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水推銷俏女郎披露內幕:我們等同於陪酒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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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7日下午,在西安市建國路上的一家咖啡店裏如約見到了曉冰(化名),曉冰是一個讓人看一眼就忘不掉的女孩子,高挑的個子配以秀麗的臉龐,非常的漂亮,清澈的眼睛讓人感覺非常機靈,不由得讓人想知道她的所想。坐下後,她點燃了一根煙,嫋嫋升起的煙霧和她故作成熟的表情,讓人無法和她不到17歲的年齡聯係在一起。

  她叫了一個朋友和她一起來的,
談話開始時有些拘謹,但在和記者的閑聊中,逐漸敞開了心扉,講出了她的經曆,她的訴說不知是該讓人感歎還是讓人覺得可憐。

  家庭的變故讓我的心離家越來越遠

  提起為什麽要在娛樂場所幹酒水推銷,曉冰表情顯得非常黯淡和複雜。“我在上初中的時候,父母就已經離婚了,看著同學們都有一個幸福的家庭,我感到非常的孤寂,沒有一點溫暖。上到初中二年級,我的成績也不太好,自己再也沒有心思上學,就休學回家了,父母連問一下也沒有,隻是我向他們要錢的時候才知道我的存在。我和奶奶的感情最好,休學後和奶奶住了一年,這一年中,生活很無聊,我隻是知道玩。這期間我在社會上認識了很多朋友,他們都和我一樣,早早離校不上學了。其中有一個女孩在酒吧裏推銷酒水,她花錢很大方也很輕鬆,並且整日都穿著入時的衣服,我們都感到非常的羨慕,在家呆了這麽長的時間,對社會和那些人的圈子還是很陌生。聽說在那個女孩幹活的酒吧可以賺好多錢,我就央求她介紹‘酒推’的工作。不久,在那個女孩的介紹下,我進入了酒吧應聘。麵試時,經理問我酒量怎樣。我很意外,‘酒推’不就是酒水促銷,還要會喝酒嗎?經理對我們說,‘喝酒是一種手段,目的是提高酒水銷量。因為不管是酒推小姐還是客人喝的酒,都由客人買單。’後來我就成了這裏的一名正式員工。”

  燈迷酒亂的生活令我不知所措

  在酒吧工作的這一段經曆,曉冰說起來是既激動又有些迷茫。“被錄取後,我與招聘來的幾個人一起接受上崗前培訓。培訓內容是學習不同的賭酒技藝,比如骰盅、撲克牌、猜拳等,各種各樣什麽都學。培訓我們的領班說,‘要讓客人多喝自己少喝,就得勤練苦練,並且學的這些不一定都有用,要記住多點心眼,要和那些老酒推學習技巧,賺錢才是第一位。於是連續幾天我們都在學習、操練。如此訓練了一段時間,我們正式上崗了,同時被要求交納了500元服裝費的押金。”

  “上班的全部內容就是銷酒,一個人負責幾張台,如果是熟客也可跨台銷酒。碰到難纏和不肯出錢買酒的客人,就得陪他們喝酒。由於玩骰盅技術不好,經常被客人戲弄,我有時常常輸,喝得我很難受,隻得一次次到廁所吐,但千萬不能吐在吧台,否則就得被罰款和臭罵。但因為這樣我們有時可以借口到廁所忙裏偷閑休息一會兒。”

  “幹了一陣才知道光憑賣酒拿到高薪幾乎是不可能的。每個人一個月有3萬元的銷酒任務,沒有完成任務就沒有底薪,隻能拿10%的提成。超過任務額就可以有底薪並且會有15%的提成,這對於我們這些入行的新手,幾乎是不可能的。第一個月我才賣出去1萬多塊錢,後來不得不想盡辦法加緊“消費”酒水,每天幾乎浸泡在啤酒和紅酒之中。其中有一些人在老“酒推”的教導下變節了。她們開始采取某些手段私下賺錢,索要小費、賭酒作弊、聯合服務生替客人叫酒‘黑’錢等等,有的幹脆墮落了。”幹了沒多久,曉冰她們因為酒吧的原因,都被告之回家暫時休息,曉冰也告別了這一段初次“酒推”的生活。

  自尊在虛榮下顯得蒼白無力

  曉冰不再做酒推小姐之後的一個月,用來日常消費的錢越來越少,本來和她一起花錢玩樂的朋友也漸漸減少了,平時大手大腳花錢的她,這時怎麽也滿足不了,後來又聽說一個新開張的KTV在招人,她再一次踏入了這行,但這一次遭遇可以說是改變了她的一生。

  “在這裏工作,工資更高一些,但這裏是包間服務,並且服務生必須是‘跪式服務’,我們端著盤子一進包間就得跪著服侍客人,包間的客人比較難服務,經常刁難我們,還有意無意動手動腳,我們這樣服務,有時連客人帶來的‘小姐’都瞧不起我們。”

  曉冰告訴記者,以這家KTV為生的人非常複雜,有像曉冰這樣的酒水推銷,也有一些“小姐”在此等客。按規矩酒水推銷屬於服務生一類,不與客人過多糾纏,但是一些客人卻經常百般刁難,逼她們喝酒,有時萬不得已隻好請來大堂經理過來解圍。可是這樣一來,就沒有客人再願意買你的酒,完不成任務甚至連底薪都拿不到。時間長了,好多女孩甚至為能掙個高工資,不惜出賣色相。客人剛到,她們就撲上去拉住客人,故意嗲聲嗲氣地說一些很肉麻的話,客人們抵擋不過隻得掏錢買酒,要是遇上故意捉弄人的客人,酒推小姐們喝得吐血也是經常的事。

  “而幹酒推這一行,要想掙錢多、最快、最直接的做法就是跟客人混熟,跟客人交‘朋友’,跟他們出去。我還小,這種紙醉金迷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曉冰說到這,表現出了一臉的無奈。“非典時期娛樂場所關門,這也給了我一個思考的機會,我已經看透了這一行,不想幹下去了,但是我沒有想過將來會怎麽樣,這對於我來講太遙遠了,隻是懷念上學的日子和在學校裏的一些朋友,想小時候還對我那樣好的父母,想奶奶和奶奶的舊房子……”看著她那還不太成熟的臉,想著她又有著超越成人的經曆,年輕的她靈魂上已經抹上了一層灰,前途和將來對於她來講將會是什麽樣的?(薑濤 李震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