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您在流媒體平台上觀看中國電影《一秒》,您將看不到啟發這部電影的作者的功勞。
這是因為中國當局已經成功地在中國和海外抹去了對全球知名美籍華裔作家嚴歌苓的任何提及。
這部電影由著名的中國電影製片人張藝謀執導,在澳大利亞可通過 Prime Video、Google Play 和 Apple TV 等平台觀看。
“如果你不想把我的名字寫在上麵,我可以理解,因為審查製度不允許它在中國出現,”Yan 在她位於柏林的家中對 ABC 說。
“但是,這樣的做法在國外是不能接受的,一部作品最初的精神和生命是由原作者賦予的。”
2008年和2022年北京奧運會開幕式由張藝謀導演執導。(路透社:克裏斯蒂娜·查裏修斯)閆出生於上海的一個藝術世家,她是一位多產的書籍作家和編劇,曾獲得 30 多個文學和電影獎項,是美國電影藝術與科學學院的成員,她於 1980 年代開始了她的寫作生涯。
她在中國大陸、台灣、香港、美國、英國等地出版了40多本書。
但她現在正在考慮放棄用中文寫作,改用英文寫作。
“如果這是我需要付出的代價,那我就會付出。沒有別的辦法,”她說。
閆歌苓說她的下一本書將用英文而不是中文寫。(路透社:葉博比)
這位 63 歲的老人想知道她是否已經因為中國嚴格的審查製度而下意識地對自己的作品進行自我審查。
“我認為被審查時間長了,人們會產生一種自我審查的潛意識,”她說。
“當你造詞和造句時,它會支配你。”
已聯繫 Prime Video、Google Play 或 Apple TV 發表評論,但尚未作出回應。
中國電影業普遍存在自我審查
閆歌苓說,電影《一秒》的靈感來自她的小說《罪人陸言詩》。(微博:@點影一妙中)
在中國國家廣播電視總局本月下令藝術家應該製作更多“堅持中國正確政治方向”的“高質量作品”後,中國的審查製度重新成為人們關注的焦點。
此前,習近平主席下令藝術產業“講好中國故事,傳播中國聲音,增強國家國際傳播能力”。
在她批評當局在 COVID-19 大流行的早期階段審查信息後,嚴歌苓的名字在中國社交媒體上被禁止。
她後來還批評習近平在女權問題上, 一個女人被鎖在棚子裡的視頻引發了關於中國販賣人口的爭論。
在這些公開評論之後,閆說她的名字從一秒的演職員表中刪除,這是第二部電影靈感來自她的小說《罪犯盧延石》。
中國當局審查任何可能被視為“擾亂”中國穩定或“危害”國家統一和主權的媒體內容。
藝術家們表示,北京故意使這些定義含糊不清,以使作家們感到恐懼。
在電影中,這可以轉化為審查包含色情內容、暴力或提及政治敏感問題(如天安門廣場大屠殺)的場景。
除了沒有在《一秒》電影中稱讚她之外,觀眾還表示,中國電影製片人還刪除了對文革的政治提及,基本上是對劇本進行自我審查。
改編閆的書已經不是第一次改變了。
她說,2009 年改編自她的小說小鶴嬸的電視劇在製作過程中也受到了審查。
澳大利亞廣播公司聯繫了中國新聞出版總署和一秒鍾的製作公司歡喜傳媒集團徵求意見,但未收到回複。
在香港浸會大學專攻華語電影的 Timmy Chen 說,中國電影業的自我審查很普遍。
陳博士說,如果編劇不進行自我審查,他們的電影可能無法登上銀幕。
“他們為了投資、觀眾和他們的製作團隊而進行自我審查,”他說。
“如果他們不這樣做,那將扼殺一部電影。
“它確實對藝術家產生了很大的影響。”
中國的審查製度是兩條路: 過去有幾部好萊塢電影和電視劇都發生了變化 所以美國的內容可以進入中國的屏幕。
中國的票房是世界第二大票房。
中國審查人員調整了《搏擊俱樂部》的結局,還更改了《壯誌淩雲:特立獨行》中的服裝標誌,從飛行員夾克上抹去台灣和日本國旗。
中國電影需要著名的“龍碼”
正如陳博士解釋的那樣,中國的電影製作人在電影上映之前要經過嚴格的三步篩選過程。“第一部分是你的劇本必須通過審查才能開始拍攝,”他說。
一旦劇本獲得中國國家廣播電視總局(頒發廣播許可證的國家機構)的批準,投資者、演員和製作團隊就可以參與製作這部電影。
在中國上映之前,所有電影都需要獲得這個龍碼,或電影公映許可證。(來源:YouTube)
電影拍攝完成後,中國電影局進行兩次後期製作審查,批準電影在電影院的發行和放映。
陳博士說,這第二步使電影能夠獲得“龍代碼”,這是一個官方批準印章(字麵意思是一條動畫龍),在實際電影開始之前在屏幕上播放。
不過,拿到大名鼎鼎的龍之密碼,並不代表一部電影能在院線成功上映。
第三步,稱為“技術審查”,需要 10 名審查員坐在內部影院中,並決定該電影是否可以向公眾放映。
他們的批準是一個集體決定,通過審查意味著一部電影至少獲得六票才能獲得批準。
陳博士說,電影製片人意識到敏感內容可能導致電影被廢棄或更改。
“如果你的電影不能反映國家的正能量,你將不得不對其進行剪輯和修改,以便再次審查,”他說。
嚴歌苓說,她已經到了審查製度對電影乃至更廣泛的藝術產業的影響過於深遠的地步。
“如果妥協是代價,我寧願不 [write] 任何東西,”她說。
在她的名字在社交媒體上被禁止後,一個擁有 16,000 名成員的粉絲俱樂部解散了。
“對我來說最難的事情是不得不離開我的 [Chinese] 愛我的讀者,”她說。
“我猜他們也不希望我妥協。”
然而,她計劃繼續寫作,目前正在為她從中國收養的女兒寫一本英文書。
這本書將講述中國的獨生子女政策和嚴的家族史。
“我還有更多的書,我認為這些都是我的命運,”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