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術殿堂裏的陰影 留日女學生遭校園性騷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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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日本《中文導報》報道,性騷擾一詞傳入日本是在1988年,第二年獲得流行用語大獎。從1989年開始,性騷擾作為社會問題開始為日本人所認識。性騷擾是在工作單位、學校、地域社會等各種場所都能看到的一種違背對方意誌的性方麵的身心幹擾現象。日本在1999年修改男女雇傭機會均等法時,性騷擾一詞被明確寫進了法案裏麵。

伴隨著婦女人權意識的提高,性騷擾的現象呈現表麵化的趨勢。1999年6月廣島縣對縣內兩千家企業進行了性騷擾的調查,得到了女性743人的回答。得出結論為企業內5個女性中有一個受到過性騷擾。

而在日本的最高學府大學裏,性騷擾的現象也非常嚴重,而且性騷擾多來自掌握著學生前途的教授和教員,他們利用手中的權力,對學生進行威脅、利誘,以滿足自己的私欲和性欲,而身在其中的留學生,也常常成為受害者,身心受到摧殘。

一、日本大學中的性騷擾何其多

可以說,日本的大學校園中,性騷擾是一種非常常見的現象,今年到目前為止,已有3名日本教授因性騷擾遭到譴責和處分,僅在今年3月27日,就有兩名日本大學教授,因性騷擾而遭到譴責和處分。

日本中央大學(東京都八王子市)2007年4月16日宣布,由於對一名女學生進行了性騷擾,已在3月31日把一名男性教授解雇。該大學為了避免導致受害學生暴露隱私,沒有公布教授的年齡和詳細的事件經過。

中央大學表示,這名女學生在去年秋天,向大學的性騷擾諮詢窗口報告了此事。學校方麵成立了調查委員會,認定該教授在2007年3月上旬對該女生進行了性騷擾,該教授承認確有此事。

京都大學在2007年3月27日,對京都大學環境學研究科一名60多歲的男性教授給予了停職6個月的懲戒處分,因為他對該校的女研究人員進行了性騷擾。該大學表示,該教授在2005年12月~2006年9月,在大學外麵數回觸摸該名女性的身體。2006年9月,這位女研究人員向大學方麵告發了這名教授,環境學研究科為此成立了調查委員會對此事進行了調查,而該教授已對性騷擾的事實基本承認。

無獨有偶,也是在2007年3月27日,同誌社女子大學宣布,文藝係音樂專業(京田邊市)的原男性教授(61歲)在去年夏天,對一名女學生(22歲)進行了性騷擾。原教授在該女生向大學方麵揭發了其行為之後,於2006年11月末以有病為理由退職,因此大學方麵沒有對他進行懲戒。

根據大學方麵所提供的信息,該教授在2006年7月6日,開車帶著這位女學生去兜風,在比睿山山頂附近停車場的車中,強行抱住該女聲稱要與其接吻,但遭該女生拒絕。

該學生2006年11月14日就此問題與學生科商談,因此此問題浮出水麵,而該教授在2006年11月22日提交退職書,並於11月30日退職。

2000年10月,廣島大學在3000名研究生中抽出541人進行問卷調查,相當於38%的208人(男人136,女人72)進行了回答。女研究生中有28%曾被性騷擾,其中遇到過“被教授強行接吻”和“被要求性行為”者各達15%。

據不完全統計,從2001年到2007年,由於性騷擾而被處分的日本大學的教授、教員等近30名,可以想像,沒有浮出水麵的事件一定更多。

二、被時間沉埋的中國留學生遭受性騷擾事件

《中文導報》記者曾采訪過一些中國女留學生,她們中間有一些人也在不同程度上遭受過來自教授和教員的性騷擾。有的教授停留在語言上,如看到女留學生穿裙子,就說:今天穿得很漂亮嘛,我好像可以看到裙子裏麵嘛!有的則在沒有人的時候對女留學生動手動腳。

在中國留學生中,也有因為性騷擾打到法庭上的例子,但是媒體在報道時基本沒有報道留學生的國籍,因此人們一直不知道受害者是中國留學生。如發生在日本琉球大學的一起性騷擾事件其受害者就是中國女留學生。

1995年6月,原告A將她的指導教授Y副教授告上了法庭,1998年3月27日那霸地方法院做出判決,認定Y副教授有性騷擾及侵害人格權等違法行為,判處Y教授賠償原告A170萬日元的賠償金。日本媒體在報道該事件時一直將這一事件的受害者稱為“亞洲留學生”,經《中文導報》記者多方確認,這名留學生為中國留學生。

這名中國女留學生於1990年4月入讀琉球大學理學研究科物理學專業碩士課程,1992年4月入讀鹿兒島大學聯合大學院博士課程(通稱琉球大學農學部大學院)。1993年4月,為了獲得博士學位,她開始在Y副教授指導下進行實驗,而從這一年11月開始一直到1995年1月的1年零3個月的期間裏,她受到了Y副教授的暴力和性騷擾,Y教授還有捏造實驗資料和強迫學生進行違法實驗等行為。1993年11月,已經結婚了的Y副教授向A求婚遭A拒絕,而從第二天開始,Y副教授開始拒絕對A進行實驗指導。在A打字的時候,Y副教授從後麵強行抱住A接吻,在他確認教研室裏沒有其他人的時候,他強行要脫掉A的毛衣,他還曾把A按在無菌室的地板上,要脫掉A的衣服。

他還對A說:我覺得你是一個很會玩的女人嘛!他多次威脅A說:你要是把性騷擾的事情和別人講了,我們兩個人的前途都完了。

身受性騷擾的A希望她所遭受的不幸能得到周圍人的同情,但是沒有人同情她,還有一些其他的教授對她冷嘲熱諷。該學校的T教授知道她把Y副教授性騷擾的事告訴了前農學部部長的時候,責備A說:這不是等於把警察叫來了一樣嗎?你對別人說了,Y副教授要被開除的呀!你再忍耐一年吧!還有幾名農學部的教授對她說:“你是Y副教授的戀人嗎?”“你們有沒有肉體關係呀?”

Y副教授曾和A一起合寫過論文,而Y副教授不顧A的反對,硬把捏造的實驗數據用在了論文中,使A十分憤慨。同時Y副教授還強迫學生們做違法的放射線同位元素和基因轉換實驗。

Y副教授的一係列違法行為使A忍無可忍,在得不到周圍的人的同情和支持的情況下,她於1995年6月向衝繩縣那霸地方法院對Y副教授提起民事訴訟,經過近3年的法庭辯論和審理,那霸地方法院在1998年3月27日做出判決。判決首先認定在1993年12月初,在A打字的時候,Y副教授從後麵強行抱住A接吻,在這以後約10天左右,在原告到教研室請求Y副教授修改論文時,Y副教授要強行脫掉A的毛衣,在1993年12月中旬研究室的忘年會以後,A為了做實驗回到了實驗室的無菌室,Y副教授把A按在無菌室的地板上,要脫掉A的衣服。上述的以性暴力為中心的Y副教授的一連串行為,超過了社會通常的倫理所能允許的範圍,對原告形成了人格的侵害,是具有違法性質的。同時法庭還確認了Y副教授捏造的實驗數據並讓學生做違法實驗的事實,判處Y副教授賠償受害者A170萬日元的賠償金。

三、最神聖的學術殿堂也有性騷擾陰影

日本的東京大學,是日本乃至亞洲的最高學府,如果普通人遇到了東大生,都會肅然起敬,一個偏遠的山村或小城的孩子如果考入了東京大學,全村或全町的人們會像歡慶節日一樣慶祝一番,東京大學,在日本人的心目中無比神聖。

但是這樣一個高雅的象牙塔般的學術聖殿,卻也是性騷擾事件層出不窮的淵藪。

東京大學在2004年12月24日,對東京大學綜合文化研究科的一名50多歲的教授做出了停職2個月的處分。

東京大學指出:該教授在2003年3月的春天,向自己所指導的女學生發出電子郵件,勸誘她與自己一起去海外旅行,遭該女生拒絕,為此他多次對該女生反覆以侮辱性的語言進行攻擊或斥責。遭受到精神痛苦的該女生在2003年7月左右,和周圍的其他教員商談此事,該教員和該女生一起去“騷擾相談所”諮詢,並和該教授談話,希望事態能得到改善。但是由於事態沒有得到改善,學校方麵為該女生更換了指導教師,可是該教授在該女生更換指導教師以後,從2004年春天開始反覆給該女生發電子郵件,要求該女生回到自己的指導之下,並說如果不答應她將無法得到學位。

為此東京大學設置了由3名委員構成的調查委員會,對此事件進行了周密的調查,在調查的基礎上,東京大學在12月24日做出決定:認為該教授的一連串的行為,是性騷擾行為並屬於人格權侵害,因此對該教授實行停職兩個月的懲戒處分。

由於東京大學擔心這位女生在身心上“第二次被害”,因此對她的個人信息沒有公開,但是網上都稱這位被害者是一名中國留學生。網上說“這位教授對在學術上批判自己的人破口大罵,有時甚至說人家是道德有欠缺的人,而在背後他卻是一個性騷擾者,利用20多歲的中國女留學生身份的不安定進行恫嚇……”“xxx利用自己教授的立場,對自己指導的中國留學生進行脅迫,在遭到拒絕後,就執拗地送脅迫郵件……還說自己沒有進行性騷擾,在僅僅兩個月後,就又沒事了似的回到了東大教授的位置上。”但是由於東京大學始終拒絕回答受害者是否是中國留學生,因此受害者的身份還是沒有得到確認。

可能是由於上述這名教授非常有名,是東京大學的一個“招牌”,因此東京大學沒有公布他的名字,但是同是2004年12月24日,東京大學還處分了一名教授,其原因也是性騷擾。這位教授是東京大學理學係研究科的片山武司教授(當時61歲),根據東京大學的校內調查,片山武司教授在1995年到2002年期間,對自己指導的女學生和兼任主任研究員的理化研究所的女職員利用地位脅迫,強迫她們和他發生性行為。由於這位教授已經退職,因此東京大學對其實行“相當於解雇的處分”,並扣發1/3的退職金。

可以說,東京大學所揭發出的這些性騷擾事件,也隻是冰山的一角。在日本的傳統觀念中,女性一貫受到歧視,在傳統觀念嚴重的日本人之中,不尊重女性的人格,把女性當作玩物和為自己服務的對象的人大有人在,就是這些在最高學府為人師表的教授們,也往往自覺不自覺地陷入這個不道德的淵藪,使別人受害,自己也名聲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