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國前
向社區大爺大媽討教
“美國沒有‘居委會’,社區服務主要是通過各種非政府組織進行。”
她性格文靜,但說起社區工作來,眼裏會放出異樣的光彩。昨日,家住沙坪壩區土壪社區的鍾敏,在社區向大爺大媽問這問那,並在筆記本上快速記錄。
鍾敏是中山大學經濟社會學專業在讀研究生,讀研究生前有3年做社工的經驗。不久前,她接到美國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的邀請,下月6日將參加美國的社區服務,並在洛杉磯的一些社區生活工作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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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英語口語沒問題。現在,要更多地了解中美社區文化的差異。”鍾敏說,洛杉磯是美國外來人口比較多的大城市,那裏有來自不同國家的移民。熟悉在美不同洲際移民的文化背景和民族傳統,對她搞好社區服務很重要。鍾敏在美期間,將主要從事社區“移民服務”。
“美國的社區,沒有‘居委會’說法,社區服務,主要通過各種非政府組織的專業民間服務團體。”鍾敏想弄明白,沒有“居委會”的美國社區,是怎麽運作的。
這個性格有點倔的女青年,怎麽會對“社工”如此感興趣呢?
大學時
頭次體驗到找工作難
“上大二時,去餐館端盤子和洗盤子,工作了8小時,掙到10元,除去路費,僅剩6元。”
鍾敏愛上社工,是偶然,也是必然。
鍾敏出生於重慶的普通工人家庭。“我上初中時很貪玩,學習很輕鬆,很快樂。高中讀重點中學,整天有做不完的作業。”鍾敏高中時學理科,8年前,她卻被華東理工大學社會學係錄取。鍾敏說,自己是誤打誤撞就讀文科中的“社會學”專業。
“家人很不理解我學的專業,擔心我畢業後找工作難。”大二時,班級組織的一次社會實踐,讓鍾敏徹底改變了對“社會學”的態度。
“大二期末前,老師布置了一道社會實踐作業:一天時間裏,在沒有外人幫助的前提下自己找工作。作業是考察大學生的社會適應能力,看誰在最短時間內找到工作,掙到錢。”這是鍾敏第一次為“找工作”在上海街頭轉悠。從早晨8時找到11時,她都沒被 “錄用”。她甚至去一家開在背街的小發廊應聘“洗頭工”,幹一天隻要十元的報酬,都沒有打動發廊小老板。
鍾敏感覺自己已到了“絕境”。快到中午,她鼓足勇氣走進一家小餐館,軟磨硬纏,飯店大廚勉強同意讓她“端盤子和洗盤子”,從中午12時幹到晚上8時。 “那晚,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學校,扣除來回4元車費,一天隻掙6元。”鍾敏說,那天,一位家在上海的女同學,先用身份證抵押給花店老板,批發一些花,到外灘等遊人多的地方去零售,掙了25元。“效果如此不同,主要是人的生存意識和市場觀念決定的。一般人掙錢下苦力,精明人掙錢靠智慧。”鍾敏說,有了那次體驗,她決心要用社會學的諸多理論驗證、影響、改變社區居民的固有觀念。
做社工
當初父母反對她仍堅持
“我媽說,做社工到偏遠貧困山區支教,苦得很喲……”
參與社區活動,讓鍾敏有更多機會接觸社會最底層。
鍾敏大學畢業後,進入上海一家國外基金資助的非贏利性民間服務機構(國內簡稱NGO)。她在這家NGO的主要工作是培訓社區服務人員,招募大學生參與社區扶貧、環保、助殘等誌願活動。
“在美國,社區工作被稱為繼政府、企業之外的‘第三部門’。一流人才進企業,二流人才進NGO(美國稱此類“非政府組織”為NPO),三流人才才進政府部門。”鍾敏說,國外很重視民間非贏利組織在構建“和諧社區”中的作用。
此前,父母並不支持鍾敏做社工。
前年秋,鍾敏聽說一家民間機構將組織一批人到貴州省偏遠山區教育扶貧。鍾敏把這個想法電話告訴父母,遭到父母的強烈反對。盡管支教的事最終擱淺,但鍾敏熱心社工的勁頭,卻有增無減。
去年,鍾敏參加向川北少數民族地區推廣環保計劃,感受頗深。
“他們也希望生活環境得到改善,但有些習慣很難改。我們幫助一個社區建立垃圾焚燒、掩埋站點,當時搞得很好,但我們走後不久,又是一團糟。”今年初,鍾敏還隨中山大學的部分誌願者到香港社區幫助智障家庭,體驗香港社區服務機構的運作經驗。
對待父母的不理解,鍾敏采用“韜光養晦”之計,有時不得不“妥協”。
“在上海的NGO機構幹了三年,月工資3000多元,收入屬偏低的。”常年漂泊,鍾敏沒空談戀愛,讓父母很不放心。去年,鍾敏考上中山大學經濟社會學研究生。鍾敏說,她很體諒父母的關愛,考研也是對父母關愛的一種回報。
如今,鍾敏到美國當社工的事,得到父母的支持。鍾敏願意把自己在美國的社工見聞整理成文字,獨家提供給《重慶晚報》,讓更多家鄉讀者分享她來自國外的社區文化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