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媳偷漢婆婆捉奸 毀屍滅跡製造“仇殺”現場

2004年9月23日晚，陰山山脈的閭山腳下發生一起血案。24日清晨，一村民給牲口割草時，發現李德全家後窗上的防蚊紗布被割開，當繞到前門進入屋內時，看到李德全的妻子趙麗一絲不掛地橫臥在走廊，腦後部滿是血跡，剛過周歲的兒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臥室內76歲的李趙氏在屋的西側，已被燒得麵目全非。 　　警方通過現場勘查，見室內充溢著濃烈的柴油味，後牆上的雙扇木窗呈開啟狀，釘的紗布被沿窗框呈“凵”形劃開，外窗台上有散落煙灰，並有新鮮不完整汗液潛在的右手掌紋二枚，一枚手指向裏，一枚手指斜向外，掌紋不同。 　　兩日後，經依據手掌紋排查，圈定嫌疑人為劉海。 　　劉海承認自己的犯罪行為，並交代：他因房宅問題與李家素有矛盾，遂竄入李德全家，用木棍將李母及趙麗打死、打昏，後為了毀屍滅跡，用事先準備好的柴油及稻草放在李家炕上點燃。但對於趙麗的赤身裸體，劉海矢口否認有奸淫行為。 　　趙麗經搶救蘇醒，詢問中，她對當天發案情況一概不知，隻記得當天晚上睡覺前的情景。 　　4日後，遼寧省北寧市檢察院對劉海作出批捕決定。 　　案件似乎是告破了，但其發生的過程包括嫌疑人的交代還是有疑點：除非是劉海作案後，又有人到過現場，而且扒光了趙麗的衣服，不然，一個農村婦女不可能在有婆婆做伴的情況下，光著身子睡覺。 　　一枚掌紋有螞蟻 骨頭紗布解疑團 　　案子確實撲朔迷離。北寧市公安局刑警大隊大隊長朱乾與偵查員小張驅車再次來到了發案地。這是距縣城20多公裏的一個小屯兒，叫道東屯兒。屯兒西毗鄰國道“102”線，可能名字就是這樣得來的。 　　兩人來到李德全家院子時，見現場還未徹底清理，一些未燼的物品被扔到了院子西南角的一個小垃圾堆上。朱乾走到近前仔細看了看，有幾塊啃過的大骨頭很顯眼；一台破舊的農用三輪車停在前窗台旁，看來已經很久未用了。 　　案發時被割開的紗布還在，隻是關上了窗戶，兩枚手掌紋仍依稀可辨。奇怪的是，有幾隻螞蟻在圍著手指斜向外的那枚手掌紋爬動，好像在啃食著什麽。朱乾盯了那枚手掌紋許久後，又看了那塊紗布。他讓村上人幫忙打開了窗戶，用手撚了撚紗布，不由擰緊了眉頭。 　　一番勘查後，朱乾很興奮，他讓小張驅車去縣醫院找李德全，問一下上次回家是否買回過豬骨頭吃。爾後，他自己到了屯兒裏的小賣點，問老板娘：“在李德全家案發前，有人到這兒買過防蚊紗布嗎？”“出事前二三天，趙麗來問過是否有紗布，說她家的紗布被老鼠咬壞了。” 　　這時朱乾的手機響了，是小張打的，調查的結果是：李德全在回家時未買過豬骨頭。 　　據此，朱乾有了這樣的推斷：要把螞蟻、骨頭、紗布聯係起來看，案發前不久，一定另有人到過趙麗家，而且啃過大骨頭，其在慌忙逃走時，卻又不便走正門，於是從後窗逃走時弄壞了紗布，留下了油膩的手掌紋，才引來了螞蟻。此人一定與趙麗有關，或者說趙麗一定知道內情，因為紗布是她換的。 　　被害人反常設障礙 花花事解釋掌紋印 　　警方隨後去醫院作了調查。聽大夫說，趙麗的傷勢無關緊要，前幾天就通知她可以出院了，但趙麗本人說頭疼，要求繼續住院觀察。對於警方的又一次到來，她表情很冷淡：“什麽骨頭？我不知道，興許是狗叼來的！” 　　山重水複疑無路，警方在又一次到村裏調查時，一位老太太給調查帶來了“柳暗花明”。她說：李德全30多歲沒說上媳婦，趙麗是“抓韃子”(當地男子花錢從人販子手裏買來的內蒙古一帶婦女)抓來的，人很“飄”，來後很長時間還與抓她的那個人販子胡扯。今年開春李德全走後，聽說前兩個月趙麗又與一個在盤山胡家鎮賣肉的姓梁的混上了，屯兒裏人有的還見著那個賣肉的到趙麗家來過兩回。”骨頭、賣肉的，這明顯穿上線了。 　　胡家鎮賣肉姓梁的隻有一個，叫梁占一。梁占一很敞快地說：“兩個多月前，我到溝幫子一個朋友家，在路上我向趙麗問路，這女人就和我搭上話兒了，自那以後，我們倆就混上了。9月21日那天下午賣完肉，我便帶上剩下的幾斤大骨頭去看她。烀完骨頭我倆正啃著吃時，她說老太太來了，情急中趙麗讓我先躲到後廚房，我就直接扯壞紗布跳出來走了。” 　　梁占一一氣兒把這段花花事兒說得清清白白，雖與案件關係不大，但第二枚手掌紋總算弄清了。 　　證據鏈鎖定蹊蹺案 通奸人交代案中情 　　查清了第二枚手掌紋的來龍去脈後，警方進行了如下推定。 　　這起案件的起因不是仇怨，而是奸情，趙麗有幫凶的嫌疑。如果她是在睡夢中被打昏，為什麽傷口卻在腦後？這除非說她有趴著睡覺且臉也朝下的習慣，但這不合情理；發案現場她的內衣散放在屋內地麵的西側，且沒有血跡，說明是案發前脫的。可一個農村婦女與婆婆同院住光著身子睡覺，這不太可能，說明隻能是在被打前脫掉的；李德全家有兩個25升的油桶，李德全記得自己外出離家前，兩個桶裏根本沒有柴油，案發後發現一隻桶沒有了。這說明十有八九劉海是用李德全家的油桶買來的柴油，也應該是求得了趙麗的同意，那麽他倆究竟是仇家還是別的什麽關係呢？ 　　事已至此，劉海與趙麗交代了真實案情。 　　劉、李兩家關係雖不和善，但幾年來也沒發生大的衝突。劉海知道趙麗是個不安分的女人，就起了邪心，兩人一拍即合，湊到了一起。9月21日那天，梁占一的躍窗行徑讓李老太似乎覺察到了什麽，以至於就留心起來。23日19時許，李老太悄悄地進了院子，將劉海與趙麗抓了個正著。劉海一拳將其打倒，又操起一根棒子狠打李老太。趙麗當時也沒了主意，隻顧哄嚇哭了的兒子，也沒製止劉海。 　　李老太死後，兩人設計了假現場。於是，趙麗先抱著孩子到大伯哥家告知婆婆今晚不回家，就住她那兒了。返回後，讓劉海拿起院了裏的油桶去買柴油。劉海買油到自家後，隔著秫秸遞給了趙麗，爾後挾了一捆稻草從前大門又返到趙麗家。隨後製造了劃破紗布，跳後窗的假象，並將衣櫃裏的部分衣物扔在李趙氏身旁進行焚燒。 　　一切安排完後，因為要想讓趙麗逃脫與此案的關係，就必須作出打昏她的假象，又怕長時間流血過多會有危險，便一直捱到淩晨。為轉移偵查視線，趙麗還脫光了衣服。此間劉海也怕妻子察覺，曾回家假睡了一段時間。 　　案發後，劉海抱定自己怎麽都是個死的想法，要給自己及趙麗留個好名，也為了使趙麗免受刑事追究，拒不想承認通奸情節。警方經過幾天的補偵，案情終於大白天下。 　　(文中部分人物為化名) 　　( 遼寧法製報 楊蘇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