濟學家是如何浪得虛名的。比如任澤平。

來看看他的合訂本,你會覺得他就是一個笑話。

如果,我們身邊活躍的都是些這樣的專家,經濟好不了,大學生的就業處境改善不了。

咲媱 發表評論於
中國的大學不是教人如何思考,而是灌輸知識,結果學成了隻會聽指揮的笨人。
因為中國的教育,就是叫人服從權威,而不是反抗權威。

跑到鋼筋裏麵去,不會思考一下自己該如何出來的嗎?
完全別人說什麽就照做?這樣的大學生,要你何用?

iamhereforfun2 發表評論於
越是低層的人有時越邪惡。
狄更絲 發表評論於
大學擴招後的結果。根本問題沒有得到解決
fresh_choice 發表評論於
三代養一個貴族。 文革把中國人的人性毀了, 希望幾代人後慢慢恢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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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落平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