妓女日記 作者:愛你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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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二十六日 星期四 晴 我是一名妓女,全國都把做我這一行的人叫做"雞",因為隻讀到初中,所以到現在都不能理解為什麽中國把做我這行的人比喻成"雞",還好,用簡單的頭腦想一下,十二生宵裏麵有雞,證明中國的傳統還是很喜歡雞的,起碼裏麵沒有鴨.所以我也不想問人這個由來了. 心情是我最好的朋友,今天決定開始用網絡記錄這個朋友的行蹤,給自己.我是個簡單的人.文字也很簡單.簡單因為不想太累. 今天武漢的天氣比較熱,所以起得特別早,吃完中飯就到了公司,(酒店桑拿中心),上班是我生活的必須,工作時間每個星期會調換一次,早班13:00至晚上8:00.如果換成晚班就是7:30至第二天早上6:00.每月如此.當然,每個月都有休息.而且是連休.時間長短看自己的身體情況了. 公司在酒店的六樓.按照公司的規定,我們上班下班是不能乘坐大堂的電梯.和往常一樣,我從最右邊的樓梯間上樓.今天的我突然學會了思考:"電梯不是給人使用的嗎?也許是公司怕什麽事情吧?"反正這種問題也不該我思考.問到底還不是要爬樓梯?也好,能鍛煉身體.我們這行有句話"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到了公司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化妝,每天差不多我都是第一個到公司.第一個到公司可以第一個化妝,這樣起碼有第一個上鍾的機會,好象有句老話叫"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化妝師每天都跟我化的很濃的妝,眼影上的很多,看起來我的眼睛就更加大了.但是她的腮紅總是上不均,也難怪.每天都要麵對那麽多人,每個人都精雕細琢,她就不用做量賺錢了. 化完妝以後,和平時一樣,坐在休息室裏打發無聊的時間.等待著其他同事的到來.等待著客人的到來. 每天的開始都是這樣.就當今天剛剛開始吧!今天不想寫結束.因為對於我每天的結束都一樣,今天太累太累。 五月二十七日 星期五 晴 天亮了,沒有陽光照進我的臥室。 必須得早點起來,因為上班工作時穿的那雙鞋子壞掉了。不是走路走壞的。那雙鞋子一直放在公司沒有穿到馬路上走過,底很厚,但麵子已經壞掉了。 到了清芬路市場,熙熙攘攘的人流中我的眼睛不停的看著兩邊門店擺放的皮鞋。找心中要的款式。走到中段的時候逛進了一家鞋店,老板特親切的招呼:“小姐,過來看哈子,先試哈子,看喜不喜歡?”說完她從櫃台裏麵拿出一雙高跟鞋。 “你有沒有坡跟的?半拖鞋的?黑色的最好!” “這雙剛到的新款,全皮的,一早上的生意。算你便宜一百八”。 “這是皮的?” “當然是的!”說罷她從櫃台旁的盒子裏拿出另外一雙黑色的,“這就是人造革仿的,一比就看的出來,樣子差不多,不透氣。象這種鞋就賣幾十塊” “幾十塊?”我是想問她具體的價格。 “四五十塊,東西不一樣,這個底也不紮實!” “我要了,四十是你說的,就要這雙” 老板一下想過來了,馬上改口不能賣,我也沒多說,轉身就走。背後傳來她有點後悔的聲音:“要的話四十五拿去,真的隻賺五塊錢!” 當時聽到這聲音的感覺真的和江姐就義時一樣發自肺腑。 我掏完錢後她還加了一句“這年頭錢不好賺啊!” “操!這年頭錢好賺我就不用買人造革的鞋穿了,每天跟客人洗鹽奶浴時雙腳泡在水裏,能穿皮鞋嗎?公司要是同意我肯定買雙塑料拖鞋了!”心裏牢騷著我走出市場。 路過民眾樂園時,看了下手機。快十二點了,在麥當勞外賣窗口買了個五塊的漢堡,於是往公司趕,起碼要提前10分鍾到。 當走進公司時,化妝師笑著說“又是你第一個到,今天有客人已經來了,要洗鹽奶浴。趕快跟你化妝吧!” 妝剛化完,林經理就急急忙忙進來了,“58號你快點,客人都等了半天了,一個小姐都沒來,打電話個個都還在路上,你快去哈子,客人同意就跟他做,一個鹽奶加全套。”(桑拿行業大家都很少叫名字,隻叫號碼,習慣了,真的很適應。打個不是很恰當但又很貼切的比方,和監獄一樣,每個人都有號碼,因為人員流動性太大,來的來去的去,唯一的好處,客人更容易記住,下次會找我,一般所有小姐編號的尾數都帶六或者八,也有嘩眾取寵者,如一號,二號。而我是58號) 換過工作裝後,走過那熟悉的大廳。我來到洗浴房間,和往常一樣,先敲門。“進來”,一個有幾分渾濁的聲音。走進房間,一個中年的胖男人躺在洗浴的床上,穿著一次性的消毒衣服。 “先生您好,58號很高興為你服務” “恩”他瞟了我一眼。 “先生。我幫你把衣服脫了,跟你洗鹽奶浴好嗎?” 他坐了起來,在幫他脫掉衣服的時候我聞到了一陣很刺鼻的酒味。不過習慣了,男人喝醉酒出來找小姐比率較清醒時候高很多。除去上衣後,看到他那挺起的將軍肚,用腹大如鼓形容最恰當不過了。剛把衣服脫掉,他就又躺下了,看上去真的很累。伴隨著他暈暈呼呼的動作,我習慣的脫掉了他的褲子。 他的弟弟真的很小,象那款袖珍形的mp3,想想他也挺不容易的,小便時他找到自己的弟弟真的也是件不太容易的事情,當然,短小的我喜歡。 我打開水龍頭,調試了一下水溫。稍微把熱水擰大了一點,(喝醉酒的人經常身體會覺得冷),輕輕的讓水灑在他的手臂上,看他沒什麽反應,我開始往用花灑淋濕他的全身,流下的水淋濕了我的鞋子,這時才發現腳上穿著那雙舊鞋。其實我對新鞋舊鞋都無所謂,隻要合腳。 我認真的洗著他的每一寸肌膚,用鹽和沐浴露,為了自己。(因為等會我的舌頭要經過這些位置。)他很乖,不發表任何提議,手也沒有亂動。當然如果他要那樣我也無所謂。因為他已經給了錢。在這一個鍾裏麵我是他的。 拭幹他的身體那一瞬間,我發現他比先清醒了好多,能夠自己穿衣服並自己走出房間。也許這也是一種成熟吧!不象很多年輕的男人還非要我跟他穿衣服。 當我把他帶到606房間,打開熟悉的燈,還是那麽昏暗。半扶著讓他躺在床上。 “我口幹” 他說出了清晰的三個字。 “先生要喝熱的還是冰的?” “冰的” “哦,馬上跟你端來” 我到走廊上那個飲水機上打了兩杯冰水一杯熱水,回到606。他一飲而盡,感覺的到這時他很痛快。 另外的兩杯水是為他的身體準備的,我把熱水含在嘴裏,用舌頭開始舔他的耳朵,耳洞,他很有感覺,呼吸開始急促。順著脖子往下,他的呼吸更加急促。當我換了冰水吮吸他的私處時,他打了個寒戰,對一個正常的男人生理上的刺激就是這樣直接,這樣的快。突然他翻過身,把我按在床上,迅速的脫掉我的衣服,那麽的爆發!但理智的他知道帶上我準備的安全套,用傳統的姿勢進入我的身體,不停的抽動,他身體壓的我幾乎喘不過氣來。隻有閉著眼睛呻吟著,(其實我們工作時候的叫床,是對客人負責,平時大家在休息室都互相交流如何叫的更好聽,道理很簡單,男人對聲音所享受的刺激其實超過肉體的東西。)配合著他的抽動,我的叫聲開始更有連續性,但不是很大,有點象潛水時候發出的聲音。模糊又那麽有穿透力。 沒到五分鍾,他釋放出來了,表情上很自然,就象壓抑很久的東西順著火山口噴發的熔岩流入大地。他順勢躺在床上。剩下的就事情就是我來收拾一切,都是垃圾,歸屬是垃圾袋。穿上衣服後,拎著垃圾對他說了句“您先休息會,我馬上回來” 到大廳領到帳單,我偷偷的回到休息室.打開記事本,熟練的寫下"五月二十七,全套一次,(鹽浴+30)" 五月二十八日 星期六 晴 發表者: 愛你不久 今天沒有去公司,因為醒來的時候頭很痛,人暈暈的,不想吃東西。跟林經理打電話請了假,電話中她要我注意身體。聽的出她還是很關心我的。 林姐是個辦事能力很強的人,公司有什麽事情她都能夠擺平,同事中她最相信我了,可能是我的性格比較內向,又是年齡最小的。平時上班也不遲到,很少請假。穿著也不象有些同事那樣誇張,生活中很少化妝,最多修一下眉毛。(也許是因為我是從小縣城出來的原故,家鄉山山水水都是那麽自然,習慣自然的感覺了)。 躺在床上渾身沒勁,突然想想過兩天就要發工資了,馬上掏出包包裏麵的小本子,打開手機裏麵的計算器,算了一下這個月差不多能拿到一萬三千多,單子都是公司算的,但我總喜歡自己記錄每天的收入,會計一般都算的不會差,除非自己忘記交給公司客人簽的單,掉單的事情還是有的,掉一張就損失一百二十塊。我掉過一次,所以就格外小心了。 盤算一下,扣除房租水電電話費和每天吃飯的開銷,還能剩下一萬一左右,給林姐包個兩千的紅包,(大家都送,包括化妝師,還有比我送的多的,當然隻有好處沒有壞處),剩下的大概九千,都存起來。 爸媽昨天打電話說下個月來看我,算了算月中我能連休有時間陪他們,這樣他們也不會清楚我早歸晚出,就不會太擔心。爸在電話中說了他看中了塊地。想買下來修棟房子。把我和兩個妹妹拉扯大,他們也夠省吃儉用了。回想爸爸上山砍樹在家裏為我們做書桌的情景,心裏總是感到愧疚,半輩子了他們都生活在原來破舊的土房,是我心中放不下的遺憾,早先他說家裏要蓋房子,我就答應給錢,所以我要多攢點。 靠在枕頭上,靜靜的發呆。腦海裏麵空空的。好象很有很多思緒卻突然打不開,抽象的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麽事情,而且經常這樣。 突然會過神來,發現我的房間好亂,是很長時間沒有收拾了。平時每天回來都是倒頭睡覺,不管中班晚班,連澡都不洗。(大家都在公司洗澡,熱水24小時都有,不象回家要燒水)。該收拾收拾了,哪怕平時沒有人來,也得給自己一個好心情吧! 桌子,椅子,還有那些曬完沒疊整齊的衣服…… 拿起收拾好的一打衣服,走到那個簡易的布衣櫃前準備放進去,但該死的衣櫃拉鏈總是拉得結結巴巴的,剛拉開了一點就死不肯往下走了,我用力的往下拽,可能是太用力了,也可能是衣櫃太過單薄,裏麵的東西都嘩嘩的往櫃門上湧,恰恰就在這一瞬間,拉鏈突然想開了,一下跑到了盡頭,倒胃的衣櫃把以前放進的一些東西吐了出來,散落在地上,而我腳被一個硬硬的東西砸了一下,尖尖的那種刺痛。 低頭一看,是兩年前生日那天,當時已經分手三個多月的男朋友風送給我生日的禮物,一個木頭相框。塵封在衣櫃裏很長時間,我都沒有觸碰過。 蹲下拾起那個相框,感覺就象打開往事的封印。 那年我們分手的時候,不是因為風的事業走到穀底,而是我們之間有太多的爭吵,大家都有原因和錯誤,分手不是那麽的灑脫,不是平時所謂的“再見還是朋友”,(年輕還沒到那個境界)。但是三個月後我生日那天,他在樓下等到了我,隻記得當時已經很晚,刮著很大的風,他親手把禮物遞給我的時候告訴我,禮物內容是他抄人家的,但很能表達他的心。伴隨著大風的呼喊,我聽到那句最簡單卻最真誠的“生日快樂”。 上樓後的我迫不及待地拆開包裝,禮物就是一個相框,木頭的,江漢路夜市最常見的那種,談不上精致,但是自己一向最喜歡的原木自然風格,玻璃下嵌著風抄寫的很工整,用一片樹葉做裝飾的詩,“千裏的路 或許隻能 陪你風雪一程 握你的手 前塵後路 我都不問 淒涼人世 聚散離分 誰管情有多真 茫茫人海 隻求擁有 真愛一份 就值得了愛 就值得了等 就算從此你我紅塵兩分 我不怨緣分 我隻願你能 記住陪了你天涯的人 就不枉青春 就不枉此生 哪怕水裏火裏一場愛恨 愛過了一生 夢不能成真 也要讓癡心隨你飛奔” 讀完這首詩,突然覺得這份禮物好重,在相處的時候從來沒有覺得過這樣沉重的愛。 和那夜一樣,我的眼睛模糊了,淚水來得太快,比思想更加感性,不停的滴落在那片已經沒有生命但依然美麗的樹葉上,依舊那麽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