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和的過往曆史一聽完,大姐就起身張羅的要走了,生怕遲到1分鍾扣她半小時工資,跟剛才那個不問清楚真相誓不挪窩的她簡直判若兩人。我詫異的問‘哎,你怎麽這麽快就沒事了,不再悲傷會兒了?’
她一把推開擋在門邊的我,風風火火的說‘不悲傷拉,剩下你倆慢慢甜蜜吧。’說完一甩門就閃了,她這半句話把我和吳迪留在一種異樣的氣氛裏。這位大姐瞎說什麽呢,我衝著她的背影埋怨的暗想。
這邊吳迪吃完飯心滿意足的把碗推到一邊,很自然的拿出一根煙,問我‘哎,你家有煙灰缸沒有?’我隨手從身後的書架上取了遞給他,他接過來說了聲謝謝,然而又立即警惕的問‘你準備這幹嘛,你抽煙?’
我看他看著我等回答,半開玩笑的說‘這不是專門給您準備的麽。’
‘給我準備?我才能用幾次啊。’說完居然還很苛刻的看了一下我的煙灰缸,說‘再說,這也不是新的,這都用過了。’
我看他這麽較真覺得很是奇怪,他也不是不知道我抽煙,雖然不頻繁,但遇到煩心事的時候還不允許我吞雲吐霧的抽2根解解悶阿,他還親自給我點過煙呢,沒像今兒這樣不依不饒的啊。不過我也沒出聲,隻是用納悶的眼神看著他。
他也覺得自己有點過了,小聲嘟囔了一句‘你一個女的,還是少抽煙。’
我心說就我那量根本談不上有何危害,這是你知我知的,根本沒必要拿這當話題。於是我依舊不言語,盯著我家桌布看,怎麽這桌布越看越藍呢,不行,明天出去得買塊新的換換。屋裏靜的聽得見表響,還有外麵汽車開過的聲音,他的煙一絲一絲的往過飄,我在空氣中用手猛扇。
停頓了一會我倆忽然一起開口說,‘你今天….’,
‘你先說你先說。’他謙讓到。
哦,我點點頭,‘你今天幾點打工?’最平常的問題。
‘老時間,5點。’
‘哦。你剛才想說什麽?’我問。
‘我想說你今天做的飯還挺好吃。’他真心的笑了笑。
我也跟著一笑,我這人就愛聽表揚,一表揚我我就高興。於是我來了情緒半謙虛半得意地給他講了做飯的經過。他好興致的聽了一會,問我‘今天怎麽想起做飯來了?’
‘這不是為安慰大姐麽,要不然我可懶得動。’
‘哎…’他掐滅煙頭一聲長歎,幽幽的說‘這世道誰能安慰誰呀,到最後還不是各走各的路…誰也不認識誰。’
他語氣一下這麽低調,跟剛才進門時的情緒截然相反,不知道到底是什麽忽然觸動了他的神經。我隻好把剛高漲起來的熱情收斂了一下,聽他繼續說話。我知道人,不分男人女人,有時候會莫名其妙的進入一個低潮期,沒來由的悲傷,但這是種不需要別人安慰的悲傷,這是種隻需要別人傾聽的悲傷。
於是我就等著,可我等了半天他也沒第二句話。我按捺不住急躁正要發問,人家又開始幽幽的往外擠話了‘你說這蘇和不真吧,大姐她也不真啊,這就沒事了。你說現在還有真的嗎?’說完轉頭問我。
我被一下子問住了,本來我打算開玩笑說,什麽真的,豬肉牛肉大白菜都是真的。可又一想這麽說不太符合吳迪同學現在在抒情的狀態,就草率的說‘還是有真的吧。’
他質詢的看著我,好像在說,比如說哪些是真的。
我大腦飛速運轉,留學生裏能想起來的人我挨個考核:探頭和他家小玉吹了,巴特被小董奪妻了,金嗓子和小靜戰火紛飛呢,蘇和和大姐也沒戲了…以此類推看來我們這周圍還真就沒一對恩愛的。想到這我也黯然起來,好像確實沒什麽真摯的東西能鼓勵我們真誠的愛下去。我現在才明白他幹嘛這麽失落了,是因為灰心了!可1分鍾後我又更明確的恍然大悟,吳迪他不也剛經曆了一場慘痛的失戀麽,原來這是觸景生情了。なるほど!
我無限憂鬱的看著他,他的眼神正透過窗戶悠遠的飄向天邊,我忽然想起一個成語——物傷其類。
我們是一類人,所以我憂傷著你的憂傷!
(恭喜大懶貓當媽媽!也謝謝你的跟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