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什麽是'慢食主義'? 回歸廚房成為新時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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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女性是中國女性當中最不愛進廚房的”,“上海的孩子離媽媽的飯菜味越來越遠”——類似的說法,在我們耳邊層出不窮。君子遠庖廚的老話,在上海,似乎已經被演變成了“女人遠庖廚”。不過,在歐美已風行了二十多年的“慢食運動”逐漸進入中國的大中城市同時,一向來以生活精致著稱的上海女性的日常生活,也發生了悄悄的變化。不隔斷通透式的廚房設計,包含了射燈乃至環繞立體聲的廚房裝修,各式精巧便捷的廚房用品,當越來越多的上海家庭廚房開始展現出這樣的魅力時,不少上海女性白領開始主動回歸廚房,並成為慢食主義的提倡者。

每年的9-10份,都是各國慢食主義者們舉辦“慢食節”的時間。記者在采訪中也發現,跟母親一輩們“黃臉婆”式的廚房苦旅模式大為不同,上海女性回歸廚房更帶有一種“自娛自樂”的性質。在周六的下午給家人準備一頓晚餐,把家庭自製的小餅幹拿到沙龍裏分享,跟其他同道中人一起學做一道西餐,這種慢食的樂趣,甚至可以成為她們對抗沉重的工作壓力的心靈綠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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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食”是對“快餐”的反擊

在慢食運動(SlowFoodMovement)的全球網站上,赫然顯示著該項運動的目的,就是“通過保護美味佳肴來維護人類不可剝奪的享受快樂的權利,同時抵製快餐文化、超級市場對生活的衝擊”。這項運動始於1986年,當時在羅馬“西班牙廣場”的某快餐店門口,幾十名學生一字排開,津津有味地坐在地上大嚼漢堡,這讓恰巧路過的意大利美食專欄作家和社會活動家卡洛·佩特裏尼大為震驚:在號稱美食之國的意大利,這真是成何體統?!隨後,他向世人發出呼籲“即使在最繁忙的時候,也不要忘記家鄉的美食”,反對快餐的慢食運動由此興起。

1989年,國際慢食運動在巴黎正式啟動,20多個國家代表簽署了《慢食宣言》,這份宣言提出:“城市的快節奏生活正以生產力的名義扭曲我們的生命和環境。我們要以慢慢吃為開始,反抗快節奏的生活。”慢食協會的標誌是一隻蝸牛,就是號召人們要像蝸牛一樣從容優雅地吃飯。當人們越來越發現快餐生活帶來的肥胖症、高血脂高血糖、情緒煩躁等弊端時,慢食運動得到了迅速推廣,迄今已擁有正式會員8萬餘名。2004年,該組織還在位於意大利美食之鄉布拉市的波洛恩佐城堡,成立了一所名為“歐洲美味學院”的“慢食大學”。

“慢食”是一種積極的生活哲學

正在上海開展“樂活接力棒”活動的台灣女作家藍懷恩告訴記者:“從生理健康層麵來說,細嚼慢咽可以讓食物裏的營養得到更充分的吸收,也間接阻止了你去暴飲暴食。從心理層麵來說,慢食就需要你靜下來,不急不躁,細膩地感受食物,從而獲得一種內在的安定情緒,中國人常說一個人的吃相可以暴露他的性格,就是這個道理。如果你吃飯時趕時間,就很可能在夾菜時照顧不到別人,可能在喝湯時發出聲響,或者是張開了嘴巴吃飯,這些其實都是不合乎餐桌禮儀的,別人對你的印象也會大打折扣。我們生活在一個快節奏的社會環境中,人們普遍比較浮躁,我們迫切需要學習慢食,慢動,慢活,這樣才能達到‘樂活’的目的。”

發展至今,慢食運動已經不僅是“慢慢吃飯”這麽簡單,更包括了食物從種植、采摘、製作、直至進食的整個過程。對上海不少女性白領開始接受並享受“慢食”這一概念,藍懷恩說,這是一種“物極必反”效應。“我們曾一度把花錢去餐館吃飯當作生活水平提高的標誌,但現在大家都對外食有了某種程度的厭煩。女性的族群性比較強,哪個會做小點心,哪個有獨特的減肥或美容餐,交流起來非常順暢,所以慢食運動更容易在女性當中開展。另外,我們現在說的女性進廚房,已經完全不是我們父母那一代的廚房概念了。很多上海家庭的廚房都是開放式的,這就意味著現代煮飯婦們做飯時的油煙更少,不再是傳統的烹炸煎,而改成了西式的蒸煮燙。廚房裏的煮婦也不再是傳統意義上的‘黃臉婆’,她們不像以前那樣覺得做飯純屬一種累贅,而是意識到其中更多的是對家人的愛心和細心。很多上海煮婦也會考慮更健康的飲食方式,比如西式的色拉在上海家庭中就很普及,而中國傳統的飯後湯已經改成了健康的飯前喝湯了。有了這種愉悅的做飯環境和心態,之後在家庭餐桌上才能慢食,才能沿著家庭和諧的方向走。如果誰家的太太覺得做飯是負擔,是累贅,那麽這個家庭是不可能享受慢食的。”

“慢食”讓煮婦生活更美好

慢食主義者們提倡“慢食不僅僅是給我們的味蕾尋找美味,而是為了保留我們的人性”,正在努力成為慢食一族的段女士對此頗有感觸。她是滬上一家私營廣告公司的副總,也是某女性沙龍的主要召集人之一。因為工作繁忙,她把絕大多數的家務都交給保姆處理,自己根本就沒進過廚房。去年6月底,保姆因農忙請假回鄉一個月,一家人的吃飯就成了大問題。無奈之下,段女士隻能暫時減少工作量,確保能讓先生和兒子吃上晚飯。“剛開始的一周,我們一家三口直接出去吃,但附近的飯店都吃遍了,兒子每天都叫嚷著不願意出去。沒辦法,我隻能臨時抱佛腳,從網上下載了一些家常菜的做法,那也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進菜市場買菜。”沒想到,她的偶然下廚,從此改變了一家人的生活。

“因為一家三口的時間安排不同,我們家以前吃飯很簡單,誰來了誰吃,吃完了就走,就跟完成吃飯任務似的,最後留給保姆收拾。但輪到自己做飯了,那感覺特別不一樣。先生和兒子都爭著發表意見,開始談天說地,看著他們倆興奮的樣子,我忽然覺得一家人這麽做飯和吃飯,是一種幸福,完全不亞於我拿到一個大訂單。”從那之後,段女士決定每兩周至少拿出一個下午來準備一家人的晚餐,那天會成為一家的家庭日,而那頓晚餐每每成為吃飯最慢、氣氛卻最融洽的時候。“我的手藝不能算過關,要在廚房磨蹭好幾個小時。但先生和兒子特別高興,他們覺得我肯下廚房,就已經表現出了對他們最大的愛心了。以前兒子可能會覺得我過於嚴肅,但有一次他看到我在廚房裏小心翼翼地剝蝦,忽然對我說了一句‘媽媽好好玩哦’,我們的夫妻關係、母子關係都有了很大的改善。”

“慢食”讓她們拒絕“無病呻吟”

《大西洋月刊》美食專欄作家科爾比·庫默爾在《慢餐的樂趣》一書中評價說:“我自然而然就會認為這是一場偉大的運動。這些價值包括:尋找特殊的人群——那些對食物製作懷有濃厚興趣,不願過‘朝九晚五’的白領生活的人。他們想要回歸自然:親身感受四季更迭,萬物枯榮,與動植物進行親切的接觸。”

與段女士的“偶爾為之”不同,從事健身運動的ANNY擁有自己的“慢食博客”,並且經常把自己精心研製的新品圖文並茂地發到博客上去。“我看到批評80後的文章都說,我們這代人不會做家務,什麽都依靠父母,其實並不完全是這樣。我自己就很喜歡在周末花兩三個小時烤一個蛋糕,或者煲一鍋濃湯,再召集幾個朋友來慢慢品味。當蛋糕的香味洋溢在整個房間當中的時候,我真覺得,這才是生活的味道,生活從來都是這麽實際的。我剛開博客時也擔心過點擊量的問題,怕跟我差不多大的網友可能都對慢食沒興趣,但現實恰好相反,我通過網絡認識了很多慢食愛好者。其實我們這代人不像外界以為的那樣總飄在空中或者掛在網上,我們也討厭無病呻吟,也希望能沾染一些人間煙火氣息。”

ANNY的閨密當中也不乏慢食主義者,其中一位閨密的轉型還特別有戲劇性。“她從小也是嬌生慣養的,跟很多80後的女孩一樣,從來沒有進過廚房。去年她懷孕之後什麽都吃不下,就特別懷念小時候媽媽做的一種麵食,於是把媽媽從東北請來照顧她。後來她告訴我們,人家都說全世界最好吃的味道就是媽媽的味道,其實除了飯菜本身,還有跟媽媽一起做飯、一起進餐的全過程。她生完小孩之後就學著做飯,說希望以後自己的女兒也能記住‘媽媽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