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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嗷……你們這兩隻Wistar大鼠，在看啥呢？
猴子8000～13000元一隻、普通豬400元一隻、老鼠20～250元一隻，特殊老鼠身價更高達50到200美元一隻……這不是寵物市場價格，而是專供動物實驗室的報價。有一些動物，生來就注定為人類醫學繁榮默默作貢獻。然而，它們不會逆來順受，照樣出逃、甚或咬人，或者絕食和四處逃竄，不配合實驗要求。為此，科技部去年出台了《關於善待實驗動物的指導性意見》，保障實驗動物的福利。
專家表示，動物實驗主要用於前沿課題研究、臨床醫生練刀和藥物研發實驗。“沒有動物實驗，現代醫學、藥學根本沒法發展。”中山大學附屬第一醫院王長希教授表示，動物實驗與人類科學進步休戚相關。
廣州某動物試驗室曾經出過一宗“越獄”事件：一公一母兩猴子“夫婦”背著它們的小寶寶趁工作人員離開的當口準備一家三口逃出實驗室！眼看快要衝破鐵籠子，說時遲那時快，工作人員一個箭步衝上前，在這仨離開實驗室前及時斷了它們的“去路”。
“他們在實驗室有時情緒不穩定就會走人的。”一位和實驗動物打過多年交道的醫護人員如此告訴記者。
溫順小狗自覺吃藥
“不同飼養員帶出來的動物脾氣性格都不一樣，很多醫生都點名想要某些飼養員培育出來的動物。”中山大學附屬第一醫院動物實驗中心的一個負責人告訴記者，對待動物像孩子般溫柔的飼養員阿姨帶出來的每一批動物都很乖順，小猴子們會乖巧地主動伸手臂讓醫生抽血、通人性地把小耳朵靠近醫生進行例行檢查，小狗會溫順地配合醫生喂藥，“啊”一下張開它的嘴它便會自覺一口吞下去……
如果飼養員愛心不夠或是行為粗暴甚至偶爾打小動物，帶出來的老鼠、小狗就可能很敵視人群，稍一接近它們就會動輒咬人、不停叫喚，還拒不配合實驗：哪怕藥丸外裹了它們最愛吃的食物喂它們，也會擺出一副寧死不屈的樣子拒絕吞咽，還有的雖然沒“假以顏色”，但遠遠認出態度“不好”過的醫生立馬就四散逃竄，看到對自己親切的飼養員就紛紛圍上去……
動物有情緒影響實驗
“別看實驗動物們不會表達，其實包括老鼠、豬這類動物都有感覺，知道看護它們的人對它們好不好，更別說猴子、小狗這類很通人性的動物了，小狗對喜歡的醫生會擺尾、感到痛苦會流淚。”中山大學附屬第一醫院器官移植科主任何曉順教授深有感觸地表示。
據該科王長希教授表示，動物如果不配合，可以讓實驗失敗或結論無效。他表示，對實驗動物的照顧、看護以及飼養好壞與實驗結果成敗休戚相關。
最新趨勢：人體或會移植豬肝豬腎
猴子8000～13000元一隻、普通豬400元一隻、老鼠20～250元一隻(特殊老鼠50~200美元一隻)……這是某動物實驗室的部分動物采購的報價。“動物實驗費用很昂貴，很多時候實驗會選用老鼠，除了它的不少生理機製、反應和人接近外，也考慮到它比較便宜。”王長希表示，雖然靈長類動物是很多方麵最接近人的，但由於倫理因素外加種類稀少，所以不會大量采用它們做實驗。
“器官移植方麵，現在全世界一大動物實驗流行趨勢就是尋找把豬和人體異種進行肝、腎移植的可能性。”王長希表示，豬的體重和人類差不多，現在世界範圍內器官移植供體稀缺，所以在豬身上移植器官的希望是比較大的，“但抗原有差異、排斥比較強烈是目前一大難題，暫未得到突破，所以沒法進入臨床，但遠期來看不是不可能的。”王長希表示，如果能實現豬的肝、腎移植給人體，將會大大提高需要肝、腎移植的患者的生活質量。
新醫生為豬做手術練刀
“動物實驗在醫學領域有三大主要用途：前沿課題探索、臨床醫生練刀和藥物研發。”王長希教授指出，現代醫學、藥學的發展，外科醫生的培育都完全離不開動物實驗。“所有的藥物開發進入臨床前肯定是大量動物實驗，探究藥物的藥效、毒性、安全劑量……新的外科醫生操刀練手術技巧不可能拿人體試驗，隻能在豬、狗、兔子身上接駁縫合血管；很多疾病的發病機製研究也需做動物模型和係列相關實驗才可能發現。”王長希表示。
他透露，中山大學將在大學城新校區建一個占地6000平方米左右的動物實驗室，主要用於新藥物研製開發的實驗研究。王長希告訴記者，中國有知識產權、專利權的新藥嚴重欠缺，根源之一就是包括動物實驗在內的前期自主研發嚴重缺位，“新藥研製起碼得花1/3～1/4時間、精力、經費消耗在動物實驗上。但國內一直不太重視動物實驗。”他表示，目前中山大學附屬第一醫院器官移植科正在進行新型免疫抑製劑的研製，動物實驗正在老鼠身上進行。
國家出台意見善待實驗動物
避免延長動物承受痛苦的時間
日前，中山大學附屬第一醫院已率“風氣之先”成立了“實驗動物倫理小組”，小組負責審查有關實驗動物的繁育、飼養以及各類動物試驗設計等是否符合動物福利和倫理原則以及監督動物實驗實施過程。據介紹，國家科技部於2006年出台了《關於善待實驗動物的指導性意見》，廣東省也籌劃出台了動物試驗倫理指導規範，用以製止虐待動物、保障動物福利。
記者查閱科技部《關於善待實驗動物的指導性意見》，第三章“應用過程中善待實驗動物的指導性意見”中指出：“實驗動物應用過程中，應將動物的驚恐和疼痛減少到最低程度”；“在對實驗動物進行手術、解剖或器官移植時，必須進行有效麻醉。術後恢複應根據實際情況，進行鎮痛和有針對性的護理及飲食調理”；“保定實驗動物時，應遵循‘溫和和保定，善良撫慰，減少痛苦和應激反應’的原則”；“處死實驗動物時，須按照人道主義原則實施安樂死術。處死現場，不宜有其他動物在場”。
“在不影響實驗結果判定的情況下，應選擇‘仁慈終點’，避免延長動物承受痛苦的時間”；“靈長類實驗動物的使用僅限於非用靈長類動物不可的實驗。除非因傷病不能治愈而備受煎熬者，猿類靈長類動物原則上不予處死，實驗結束後單獨飼養，直至自然死亡。”(文/記者塗端玉 圖/記者莊小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