播出被叫停,評分9.0…《白鹿原》成最佳國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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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小長假,不知道你有沒有出去勇闖人山人海,小妹來安利國產劇佳作《白鹿原》給大家啦!如果你恰好鬧劇荒,不妨來看看這部國劇!

在《白鹿原》電視劇殺青後的四個月,小說原作者陳忠實先生因病過世。他曾在2001年將原著的影視化改編權授予該劇,卻終於沒能親眼看到電視劇的播出。

也許正是這樣一個遺憾,應和了電視劇《白鹿原》的悲情主義色彩。

這是一部投資2.3億,籌備16年,匯聚了94位主要演員和4萬多人次群演,在陝北的黃土地上摸爬滾打7個多月才拍出的劇,在播出了一集後便停播,直到一個月後才又複播。

網友的猜測是,麵對著《人民的名義》收視率破七的強勁勢頭,《白鹿原》選擇了暫時撤退;也有說原本有大尺度暴露鏡頭,總局要求刪減的。

不過好在《白鹿原》在波折中重生,再度回到了觀眾麵前。

《白鹿原》雖然在豆瓣評分上遙遙領先其他國產劇,成為今年國產劇的最高分。

卻收視慘淡,江蘇衛視和安徽衛視的收視率加起來還不及第一名的《歡樂頌》。

許多人都在問,《白鹿原》怎麽了?為什麽好劇沒人看?

人們邊替《白鹿原》分析著原因,邊扼腕歎息,就連導演劉進也表示,“如果老百姓都不喜歡看的話,那我也沒辦法。”

《白鹿原》以白鹿原上白、鹿兩大家族的變遷更迭為故事主線,講述兩家祖孫三代動蕩年代裏的恩怨糾葛,同時也是中國大半個世紀曆史的縮影,清朝結束、土地革命、抗日戰爭與解放戰爭……

其實講述近代中國的變遷史,近些年電視上已有不少精品,比如《北平無戰事》《走向共和》等;

如果是反映近代百姓的傳奇一生,《紅高粱》《大宅門》都是走的這個路數,尤其是《紅高粱》在時代、地理背景,原著厚度、演員配置方麵都和《白鹿原》十分像。

那《白鹿原》自己的特色是什麽呢?小妹覺得可以用“一片土地、兩大家族、三種觀念”來概括。

一片土地

《白鹿原》的故事發生在陝西的土地上,蜿蜒的土道

望不到邊的山巒和金黃的麥地,在導演的長鏡頭下八百裏秦川的壯闊讓人驚歎。

整體的色調趨於自然和諧,相比之下想想國產劇最喜歡的五顏六色眼影和古裝劇裏奇怪的阿寶色,《白鹿原》的鏡頭裏,都是對陝西風情的寫實。

劇中反複出現著,白嘉軒的媳婦仙草做麵條的場景。和麵、擀皮、煮沸,最後澆上一勺熱油,拌著辣子的褲帶麵香噴噴。

拿糧食換媳婦、因為糧食被政府收繳了開始起義、白嘉軒用自家高產的土地和鹿子霖家的交換,都把白鹿原上的百姓對土地的眷戀表現了出來。

有人說,《白鹿原》是部“農村戲”,這樣的說法雖把它說得淺薄了,卻也有一定的道理。

他們都是實打實的農民,自然少不了農民的劣根性,比如自私、短見、狡猾。

曾經聯合外族人綁架白嘉軒的石頭,雖然曾經因為白嘉軒的大度和以德報怨感動,卻還是在發達後背叛妻子,反過來看不起原上的人。

白嘉軒種罌粟,大家知道了開始譴責他怎麽能種鴉片。

可知道能發財後,卻嚷嚷著要一起種,又因為煙館比藥鋪給的價高,把種好的罌粟送到了煙館。

但同時農民們也同有著自己的仁義,前一秒還在打群架,下一秒聽說白嘉軒的孩子被白狼叼走了,都能抄起家夥衝在前頭。

觀眾為白嘉軒跑在前頭追土匪,背後跟著一幫村民的衝勁振奮,又被村民間那些蠅營狗苟的嘴臉歎氣,這樣的人情麵貌和愚蠢的集體主義,即使放到今天也不過時。

兩大家族

作為故事的兩大核心家族,白嘉軒父親去世前,曾對他說過這樣一句話——“白不離鹿、鹿不離白。”

白家和鹿家的糾葛,從上一輩就開始了,到了白嘉軒和鹿子霖這輩,電視劇將他們的形象塑造成了“一正一邪”的對立麵。

頭20集中,他倆的明爭暗鬥成了故事的重點。

原作中正直古板到讓人生厭的白嘉軒和狡猾卻平易近人的鹿子霖都被扁平化處理了。

原著中拿糧食換媳婦的白嘉軒,在劇中卻卻堅決不幹這種“缺德事”。他認為媳婦是娶回去的,不是換回去的。

帶著農民起義,把糧食從政府手裏要了回來。又自己一人抗下事,為保住家丁鹿三,甚至同意保舉鹿子霖當族長。

以德報怨,村裏的無賴石頭串通外族人綁架了他,他非但不怪他,還給他老婆孩子找了回來,送錢接濟他們。

禁賭博,立鄉約,嚴格規定村民們按著鄉約辦事。

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是個有勇有謀“腰杆子直”的漢子。

也許唯一一件不光彩的事,便是以媳婦“仙草躺過”的理由,用自家的地把鹿子霖家的地騙了過來。

這也是白嘉軒老了之後,最耿耿於懷的,他自認這輩子隻這一件事對不起鹿子霖,在原著中他是把老白家的祖墳遷到了那兒,白家才開始轉運,他媳婦命保住了,生了孩子,財源滾滾,白家家業大興。

但在劇中,這樣卡在過審邊緣的,充滿封建迷信色彩的橋段自然被做了修改,成了白嘉軒知道那地底下有活水。這樣的改動讓本就“高大全”的白嘉軒形象無損,反倒為鹿子霖叫了“活該”。

作為白嘉軒反麵的鹿子霖,年輕時就露出了奸相,跟著政府追討村民們的糧食。

沉迷於權力,做官癮比做煙癮還大。變著法地想當族長,當不了族長也要弄個鄉約當當。

帶頭賭博,再放貸給村民。

被土匪綁了,鄉親們湊錢救他和白嘉軒,結果錢讓土匪拿走了,他讓白嘉軒一個人還錢。

白嘉軒和姐夫闖清兵大營,他假模假式地去白家探望,許諾自己進城去把仙草接回來。

結果剛出門就反悔了,覺得“把自己裝進去了。”

但又拗不過老爹,隻得進城,站在官府外頭畏首畏尾,最後落荒而逃的樣子實在可笑。

回到原上,他卻向村民們吹牛,把功勞都攬在自己身上;見白嘉軒得了人心,逮住機會便在他背後嚼舌根子。

一個精於算計卻總是棋差一著的鹿子霖成了最不受待見的角色,原上沒幾個人支持他當族長,他的人情味是很虛偽的。

隻是偶爾,耍賴幽默的鹿子霖也會展現自己可愛的一麵。比如為了讓兆鵬隨自己回家,不惜拿鍋砸頭。

這裏要表揚一下何冰的演技,作為一個北京人,他卻把陝西話練得如假包換。看《大宋提刑官》中那麽鐵麵無私的宋慈,卻在《白鹿原》裏時而讓人恨不得抽他巴掌,時而又因為他膽小的樣子發笑可憐他。

何冰把原著中的鹿子霖演活了。

隨著白鹿兩家的後輩長大,圍繞這兩個家族間的糾葛越來越複雜。女兒白靈和鹿家兩個兒子的感情糾葛;為了毀掉白嘉軒的名聲,鹿子霖給他大兒子白孝文安排的美人計;孝武成為族長,“大義滅親”嚴懲孝文……

鹿兆鵬(雷佳音飾)描述戰爭殺敵時空洞絕望的眼神,眼睛都跟著紅了。

鹿兆海(鄧倫飾)和白靈兩小無猜的青春模樣。

孝文(翟天臨飾)身上充滿迂腐的氣質,他想不通為什麽妹妹一個女的能去上學,自己卻要留在原上,哭得委屈和不甘。

孝武(王驍飾)看見自己未來媳婦,別人問他“好看不?”,他呆楞愣地說“沒看清”。

這些後生們的演技也可圈可點,小妹相信他們完全能撐起的後麵複雜的劇情。

除此之外,白鹿原上其他人也都貢獻了精神的表演,最厲害的要數村頭的傻子二豆,瘋瘋癲癲的。

有多少人和小妹一樣產生錯覺,以為他真是個傻子……

三種觀念

《白鹿原》從後輩人長大後,才真正地進入高潮。

劇中正處於辛亥革命的動蕩期,正是新舊思想轉換碰撞的關鍵時刻,劇中的人物也由此走上了不同的人生路。

最直觀變化就是對婚姻的態度和自我意識的覺醒。小妹以劇中的三個女子舉例:

第一派,封建保守。代表人物便是冷先生的大女兒,與村裏的大多數婦女一樣,沒有自我。被指腹為婚給鹿子霖的大兒子兆鵬。兆鵬和她談心,講著包辦婚姻的可怕,問她有沒有自己的興趣愛好,她卻太累了趴在被窩裏睡著了。

她伺候公婆,做家務,即使兆鵬在他們結婚後馬上就跑到了上海,她也謹守“婦道”,在家乖乖等著。

她的願望很簡單,這兩年給我個娃就成。

好不容易把兆鵬盼回來了,兆鵬和她談外麵動蕩的時局,談他的理想,冷秋月隻是緊緊摟住他,說“我就是想給你們鹿家生個大胖小子”,氣得兆鵬把她趕了出去。

冷秋月的世界裏隻有男人和生娃的事,但鹿兆鵬卻不想給她。

可以說,白鹿原上,或者那個社會時期的女性,不管是性格、相貌、身家如何,都謹守著封建禮教“傳宗接代”思想的束縛。

女人的終極任務=嫁人。嫁人之後的兩件事:生娃,伺候公婆。

第二派,新舊思想間的過渡。代表人物是田小娥,田小娥同樣是年紀輕輕就被父親嫁給了當地一個老頭,做了二姨奶,過著非人的生活。

裹著小腳的她走路風情萬種。

與冷秋月、孝文媳婦不同的是,她遵從自己內心的渴望,勇於反抗。什麽三從四德、倫理綱常在她眼裏都視若無物。

這段勾引黑娃的戲份,李沁演的太好了,軟軟地一聲“鹿相”,叫得人心癢。

不過很可惜的是,田小娥隻和黑娃度過了非常短暫的快樂時光。封建思想給她貼了“蕩婦”的標簽,她明明隻是好好過日子,誰也沒得罪,卻成了白鹿原上最低賤的人。

遇到黑娃時,“她說這輩子就沒遇見過男人,遇到的是畜生。”,這句話也伴隨了她一生。

被鹿子霖玩弄,又被當成棋子送給白孝文。她用自己的方式生存,也用自己的方式報複——尿尿在鹿子霖的臉上。

田小娥是個新舊思想交織的“半成品”,她骨子裏還是想依靠男人解決問題、獲得幸福,這是當時的社會導致的。

但同時,她又無比渴望自由,遵從自己的意願活著,隻是生錯了時代,成了反抗舊勢力的犧牲品。

第三派,新思想派。代表人物是白靈,不得不說她是全書中較為幸運的女性角色,她有一個寵愛自己的父親,所以不會有田小娥那樣的悲劇。

從小就不裹小腳。

長大後是個“混世魔王”,自己把一頭長發剪成了城市裏女學生的短發。

以死相逼,要家裏人同意她去城裏上學。

到了女校裏勇於反抗不合理的規則,帶著女學生爬樹翻牆出去,和鹿兆海學校的男同學一起研究化學。

羨慕兆海他們可以學化學,於是自己請來化學老師辦講座,結果教導主任卻把課程改為淑女禮儀課。

請問老師,你是姓丁名璿吧?

白靈戳破女校的愚昧,更敢放言,“這樣的學校不開也罷”,清醒前衛的思想使得她成為那個時代絕對的新女性。

這一點上,鹿兆鵬也不如她,麵對父母的逼婚,他還會妥協和自己從沒見過的女人成親。白靈卻寧死不嫁,“除非把我的屍首抬去。”

但陳忠實的作品,真實在他沒有定義角色命運,“並非新的就是好的,舊的就是壞的。”

與其他兩派的女性比,白靈的命運並沒有好到哪去。她沒有選擇鹿兆海,而是和兆鵬在一起。在國共兩黨勢不兩立的背景下,她選擇盲從與理想,而非由本心出發。從這點來看,她卻不及田小娥自由。

這種新舊思想的矛盾交織,正是《白鹿原》的魅力所在,細數劇中的人物,沒有一個是十全十美的。

白嘉軒雖然傳統,不喜歡村民們往外跑,覺得女子無才便是德。但又從心裏佩服女兒的學識,聽到白靈在學校上了學習榜和處分榜的第一名,他說“這才是咱閨女呢。”,自豪之情溢於言表。

電視劇《白鹿原》並不受熱捧的原因恐怕是它將那個年代的真實畫卷鋪展開來,卻沒有大快人心的正邪廝殺,也缺少讓人吐槽爆笑的點。

不過觀眾可以從中體會到不同人物的人生,從不同的角度去解讀他們,從這點來說,《白鹿原》不正是一部越看越有滋味的好劇嗎?

 


 




可憐的田小娥最後慘死在窯洞裏直到發臭才被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