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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公尚,定居美國。打工養家糊口之餘,喜愛搬弄幾千中英文字,聊解歲月之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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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情緣(四)

(2024-12-25 07:09:54) 下一個

天涯情緣

李公尚

我們乘坐美軍運輸機飛行了九個小時,降落在夏威夷,在夏威夷住了一夜,第二天從夏威夷繼續飛行六個小時後,到達距離韓國首爾不遠的京畿道烏山美軍空軍基地。我們同機來的新兵雖不在同一個地區和同一個單位服役,但是都要先去駐韓美軍第八集團軍司令部所在的龍山基地人事調配辦公室去報到,機場為我們聯係了去龍山基地的軍用巴士送我們。

美軍龍山基地位於首爾龍山區,是駐韓美軍第八集團軍總部所在地,也是太平洋區美軍設施管理司令部所在地,基地內一幢幢美式風格的獨棟小樓加花園,大片草坪和林蔭路,以及蔥鬱的樹林配湖泊,形成了基地辦公區和住宅區的特色。基地外因服務於美軍而繁榮起來的各種超市、商店、咖啡館、夜總會、美容院、洗發店等,組成了著名的梨泰院商業區。

我們乘坐的巴士進入總部基地後,開了很長一段路才到人事調配辦公室。辦公室裏的一名中士為我們分別辦理到職手續。薩莎辦完手續後,回頭和我打了個招呼,就走了。輪到我辦理手續時,中士反複看了看我交給他的文件,起身走向另一各房間。不一會兒,他出來告訴我:“強尼中尉要和你談一談,跟我來。”說完把我帶進了另一個房間。

另一個房間裏有四五張辦公桌,每個辦公桌後麵都坐著一名軍官,有男有女。中士把我帶到強尼中尉的辦公桌前,強尼中尉示意我坐下,他翻看著有關我的文件,不緊不慢地對我說:“歡迎來到韓國,希望你在這裏能度過一段愉快的時光。”我回答:“謝謝長官!”他抬眼看了看我,依然不緊不慢地說:“現在的情況有些變化,恐怕我們無法履行和你簽訂的合同,希望你能心平氣和地麵對。”我不解地看著他,他盯著我的眼睛說:“我很遺憾地通知你,你沒有機會從事你在合同中簽訂的工作了,因為這個職位已經取消了。”我更加感到迷惑和不解,他解釋說:“這是我們簽訂合同時無法預見的。自從中國和韓國建交後,美軍決定把一些軍事設施和裝備移交給韓國軍隊,包括你要去的直升機聯隊。兩個星期前,我們開始了移交工作。”我聽了有些不知所措,中尉說:“不過,我相信我們還有更適合你的機會。隻要你同意,我們可以重新簽訂一份合同。”說著他拿出一份職業介紹說:“我認為這是一份不錯的工作。”他觀察著我的反應說:“基地的總部憲兵連(MP Headquarters Company)需要人手,如果你願意去。現在就可以簽定這份工作合同。”

這一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我措手不及,中尉看著我悶頭發愣,換個了口氣對我說:“當然,我們會對因無法履行合同對你做出一定的補償。通常新兵完成新訓到達部隊後,還是列兵,要經過三個月專業培訓並考試合格後,才授以二等兵軍銜(士兵最低一級軍銜)。現在我們可以先授予你二等兵軍銜,然後送你去接受三個月的培訓。這樣你覺得能接受嗎?”

麵對中尉的提議,我沒有拒絕的餘地,表示同意。他隨即拿出一份新的工作合同讓我重新簽字。新合同簽完後,他電話通知給我送來一副二等兵軍銜和憲兵部隊的徽章及標誌。十分鍾後,一名下士端著一個木盤進來,盤子裏放著我的軍銜和部隊徽章及標誌。中尉讓我起身立正站好,要求那名下士當見證人,他起身為我佩戴軍銜和徽章及標誌,然後讓我舉起右手,跟著他宣讀憲兵履行職務誓詞。做完這一切,中尉和我握手祝賀我從事新工作。

那名下士按照中尉的指示,開車送我去美軍憲兵第八旅駐韓國第九十四營接受培訓。途中下士告訴我:“總部憲兵連負責總部範圍和龍山基地以及周圍相關區域的勤務,比九十四營負責駐韓美軍在各地的執法工作要輕鬆得多,九十四營那幫家夥一定會羨慕你!”我不解地問:“總部憲兵連不屬於憲兵九十四營嗎?”下士說:“他們是兩個不同的單位,互不隸屬,都直屬於位於夏威夷的憲兵第八旅。總部憲兵連雖然人少,但各方麵都優越,所以九十四營不服氣。但是,所有來到韓國加入憲兵部隊的新兵,都要到九十四營參加專業培訓。”

下士把我送到憲兵九十四營營部,幫我把我的個人裝備和物品拿到室內,然後把我的檔案文件和派遣文書交給營部的一名上尉,上尉在派遣文書上簽收後把回執還給下士,下士和我握手告別開車回去了。上尉翻開我的檔案文件看了看,皺了皺眉走向裏麵的一個房間。不久裏麵那個房間就傳出一聲怒吼:“他媽的總部這幫搞人事的官僚一定是搞錯了,剛從新兵訓練營出來就授銜,簡直他媽的發瘋了!”上尉的聲音說:“這已經是第二個了。越來越不把專業培訓當回事!”先前怒吼的聲音說;“給他一點顏色,讓他懂規矩。”隨著怒罵聲憲兵第九十四營營長卡爾中校從裏麵的房間走出來,看了我一眼,我立即立正敬禮,他理都不理,開門出去了。上尉把我的檔案文件朝他的辦公桌上一丟,眼皮也不抬問:“你去過總部憲兵連了嗎?”我解釋說我剛下飛機就......上尉沒等我把話說完,暴躁地打斷訓斥道:“新兵營沒教會你嗎?我隻需要你答‘Yes,Sir!’或者‘No,Sir!’明白嗎?”

上尉按響辦公桌上的桌鈴,一名中士進來,上尉對他說;“帶他到三號區等!”中士聽了,麵無表情地把我帶到離營部不遠的一個院子裏,三拐兩拐走進一個四麵都是高牆的狹窄天井,讓我站在那裏等他來叫我,說完走了。我環顧四周,四麵都是房屋的高牆,仿佛我被關進了一個籠子。我奇怪為什麽讓我站在這裏等,正納悶,我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哎!夥計,有煙嗎?”

我吃驚地回頭一看,身後房子的高牆上有一個窗戶,上麵安裝著鐵欄杆,我被帶到這裏後還沒來得及朝上看。裝有鐵欄杆的窗戶裏伸出一隻手搖晃著:“哎!這裏,夥計,給支煙!”我回頭對著那個聲音搖搖頭說,我不吸煙。那聲音又問:“因為什麽被關在這裏的?是不是操了韓國婊子沒給夠錢被下套了?”我有些發懵,不知他在說什麽,告訴他我不是被關在這裏的。他說:“是不是被關的都一樣,反正已經進來了。現在那些韓國婊子都做套,引誘你去操她,你剛上身,那些等在門外拉皮條的就打電話報告憲兵,說有韓國女人被美軍士兵強奸了,等到憲兵趕到後,那些婊子就威脅你不加錢就把你交給憲兵,你給她加了錢,她就放你從後門溜走,讓那幫傻呼呼的憲兵白跑一趟。”我第一次聽說還有這種事,覺得可笑,好奇地問;“你是被韓國女人陷害了給關進來的?”那人說:“你他媽別裝清純,把那幫韓國婊子想成天使!我已經被她們下過三次套了。這一次我遇到了上次給我下套的那個婊子,操完她把她揍了一頓,狗娘養的憲兵來了,她怕我掐死她,沒敢給前來調查的憲兵開門。但是我溜出那個婊子的住處後,被在附近搜索的憲兵撞到了,給關了進來。不過那幫傻逼憲兵也沒有找到對我不利的證據,我會很快就被放出去的。”他和我說話的那個窗口很高,我看不到他,他能看到我。

我站在那個狹窄的天井裏等了兩個小時,不見有人來叫我,覺得心情鬱悶。好在身後窗戶裏的家夥一直在和我聊天,時間不算太難熬。他告訴我他是美軍第七航空隊第八戰鬥機聯隊的機修工亨利中士,七年前來自紐約市的布朗克斯區。我聽了頓時有一種他鄉遇故知的親切,聽他的口音我猜他可能是一名黑人,我告訴他我來自紐約法拉盛,他聽了興奮地說:“法拉盛北方大道一百四十七街那一帶,到處都是韓國人開的發廊和按摩店,進去後看中一個婊子,別和她們繞彎子,直接提出付現金操她們,她們就會給打八五折。我喜歡那裏。”

我說法拉盛北方大道靠近拉瓜迪亞機場那一帶,有很多韓國人開的地下賭場,聽說去那裏賭博賠率很高。我身後窗戶裏的人說;“賭和嫖都是一起的,我有時也碰碰運氣玩兒一兩把,從沒贏過。不像玩兒女人,同樣花錢能圖個快活。當年我參軍到韓國來,就是聽信了北方大道那些被我操過的韓國婊子們的話。她們都說美軍士兵在韓國和韓國女人睡覺不用花錢,送給她們一些食品和生活日用品就行。我剛來那兩年差不多還是這樣,當時從食堂裏弄出些罐頭香腸什麽的,找個按摩店樂宿居之類的,送給老板娘,老板娘就會找個小姐陪你玩兒一個鍾。這幾年韓國婊子們的胃口大了,要是光給東西不給錢,她們隻讓摸不讓操,有時能讓你舔一舔。他媽的這些韓國婊子就是欠揍,見了我們黑人去,還挑挑揀揀。”

下午六點多鍾,我站在那裏已經等了五個多小時,腿都站麻了,還不見有人來叫我。我擔心他們可能是把我給忘了。但我不敢離開,也不能蹲下或坐在地上。快七點鍾時,那名中士才來叫我跟他走。他把我帶回營部,營部裏的軍官早都下班了,他幫我把我的個人裝備和物品搬到一輛越野車上,帶我去新訓排。我問他晚飯時間是不是已經過了,我想在路上買點吃的。他聽後遲疑了一下,返回營部辦公室,拿了兩個盒飯軍糧扔給我。

中士把我帶到新訓排,見了排長肯尼斯少尉。少尉給了我一張作息時間表,讓我去宿舍安頓下來,明天開始按照作息時間表執行。九十四營的士兵是兩人一間宿舍,我被安排和一名叫金義敢的二等兵住一間宿舍。金義敢是韓國裔美國人,來自加利福尼亞。他幫我把物品提進房間,笑著問:“是不是剛被罰站六個小時?”我苦笑著反問:“你怎麽知道?”金義敢說:“我是上星期來的,一來就吃了下馬威,和你一樣,稀裏糊塗地被罰站六小時。後來有人告訴我,美軍駐韓國的憲兵部隊就隻有九十四營和總部憲兵連兩個單位,這兩個單位誰也不服誰。但所有加入駐韓國憲兵部隊的新兵,都要在九十四營接受專業培訓三個月,培訓結束被授予二等兵後,才知道是分配去總部憲兵連,還是留在九十四營。我是在南卡羅來納的傑克遜堡新兵營接受十個星期新兵訓練的,原來簽訂的合同是來韓國做直升機維修工。到了第八集團軍總部報到時才知道我要去的直升機聯隊移交給了韓國軍隊。基地的人事調配主管告訴我憲兵部隊需要人,希望我去總部憲兵連。作為補償,給我先行授銜後才來九十四營培訓。我們被先授銜再接受培訓這事讓九十四營很生氣,因此體罰我們,以警告我們不要以為授了銜分配了單位就萬事大吉,他們有的是辦法整我們。”

三個月的專業培訓比起十個星期的新兵營訓練,輕鬆很多。每天早晨五點半起床,六點到八點進行各種操練。早飯後,八點半到十二點半課堂學習,午飯後被分配到各分隊跟隨老兵執勤巡邏、勘察現場、調查案件、執行逮捕、審訊嫌犯、押運犯人等。第一天上午是一名二級軍士長軍銜的憲兵長授課,講課的題目是《先有美軍還是先有韓國》,他用電腦把講解的內容投射到大屏幕上。開始講1945年8月美國和盟軍結束了日本對朝鮮的占領,9月8日美軍第七步兵師在仁川登陸,成立駐韓美軍司令部軍政廳,對朝鮮三八線以南地區進行全麵管理。1948年7月20日,從美國回來的漢城國民議會議長李承晚在美國駐韓國軍隊同意和支持下當選總統,於8月15日宣布成立大韓民國。當年12月12日美國提議聯合國大會通過195號決議,承認大韓民國是“朝鮮境內唯一依法選舉的政府”。此後李承晚總統多次在公眾場合宣稱:美國和駐韓美軍是韓國民眾的親生父親。1951年美軍從中朝軍隊手裏奪回漢城,恢複韓國的行政治理,李承晚總統在慶祝大會上痛哭流涕地宣稱偉大的美國軍隊是韓國民眾的再生父母,連聲三次高呼韓國民眾的偉大父親美利堅萬歲,駐韓美軍萬歲。1953年12月李承晚總統在韓戰停戰後的第一個新年致辭中,再次稱呼美國和駐韓美軍是所有韓國民眾最偉大的父親,每一名駐韓美軍士兵都是韓國民眾的最大恩人。這就是今天駐韓美軍和韓國的曆史淵源。

接著憲兵長在屏幕上投射出第二個題目《美軍在韓國的地位》。他講解了1950年7月韓國總統和美軍司令麥克阿瑟簽署《大田協定》將韓國軍隊作戰指揮權移交給駐韓美軍,1953年10月10日韓美簽訂《韓美共同防禦條約》,規定了美軍在一切涉及防務事項中的決定作用,1954年韓美簽訂《韓美協商議事錄》,規定美軍的優先地位,1966年韓美簽訂《駐韓美軍地位協定》賦予美軍治外法權。後來以這四個文件為基礎製定的所有法律文件,都給予了駐韓美軍在韓國享有特權和軍事行動自由。這就是美軍駐韓國憲兵部隊執法的法律依據。

午飯後,我被分配和一名叫布朗的一等兵押送被解除禁閉的亨利中士去位於群山市的群山空軍基地第八戰鬥機聯隊。我看到解除亨利禁閉的文件上寫著亨利被禁閉的原因是“不合時宜地出現在被舉報的犯罪嫌疑人現場”。我們三人乘坐一輛吉普車,布朗開車,我和亨利坐在後排。因為布朗和亨利都是黑人,他倆一路上聊得十分投機,不停地咒罵韓國女人歧視黑人。亨利抱怨同樣花錢,韓國女人卻嫌棄他是黑膚色,懷疑帶有病菌,找借口克扣服務質量,做愛時不讓親嘴也不讓舔下麵,即便按要求帶上了套,還要克扣時間。布朗說對付這些婊子他有辦法,有好幾次他和韓國女人做愛時被要求帶套,他都趁著換姿勢從背後進入女人前,用事先準備的曲別針把套紮破,讓射出的精液流進她肚子裏。有一次完事後女人見她的下體流出了精液,茫然失措,他故意質問女人是不是和前麵的男人做完後沒清洗身體就接待他,那女人嚇得向他道歉還給他減價百分之十。亨利聽了開心地哈哈大笑。我不解其意,問道“花了錢得不到相應服務,這不是欺負人嗎?”亨利中士瞪了我一眼罵道:“你懂什麽雞巴玩意兒!你也不是白人,去找韓國婊子也好不了哪裏去!別他媽的覺得你膚色淺就以為自己是白人。那些王八蛋婊子隻認錢!隻願讓白人操她們!狗娘養的婊子!狗都不如!”

布朗和我把亨利送到他所在的單位,把禁閉亨利的文件交給單位的長官,單位長官看了文件後,氣得破口大罵:“你們這幫憲兵一天到晚不務正業,看到自己人還會抓錯!既然是走錯了地方又沒做什麽不法的事,為什麽還被關一天?真他媽的是無事生非!回去告訴你們長官,下次再敢這樣對待我們的人,我就打報告把你們這幫人趕出我這裏!”

群山空軍基地設有一個憲兵科,隸屬九十四營,駐有十二名憲兵,由一名上士銜的憲兵長負責。布朗和我把從九十四營帶給他們的一些文件去交給他們,憲兵長留住布朗和我,要求我倆協助他們去執行一項抓捕行動。他們在基地外發現一個韓國人的銷贓團夥在倒賣一批從群山基地裏偷出去的大功率高頻對講機,對講機的頻道能和機場連接。他們追查到了倒賣團夥的窩贓地點,準備前去抓捕,但留下值班人員後人手不夠。

我們乘坐兩輛大型吉普到了窩贓地點,窩贓點裏的人得到消息後四下逃散。我們分頭追捕,一名逃跑的韓國人眼看就要陪我們抓住,急忙跑進附近一個警察署去投案。憲兵長帶著我們追進了警署,要求警署交出犯罪嫌疑人。警署的警長笑臉迎出來,告訴我們,犯罪嫌疑人是韓國平民,涉案地在警署的管轄區域,按規定警署對這起案件實施管轄權。而且犯罪嫌疑人已經向他們投案,他們已經立案並著手辦理這起案件。憲兵長聽了,大聲警告警長,這是一起涉及美軍物資丟失的案件,不是簡單的案件,嫌疑人必須交由美軍憲兵來處理。警長聽了,不做理會,讓手下給嫌疑人帶上手銬,押到警署裏的拘留室去,憲兵長見狀,掏出手槍命令警長交人。警署裏頓時氣氛緊張,在場的幾個警員也都掏出了手槍。憲兵長跨前一步用手槍頂住警長的頭說;“我再次警告你,你敢妨礙美軍憲兵履行軍務,後果自負。十秒鍾內你不交人,我就以你妨礙美軍行動逮捕你。說著讓我們上前繳掉在場的所有警察的槍。

警長見狀,立即軟了下來,連忙道歉說;“既然涉及到美軍的重要軍務,當然應該交由你們辦理。”說著把銬押嫌疑人的鑰匙交給了憲兵長。那名韓國嫌疑人見狀,“撲通”跪在警長腳下,雙手抓著警長的腿,痛哭流涕地求他不要把他交給美國憲兵。警長無可奈何地轉過身去,嫌疑人抓著他的衣角哭訴說他隻是貨物的看管人,貨物是兩名美軍士兵送去的,一共是四箱,共有一百二十副對講機。收貨人已經按約定的價格支付了兩名美軍士兵的錢。其它別的他一概不知。現在他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說了,請求不要把他交給美國人。

警長朝他攤開雙手,表示無能為力。憲兵長讓我們把韓國人押上車,韓國人哭著兩手抓著辦公桌的桌腿,蹲在地上不肯站起來。憲兵長對一名憲兵使了個眼色,那名憲兵抽出隨身的警棍,用有破窗器的那端狠狠砸向他的腳麵,他慘叫一聲,疼得昏了過去,腳上的鮮血不停向外噴湧。幾天後我在培訓課堂上學習時才知道,這種砸穿人腳的做法,隻有在沒有更好的辦法防止嫌疑人逃跑時才能使用。當時那名嫌疑人已經被控製,根本不可能逃跑,但憲兵長根本不管他的死活。他輕蔑地看了看所有在場的韓國警察一眼,一揮手,命令我們幾人把嫌疑人抬到車上。

(根據當事人回憶采寫。未完待續。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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