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到韓國的女人口述實錄--《國籍的奴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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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籍的奴隸   認識美娜非常偶然,記得去年夏天我和公司的同事一起喝完酒,去了一家練歌房唱歌,在洗手間,我聽到一個操著東北口音的女孩子在接電話,記得很深刻,她非常沉重地說:還有兩個月我的國籍就要下來了,賣一次也是賣了,多賣幾次多存些錢,以後回國絕對不過苦日子了…這番話讓我對這個女人產生了好奇,可是當我看見站在洗手台前化妝的她的那一刻,我簡直無法把看起來這麽純潔的臉和剛才那番話聯係到一起,我低著頭洗著手說:嫁過來的嗎?她驚奇的看著我,半天沒說出話來,我抽出紙巾擦幹手上的水,笑著說:我也是嫁過來的,六年了…她瞬間像是發現了什麽新大陸似的,有些激動地說:那你有韓國國籍了吧?我一怔,說:我沒有申請,但是我有韓國的永久居住權了..她不解地問我:永久居住權不是國籍嗎?我搖搖頭說:不是的。正說著洗手間外麵有個中年的韓國女人叫她快些出來,說什麽有客人等著呢,我看見她的臉有些泛紅,急急忙忙地對我說:給我你的手機號碼好嗎?明天我給你打電話。拿了我的號碼她就急急忙忙得出去了,看著她那單薄的身軀被暴露的衣服遮掩著,那濃濃的彩妝也遮蓋不住骨子裏的清純時,我自言自語地說:又是一個故事…      第二天等了一天她的電話,最後我失望的告訴自己,一個風塵女子的承諾怎麽可以輕易的去相信呢?就這樣我慢慢把她淡忘了,大概一個月後,我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一個小女孩在電話那端哭著說:大姐,你還記得我嗎?那天在漢拿練歌房…我立馬想到她,她氣若遊絲地說:我想見見你,你能來看我嗎?我在高麗大學附屬醫院(韓國京畿道安山市)..      按照他說得我找到醫院的外科,推開病房的門,看到了那個留在記憶中的淡泊的背影,隻是這次被嚴嚴實實地裹在了病號服裏,臉上沒有了濃妝,更顯憔悴,頭發被劣質的染發劑傷的已經枯黃,隨意的盤在頭上,手上還打著點滴,一隻眼睛被紗布照著,霎那間我心隱隱作痛…她給我拿了瓶果汁,我坐在她的床邊,她把頭低得很低,好像故意不想讓我看到他臉上的傷似的,聲音很低地說:我叫美娜,23歲了,來韓國三年了…找了個比我大20歲的韓國男人,不!是個畜牲,為了國籍我把自己給賣了…      她的直截了當讓我有些難堪,我說:你是朝鮮族還是漢族?她說:朝鮮族!你是漢族吧?我點點頭,說:朝鮮族也好,漢族也好,不都是中國人嗎?都是姐妹呀!她沉默了半天,突然哭了起來,是那種失聲痛哭…我默默地坐在她的旁邊,我知道哭過之後也許她會好受些…時間被僵在那裏,直到現在我都對那撕心裂肺的慟哭記憶猶新。後來美娜給我講了她的外嫁故事。      美娜出生於遼寧的一個偏僻的小村子,小時候媽媽帶著弟弟改嫁給了一個韓國男人,從此杳無音訊,爸爸每天喝酒打架,最後亡命於一場意外的事故,家裏隻有體弱多病的奶奶和她相依為命,奶奶供不起她上學讀書,就連溫飽也是個問題,美娜從小就很懂事,在她19歲那年,嫁到韓國的鄰居家的大姐回來探親,把韓國說得像天堂般美好,又勸奶奶讓美娜找個韓國男人嫁了,這樣就不會吃苦了。於是美娜通過這位大姐認識了現在的丈夫,一個禿頭、性格很暴躁的40多歲的韓國男人,這個男人家在農村,有一個弟弟,兄弟兩個人就靠養活幾頭牛生活,所以到認識美娜之前,他們壓根都找不到媳婦。美娜把那個做媒婆的女人叫“金姐”,金姐嫁給了這個男人同村的一個韓國男人,美娜說,起初我覺得金姐這個人挺熱情的,都是為了讓我擺脫苦日子,才這麽幫我的,其實我很感激她,可是後來我才知道她那是收了我男人的錢,好像是500萬韓幣吧(差不多人民幣四萬),記得那個男人第一次來看我的時候,那夜就奪走了我的處女身,事後他信誓旦旦的對我說,一定把我接到韓國過好日子。我也聽說,很多像我這樣的女孩兒嫁到韓國以後,過兩三年拿到國籍,就可以離開自己的丈夫,去城市裏掙錢,就是在餐廳裏做苦力一個月也能掙100多萬韓幣呢,這樣省省的話,幾年以後就可以回家給奶奶蓋個新房了。說這些話的那個瞬間,我在美娜的眼神裏看到了一絲希望,一個年輕女孩子對生活的希望,也許也是僅有的希望…      美娜還算順利地來到韓國,起初和她的男人過得還好,美娜是個賢惠、勤勞的女孩兒,把家裏操持得有理有條..可是就當這個女孩覺得幸運之神在垂青自己的時候,惡魔已經一步步的逼近她的生活…那是美娜到了韓國的第二年春天,一場瘟疫讓家裏僅有的幾頭母牛和小牛都得病而死,她的男人像是瘋了一樣,要知道一頭純種的韓國母牛的市場價格也是幾百萬韓幣呢,那個男人開始日日醉酒,喝醉了就沒有了以前的體貼和溫柔,輕則是對美娜的性強暴,重則大打出手。每次傷痕累累的美娜都覺得自己好像是經曆了一場生死劫,她也去找過那個金姐,金姐每次也隻是冷冷地說:男人打老婆是正常的,你再忍忍吧,等國籍下來了你就跑掉,有了國籍就可以自由了…漸漸地美娜把拿國籍當成了自己的一個生存下去的理由和希望。一般嫁到韓國並在韓國居住到兩年的外國結婚移民著都可以申請韓國國籍,國籍的審批快則六個月,有時也需要一年多。每當美娜被這個韓國男人蹂躪之後,她總是對自己說,好日子是要付出代價的,苦盡會甘來的…可是苦何時才是盡頭,沒有人能知道。兩年後美娜督促自己的男人給自己上報了國籍審批,美娜原以為噩夢就要結束了,殊不知更殘酷的現實又找上門來,家裏沒有了收入來源,她的男人每天悶悶不樂,要不就是喝酒,要不就是在家不停的折磨美娜。有一天,男人對他說:你出去掙錢吧,每個月給我100萬就行了,不然我就不給你辦國籍了…美娜隻好到了市裏的餐館打工,每個月包吃包住,工資是120萬韓幣,她按照她男人的吩咐,每個月給男人100萬,可是剩下的20萬也隻能夠生活費,她想快些存些錢,回國給奶奶蓋新房…於是,有一天,一個老板模樣的中年男人,帶她去了練歌房,她要做的隻是陪著唱歌喝酒,一個晚上就能拿到幾十萬,加上美娜確實很漂亮,慢慢的她就開始不再滿足現在的生活了,終於她放棄了尊嚴的底線,她苦笑著給我說:我第一次和陌生的男人開房,我掙了50萬,那個男人折磨了我一晚上,第二天我連站起來的勁兒都沒有了,我拿著五張十萬的支票,突然覺得其實沒有尊嚴也沒什麽不好…就這樣我開始出賣自己的靈魂和軀體,在白天我穿這普通的衣服,到了晚上我就和那些陌生的男人們上床,每次完事後我都會感到惡心,但是看著手裏的票子,我覺得我付出了也得到了。和你們這些在辦公室裏工作的女人比起來,我不覺得自己怎麽低賤了,我也是付出勞動了,要知道伺候一個男人,讓男人在你身上盡情的發泄也不是那麽輕輕鬆鬆的事情。我默默地看著這個女孩兒,我覺得這番話不應該出自一個23歲女孩兒子的嘴,但是生活把她給逼到這一步…      我問美娜:你身上的傷是怎麽回事?她苦笑著說:那個沒出息的打的!不知是誰告訴她我幹這個,他偷偷地跟蹤我,我被逮了個正著,結果就被打成這樣。後來我求他,別告訴奶奶,他說要是給他2000萬的話,他就不說出去,也不撤銷我的國籍申請,反正既然大家都已經心知肚明了,我覺得也沒什麽內疚了,現在隻盼著國籍下來,然後多掙些錢回國絕對不過苦日子了…美娜後來還說:我已經給這個男人1000萬了,我們簽了協議,他幫我拿到國籍,我再給他1000萬,等我出院了,我還要趁著年輕多掙些錢,管它是髒錢還是血汗錢,反正回國以後有錢就行了,你沒過過那種苦日子,下輩子也不想那麽苦了。有了錢,有了韓國國籍,我就能翻身了,奶奶也能跟我享福了。我問她:奶奶要是知道你這麽掙錢,她會傷心的。美娜像觸了電般地說:不可能的,我給奶奶說了,我在韓國一家大公司工作,可以掙很多錢。奶奶還以我為榮呢…我無語,隻是能感覺到心裏一陣陣的作痛,那天我離開的時候,對她說:要善待自己,其實生活有很多路,不要無止境的傷害自己..她避開我的眼睛,裝作輕鬆的說:今天我心裏舒服多了,謝謝你!等我拿到國籍以後我會告訴你的…      走出美娜的病房,我心裏很沉重。如果說國籍是幸福的開始,那麽她付出也是可以理解的。然而,在競爭激烈的韓國社會裏,連韓國人想立足都那麽難,何況是個擁有韓國國籍的外國女人?為了一紙國籍,把人生最珍貴的青春給玷汙了,成了生活的奴隸,這真的值得嗎?之後的日子,美娜沒有給我聯絡,隻是很久之後,我收到他短信,說:我終於拿到韓國國籍了!看到那條短信的瞬間,我為他高興,因為國籍不就是她的最終目標嗎?同時也感到心痛,美娜用青春和尊嚴換取了國籍,真的值得嗎?有時候在想:美娜以後還會結婚嗎?她那麽瘦弱的身軀看起來真的很需要一個堅實的臂膀,每個人對幸福的定義不同,我真希望美娜能找到真正屬於自己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