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阿敏回首1989年偷稅事件:曾幾度想要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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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感激自己當年的那段時光。它教會我怎樣放開心胸,我覺得人不能有太多欲望,否則就會把自己的生活弄得很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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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多年前的毛阿敏自視為上海人很洋氣,今天看來她的服裝擺脫不了那個年代的特點。 本報資料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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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毛阿敏自稱是全職媽媽,兼職唱歌,“現在唱歌對我來講已經是副業了”,毛阿敏說 圖/CFP

2009年春晚第一次彩排的時候,毛阿敏擠著地鐵來到中央電視台。為了保證時間,連續幾天她都坐地鐵參加彩排。到了排練現場,她自己將演出服換好並化完淡妝在服裝間候場。毛阿敏發現她靠在身後的桌子依然是十幾年前的那一張,桌子的玻璃板下壓的依然是一張從20年前老雜誌上剪下來的胡慧中的照片。服裝組的工作人員還是那撥人,過來跟她打招呼開玩笑的還是黃宏、蔡國慶這些當年的老朋友……闊別春晚14年的毛阿敏,突然覺得時間似乎靜止了。

這些年飽經世事的毛阿敏再一次站在春晚的舞台。毛阿敏的歌唱實力毋庸置疑,在春晚首次要求真唱的情況下,她的實力顯得更為突出。

她說:“再回到春晚的舞台是水到渠成的事情,沒有很刻意地說要回來,就是自然而然地回來了,就像回家一樣。”2008年在央視中秋晚會上,她演唱了《天之大》,反響很好,她覺得這首歌也適合春晚這個溫情的舞台。毛阿敏說這首歌是唱給天下的父母,表達世間大愛。“2008年中國發生了很多事情,需要有一種溫暖和溫情的力量。”毛阿敏說。

2009年的春晚要求真唱,很多流行歌手因此被拿下,毛阿敏是流行歌種惟一的獨唱。她說,“ 真唱的效果也很好,我多少年在商演中都是真唱的,也很享受唱歌的過程。”她說電視台錄晚會對質量有嚴格的把控,以前在設備和條件有限的情況下放錄播帶是可以理解的。現在晚會要求真唱,是對觀眾和歌手的尊重,還有一個客觀原因就是音響設備確實比以前好了。

1988年的春晚,毛阿敏穿著露肩的晚禮服,驚豔全場。之後她就成了曆年來春晚服裝審查的重點,每次都被人囑咐:“不能露太多。”“我是上海人,氣質好,喜歡穿漂亮衣服,怎麽了?”毛阿敏每次都這麽說。

毛阿敏很慶幸自己的節目排在了前麵,這樣她可以在12點前趕回家,和家人一起吃年夜飯。春晚演出當天,毛阿敏終於不用坐地鐵回家了,她趕到家的時候,正趕上結束的時候大合唱《難忘今宵》。她跟著電視哼著這首歌,熟練地給丈夫和兩個孩子包著餃子。第二天一早,她打開電視看春晚的重播,被小沈陽幽默的表演逗得哈哈大笑,她說這是作為一個上海人第一次感受到了東北小品的樂趣。

“我真是撞了大運了”

小時候,我媽媽愛聽音樂,那是老百姓私下很癡迷鄧麗君的時候,我和媽媽一起聽,並跟著一起唱。我從小就沒有童聲,一直是很成熟的聲音。我上中學的時候用課外時間學習唱歌,老師教的是古典唱法,我不認同什麽古典、現代的分法,回家從來不練,還是聽唱鄧麗君,她太好聽了,到現在我每天早上都還要聽一段。

1983年中學畢業後,我沒考上大學,因為不想無所事事混日子,就去爸爸所在的工廠裏當了個電工,這個工作其實很輕鬆的,穿著夾克衫工裝褲,掛一排工具,很帥氣。我覺得自己是在熬時間,熬到某個時間就可以考上一個歌舞團,雖然自己也不確定,但冥冥之中覺得我一定能考上一個歌舞團。1985年,我在上海市舉辦的一次文藝匯演中唱歌,侯耀文當時來看了,非常喜歡我,去後台找到我跟我說一定要考音樂學院,把唱歌當作事業。我當時下定了決心,當年就考入了南京軍區前線歌舞團。我到現在都很感激侯耀文先生。

1985年我代表了江蘇電視台來參加北京的青歌賽,也想通過這個途徑讓自己去更廣大的舞台。我當時誰也不認識,一沒靠山,二沒門路,就是憑自己的實力唱歌,我唱了一首《梅娘曲》,獲得了三等獎。當時作為評委的穀建芬老師很喜歡我,覺得我特別倔強,為我寫了很多歌,比如《綠葉對根的情意》、《燭光裏的媽媽》,都是當時很好聽的歌曲,好多地方都要叫我去唱歌,那就隻能在北京呆著,回不去南京了。

當時還有一個很流行的音樂流派是西北風,程琳、範琳琳,她們都是唱西北風唱得很好的,我是覺得很好聽,但自己唱不來,我覺得還是因為我是上海人的緣故。我當時瘦得像根麵條,還特別靦腆和好麵子,但一上台就會變得特別穩重、成熟,這也不是裝的,可能天生氣質就是這樣的,我們上海人就是很高傲的。

1987年,也是在穀建芬老師的推薦下,我參加了在南斯拉夫舉行的第四屆貝爾格萊德國際音樂節,唱《綠葉對根的情意》得了第三名,這之前從來沒有中國的歌手和作品在國外獲獎,我真是撞了大運了。還有撞大運的事情就是我參加了1988年的春節聯歡晚會,唱了一首《思念》,這個歌也紅了。當時真是沒什麽功利心,沒覺得上春晚有多重要,但這兩件事串成了一條線,我自己都覺得自己必須出來了,不出來都不行了。

當時歌手走穴,我也出於物質的考慮參加了,而且還錄製了大量港台音樂的翻版磁帶,銷量都是幾百萬盒,因為大家都在這麽做,我也沒想太多,而且我覺得自己就是唱得好,這是我實力的證明。

其實歌手走穴很苦,隻是想為家裏增加些收入,我那會兒根本不在乎吃什麽穿什麽,也不懂得享受生活,穿衣服也很土。當時就是一個想法,我唱得好,我演出多,我出場費高,這就證明我是最好的歌手。關於財務方麵自己根本不懂,於是找人幫忙打理,我就是那個時候認識了不該認識的人,在財務上出現了問題,1989年我第一次“偷稅漏稅”案被公之於眾。我當時曾經幾度想過要自殺,人生跌到了低穀。


“我在中國根本呆不下去了”

因為“偷稅漏稅”,我的信譽度急速下降,媒體對我的各種負麵報道也很多,我隻能在公眾的視線裏漸漸消沉,我也不願意再出頭露麵了,不過生活還有另一線的希望,就是當時電視機的普及和國產電視劇越來越多。作曲家雷蕾找到我,讓我唱電視劇《渴望》的主題歌《渴望》,我錄歌後還沒有看過那個電視劇,但我把個人生活的苦悶難受全都傾注到了這首歌中。後來這首歌隨著各地電視台的播放,很快進入千家萬戶,成為 1991年最受歡迎的影視歌曲之一。從此我就一發不可收了,很多電影、電視編導看準了我,非要我來唱主題歌。我為《封神演義》、《籬笆女人和狗》、《武則天》、《三國演義》、《我愛我家》等二十多部電視連續劇演唱了主題歌,當時不清楚各地音像出版社出版了多少種我的影視歌曲匯合的磁帶,更別說銷量了。那個階段雖然很少公開演出,依然還是很火,還有人說這是我藝術生涯的最高點,但我自己不這麽認為。

1993年我從總政歌舞團退伍了,港台的唱片公司開始逐漸進入內地,我簽約了香港華星唱片公司,成為第一批簽約港台唱片的內地歌手。當時四大天王這樣的歌手已經進入內地了,因為港台的音樂和音樂人開始被當作產品經營,所以在宣傳包裝上都特別講究,內地的很多歌手都敵不過港台歌手了,很多原創的流行音樂至此受到了挫折。我覺得既然從部隊出來了,就想做一些新的東西,更個人化一點、情感更豐富一點的東西。我就找到三寶為我創作全新的專輯《丟手絹》,它不像我以前那種特別大氣的風格,變得特別女人,很多人覺得我風格的改變很失敗,他們不認可,但我現在都很滿意這張唱片,因為它感情色彩非常濃,很容易打動別人。

當時這張唱片的推廣方式就是港台式的,有人提出很多質疑。不過在香港,我的大幅海報掛在時代廣場的大樓上,路過的人都會抬頭仰望。公司會派好幾個助理打理我的衣食住行,我覺得奢侈,又很不習慣。我在港台同周華健、劉德華這樣的港台當紅歌手同台演出,他們對我都很尊重。

1996年6月在南京舉辦的“當代中國歌壇經典回顧”十大歌手獎中,我獲得了第一名,但我沒有去參加。我因為第二次納稅風波陷入了又一次人生的低穀,我覺得在中國根本呆不下去了,於是選擇了出國。1996年到2000年在英國、加拿大、澳大利亞學習、生活。

剛開始的時候看著華文媒體對我的各種詆毀性報道,痛不欲生,後來慢慢調整,開始轉移注意力,重新開始生活。我媽媽曾哭著打電話問我有沒有吸毒,我說:“有吸毒那功夫我還不如去跑跑步呢!”到後來,我完全不想唱歌這件事情,隻是學習、鍛煉、旅行,這段時光雖然有很多失意,但也教會了我很多東西,我知道了唱歌隻是生活的一部分,而生活才是最重要的。我學會了做拿手的意大利菜,愛上了運動,開始關心時事和財經新聞,我很感激自己當年的那段時光。它教會我怎樣放開心胸,我覺得人不能有太多欲望,否則就會把自己的生活弄得很糾結。

“我重新戀愛了”

2000年,各方麵條件好一些,我就回來了,在上海跟家人一起生活。這時候我重新戀愛了,我的愛人教我用愛去化解對過去的仇恨,我特別感謝他。當時國內有一個特別火的節目叫《同一首歌》,在各個城市做歌會,導演孟欣找到我,說服我也來唱《同一首歌》,她說《同一首歌》真正的歌唱者回來了,以後誰也不能代替毛阿敏唱這首歌了。我感謝孟欣的魄力和對我的支持,從此又陸續登上了各大演出的舞台。

2003年,我推出了新專輯《美滿》。這時候我知道我已經懷孕了。就像“美滿”所傳達的主題那樣,我覺得人生有了家庭、事業、孩子,學會了享受生活,就應該是美滿的了。

2004年我的女兒出生,更大程度上改變了我的性格,後來我又有了一個兒子,我覺得這樣真的很圓滿了。我現在就是全職媽媽,兼職唱歌,現在唱歌對我來講已經是副業了,大家喜歡我,需要我,我就去唱歌。包括一些慈善事業,我願意參加,下一步,我想出單曲,現在出專輯也沒有人像過去那樣好聽了,很多歌都浪費了。我不覺得我還是這個流行樂壇的女主角了,現在很多年輕人也非常有才華,我也經常聽。有一次下了飛機後轉出租車,我被出租車司機認了出來,說:“毛大姐,我們一直都喜歡聽你唱歌。”我覺得這是對我最好的鼓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