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美籍妹妹婚姻事業受挫 性情大變讓我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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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籍妹妹歸來以後   ●她是一位能幹的單身媽媽,對家庭現狀很知足。然而她妹妹的歸國讓她的生活起了波瀾。   ●妹妹天資聰慧,卻在國外婚姻事業雙雙受挫後情緒大變,潦倒的樣子讓接機的她幾乎認不出來。   ●一方麵處處失態不肯治病,一方麵依然表現出出色的才華,這個妹妹讓她既心疼又無奈……   傾訴女主角:慧明(化名),53歲,姐姐   故事女主角:芳明(化名),49歲,妹妹美籍華人   慧明舉止大方,身材、皮膚都保養得很好,聽我讚她年輕,她謙虛地搖搖頭,說她的小妹妹芳明長得才年輕呢。慧明讓我看芳明的照片,我見有張照片上芳明與一個金發男子親密相依,就問慧明:“你有位‘洋’妹夫?”慧明的臉上立刻愁雲堆積:“她的經曆真的一言難盡。父母去世得早,我這個做大姐的很想讓飽受挫折的小妹生活得好一點……”   大洋彼岸的兩段婚姻   我父母都是高級知識分子,我和小妹芳明都插過隊,後來又都考上大學。芳明插隊是在江西,大學畢業後留校教了7年英語,年年評先進。受上世紀八十年代的留學潮影響,芳明口袋裏揣著40美元,於1988年出國留學。她一邊讀書一邊打工,在出國的第二年,不幸遭遇“橫禍”。有天晚上11點多,她打完工,背包裏裝著剛領到的800美元和護照等物件,走路回家。離家門還有500米時,有人厲聲叫她停下來,她嚇得拚命跑,但還是被那人追上,猛擊頭部,當即暈倒在地,背包被搶走了。一位好心的北京留學生把她送進醫院,進行簡單的救治。因缺乏常識,也因為囊中羞澀,雖然芳明的頭上腫了個大包,卻沒拍腦CT。雖然報了案,但那個劫匪至今沒抓到。   慧明說,芳明怕家裏人擔心,自己沒講這事,還是同城留學的小弟後來在電話裏說了實話,媽媽聽後直流淚,很擔心她會留下後遺症。   四年畢業後,芳明憑借超強的中英文寫作和翻譯能力,成功地應聘於紐約一家報社,任華人英語版編輯,工作了一段時間後,居然有了一批華人“粉絲團”。當時那裏正在搞總統競選,她還被推薦成為某位候選人的競選班子成員,四處演說,很出風頭。不久,芳明邂逅了她的“白馬   王子”———一個美國工程師,婚後她取得了美籍。然而這段婚姻隻維持了三年多,美國老公不想要孩子,早已做了結紮手術,而芳明卻很想生個自己的小孩,因此不得不分手。離婚後,芳明投資開了家婚介所,一度經營得不錯,但天性浪漫的她到底不是經商的材料,婚介所後來倒閉了,她陷入了事業和人生的低穀。   創業失敗後,芳明多次找工作,都因性格直率、易得罪人而幹不長久,後來她從報紙上看到當地政府為失業者提供免費培訓的消息,就報名進了鋼琴班,接受了好幾期培訓,鋼琴彈得非常棒。有位IT工程師在培訓學校兼職,他每次都很認真地聽芳明彈琴,最後鼓起勇氣主動與芳明聊天,說自己離過一次婚,孩子歸女方。接觸一段時間後,這個美國人正式向芳明求婚,還和我通了電話。我很替芳明高興,在電話裏講了幾句“洋涇浜”的英語,請他好好照顧芳明。   聽慧明講到芳明的第二段戀情,我覺得蠻浪漫的,就對她說:“這下你們可以放心了。”慧明的眼淚卻忽然決堤了。   住在家裏還要防“毒氣”   芳明睡眠不好,再婚前就已連續三年服用安眠藥,都是我想辦法從上海寄給她的。婚後她老公發現她這個習慣,因為他自己喜歡喝酒,就建議她不如試著喝喝酒。就這樣,芳明染上了酗酒的壞習慣。2003年,有次芳明喝醉了,亂說一氣,懷疑她老公要害她。因無法控製局麵,她老公報了警,警察把她送到醫院,醫生給她打了一針鎮靜劑。她出院後,她老公提出離婚,自己走掉了,讓私人律師和芳明打交道。芳明那時神智不是很清醒,在律師拿來的文件上簽了名。就這樣,她第二次離婚,財產全歸了對方,隻留下一台鋼琴歸她。他們的房子租期滿了,房東要趕芳明出門,芳明沒辦法,打電話讓我替她保存鋼琴。我花了7000多元,托了不少人情,把鋼琴運回上海,家裏太小,就寄放在朋友的倉庫裏。   芳明在美國又生活了一段時間。一天,我接到她的電話,她大聲跟我說:“姐,我現在身無分文了。我是上海人,我要回上海!”我知道小弟當時幫不了芳明,我是大姐,怎麽能拒絕幫小妹呢?我就叮囑她先在美國辦好申領救濟的手續再回國,她聽我的話,領到一個月的救濟金,但全用來還欠款了,回國時身無分文。   2005年7月,我到浦東機場接芳明,來到候機樓門口,我發現一個女人正站在那裏喝啤酒,頭仰得高高的,像是要倒下去,衣服很不整潔。我簡直不敢相認,這就是昔   日那位才華橫溢、聰慧美麗的小妹麽?可她分明就是芳明。她見到我,沒有表現出久別重逢的喜悅,反應冷冰冰的。我心裏一沉:她怎麽像是變了一個人?到了我家,一連串的“不正常”接踵而至:芳明堅持要睡客廳的沙發;看電視時,她一定要靜音,還得鎖定科技頻道,電視劇、綜藝節目通通不能看,電視裏講的人與事,她都會對號入座;為防所謂的“毒氣”,她用被子和碎布把房門塞住;她經常喝酒,喝酒後就在家裏高談闊論,大聲訓人罵人,說有人要害她……芳明在家裏住了兩周,我又難過又上火,胃病加重了許多。   原以為芳明過段時間就會回美國,可她強調國外有人要害她,堅決不肯再出國,說美國的救濟金每月才300美金,隻夠吃,她住哪裏?還說她死也要死在上海。我擔心芳明在家裏住下去會影響鄰裏關係,隻好“花錢買平安”,精挑了三所出租房,讓她自己選,結果她選了一間沒怎麽裝修過的房子搬了進去,入住後花800元把房間裏的電插座、電話機和燈泡   全換成新的;把電視的方向轉到一個特定的角度;配上新窗簾,卻整天不拉開;用白布把所有的家具都罩住,所有的櫃子都要把右邊那扇門打開……更有甚者,芳明說屋子的各種線路都有進毒氣的危險,下水道更是“重災區”,因此就想方設法去堵各種洞眼,為此和房東鄰居吵了起來。沒過幾天,她就向我抱怨門外有人監視她,有人偷她的錢物,她要和這些壞人做一輩子的鬥爭。因為她太“折騰”,我隻好替她換了房子。第二處是與人合租的一套房,不到一個月她就說所有人都聯合起來害她,我隻好給她租了現在的一室一廳,月租金1600元。   除了住房,芳明在其他方麵也出亂子。她覺得在美國打過那針鎮靜劑後,針眼一直很疼,就到藥房買回500元的一大包膏藥貼在身上。冬天剝好的蠶豆肉剛上市,要7元一斤,她經常一買就是3斤,吃到最後都吐了。她本來就是過敏體質,因為喝酒,又亂吃東西,過敏加重,打針吃藥是常事。我心疼芳明營養不夠,隔十天半個月就請她下館子,點多貴的菜我都會買單。她很想在上海找工作,就買來打印機,打印了150份簡曆四處投遞……就這樣,一年下來,我已替芳明搭進去8萬元。   慧明無奈地苦笑:“與美國的物價相比,芳明覺得國內哪樣東西都便宜,因此根本不會精打細算。她回國時身無分文,隻知道錢用完了就向我要。我一向心疼這個小妹,總不能讓她吃了上頓沒下頓吧。”   有才華,卻無法做SOHO   芳明這個樣子,明顯不正常。因她堅決不肯去醫院,我就到好幾家精神衛生中心去谘詢,人家聽我講完症狀,得知她生活方麵能自理,就很肯定地說她患了精神分裂症,屬於妄想迫害症,說她還在早期,如果積極配合治療,會有所好轉的,但如果她不肯就醫,發展下去後果不堪設想。我焦急萬分,可芳明一提到醫院就色變,堅稱自己沒病。我下不了狠心強送她去醫院,不然她跟人家說我虐待她,我有口難辯啊。   坦白講,我有自己的苦衷。我是位單身媽媽,從女兒8歲起就獨立支撐這個家,現已退休。女兒剛剛自立,本來我家的情況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可是芳明的事情一來,真讓我走投無路。我想來想去,覺得芳明可以憑借外籍身份回美國申領救濟,維持生活開銷,可她死活不肯回美國,我曾向美領館說過她的情況,他們告訴我,他們隻接受芳明本人的谘詢,而芳明打死都不肯去。我真希望哪個部門能替芳明爭取一下,解決她的救濟金問題,讓她將來老有所依。   盡管芳明有那麽多失態,可我發現,在她不飲酒、情緒穩定時,她依然保持著昔日的才華和高智商。2005年底,有個外資公司的朋友托芳明翻譯一份厚厚的商務材料,約好7天後交活兒,芳明很輕鬆地僅用了4天就翻譯完了,翻譯質量相當高,對方非常滿意,給了她2400元翻譯費。她自己挺高興,我也冒出一線希望:如果芳明能夠在家專心搞翻譯,發揮她在中英文以及法語、德語方麵的天賦,不但能自食其力,還有利於她情緒的穩定。可是,芳明在網上投過許多簡曆,全都如石沉大海,我也不知道如何幫助她做一個成功的SOHO族。   求醫問藥、回美國申領救濟、在上海做SOHO……慧明為自己的小妹考慮了種種當務之急,可是她知道自己無力說服芳明,因此對芳明的未來憂心忡忡,夜不能寐。這份濃濃的姐妹情讓我深深感動,因此很想替慧明呼籲一下,希望有關的醫學、心理學、法律學方麵的專家能夠幫助身陷困境的芳明,為她指出一條路。   作者:□葉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