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德綱(資料圖)
郭德綱和德雲社大紅大紫的2005年,不少人跳出來斬釘截鐵地說:郭德綱這小子就是個泡沫,凡是泡沫就會有破滅的一天。
郭德綱的“泡沫”沒有破。兩年後的今天,他依然笑嘻嘻地活躍在天橋劇場,帶著他的德雲社走南闖北地演出。兩年前他是忙著找事,現在是忙著推事。這期間,他笑嘻嘻地代言了不少廣告,成為政協委員,正計劃在2009年春節前拍一個叫《相聲演藝》的賀歲膠片電影。當然,他的號召力把北京亮馬河飯店的一場相聲晚宴推到了6700塊的票價上。
當年“不感謝領導不感謝專家也不感謝同行”的郭德綱靠自己在相聲界硬是站穩了腳跟。他的力量也成就了他背後近百口人的德雲社。2006 年,人們的關注讓郭德綱和德雲社成為相聲界的“名師名校”,德雲社的報名學生突然就從之前的幾十名暴增到幾千人。在嚴格的淘汰下,能留下的學生隻有20人。每周13場的演出讓德雲社成為中國最景氣的相聲團。在德雲社,學員是不收費的,全靠整個德雲社的收入養著。已出師的弟子很少有離團的,都跟著師傅正式上場拿演出費。今年4月,德雲社將招收第三批“九”字輩弟子。
1月18日、19日,郭德綱將率德雲社再度來到上海,在上海體操中心舉辦“賀歲笑禮迎新春,郭德綱2008相聲專場”。這個胖胖的中年男人,思維活躍,記憶力驚人,他甚至能回憶起一年前在上海第一次演出時本報記者訪問他的細節。現在的他心平氣和了很多, “我們堅持了10年才等到現在,你可以想象為什麽這兩年我們沒有倒。”
B=外灘畫報G=郭德綱
廣告代言與否取決於心情
B:你在北京亮馬河的聖誕演出票價將近6700元一張。這樣的價錢無論在相聲界還是演出界,都算昂貴。
G:票價這麽高並不是我的意思,這個錢最後也不在我的手裏。這個事發生後很多人質疑我搞“天價相聲”。可是我得說,你出門後去北京天橋,德雲社每周13場演出,也有我郭德綱,每場才20元票價,演出的內容一樣。你可以選擇你能接受的演出,無論在哪裏,我都在講相聲。並沒有因為錢的問題,觀眾在20塊錢的場子裏就看不到我了。
B:你認為你現在是中國最有錢的相聲演員麽?
G:不是。有錢的相聲演員有的是,隻是他們不是靠說相聲掙的錢。
B:你也做了不少廣告的代言人,廣告的收入應該也比較可觀吧?
G:代言對我來說不是主要的。我這半年還推了好幾個代言呢。廣告也要看是否合適我做,不是拿錢就能買動我。我去接戲那就更掙錢了。代言降不住我,前段時間因為廣告惹上些事,很多人都說,這下郭德綱完了,不能代言了。代言更多的是看我的心情。弄一鍋爐讓我代言,給我錢我還不幹呢。
B:那你代言的標準是什麽呢?
G:沒什麽標準。來了談,我首先要覺得你合適。我除了對我的相聲觀眾盲目的尊重,怎麽都行。因為觀眾是我的衣食父母。其他的我們都得商量。
B:如果以說相聲的收入來論,你覺得自己是最有錢的嗎?
G:那也要分什麽年齡段。要說我這個年齡段這個輩分,我應該算是名列前茅,前幾個中間有我。侯寶林多紅,我師傅侯耀文也很紅。薑昆先生馮鞏先生都掙錢啊。以前的錢也是錢啊。今天可能是我,以後會有比我更強的,長江後浪推前浪。
“我不是泡沫文化”
B:比起2005年的一舉成名,現在這段時間的心態如何?
G:還那樣。我的心態七八年前就固定了。1995、1996年的心態可能還浮躁一些。從2000年前後就平和下來。直到現在,我看得很透,也不再那麽較勁,短期內我想也不會有什麽大的改變。
B:如果說當時人們關注你,是因為大家想看看你到底是怎樣說相聲的。今天,人們為什麽會來看德雲社的演出?
G:我們不是泡沫文化,也不是操作出來的。2005年底,媒體蜂擁而至的時候是因為我們有新聞點。但那時候是德雲社先紅了才有采訪,而不是先有采訪後再紅了德雲社。
B:人們認為德雲社靠的是草根文化。草根為什麽有這麽持續的力量?
G:我和你講幾個故事。劇場來過20位盲人,因為隻在電台聽過我的相聲後,想到現場來感受一下;也來過十幾位孕婦,從剛懷孕到即將分娩一直都來,我們後來在2樓為她們設立了包廂,搭的沙發床讓她們能斜倚著。有從台灣回來的朋友拎著4個大包先來德雲社聽相聲。有從珠海開車來聽相聲的。我到天津演出有騎著自行車從北京過去聽相聲的,因為起大霧,高速公路被封了。在北京,德雲社的票是送禮最佳的東西。我們從1996年開始做起的時候溫度是零度,一點點熬到了九百九十九度,2005年底的時候為我們湊夠了一千度。所以我們那時候能夠堅持10年,你就可以想象這兩年為什麽沒有倒下。
B:在你心中,相聲的理想境界是怎樣的?
G:我的理想是相聲界能夠養那麽幾個團,專門到全國各地宣傳、慰問演出,這幾個團一定要國家養起來,不宜多,全國範圍內有一兩個大團,然後再有一些小分隊,上鐵路、煤礦、給農民演出,廟會上也有他們。剩下的相聲演員全部轟街上去,物競天擇,適者生存,能演出的給民營劇團,幹不了這行的趁早改行。先肅清這個隊伍,把不能說相聲的人轟出去,剩下的人培養技術,挖掘曲目,那麽這行業還有救。但絕非我一個人一句話說了就能算的。這隻是我的一個美好願望。一個行當都要死了,有人聽你的就是給你臉了,先把它救活再說吧。
B:你想過靠自己現在的影響為相聲做些什麽嗎?
G:我現在就是一個政協委員,我隻是教學生,還有把一些失傳的曲目挖掘整理,做一個失傳曲目搶救工程,錄老藝人的東西。這可能是眼前能做到的現實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