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蹤的“聖庫”無處尋:太平天國的財富珍寶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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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平天國在南京苦心經營十載,掠各地奇珍異寶於宮內,王府也都藏有金銀珠寶。然而待到破城之日,曾國藩卻奏報說除了二方“偽玉璽”和一方“金印”,別無所獲。太平天國的財富有多少?流向何處?一時撲朔迷離——

 1864年7月19日,湘軍攻克南京,曾國藩奏報搜查“賊贓”的情況,說除了二方“偽玉璽”和一方“金印”,別無所獲。頓時,物議沸騰,多以其奏為謊言。晚清經學家、文學家王闓運寫詩說 “曾侯工作奏,言錢空縷覼(詳細)”,質疑曾國荃(曾國藩之弟)一擲千金買箋紙,怎麽會“全無貨財”?在深入調查曾國荃是否因此暴富之前,我們先看看曾國藩當日的報告:

  “曆年以來,中外紛傳洪逆之富:金銀如海,百貨充盈;臣亦嚐與曾國荃論及:城破之日,查封賊庫,所得財物,多則進奉戶部,少則留充軍餉,酌濟難民。乃十六日克複後搜殺三日,不遑他顧,偽宮賊館,一炬成灰。逮二十日查詢,則並無所謂賊庫者。訊問李秀成,據稱:昔年雖有聖庫之名,實係洪秀全之私藏,並非偽都之公帑。偽朝官兵向無俸餉,而王長兄、次兄且用窮刑峻法搜括各館之銀米。蘇州存銀稍多於金陵,亦無公帑積貯一處。惟秀成所得銀物,盡數散給部下,眾情翕然。此外則各私其財,而公家貧困;等語。”

  要確定湘軍入南京後是否大發橫財,關鍵之點在於調查太平天國“聖庫”的有無豐絀。請先論有無。曾國藩說:“並無所謂賊庫者”,這個說法是錯誤的。《天朝田畝製度》雲:

  “天下皆是天父上主皇上帝一大家,天下人人不受私,物物歸上主。則主有所運用,天下大家處處平勻,人人飽暖矣。”

  這就是太平天國的“聖庫”製度。從金田起義以迄天國覆亡,“聖庫”製度就一直存在,並為此立下嚴格的法律,違者議罪乃至斬首。具體執行標準,則以五兩銀子為限,凡藏銀過此數不繳者,按律治罪。入南京後,“聖庫”設在水西門燈籠巷,有六名專職人員負責日常管理。嚴厲執行“聖庫”製度,將全體民眾的財富集中管理,這也是傳言南京城內“金銀如海,百貨充盈”的根據。

  但是,“聖庫”製度,在太平天國後期遭到嚴重破壞,業已名存實亡。天京事變後,太平天國政權由洪氏嫡係掌管,“聖庫”的性質已經由“公帑”變為“ 私藏”。而洪派以下人眾,也紛紛效法,於“一切殺妖取城所得金寶綢帛物等項”中,僅向“聖庫”繳納穀米牛羊等食物,而隱瞞了銀錢衣物等硬通貨。李秀成在湘軍圍困南京時,與“合朝文武”商議,苦勸各位“王兄王弟”“切勿存留銀兩”,而應 “概行要買米糧”;就不但證明了天國官員不再上繳而是私藏銀兩,也證明了“聖庫”空虛,連基本的糧食儲備也得不到保障,遠非鹹豐初期“糧米豐足,件件有餘 ”的盛況。“聖庫”財務之有出無納的困絀情況,亦可想而知。因此,“聖庫”之有,毋庸置疑,而“聖庫”之絀,亦毋庸置疑。

  由此可知,湘軍當日入城,未能發掘出巨大“窖藏”,是實在情形。當然,“聖庫”之不足掠奪,隻說明湘軍作為接管南京的軍事組織,在對公業務方麵成效不彰,並不說明作為個體的湘軍兵將都空手而歸。根據曆史記載以及實戰經驗,敵國都城的金銀寶藏,隻是多少問題,而非有無問題;孰料南京城竟出現了有無問題,明顯於理不合,與史不符。然則,實話實說,必難取信於人。旁人不信,也倒罷了,人主、朝臣不信,則問題大了,所謂傍議叢生,所謂憂讒畏譏,就是這種背黑鍋的尷尬境況的真實寫照。

  找不到大筆“賊贓”,必然遭致譏議;為免譏議,總不能倒貼銀錢。處此兩難之境,曾國藩隻有實行“挺經”之法,抱著“此心耿耿可對君父”的赤誠,盡量爭取朝中人士的諒解。

  中樞也許和曾國藩心心相印,用人不疑;也許收到實地諜報,兩造俱符;也許格於情勢,無可奈何;總之,曾摺奏聞七日後,便迅速下達了一道“理解萬歲”的批諭:“逆擄金銀,朝廷本不必利其所有。前據禦史賈鐸具奏,故令該大臣查明奏聞。今據奏稱:城內並無賊庫;自係實在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