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子怡坦言曾想跟人私奔 當媽後不再求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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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台灣媒體報道,章子怡、葛優合作電影《羅曼蒂克消亡史》,章子怡出演上海交際花,與葛優有曖昧情愫,片中有對葛優說:“你帶我跑了吧!”她坦言自己現實中也曾經說過這種話,但現在已經對羅曼蒂克無感,“作媽之後就再也沒這個詞了,隻有孩子。想不到那麽多花火(電視劇)的東西”。

她片中要操著流利上海話,坦言講上海話很難,“最大的挑戰,就是用上海話去表達很多情緒,這難度非常大。一開始大家都為之頭痛。這一關是很難克服,但也沒什麽特別的方法,把上海話說上一千次一萬次,你也就能說順了。”

章子怡首談《羅曼蒂克消亡史》,和她自己



手帕與槍,都在手上——章子怡首談《羅曼蒂克消亡史》,和她自己

題記:12月,《羅曼蒂克消亡史》上映了,雖然沒有鋪天蓋地的宣傳,但卻口碑爆棚。作為主演,章子怡[微博]在這部電影的拍攝期間也經曆了人生軌跡的變化。她選擇了婚姻,建立了家庭,擁有了自己的孩子。

在這三年裏,章子怡付出、收獲,她經曆了什麽,又有哪些改變?似乎沒人知道。橘子娛樂獨家特邀章子怡,以及她的好友、資深媒體人丁天與她麵對麵,和我們一起聊聊在過去的這段時間裏,她的生活、家庭,當然,還有電影。

首先我必須坦承一件事:章子怡對我而言從未改變。

雖然可能會得罪人,就像我最早寫她的那篇《她就是一代》,以下這段得罪了不少人一樣。

“喜歡章子怡,需要一點條件。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本身不具備某些特點,很可能你不會感同身受地喜歡她。

喜歡章子怡的人相對簡單、執著、明確、決斷,不理俗套,不循常理。

如果你身處一個迷茫又庸常的人生裏——看到章子怡,她的美無疑會刺痛你的雙眼。”

距離這段文字已經過去五年了,彼此的人生滄海桑田,然而我至今深以為此。

我這次要坦承的是——無論見過多少次,雜誌封麵、時尚活動、各類聚會……我都覺得最美的她是屬於電影的。

對喜歡章子怡的人,《羅曼蒂克消亡史》是又一部繼《臥虎藏龍》、《一代宗師》後不可錯失的電影作品。

至少對我是——

那裏麵的她,美不勝收,又讓人心疼。

有風月場上濃妝的風光,也有被俘虜時素顏的孑立。

她就是那種每一幀都好看的人。

直到片尾,在一排失魂落魄的幸存者中,她倏然抬頭、識得故人,之後經過漫漫長廊、宛若人生的每一步抬首,你才驚覺:

她演活了一個人生邁出的每一步都顛沛流離的奇女子。

我私以為,這部電影作品對章子怡有如下幾個獨一無二的意義。

一則,這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無大名新導演的作品——這擊碎的是自始至終關於她“功利心”的解讀——其實功利心有什麽呢?無非是不夠機會又怯懦的人對明確與高效之人的某種覬覦。在這一點上,章子怡曾經飽受其擾,隻因她挑電影出了名的快、準、狠——但人們一直忽略了一件事:挑的不是大名頭與大陣仗,而是電影與角色本身。

《羅曼蒂克消亡史》是為其證。“所有的東西都是以劇本為依據的。”章子怡說,“我看劇本其實看得很多,非常多,平常我的閱片量也很大,我看很多很多的電影,所以我自己有一個標準……雖然這個標準很難明確地表達出來。”

二則,這是一個女演員演女演員,更是女明星演女明星的戲——很多場景與台詞的皆可比照與解讀,讓《羅曼蒂克消亡史》中的“小六”這個角色,區隔開了章子怡演繹的其他命運同樣顛沛流離的女性。

說白了,通過戲中戲,人們窺視著一個他們想象中女明星毫不“花好月圓”的日常。



手帕與槍,都在手上——章子怡首談《羅曼蒂克消亡史》,和她自己

最初的車後座裏,她對身邊這個她信任的男人幽怨地抱怨:“這樣的日子到底有什麽意思?那麽多人,到處都是人……有沒有人少的地方呀?”在要到自己想要之後,又暢快地緊接:“什麽時候去試鏡呀?”;

上大戲後的一餐飯,她帶著身處圈中人才有的優越感,對著一桌人顯擺自己拍電影耳聞目睹的家長裏短,“導演呀,每天啥事體都不做,就一件事體,坐在那裏掉眼淚”,眼角眉梢都是演不盡的輕佻戲,卻是無意中道出了自己的結局,“曆經了萬千磨難,最後活了下來”;

對著鏡頭的一場戲,她直視鏡頭後的準情人,說的卻是另一個男人,以及仿佛道出了所有為愛情碎過心的女人們的心聲,就像她的妝容,煙灰色的眼影與漿果紫的紅唇,是炭火與冰冷的共存:“我看透了你所謂的博愛,表麵上是寬容、友愛……其實為的是過你懶惰而自私的日子。我要的是一個有偏愛、有憎恨的男人。”是突然的低聲宛轉:“我不再喜歡你了。再見。”;

私奔出城的車後座,她的輾轉反側,亦是心之所向——人人都以為她向來野心勃勃,其實她向往的不過一場羅曼蒂克。

“有一種人,她是知道這可能是曇花一現,但是她還會縱身一躍。”章子怡如此說時,眼神清亮。

“這其實是大多數女明星的命運吧?”我問。

“別這樣講了。”她笑,“我覺得也是命運把她推到了那個地方,然後她也開始有自己的改變,但是那個改變,我覺得不是說環境變了她就變了,而是她骨子裏還是有一股勁兒,那個勁兒一開始是藏在裏麵的。”

“我覺得通常有這股勁兒的角色就會很吸引你。”

“我覺得人物是一個磁場。你看到她的一些東西,也許別人在那兒是看不到的,可能也是有一種心心相印。”

其實采訪也是一樣。在我這裏,真正好的采訪不是因為知彼,而是知己。

你們都覺得婚後以及有孩子了的她變了,其實她對我而言,她堅持的,她向往的,從未改變。

1 她從來堅持的事情,是電影。

和電影有關的事情,她從來都著急。

那日《羅曼蒂克消亡史》首映,見到我的第一麵,久違的擁抱過後,第一個問題就是:你覺得電影怎麽樣?

若幹個深夜,我們都這樣在微信裏問過彼此——而這部電影的反複剪輯與改檔,以及處於如今以票房論成敗的電影市場中的不易,我是知道的。

接下來的跑廳,因為場地老舊,某個IMAX廳的銀幕亮度不夠,導致放映效果不盡如人意,她又開始展現出少女般的蠻橫——那種我這種看過不知幾遍《臥虎藏龍》,早就熟悉了的她的玉嬌龍式的神情。

“導演,你趕緊去看看!”她推著導演程耳去到影廳親眼察看實情,“這麽重要的事,為什麽之前沒有試呢?這樣的質量,不如不放!一會兒得給大家道歉!”

在那個廳的映後談裏,她推心置腹地說了最多的話。

有觀眾提問:“子怡,你演的小六其實在車裏找到了槍,為什麽選擇遞給淺野的是手帕?”

“手帕或槍,都在手上,人生的兩種選擇……”她突然沉吟下來,複而抬頭、直視、答得真誠,“命運嘛,都在自己手中。”

事實上,我以為,章子怡是最不怕談論“命運”,且最言之有物、落地有聲的中國女演員了——因為她有足夠多的經曆去支撐,而且,她還在不斷拓寬這種經曆——如果說最初的成名作《我的父親母親》、《臥虎藏龍》是命運的眷顧,那麽從獲封全獎的《一代宗師》到如今的這部《羅曼蒂克消亡史》,則更多是身為一個電影演員且以此為天職的她自己的選擇了。

平心而論地想一想,你就會像我一樣想要問她:

《一代宗師》之後,到底還有什麽樣的角色能吸引到,或者說贏得章子怡的心呢?

“我覺得小六是可以的。”章子怡說。

“首先就是,這個人物的命運實在是離奇。”她再次提到了“命運”,“我覺得我是不理解她的,所以我對她好奇啊,她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想法,她老想出名,因為我沒有經曆過那種……命運給予我的好運太多了,而她攪在一個命運的悲歌裏——她想掌控自己的命運,她以為自己可以在這種複雜的環境中生存下來,她以為她是可以駕馭的,其實她並沒有主動權。”

看過《羅曼蒂克消亡史》的人都知道,車後座的那場上海逃離是全片看上去最優美的段落之一,也最有隱忍的悲情——命運的轉折來臨之前都是寂靜,且不會給人太多停歇的時間讓人準備好——車燈和著“帶我去上海”的靡靡女聲,倏明倏暗地流轉在車中每一張若有所思的臉上,停駐在章子怡斜靠在後車窗的臉上最多——從車戛然而止、她轉臉望向突襲於她的身邊人的那一刻開始,那張臉一反電影前半段的諂媚妖冶,開始剝離出我們所熟知的倔強與不俗模樣。



手帕與槍,都在手上——章子怡首談《羅曼蒂克消亡史》,和她自己

章子怡告訴我,其實車後座是日本演員淺野忠信與她的第一場戲。“那兩場戲是我們倆第一天認識,他怎麽樣看我的耳環,我們倆之間的各種矛盾,緊張,猜測,懷疑……然後他把韓庚[微博]那個角色殺掉之後,把小六強暴了,所有的戲都是在我們第一次相識的時候拍的。”她回憶說,“特別可怕我覺得,那真的是挺不可思議的——沒有交流,沒有設計,就是兩個人的配合,戲頂戲,就到了一個火花。”

能擔得起“國際影星”這幾個字的人,你以為是什麽樣的?這兩個人、這場戲就是典範,不是做人活絡、社交熟練、去過好萊塢——好的電影,也是一襲華美的袍,演員在其中的表演,就是細密的針腳,是一幀也騙不得人的功夫。

那場戲是我在《羅曼蒂克消亡史》全片中看得最酣暢淋漓、寒毛直豎的戲份之一——戲分之二,則是臨近片末曆經折辱、劫後餘生的她,從一眾幸存者中徐徐站起,她的神情與身邊人都是如此不同,在這樣的命運之後,她居然依然沒有認命的媚態,而是在百轉千回、眼波流轉的一瞬對視之後,給出了一個毫不謙卑的低頭——雖然,此前,在麵對日本人時,這個動作她流暢地做過無數次。

但那是不同的。那是與華麗歲月的故人的重逢,不像是求救,而是仿似對過去崢嶸的感恩與禮讚——

感謝我所經曆過的那麽多暗無天日的日子,讓我變了,又沒有改變。

那一刻與之重疊的銀幕回憶,是玉嬌龍在懸崖邊的“許個願吧”,是宮二樓台看戲時的“我心裏有過你”——

再驕傲的人,人生也有低頭的那一刻,重要的是你的心,不曾變過毫分。

2 她從來心向往之的事,是成家。

女人和男人終究不同。有了身後身,你才能在事業上做出更大膽、更本心的選擇。

我覺得事實也可能正是,能夠全力飾演《羅曼蒂克消亡史》中這個“從影以來尺度最大”的角色,不怕被解讀,或許也是因為章子怡的命運此時到了此處:家庭圓滿,生活幸福。

我從來都知道,有一天她會結婚生子,過上幸福的小日子,因為我自己也是如此想,對片中袁泉的那一句台詞亦如此讚同:外麵再亂,我們也可以過好自己的日子。

當然,前提是,你身邊的那個人,不是隻能給你光鮮的表相,而是真的懂你。

我記得年初見到章子怡,是在她給女兒辦的百日大宴上——在婚禮和百日宴之間,她選擇了後者去更盛大地操辦。

以我對她的了解,我實在並不感到驚訝。

本來便是——你喜歡什麽、眷戀什麽、選擇什麽,就是你的命運。

讓我印象深刻到有點驚訝的,倒是當日播放的視頻裏,她被求婚時的表情——我覺得,那個人生的特殊時刻裏一閃而過的表情,是她給自己的:嘴唇被咬住一瞬,欲落淚卻未下——好像演過的所有倔強、隱忍、深情的角色之大成,但,又不是任何一個角色。

那一刻,她隻是她自己。

她麵對和許諾的那個人,為她這樣寫和唱:

人們常說時間會讓愛變得淡忘 變得模糊和破碎/

可你知不知道 沒有你我那顆叮叮當當的心啊/

總是這樣 這樣無處安放。

因為工作了解得多的關係,我在新書裏寫:其實人生能夠選擇的,從來不是得到與失去。

要知道,多數人並不能忍受和承擔明星異於常人的日子——這種事情,一次跟隊也許說不清楚,但也許能讓你窺之二三。



手帕與槍,都在手上——章子怡首談《羅曼蒂克消亡史》,和她自己

我是乘坐早班飛機與章子怡的團隊在南京會合、觀摩錄製《最強大腦》的兩天錄製的,此前一天,他們在上海參加ELLE風尚大典——其實,在從北京飛往上海之前,章子怡已然感冒,她在朋友圈裏形容“嗓子巨疼,像有一坨鉛堵著”——但在發布出來的照片中,身穿短袖長禮服裙的她神采卓然,不見破綻。回想起來,和她正式麵對麵的五次采訪,居然有三次她都是帶病上陣,有兩次都在異國他鄉。

踏進她房間時,茶幾上是滿桌的外賣,寫字桌上是滿桌的藥,衣架上是掛滿的裙子,牆邊是放滿的高跟鞋——總之,每一角都跟日程表一樣,五彩斑斕。我不過因為此前在床上補睡過去才遲到十五分鍾,團隊幾乎都已經吃完了飯,各自忙碌了起來——章子怡則已在裏間化妝。“來啦。”她對我說,嗓音暗啞而柔和。“你怎麽樣?”“嗨,就那麽回事兒吧!”每次和她日常對話,我都覺得她再北京妞不過了。

直到她換過兩套衣服,踩上高跟鞋站定在鏡子前,我才發現她的清瘦又晉升到了一個新境界:腰細到簡直可盈盈一握。離開時尚雜誌的這一年多我都快忘了——隻有更瘦沒有最、穿衣不隨四季溫度、幾乎永遠不走正常道路——女明星和常人麵對的,真正是兩個世界。跟著她們,你不會記得這個城市是什麽樣的,甚至不太會確切知道你去過的地方,反正哪兒都差不多:酒店房間、VIP通道、接送專車、後門入口、化妝間一隅,直達拍片或錄製現場,一呆就是從早到晚。

章子怡對這一切早就爛熟於心,她唯一一次急是在候場的化妝間,發現團隊成員把流程表落酒店忘帶了——“上戰場,不帶槍怎麽行?”,就跟她形容自己年輕時被導演欽點出演電影是“卯足了勁上戰場”一樣。

我必須要說,章子怡是一個非常合格的導師,因為——世間多數專業領域的頂尖較量,到最後都是直麵實力與本心——就跟表演一樣。

“年輕人氣盛,有自信心很好。但最終決定成敗的還是實力,還是本事。”她點評魔方大賽的選手時說,“我覺得比賽就像人生一樣吧,也許你很清晰自己下一步走到哪兒,但是命運有的時候就會有這麽多無常的事情發生,比如說有個選手無意中摁錯了,有個選手的魔方脫手掉了,所以你永遠不知道接下來的下一秒會發生什麽。人為的刺激其實是更邪惡的,他就是要打穿你心裏的這個素質……意外肯定會有,所以你一定要有一個很強的心理素質——我覺得最終贏到最後的,就是本事加素質。”

在工作之餘,家中的孩子占據了她每一分鍾的牽掛。對於大女兒熙熙,她想著要把贏得魔方大賽的男孩介紹給也一直在玩魔方的她——事實上,通過手機視頻,她已經第一時間傳遞消息並允諾她了,而熙熙抱著醒醒在鏡頭前的樣子,則讓她在工作間隙根本舍不得放下手機。而在節目錄製過程中,她也洋溢著滿心的喜悅之情,當著全場觀眾說:謝謝醒醒,因為總陪著她玩兒,提高了自己辨識形狀和顏色的能力。

人們都覺得,婚後有娃的章子怡變了,那個最初在電影銀幕、雜誌封麵和世人麵前,總是倔強地直視鏡頭、鉚足了一股衝勁兒、不知人間懼怕為何物的女孩兒,開始眉眼柔和,更能隨遇而安。



手帕與槍,都在手上——章子怡首談《羅曼蒂克消亡史》,和她自己

3 其實她對我而言從未改變。

如果真要說微妙地感覺變了什麽的話,隻在那兩個瞬間。

第一次,是在就《羅曼蒂克消亡史》中的那句台詞“你帶我跑了吧”展開的一段討論。

“你為什麽覺得女孩兒其實挺難說出這句話的?”我問。

“因為你是要托付終身的啊。”她說。

“帶我走吧,就是要托付終身嗎?”我笑。

“不是嗎?但是對於我來說是啊!”她倏然對我認真,“我覺得說這個話,我覺得我是要,就一輩子,我要跟著你,真的是認定了這件事。我沒想過你可以跟很多人講這句話?不行!”

“不,我覺得這句話對我來說就有點像,我眼前的日子我有點過厭了,眼前的這種人生我覺得特別厭倦。”其實我沒有告訴她,這就是我眼下的想法,“我好像在你身上看到了另一種可能……你就帶我去嚐試一下,或者是帶我脫離眼前——帶我跑了吧,對我來說是這種意思。”

“如果我厭倦了這樣的日子的話,我會主動離開的。”她在對麵靜靜地看著我說,帶著一種做了母親和洞悉命運的人才會有的悲憫——

那一刻,好像她對我的一切都了然於胸;

她所說的這句話,又能如此寬慰我這一年幾乎破碎到無處安放的心。

第二次,是和她在《最強大腦》道別的結尾,她給了那個曆經整整四十分鍾後,成功地在眾目睽睽下完成海藻圖觀察的單眼皮男孩,一個大大的擁抱。

男孩有點發愣。在台下注目這一刻的我,感覺恍若隔世——《臥虎藏龍》時,她要贏得李安當年的一個擁抱那麽那麽難,而現在,她已然成為了那個主動給出擁抱的人。

李安的新電影《比利·林恩的中場休息》,最終講的其實不過一件事:認定自己的命運。

“你要回去,你是英雄。”啦啦隊隊長對比利·林恩說。

是嗎?

不是的。

我要回去,因為我想成為自己,不是任何別的誰。

“我不是一個英雄,我是一個軍人。我希望你為我驕傲。”比利·林恩對最親的姐姐,最理解和支持他的家人說。

我想起那日訪談結尾,帶著一點影迷的私心,問成家後的章子怡:“你覺得電影是你終身的命運嗎?”

“到目前為止,還是。”她先是鏗然地一點頭,又若有所思,“這麽說吧,如果我覺得這個事情我可以做得很好,我一定可以做得好——比如說,我做母親這件事情,我渴望了很多很多年。”

“對於愛情,你說過,最終我是知道我要去到什麽地方的。”

“因為我太愛孩子了,我要孩子。”

“我覺得——是你太喜歡真實的生活了。”

“我比較有勇氣麵對所有的這一切……很多人願意去逃避,我覺得逃避也是一種解脫,對嗎?逃避真的是一種解脫。”

“可是沒有人可以帶你走啊。”

“所以要自己去麵對,要勇敢去麵對,其實無論誰,真的,我們都會麵對大大小小的問題——麵對它吧,逃避永遠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手帕與槍,都在手上——章子怡首談《羅曼蒂克消亡史》,和她自己

坐在對麵的我想對她說,請一直一直演下去吧——無數無數次,她的電影就是包括我在內的很多人,人生裏最深切、最有力的一個擁抱。

我總覺得,當你對人生缺乏一點決斷或勇氣的時候,就可以去看看章子怡的電影。

說來也巧,每次我都是在人生即將或業已發生重大轉折的時刻見和訪她:換工作,搬城市,戀愛,失戀,回家……誠然,這樣的麵對需要太多的條件:信任,機遇,團隊,天意和一點點運氣,但無論如何,可以尋找及重溫的是——初心、信心和彼此懂得的心。

而我看過、描述最多與最深愛的,也是她人生轉折時期的電影:《臥虎藏龍》、《一代宗師》,到眼下的這部《羅曼蒂克消亡史》——它們之間相隔的時間,均是經年。

眼下,電影的世界是亂世,文字的世界也是。我不是不知道很多轉型的自媒體人賺到了過去文字想也不必想的高價,無數無數人跟我說,寫八卦吧,寫吐槽吧,寫買買買吧,不要再說電影的艱深和他們的好啦——可是,如果我真的在這個亂世裏,看到了其中的一點或者兩點好呢?

堅持的確很難——你會飽嚐眼下我正在飽嚐的一切:不被多數人理解,被人說不識時務、脾氣壞,連訪談時露一露臉,也會被認為是要走網紅路線……

然而我隻能說,無論視頻,還是文字,一點真實,是我唯一願意呈現的方式。

堅持包括很多,但在機械或口號的表象之下,其實堅持最難的是:堅持自己的標準。

標準都是自己定的,光鮮的表麵隻是一時之快。

被承受的是一種命運,如《羅曼蒂克消亡史》中的小六;

被選擇的則是更強大的另一種,如一脈相承的玉嬌龍、宮二先生和身為演員的章子怡本人。

我相信這就是為什麽章子怡會說:堅持是特別難的,但堅持很重要。

“其實我這麽多年來,作品量也不那麽大。我一直始終就認為,兵貴精而不貴多,作品也是這樣的。”她說,“有的時候,就是看我這個‘堅持’,能堅持到什麽程度——挺難的,堅持是特別難的。但堅持很重要,尤其在亂世當中。”

她的堅持,對電影的堅持,對成家的向往,讓她在銀幕上下、對我而言,從未改變——

那麽,欣賞一個人這些年、這麽久,你自己有沒有進步?

喜歡的力量,可不就該是如此?

所以我打算留下來。

在這個山雨欲來、一切易逝的名利場,明天不會記得今天,那麽能留下來的東西,就是至關重要的。

留下來,才能走出去。

留下來,才能影響他人。

留下來,才能不對愛人說“帶我跑了吧”,而是——

跟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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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話

章子怡 X 丁天:你所不知道的《羅曼蒂克消亡史》和她的二三事

丁天:你算過這是咱倆第幾次采訪了嗎?

章子怡:我覺得咱倆正經八百地采訪可能是第四次。但我們見的麵太多了。

丁天:然後就第一次要把這個采訪的過程呈現在鏡頭前麵。

章子怡:說老實話,我好久都沒做訪問了。

丁天:我一直都覺得你是習慣把自己暴露在電影的鏡頭前麵,其實你並不是很希望把自己暴露在那些所謂的別的鏡頭前麵。

章子怡:對,我覺得演員的職責就是拍好電影。電影角色是演出來的,不是最後訪問去再補充你是怎麽演的。

丁天:這就是為什麽那天《羅曼蒂克消亡史》首映我出來就跟你說,這個角色太有勇氣了,就怎麽會想要接這個角色呢?

章子怡:對我來說這角色有挑戰,未知對我來說特別有吸引力。

丁天:當你不太理解這個角色的時候,你怎麽樣讓自己去理解她呢?

章子怡:每一次詮釋一個角色,我都覺得是一個附體的過程,有時候跟她會有靈魂相撞的瞬間,很微妙。

丁天:有幾段戲我印象是特別深刻,有一段特別有意思,就是她在餐桌上,對著大家說很多事情。

章子怡:我的好朋友田沁鑫[微博]導演也跟我說她特別喜歡這場戲,很多人從沒在熒幕上看過我特別犯二、犯傻的那個勁兒。這場戲其實就是小六顯擺她見到大明星了,導演是怎麽拍戲,她是怎麽演的……那種狀態是挺生動的。這個角色可見小六的很多棱角和不同時期的狀態。一開始你覺得她是這樣的一個人物,那麽二百五,那麽花癡,跟誰都想沾一沾,但慢慢地你會發現她的改變。

丁天:就是她一開始好像給你感覺很諂媚,但是她其實後來還是有傲骨的。我覺得有這個勁兒的角色通常就會特別吸引你。

章子怡:對,她不是一個簡單的女孩子。在拍攝的過程當中,我完全把自己交給了她。很多時候,你不是在創造命運,是用你的命來給予她一個靈魂。

丁天:你和葛優有一場戲是說你帶我跑了吧,發布會上你為什麽覺得女孩兒其實挺難說出這句話的?

章子怡:對,因為你是要托付終身。其實在拍攝的時候,我跟陸先生說這話的時候還沒有那麽強烈的感受。這句話對於一個女人來說不容易的。

丁天:電影裏我看到一句台詞,不是你的,是袁泉的,但我覺得這句話特別適合你,她說不管外麵再亂,我們都可以過自己的小日子,我覺得這就是你,是我眼中的你。

章子怡:我一直是這種狀態,就算沒有結婚成家的時候。其實你生存的環境並沒有太大的改變,你還是在風口浪尖,永遠會碰到一些新的問題。周遭再繁雜,我們這個行業乃至整個大環境再複雜、再不盡人意,你都還是要活自己的日子嘛。

丁天:我不知道平時你會不會自己回頭再去看自己演過的那些電影作品?

章子怡:我不會主動去看的,幾乎沒有。看首映不一樣,那是第一次和觀眾見麵,我也好奇電影最終是個什麽樣子,自己的表現又如何。

丁天:不過也一樣,我寫過的東西我就也很少去看(笑)。

章子怡:是吧?那天大家還在聊,其實大家看我的作品一部部到今天,有了更多的認識,我沒有那種集萬千嬌寵於一身的感覺,也從沒有失落的感覺,心態始終沒變。

丁天:那請問生活中還有煩惱嗎?

章子怡:你說沒有煩惱是不可能的,但我是一個不太糾結的人,我覺得任何事情水到渠成,都會有解決的那一天。

丁天:所以我想對大家說的就是,人生轉折點的時候就去看章子怡的電影,對我來說我的特權就是,人生轉折點的時候可以跟你做采訪(笑)。

章子怡:是嗎?多聊聊我覺得挺好,我們都可以有很多新的感悟。



手帕與槍,都在手上——章子怡首談《羅曼蒂克消亡史》,和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