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剛走幽靈逼至 女大學畢業生雪地裏慘遭蹂躪

深夜幽靈 劫財劫色


　　2003年3月6日這天，是農曆節氣裏的驚蟄。驚蟄意味著人間春回，萬物複蘇。可前幾天一場鋪天蓋地的鵝毛大雪，使銀裝素裹的江淮大地仿佛進入了冰的世界，氣溫驟降至零下6—7℃。


　　由於天氣異常寒冷，人們在經過一天的勞作後，已早早進入了夢鄉。此時，在淮南鐵路某單位女職工李某的單身宿舍裏，一對熱戀的情人正耳語廝磨，卿卿我我。他們的心裏，此時沒有一絲寒冷，有的隻是暖融融的春意。


　　李某的上班時間到了，男友不得不戀戀不舍地起身告辭。在送別的路上，二人說不完的情話，有不完的憧憬。可誰知，厄運此時已悄悄地向李逼近。


　　晚11時許，李某在送走男友返回辦公室的途中，突然發現單位大院北側的陰暗處閃過一個幽靈般的人影。盡管是在辦公區，但夜深人靜，剛出大學門不久，沒經曆過世事的李某心裏不免有些發毛。李以為是一名“梁上君子”，稍加提防後便加快步伐頭也不回地朝辦公室走去。


　　“不許動，動我就卡死你。”隻半分鍾的光景，悶雷一般的惡語便直刺李某的心田。


　　李某未及反應，一隻有力的大手已從身後狠狠地卡住了她的脖子，她的嘴也同時被嚴嚴地捂住了。歹徒將李某拖至一僻靜處，先是對其強行搜身，在洗劫李某身上僅有的10元錢後，又對李進行猥褻，並提出性要求，遭拒絕後，歹徒凶狠地拳頭雨點般地砸向李。連驚帶嚇而無任何反抗力的柔弱的李某終於被歹徒按倒在雪地裏蹂躪了。事後，膽大妄為的歹徒並未甘休，又對李進行長時間的猥褻後，將其挾持到李某的單身宿舍的一隅，再次對李實施奸汙……


　　羞恨交加 “天使”失蹤


　　當日晚上，李某單位的同事見李沒來上班，覺得有點不正常：在單位被姐妹們稱為天使的李某上班時間雖然不長，但她工作積極，從不遲到早退，更談不上礦工了。李某的突然失蹤在其單位引起了不小的震動。


　　蚌埠鐵路公安處接報後，分管刑偵的副處長潘建華帶領偵查人員迅速趕赴淮南，開展偵查工作。偵查人員在李某的單身宿舍很快發現了李換下的背後沾有大麵積泥雪痕跡的工作服以及內衣褲等。據此分析，受害人李某返回過宿舍，可能是遭強暴後而羞恨出走。通過多方調查，當日查清了李某在其外地一同學家。為迅速查明案情，受害人李某被帶回淮南。詢問中，李某稱3月6日晚上班途中，在單位大門口遭到劫匪毆打，並被搶去10元錢，因臉部有傷，羞於見人，才去同學家避幾天。偵查人員根據前期排查的情況和李某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情緒變化，分析認為其中必有隱情。偵查人員通過耐心細致地說服教育工作，打消了李某的顧慮，受害人終於含淚道出了3月 6日晚在上班途中遭搶劫強暴的過程。


　　偵破正酣 劫案再發


　　這是一起性質十分惡劣的搶劫強奸案。此案發生在春運期間，兩會前夕，又是在鐵路內部單位，引起了上級領導的高度重視，上海鐵路公安局範福明局長多次指示蚌埠鐵路公安處要盡快破案。該處迅速成立了以分管刑偵的副處長潘建華為組長，刑偵、技術部門和派出所共22名幹警組成的“3•6”專案組。在案情分析會上，蚌埠鐵路公安處處長李竹勇要求全體參戰幹警要從對人民高度負責的角度，快偵快破，還鐵路以安寧，給百姓以交代。參戰民警在聽完案情介紹後，一個個義憤填膺，紛紛表示不破此案，決不收兵。


　　3月7日，專案組奔赴淮南，偵查快艇出港。根據受害人提供的情況，技偵人員對李的單身宿舍和有關現場進行了細致勘察，及時提取了沾有犯罪嫌疑人精斑的受害人內褲。在對案犯進行初步畫像後認為，案犯應是一名膽大妄為的慣犯，有犯罪前科，再次作案的可能性較大。


　　為此，專案組製定了以下幾項偵查措施：一是對當晚受害人單位內所有人員逐一進行調查訪問，對該單位周圍的居民區、單位、施工工地、營業場所以及現場周圍網吧、浴池等公共複雜場所進行全麵排查；二是組織警力在鐵路易發案區域開展夜間巡邏和重點部位守侯，力爭抓現行；三是以淮南市田家庵區為中心，向案發地周圍的11個派出所、6個刑警隊通報案情，路地聯係，共同打擊；四是對當地重點人口和刑嫌分子逐一梳理，從中查找有搶劫、流氓、強奸前科劣跡的嫌疑對象；五是與本市近期發生的同類未破案件進行串並分析，從中查找破案線索。期間，專案組先後排查了6個街道、24個社區、14個網吧、11處浴池和4個施工工地，走訪群眾近萬人，共排查出符合年齡、體貌特征等條件的嫌疑人員42名，但經查證，均被一一排除。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了近2個月，轉眼又到了5月天。盡管偵查人員夜以繼日，為偵破此案做了大量艱苦細致的工作，但卻始終撕不開案件的口子。正當偵查人員愁眉緊鎖，為破案傷透腦筋的時候，5月1日，淮南鐵路一單身宿舍又發生一起劫財劫色的重大案件。


　　這天晚上，鐵路職工家屬孫某的丈夫上夜班，孫開著燈，哄著剛滿月不久的孩子，帶著初為人母的喜悅早早地入睡了。


　　淩晨1時許，一魔鬼般的人影見二樓孫某的房間亮著燈，便迅速翻上二樓扒開孫某家的窗簾窺看，那人見屋子裏隻有一個女人帶著一個小孩，喜出望外，破窗而入。進屋後，歹徒先關滅了燈，而後餓狼般地撲向熟睡中的孫某，並采取捂嘴、反擰胳膊、語言威脅等手段欲對孫實施強奸，孫苦苦哀求，稱自己剛生過孩子，尚在恢複期，歹徒方放棄奸淫企圖，轉而喪盡天良地對此時右胳膊已被嚴重擰骨折，疼痛難忍的孫某進行長時間的流氓猥褻，並搶去孫某的一部“波導S1100型”銀白色手機和300元現金後逃之夭夭。


　　拔雲破霧 冰山露角


　　舊案未破，又添新案。“3.6”、“5.1”兩起劫財劫色的大案發生後，給整個淮南鐵路地區蒙上了一層濃重的陰影，一時間，女職工不敢上夜班，夜晚不敢出門。偵查人員麵臨著破案的巨大壓力。“一定要破案”成了全體參戰民警的共同心聲和急迫的願望。


　　調查、訪問、勘驗、鑒定，偵破工作在有條不紊地展開。


　　偵查人員在對“5.1”案件受害人的訪問過程中，發現孫某與“3.6”搶劫、強奸案被害人李某描述的犯罪嫌疑人作案手段及年齡、體貌、口音等特征十分相似，兩案很可能係同一人所為。據此，專案組及時對“3.6”搶劫強奸案、“5.1”入室流氓、搶劫案和前期排查出的“3.4”淮南市安化村樓道搶劫案、“3.20”安化村樓道搶動強奸未遂案(犯罪嫌疑人在強行親吻被害人時曾被咬掉一截舌頭)、“3.26”鐵南村樓道搶劫案等3起地方案件進行串並分析，發現5起案件有以下共同點：一是案犯的體貌特征相符，作案時愛戴一頂棒球帽；二是作案時間均選擇在深夜；三是侵害對象均是單身女性；四是作案手段中都有捂嘴、摳摸動作和語言威脅；五是作案時多有尾隨跟蹤的過程，嫌疑人熟悉現場周圍環境。


　　為進一步甄別上述案件是否為同一人所為，專案組將“3.20”案件犯罪嫌疑人被咬掉的舌組織和“3.6”、“5.1”案件犯罪嫌疑人精液檢材專門送到上海請專家做DNA鑒定，結果認定三起案件為同一人所為。據此，專案組決定對上述案件進行並案偵查，並根據犯罪嫌疑人的作案規律及特點，進一步縮小了偵查範圍，重新確定了以物找人與排查布控相結合的偵查思路，即以“5.1”案件被搶手機為切入口，加強技術偵控，以物找人，以淮南西站為中心，以田家庵區為範圍，以二手手機市場，咬字不清男青年和易發案地區為重點，重新開展排查布控，力爭有所突破。


　　經過20多天的工作，在淮南市公安機關的大力配合下，一名叫劉紅軍的青年進入了偵查人員的視線。劉的戶籍卡資料顯示：劉紅軍，男，32歲，無業。1988年，年僅17歲的劉就因流氓猥褻被勞教三年，91年因搶劫、強奸被判刑9年，2000年又因盜竊再次入獄……，劉紅軍是個劣跡斑斑的地痞流氓。偵查人員從各方獲取的有關證據表明：劉具有作案的重大嫌疑。


　　抓捕犯罪嫌疑人劉紅軍的工作在緊鑼密鼓地進行。但平時一直在社會上遊蕩的劉很少回家，又居無定所，行蹤難覓，偵查人晝夜奮戰，幾乎找遍了劉所有可能藏身的處所，但都空手而歸。


　　專案組細致地分析了劉的處境後認為：疑犯可能已嗅到了風聲，正東躲西藏，但長期外逃的可能性不大，因為劉雖連續作案卻沒有弄到足夠的錢財；這些年，劉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勞教、勞改場所度過，缺乏外出謀生的經驗；其親友均在淮南市，結交的獄友也大都在本省範圍內……。經過分析，專案組更堅定了前期的偵查思路，並製訂了一套詳盡的抓捕方案，確保一旦發現劉的蹤跡，能迅速將其緝捕歸案。一張緝捕劉紅軍的法網已悄然張開。


　　多行不義 落網現形


　　6月7日這天是又休日，上午，淮南田家庵淮舜路車水馬龍，好不熱鬧。這裏的人們早已走出了SARS的陰影，上街購物、走親串友，各忙各的活，各自尋找著自己的快樂。在淮舜北路，兩名漢子也在這裏忙活著，他們既不是來購物消費，也不是來探親訪友，他們此時沒有這種閑情意識，他們來這裏是正在執行一項特殊的任務——抓捕劉紅軍。兩名漢子分別是蚌埠鐵路公安處刑警支隊的刑警陳衛東和謝傳寶。有情報表明，劉紅軍可能在淮舜路附近出現，兩名刑警肩負的任務重啊？


　　為早日破案，參戰的20多名幹警已連續奮戰了3個多月，沒吃過一頓安穩飯，沒睡過一個囫囤覺，人都瘦了一大圈。謝傳寶身患多種疾病，身體十分虛弱，有時累得眼前發黑，可他從不叫苦喊累；陳衛東右手在一次抓捕行動中受了傷，至今尚未痊愈，但小陳輕傷不下火線。這，就是蚌埠鐵路公安處的刑警，一個個鋼鐵脊梁！當重案當頭的時候，黨和人民需要的時候，他們把一切困難都拋到九霄雲外，召之即來，來之能戰，戰之能勝！如今，兩名刑警又將麵臨著一場新的考驗。


　　上午10時40分，當陳衛東、謝傳寶二人在慢車道由南往北溜達時，快車道上由北往南與他們相向行走的一青年迅速進入了小陳的視線。也許是犯罪心虛，走著走著，男子突然扭過臉掃了一眼小陳，二人對眼的一瞬間，小陳發現對方臉上有一個黑痣。


　　“這人有點像！”陳對身邊的謝輕聲嘀咕了一句。為不打草驚蛇，二人裝得若無其事，頭也不回地繼續往前走，走出約30—40米再回頭時，那人已從他們的視野中消失了。


　　事不宜遲！二人立即從馬路上截住一輛的士，調回頭快速追趕，當追出100多米時，“目標”再次出現。此時，那名男子已搭乘停在馬路上的一輛摩托車繼續南行。小陳令司機盯住摩托車不放，尾隨400—500米後，那輛摩托車拐進了一巷子裏，在拐進了淮舜路一巷子裏的一刹那，如驚弓之鳥的那名男子又回頭看了一眼。坐在出租車上，對劉紅軍已爛熟於腦的小陳在近距離接觸時進一步看清了劉的嘴臉：“就是他！”按照分工，小陳繼續留在出租車上察看情況，小謝緊跟其後一探虛實。當小謝進去一看，巷子裏正在蓋房子，旁邊停著一輛摩托車，那名男子正在與朋友講話，眼睛還不時左顧右盼。


　　為抓捕安全起見，小謝在窺了一眼地形後，很快退到巷子外，用電話通知另兩名刑警隊員安龍、紀超過來增援，並進行了分工，由安、紀負責南側路口包抄，劉、謝負責北側路口包抄，兩路人馬形成合圍之勢，確保抓捕萬無一失。


　　當陳衛東、謝傳寶來到現場準備實施抓捕行動時，卻發現劉不見了。“剛才還在這裏，怎麽突然就不見了，難道長了翅膀？”謝傳寶正說著，陳衛東突然發現劉從房子背後走出來。


　　“張強，別動，我們是警察！”小陳一看時機到了，對著劉紅軍厲聲喝道。未等劉反應過來，二人一左一右迅速扭住了對方的胳膊。


　　“你們抓錯人了，我不叫張強，我叫劉紅軍，我這裏有證件。”劉邊說邊掙脫著從褲子口袋裏掏出了自己的駕駛證，以證明自己的真實姓名。


　　陳衛東接過證件一看，劉紅軍三個正楷字赫然在目，他心裏有底了，但仍故意地喝斥：“什麽劉紅軍，你就是張強，駕駛證是假的，將他帶走！”這時，負責南口包抄的安龍、紀超也迅速趕過來增援，四人一起將劉砸上手銬，塞進了出租車。


　　“我就是劉紅軍，我不叫張強，你們警察亂抓人。”劉在車上仍聲嘶力竭地不停叫喊，這喊聲既無助，又絕望。


　　明明抓的是劉紅軍，小陳卻為何陳冠張戴，口口聲聲喊張強呢？原來，這是抓捕組為確保抓捕順利，在製定抓捕計劃時使用的雕蟲小技，目的是麻痹對方而故意使然，劉卻恰恰中了圈套，急於暴露了自己的真實身份。


　　劉紅軍被帶到了淮南鐵路刑警隊，偵查人員當場從劉的身上搜出“5.1”案受害人孫某的波導銀白色手機一部。


　　“把舌頭伸出來！”早已“恭候”在此的蚌埠鐵路刑警支隊副支隊長彭躍進一看劉的右側舌頭有明顯的殘缺縫合痕跡，其缺損的部位與3月20日晚當地醫院記錄一致，彭支隊的心裏更踏實了。當日下午，劉紅軍被警車押到了蚌埠鐵路刑警支隊。


　　盡管偵查人員掌握了案犯劉紅軍的大量罪證，但審理工作卻不順利，訊問伊始，劉百般抵賴，並與審訊人員兜圈子以探虛實，為打消劉的僥幸心理，審訊人員通過合理運用審訊策略，適時拋出證據，徹底摧毀了劉的心理防線，最終迫使其交待了“3.6”搶劫強奸案和“5.1”流氓搶劫案，以及今年以來在淮南市地方和鐵路搶劫、強奸的犯罪事實。多行不義必自斃。等待惡貫滿盈的犯罪嫌疑人劉紅軍的將是神聖法律的莊嚴審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