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們那出來以後,我的心情有點沉重,通過他那一描述,我的腦海裏完全是一幅貧困的畫麵,還配合著惡劣的自然環境,因為看他們那粗糙的臉就知道了。不是我悲天憫人,可總算是一個係統的同誌,聽到他們灰色彩的經曆,我感覺我的天也陰了下來。無端又想起死去的布赫,算算他走了也快2個月了,當天為他哭過的大家都在歡天喜地的迎接新一年了,除了我偶然想起了他,大概不會再有別人。每個人光是自己的喜怒哀樂就已經快超載了,再去分擔分享別人的,恐怕會翻車。
再想想他倆,自打來了就默默無聞,到現在我都有點分不清他們的名字。不像招搖的金嗓子,不像醒目的吳迪,他們永遠那麽平凡,帶著自己的壓力和秘密,靜默的耕作著,像牛!而我,我們呢,喝酒,唱歌,搞聚會,一個個活的沒心沒肺,撲扇著翅膀東南亂飛,是鳥!牛和鳥,懵懵懂懂的共同遷徙到了日本這片島,克服水土不服,誰會比誰過得更好呢?
回到家一屁股坐到床上,揪揪頭發搖搖頭,極力想把這些灰暗的東西趕快甩出去。猛然想起這大過年的吳迪居然一個電話沒來,而且連拜年的短信都沒有,這家夥也太沒禮貌了。想到這裏掏出手機一個電話打了過去,都準備好開門見山的罵他了,可沒成想人家根本就沒接電話,還改成了留言。琢磨一下這個時間他不應該在打工,可接不通卻著實讓人氣惱。但估計他看到來電會再打給我,就隻好先作罷,等他回電話。
當我迷迷糊糊再睜開眼的時候,屋子裏漆黑一片,抓過手機一看都9點了,原來我又不知不覺睡過去4,5個小時。唉?奇怪了,他怎麽沒給我電話呢?拿起手機再確認一遍,確實沒有來電,短信也沒有。等著卻等不來的最讓人惱火,我煩躁的把手機扔到床上,出門去找大姐聊天,希望她能在家。
還好門被敲開了,她一看是我高興的把我讓進去,趕緊給我抓了一把花生讓我吃著,我走到椅子跟前毫不客氣的坐下開始剝花生。
‘我還想去找你呢,剛才看你家裏還黑著燈,去哪去啦?’她親切的問。
‘哪也沒去,剛睡醒。’我嚼著花生說‘還挺香的啊,我有幾年沒吃花生了。’
‘等我再給你洗個蘋果去’
‘我要硬的啊!’
‘人家都是吃軟不吃硬,你咋就專愛吃硬的呢?’她笑著說。
‘那說的是老年人,我牙口好著呢。’停了一下又問‘最近怎麽樣啊,和蘇和。’她走過來把蘋果遞給我,拿著自己手裏的也小咬一口,說‘也不太老見麵,就是昨天他讓我去他那吃的飯,他給做的。’
‘他還會做飯呢?’我感到有點吃驚。她會心的笑了笑‘說是剛學的,燉的雞腿,我又給炒了幾個菜。’
‘哈,聽起來還不錯嘛,兩個人挺溫馨啊!’我打趣到,她也麵帶羞色的滿臉幸福。‘恩,那個,這麽說來……’我不懷好意的盯著她‘你昨天又沒回來?’她一尷尬,也不回答,沒事找事的收拾起花生殼就往外邊走,我嬉皮笑臉的跟過去,非纏著她說話。‘哦,對了,我聽蘇和說他去看他女朋友了,你知道嗎?’猛然間我像被雷擊中一樣,渾身一麻,雖然臉上的笑還尷尬的掛著,心裏卻是一陣酸痛。
原來不接電話是有原因的,因為在更愛的人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