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3年,台灣華視中生代主播吳小莉接受鳳凰衛視的前身衛星電視的邀請來到香港前,足足考慮了一個月:離鄉背井,斬斷了以前所有的根,人際關係要重新來,環境重新來,隻有孤家寡人一個……
身在媒體,吳小莉給自己加了個天然的責任,促進香港與內地的融合、理解、溝通,“我們也應該做這樣的溝通,在香港比較容易截取到世界各地的信息,我們不應該放棄這些優勢。”
吳小莉說,她的人生中有兩次需要自己下決定的事。
那就是到香港工作,以及嫁給誰。
1993年,台灣華視中生代主播吳小莉接受鳳凰衛視的前身衛星電視的邀請來到香港前,足足考慮了一個月:離鄉背井,斬斷了以前所有的根,人際關係要重新來,環境重新來,隻有孤家寡人一個……
然而1997年香港回歸這件大事又在遙遙地向她招手,作為一個新聞人,有很多大事她無法參與,而這件,是她可以選擇見證的,她很想探求真實的香港,“我不希望自己提前一周才匆匆來采訪,而是回歸的一刻我已住在這裏。”
擔起溝通責任
香港回歸六十小時直播節目,吳小莉用激情助她所在的“鳳凰”一步步涅槃。在香港回歸前後,“鳳凰”硬是靠著身處香港的天時地利人和,開辟出了一片溝通兩岸的新路。在吳小莉的記憶裏,1997年開始,“鳳凰”有了新聞,她們去采訪全國兩會時,那時香港媒體還不太關注兩會。吳小莉和另兩名女同事在港澳中心拉著港澳委員代表做采訪,她們自嘲那叫“拉客”,衝進貴賓樓抓著人就采訪,有的麵生的人,就抄下胸牌上的名字,讓他們知道“鳳凰”是什麽,而他們的話又能夠通過鳳凰衛視讓內地觀眾甚至全球的華人看得到,這就是吳小莉理解的溝通。
在這種溝通上,吳小莉認為鳳凰衛視起了很大作用,無論是新聞報道方式,新聞采訪方式,新聞跟隨方式,甚至電視行為的組織,她發現內地跟香港融合越來越多了,但還有一個缺口——兩岸。
身在媒體,吳小莉給自己加了個天然的責任,促進香港與內地的融合、理解、溝通,“我們有兩岸四地中國人的概念,我們也應該做這樣的溝通,慢慢地,我們又希望能溝通全球華人的信息。我們在香港,比較容易截取到世界各地的信息,我們不應該放棄這些優勢。”
香港過去十年的事情,對吳小莉來說仍曆曆在目。她說,這就是為什麽做新聞這麽可愛的原因,你回頭看所有的大事情,你在某個角落裏做著某件事情,都是跟那件事有關的。“所有的時間點我可以告訴你,隻要我經曆過的,我大部分都還記得。”
她記得1997年回歸之後沒多久全城殺雞,那時起她不吃雞肉了,不是怕,而是因為整個城市殺戮之氣很重。1997年金融風暴來了,所以她才在兩會記者招待會上問朱總理那段話。2003年SARS的時候,她剛生完孩子出來工作,那時廣東剛出現SARS病例,她就跟同事講,這個題目要做,因為會影響香港。
SARS期間,鳳凰衛視成了高危區,因為攝影隊每天到醫院,他們全副武裝包著去采訪,回來把全副武裝燒掉。吳小莉每天回到家先洗澡洗頭才敢抱孩子。那時,她感同身受香港人的堅強,不退縮。此時她深刻認可自己是香港人的驕傲,距她到香港剛好是十年。
吳小莉發現自己在台裏也不知不覺做了一個“蠻好的兩岸溝通工作者”。程鶴麟與小莉一起做六十小時香港回歸直播節目時打過交道,當時鳳凰隻有吳小莉一個台灣姑娘。有次兩人要一起到上海出差,程從北京出發先到,並安排了工作組都住在一個條件很一般的招待所,他有些忐忑地跟小莉說時,小莉痛快地答:好啊。反而程鶴麟心裏說,原來吳小莉也沒什麽要求,也不嬌氣也不太難相處。小莉的態度是:工作啊,你能要求這麽多嗎?這樣的溝通就打消了不同文化背景同事之間的心理芥蒂。
早到香港幾年的吳小莉知道香港同事在想什麽,又理解內地的文化是什麽,有時還會兼做一個“翻譯”。由於早期的鳳凰衛視高層多是內地背景,而很多一線同事又是香港本土人,這些香港同事經常跑來找小莉問“那個是不是這樣這樣”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