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實錄:我失身之後就隻能選擇那些不好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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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歲以前,如意(化名)是一個快樂的女孩子,家教很嚴格,完全不懂得男人和女人身體的接觸意味著什麽,哪怕是偶爾遇到男孩子關注的目光,她也會緊張得臉紅心跳。   在那樣純真的年代,一個陌生的男人闖進了她的生活,輕易地占有了她的“第一次”,隨後便撒手離去。這個人、這件事,讓她的命運從此發生了改變。   -口述:如意(化名)   -性別:女   -年齡:41歲   -學曆:高中   -職業:無業   9月的第一天,如意(化名)淡定從容地坐在我的麵前。告訴我,23年來發生在她身上的一係列變遷——從一個美麗單純的少女變成一個未婚先孕的女人,從一個刑滿釋放男人的前妻變成一個弱小無助的單身母親、再到一個普通工人的妻子和一個富商的追求對象。   如意說,這一切的發生都源於那個不堪回首的“第一次”,以及自己曾經對男女之情無比幼稚的觀念。這些年,她就像一片飄蕩的浮萍,身體從一個男人流浪到另一個男人,心從無憂無慮流浪到痛苦不堪,又回到充滿功利的所謂現實。而今天,當她領悟到這種自暴自棄、隨遇而安的生活,讓她的生命遠遠偏離了正常的軌跡時,一切卻再也回不去了。   我打量她,穿紅色碎花的棉質上衣,碎鑽的鏈子纏在腕上,在日光燈下閃爍不寧。她的麵容、聲音裏沒有傷感,有的隻是平靜與溫和,甚至笑起來時給人感覺略帶風情,絲毫不見歲月的痕跡。   失去女孩子最寶貴的東西   我是1963年出生的,今年41歲。我不知道你能不能了解我們那個時候的人?我們這代人,年輕時在感情上都是很單純的,成熟得晚,而且,那個時候整個社會都不像現在這麽開化,談情說愛的事情是不能輕易讓人知道的。   我第一次戀愛的經曆講出來,別人可能會覺得我很輕浮。我和第一個男朋友是在電影院裏認識的。那是1981年,我參加工作不久,拿到第一個月的工資後,我請同事們出去看電影。我記得當時電影票才5分錢一張,我買了10張,請了9個人,都是剛從學校出來的年輕姑娘,愛玩、好熱鬧。   當我們10個女孩子嘰嘰喳喳地並肩往電影院裏麵一坐,你想,該有多高的“回頭率”?坐在我們前排的一個年輕男人,就不時回頭來看我們,和我們搭訕。電影結束時,他還提出想和我交朋友,邀請我到他家玩。   從小我父親就教育我,要和男孩子保持距離。我遇到陌生男孩關注的目光,總是緊張得臉紅心跳。可是,那天不知道怎麽了,可能是虛榮心吧,因為10個人中,他隻說請我一個啊,我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他。   他住在江邊一間很小的平房裏,屋子很簡陋,布置得倒是蠻特別。牆上、桌子上貼滿了電影海報和從雜誌上剪下的當紅明星的照片。他熱情地向我介紹那些電影和明星,眉飛色舞的,讓我覺得特別新鮮和羨慕。   我從他家出來時,他還送給我一套折疊的小卡片。卡片正麵是蔣大為、劉曉慶那些明星的照片,背麵印著當時流行的一些電影插曲,卡片展開來就像一幅連環畫卷。他說如果我喜歡,以後可以送我更多。我從小就是個文藝愛好者,這禮物對我來說太寶貝了,一下子對那人充滿了好感。   他經常來找我,我們就好起來了。一天下午,他請我到他家去看新買的電影海報,他把我拉到他家大門口時,呼吸很急促,接著我都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就那樣了……當時,我才18歲,懵懂無知得很,我覺得一個女孩子被男人破了身之後,無論如何她都隻能屬於這個男人了。   不久,我懷孕了。我想帶他去見我父母,然後,嫁給他。而且,我天真地以為他也是這麽想的。可是,他勸我到醫院做完手術後,就開始躲避我。我那時特別傻,為了籠絡住他的心,什麽手段都用上了,結果我失敗得一塌糊塗。   1983年,他突然被關進了監獄。我不知道他到底在外麵幹了什麽,我記得當時是搞“嚴打”,對一切刑事犯罪“從重從快從嚴”處理,他被判了15年。走之前,他沒有給我留隻言片語,我這才發現自己對他的身份、背景竟然一無所知。   我不敢麵對自己的今後。當一個男人發現了妻子不潔時,他會轉身離去,會從愛變成恨,我不敢麵對那種情形。我想,自己失去的是女孩子最寶貴的東西,哪個男人知道了也不會要我的。看著身邊的女孩們一個個找到自己的幸福,我覺得我一輩子都完了。   一發不可收拾地放縱自己   那時的我孤立無援,沒有人可以分擔痛苦,我父母在我3歲時就離婚了,我爸性格很古板,後媽又不喜歡我,他們是不會原諒我做出這種丟臉的事情的。為了保持最起碼的自尊,我也不能跟朋友說。   這時候,我們單位有個很優秀的小夥子開始追求我,但是我不敢接受他。我已經不是一個純潔的女孩子了,越是我愛的人,我就越是不能對不起他,我要對別人的感情負責。當時,他追得很緊,我沒理由拒絕,惟一的辦法就是隨便找個人,快點把自己嫁掉。   正巧我們街坊有個大齡男青年,因為坐過牢,一直娶不到老婆。我就在眾人不解的目光中,嫁給了他。但是一年後,我們就離婚了,因為他有了外遇。這段婚姻留給我的,惟有一個不滿周歲的女兒。   那個追求我的小夥子去了南方,從此杳無音信。我必須獨自麵對生活的諸多壓力,怎麽辦呢,破罐子破摔吧,於是一發不可收拾地放縱自己。心底仍然固執地認為,任何一個人知道了我的過去也不會原諒我的。   如意搖搖頭,像要把不愉快的經曆一並甩掉似的,很明顯她不願意多談這些。   當然,人畢竟生活在社會之中,光陰不等人,轉眼我就30歲了。接著,又麵臨單位體製改革,被迫下崗。我不得不為生計,重新考慮結婚了。   1994年,我遇到了我現在的丈夫。我們是別人介紹認識的,他比我大10歲,人很老實,也離過婚。他在一個挺大的工廠上班,孩子被前妻帶走了,沒什麽家庭負擔。一開始,我為能遇見這樣一個人感到非常慶幸。我任勞任怨地操持家務,想讓他感覺到我是多麽珍惜這個來之不易的家庭。   時間長了,我發現我是用自己的熱臉在貼人家的冷屁股。他不領我的情,反而覺得我是應該的。我們結婚10年了,我沒有吃過他為我做的一頓飯,更沒有聽他說過一句溫暖的話語。前幾年我總想不明白,就算養隻小動物,10年也該建立起了深厚的感情啊。   現在我終於想通了,當初我們決定一起生活,其實是非常現實的選擇,彼此都是過來人,心裏更多的是對雙方所謂條件的衡量,能結婚,隻是為了求個穩定。還想指望什麽呢?就這樣搭夥過日子吧。   如意攤開雙手,說出來的話倒像是在安慰我這個傾聽者:“其實也沒什麽,我這個年齡,已經不是非要和一個男人有愛情才能感覺到幸福了。”   我試探著問她:“難道你不覺得遺憾嗎?”她沉默了一會兒,笑了。   沒有歲月可回頭   還記得我說過的那個追求過我的同事嗎?去年,他從南方回來了。他這些年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擁有了屬於自己的大公司,人比過去也更加成熟、穩重了,但是他的婚姻卻不幸福。他孑然一身地來找我,希望我能成全他年輕時的心願。那一刻,我真是心動了,我背著丈夫開始和他約會。   “我不知道你有沒有看過一部叫《愈墮落愈快樂》的電影?”如意突然問道。我說我隻聽過它的片尾曲《暗湧》,黃耀明翻唱王菲的,有幾句歌詞印象很深刻:“害怕悲劇重演,我的命中命中,愈美麗的東西我愈不敢碰。曆史在重演,這麽煩囂城中,沒有理由相戀可能沒有暗湧……”   如意輕輕地點頭:“對,我想說的就是這個‘愈美麗的東西我愈不敢碰’。”   我生日那天,他向我求婚,讓我離了婚嫁給他,最終我還是拒絕了。他問我為什麽。我也說不清楚為什麽,或許是我的第一次戀愛,注定了讓我與真愛無緣吧。也或許,我覺得自己其實早已不值得他愛了,我不再青春,不再美麗,也不再純潔,我配不上他。他完全可以找到比我好幾百倍的女人。   有時候,我看到現在不少年輕人談戀愛沒兩天就搬到一起住,我會情不自禁地想起自己的年輕時代。   我想,如果我能重新回到18歲,不管發生什麽,我都會非常珍惜自己,會慎重地選擇生活。當然,想也沒用了,錯過了才發現,生活的公平和殘酷都在於沒有歲月可回頭。   [記者手記]女人的心思   不止一個人告訴我:如果很愛一個人,就變得不敢和他結婚。因為害怕婚後激情消失,害怕曾經眉目傳情心有靈犀的兩個人,會為了瑣事而爭吵。如果將關係停留在現在,那麽親愛的感覺就不會消失。   聽起來有些不可思議,卻是小女人最縝密的心思。如同那個“更願意讓丈夫先走一步”的答案一樣,有些荒謬,卻煞費苦心。   愛一個人愛到不敢和他結婚,如同太珍惜一株雪蓮,以至於不舍采摘一樣。最終隻會是眼睜睜地看著雪蓮一天天枯萎老去,卻沒有讓其發揮出它最重要的功效。愛到此種地步,已經是荒廢年華,浪費愛情了吧。   不知如意怎樣想。如果愛這個追求者,不妨結束毫無感情的婚姻,迎接這來得太遲的愛情,每個人都有愛的權利。如果如意是害怕和追求者在一起後,會再度失去幸福,而止步不前,我想說:大可不必。其實已經沒有什麽好失去了,為了一個“熱臉貼冷屁股”的婚姻,為了一張殘破的“飯票”,就要放棄幸福的可能嗎?不過,如果這位追求者隻是為了彌補自己年少時的一個遺憾,而不是真的想和如意共度餘生,那又另當別論。   無論怎樣,我總是希望世上少一雙幽怨的淚眼,多一張幸福的麵容。來源:楚天都市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